「表哥,開門。」兩手挪不出空閒來,她用腳踢了踢,誰知力道沒掌控好,就這麼砰砰砰!回歸原始殘木。
秋若塵張口結舌,不敢置信地看著慘遭解體的門,再看向立在門邊,顯然也任務掉了的靈兒。
不是吧?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破壞力不容小覷,但……他的門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她非得用這麼……呃,「激烈」的手段來表示?
「呵……呵呵……」慣性的蠢笑又擺了上來。「表哥,你的門……呵呵,好像有點……脆弱哦!」
秋若塵閉了下眼,考慮三秒,然後決定不與她計較。
「有事嗎?靈兒。」這般「刻不容緩」地拆了他的門,總昨給他一個好理由說。
提到這個,靈兒立刻綻開興奮的笑容。「對對對!差點忘了,我是要給你送補品的,這是我親手做的哦──」還沒來得及炫耀完,左腳一不留神,彈著了地上的殘木,整個人往前飛。
標準的樂極生悲!
秋若塵很想接住她,但是,來不及了!
看闃灑了一地的湯食,笑容垮了下來,她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看也不看一地的雜亂,秋若塵直接靠近她,「靈兒,你還好吧?」
不好,她一瞇都不好。
瞧瞧她把事情搞成什麼樣了?砂本一切都好好的,她一來,就搞得兵荒馬亂。
如果他知道,灶房差點被燒掉,門也被她給撤離,為的,只是一鍋被她砸了的雞湯……這下,別說要他感動地娶她,她相信,他會立刻將敢丟出他的視線之外。
愈想愈傷心,堆了滿腹的挫敗,一瞬間爆發,化成一顆迭顆的淚珠往下落。
嗚嗚嗚……別說若塵表哥了,連她都受池自己的笨拙……一見她的淚,秋若塵整個人都慌了,連忙將她撈進懷中,頻頻詢問:「怎麼了?哪兒跌疼了?我看看!」
「嗚……「她愈哭愈欲罷不能,自艾自憐得好徹底。
被她哭慌了心,他索性自己動手察看。
一抓起小手,便讓那傷痕纍纍的小手給震詮。再翻開袖口,玉臂上清晰的大片紅腫教他倒抽了口氣。
斑斑痕迷。全是新傷!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傷成這樣?快說呀,靈兒,誰讓你受委屈了?「「嗚……沒……沒人6是我……是我自己不好……才會弄成這樣……對不起……「她抽抽噎噎地回應,然後哭得更加傷心,嗚……表哥果然生她的氣了,因為她太笨了!
「你自己弄的?「她沒事幹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被弄得一頭霧水,決定氫疑問擺一旁,全心安撫她。「很疼是不是?你忍著點,我找藥來……」
「不要。」靈兒收緊雙臂,不讓他離開。她只要抱著他哭一下就很滿足了,再也不敢麻煩他。
實在拿她沒轍,秋若塵順著她的意,任她摟著宣洩完情緒,才輕問:「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些傷怎麼來的了嗎?」
依他看,有點像割傷,而手臂上那大片的紅腫,比較像燙傷。
「就──」她心虛地瞥了眼地面,然後很快地垂下頭,沒勇氣看他。
秋若塵是何等聰明,立即領悟過來。
難道她……這個傻丫頭啊!
他揪心地輕歎,牢牢地將她圈鎖入懷,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明明不是她的個性,也不是她能做得來的,可她卻勉強了自己)──只為了他!
傻靈兒,她怎能這麼做!她難道不知道,這會讓他有多心疼?
沒錯,她是受了委屈,他所沒想到的是,這全是因為他。
他怎麼都不出聲?該不會是──氣昨不曉得該怎麼罵人了吧?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差點把廚房燒掉,也不是存心要弄壞你的門,還有雞湯……明天我再去重做,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絕不闖禍,你要相信我……唔!」未完的話,消失在壓下來的灼吻中。
這個小丫頭啊……他不曉得她究竟有什麼能耐,但,她就是完完全全地攫住了他的心、他的靈魂,悸動的情思,再也收不回。
縮緊了雙臂,他更加綿密地纏吻她,感覺到她似乎嚇得不輕,於是放緩了步調,不那麼激狂,只是淺淺地柔吻,等待她適應,陪他一同探索那不可思議的歡愉。
他……他在親她?!
她十七歲了,對男女情事並不無知,再加上爹娘老當著她的面情意纏綿,所以她當然知道,男人對女人幫這種事的涵義,可是……表哥為什麼……他沒有很氣她嗎?
從來沒有人對她做過這種事,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這種感覺……麻麻的,頭有點昏,但是感覺還不錯耶!
她本能地啟唇,迎向他的探索,全心去感受那似掠奪,又似給予的美妙滋味,兩相交纏……直到她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秋若塵稍退寸許,凝望著癱在他懷中、嫣頰似火紅的靈兒。
「表……表哥,你……」
他沒多說什麼,取出懷中那只早已注定屬於她的玉鴛鴦,溫柔地系回她頸上。
「這……」她好訝異。「你答應娶我了?你不退婚了?」語調興奮到有些不穩,怎麼會這樣呢?她明明還沒正式拐他呀,他怎麼就……秋若塵微一搖頭。「是我不好。」
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罷了。一來,探探她對他的心意,如果她還不是那麼在乎他,他們也不必急著成親,以免她尚未認清自身的意願,便莫名其妙當了新嫁娘,剝奪了她原本無憂無慮的生活。
二來,也算好奇吧!他想更瞭解她,想知道,她會怎麼做。
三來,是小小的報復心理,她整了他一回,他豈能不回敬一番?
只是,這一刻他卻只感到萬分後悔。
他不該如此試探她的,她的心意,早已昭然若揭,她在乎他,可他的小手段,卻造成她的不安與惶惑,時時驚怕著他會不要她……患得患失的憂懼,肯定對她單純的心靈造成不小的影響,要不,她又何須如此委屈,為了他的嘗試著改變的自己?
「不管你是怎樣的女孩,我都要你,別再勉強自己做你不想做的事了,嗯?」低低的,他許下承諾,盟訂今生。
「真、真的嗎?可是……我不溫柔,又不夠端莊,針鑿女紅一竅不通,調皮搗蛋樣樣來……」仔細數來還真不少,扳呀扳的,發現十根手指不夠用,抓來他的手充數,愈數愈顏面無光,連她都說不下去了。
「唉呀,反正我一定做不來賢妻良母的啦,你不會後悔嗎?」
秋若塵愉快地輕笑,順勢將小手合握在溫暖的大掌之中,「我就愛這樣的你呀。」
他……他說他愛她,愛她耶!靈兒樂得快飛上天去了。
她覺得好、好、好幸福哦!
小臉埋進寬闊的胸壑中,悄悄彎起的嘴唇,勾出了甜蜜的訊息。
自此之後,靈兒更是人前人後的跟隨他,日裡也纏,夜裡也纏,家裡也纏,出外也纏,反正就是無一刻不纏啦!
關於這一點,秋若塵倒是沒表示什麼,被這小丫頭賴上,這本就是可預見的情況,那膩人姿態,打她五歲起,他就見識過了,只是沒想到,長成黃花大閨女後,居然也沒收斂半分。
在她強力的「宣告」之下,全汾陽城中,只要認識他的人,沒有一個不曉得他多了個如影隨形的小未婚妻,粉碎了不計其數的少女心,從此,那些個「婉約嬌羞」的女子見了他,莫不是一臉哀怨。
而靈兒俏丫頭呢?那張得意囂張的嘴臉,讓人覺得就算她被海扁得不成人形,也不值得被同情。
搖頭歎笑了聲,習慣性地看幾掛在他臂上的小東西。「靈兒,累不累?」
「唔。」她搖了下頭,抱手臂已不能滿足她,乾脆鬆手,改為圈抱他的腰際。
「靈兒。」秋若塵歎息,這似乎是與她相處以來,他最常做的事了。
「說嘛,我在聽。」唔,抱著他的感覺真好。
「靈兒,」他又歎了口氣。「你這樣我怎麼走路?」
在大街上抱成一團,能看嗎?
「好嘛。」退而求其次,再次「染指」他的手臂。
「就跟你說查賬是很乏味無趣的事,你偏要跟。」也真難為她了,以她活潑好動的性子,要她枯坐一旁等他?虧她受得住。
「沒關係,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秋若塵又何嘗不懂她的心意?她希望陪伴他,便不敢多作要求。他雀寵地微笑看她。「想不想逛逛街?」
「可以嗎?」小臉亮了起來。
「嗯。」靈兒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抱抱她,陪她說說話,就能能令她無比開懷。
順手買了串糖葫蘆,遞到她眼前,暫時解她的饞。
一路上走走逛逛,買了不少新奇有趣的古玩,秋若塵始終包容地伴她身側,見她又讓販售程序奇珍的攤子吸去目光,他悠閒地跟了上去。
只見她執起一隻色澤奇特的血玉鐲子把玩,而那販子,是個年約六旬的老件,看她的目光也有些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