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無力地低吟。
真是言不由衷啊!他長指一曲!按住那敏感熱燙的珠蕊。「再說一遍。」
「不……」
勾弄的手,在她體內翻攪出驚濤熱浪的情潮,源源難抑的湧出,沁濕一方幽秘……以及他的手。「這叫不要?」
「別……在這裡……」
「你不是不要!而是拒絕在這裡?」他邪氣地揚眉。「小女人,你的矜持好像用錯地方了。當初在荒山林野間,你都肯了,在這裡為何做不得?」
他將她困在鏡台與他當中,以似曾相識的情境對她吼道:「知道嗎?當時在若兒的房中,我就想對你這麼做了。」
有嗎?他明明穩如泰山,逗弄著她!以看她羞窘為樂,一顆心把持得有如止水,全然不為所動,他說這些也只是在戲弄她罷了!她不會傻得相信。
谷映塵才不管她怎麼想,隨意扯下腰帶,將她的腿環上他的腰際,堅挺的陽剛抵住她的柔軟,刺激著她的慾望!卻遲遲未有進一步行動。
「我在等你求我。」手指有意無意地挑弄著挺立顫動的香乳,輕旋扯弄。
「你……」他明知這會讓她羞愧欲絕,卻總要逼她開口求歡。
「我說過,向來只有女人求我。」長指戳入蜜穴,刺激她已然氾濫成災的清欲。「想要?那就求我啊!」
「我……求你……」她顫抖地將話逼出。
「這麼快就忘記教訓了?」他狀似歎息,本以為他必須要花更多的心力來馴服她,沒想到她三兩下就投降了,這小女人太令他失望了。
「不知道是我上一回的羞辱不夠徹底!還是你天生健忘?你知道嗎?碰你會讓我覺得髒了自己的身子,我不屑要你!」看著她微微慘白的臉色!他徐徐道。「你不笨,我想,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我……知道。」她閉了閉眼掩住悲哀。
「那你還順了我的意?」他皺了下眉,這女人是白癡嗎?
「我無從選擇。」他開心就好,她已不在乎自己會如何。
凝視她悲慼的臉龐,他瞬間有了領悟。
只因他決意傷她,所以她便放棄了基本的自我防衛,任由他恣意傷她,不在乎是否會傷痕纍纍……這是多麼深的情啊!他悶悶地道「女人一旦碰上愛情,全都蠢得這麼令人厭惡嗎?」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何會愛他愛得如此淒絕、毫無道理可言?
他不曾給過她一絲笑容,沒有溫暖、沒有柔情,只有無盡的恨。然而,一朝陷入,便是永世的萬劫不復,她回不了頭呀!絕望而無悔的容顏,莫名觸動了他靈魂深處的某根心弦。剎那間,他身子一挺,衝入了她濕熱緊窒的幽穴。
秋水心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感受到他在她體內抽動,她震驚地張口欲言。
「閉上你的嘴!」他低吼道,微微退開寸許,再狠狠地深入,一次次狂猛地戳刺起來。
秋水心順從他的話,死咬著唇,貝齒陷入唇瓣,烙下痕印。
他看了她一眼,氣惱道:「想叫就叫出聲來。」
這女人真是死腦筋得教人生氣。
捧住她的臀,他往更深處衝刺,完全攻佔除了他未曾有人進駐的幽徑!她收縮的內壁緊緊裡覆住他,刺激他更亢奮的掠奪。
秋水心配合著他熱烈的起伏律動,進退空盈間,她嬌喘吁吁,攀附著他,承接他每一回狂刺的驚猛力道,波波狂歡將她淹沒。
薄薄的香汗沁出額際,他浪蕩地以舌尖舔去,惹得她嬌呼一聲,本能地偏開頭,卻正好見著銅鏡所反射出的景象,她與他狂放冶艷的結合……
天!小臉瞬間熱辣燒紅,她羞愧地閉上眼。
「害羞了?」他扳過她的臉,給了她一個狂熱的吻。
秋水心不語,迎著他下一回的衝刺,她擺動身軀,熱烈地隨他共舞……
他粗喘了聲。「孺子可教也,你很有當娼妓的潛能。」
秋水心頭一偏,以唇封住了那兩片薄情冷唇,阻止他說出更傷人的字眼。
他愣了下,旋即狂野地與她交纏,兩具火熱的身軀融為一體,再也難分彼此……
第六章
「為什麼?」看著面容冷然的谷映塵,她忍不住問。
一開始,他明明不打算要她的,可他卻放過了狠狠羞辱她的機會,以狂烈刻骨的情纏歡愛代替了給她的難堪。
她早就看清,他可以碰任何一個女人!就是絕不會碰她!因為他們之間橫亙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要了她,會辱沒所有的谷家人,那麼又為何……
他的行為總是出人意料,她永遠摸不透他的心思。
為什麼?同一時間.他亦自問。
在見著她淒楚的神情時,為何會有莫名的震盪,不忍見她屈辱?
一瞬間,他亦失神。
他心軟了?他在同情她嗎?
心頭一驚,他立刻反駁:不,不是的!他的恨,深入骨髓,至死方休!同情二字恁地可笑,在加入絕命門時,這個字眼便在他生命中絕跡了,他可是殺手呀,殺手哪來的惻隱之心?
他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只是單純的生理需求罷了,有現成的女人供他狎玩,他何樂而不為?既然要復仇,何不執行個徹底!拿她當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洩慾工具,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更狠絕的報復?
他要秋德生看著心愛的女兒任他玩弄,承受著比娼妓更不如的對待,要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從容不迫地重整衣衫,他徐緩地開口道:「是男人就會有需求,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冷漠的口吻沒讓她太意外,她本來就不認為他碰她會有什麼感情成分,只是……
「為什麼是我?」只要他想.多得是女人為他迷醉,不差她一個。
「為什麼不能是你?兒子都有了,再故作清高不是太虛偽了?」他滿不在乎地攤攤手。「既然有個現成的玩物供我宣洩!我當是在召妓便成了,反正女人在床上全是一個樣,沒什麼差別。」
秋水心小小的拳頭握得死緊,指關節泛白,指甲深深陷入,強忍住滿懷受辱的悲憤。
她為什麼要問呢?明知答案是這麼不堪……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妓女,一個供他洩慾的妓女!「怎麼,嘔氣嗎?」他盯視她一會兒,傾身噙住她的唇,激狂火辣地吻了上去,秋水心一時招架不住,微啟的唇任他予取予求,融化在他炙熱的烈吻當中。
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他抽身離開,嘲弄道:「這就是女人!」
是啊,她是沒骨氣,總是一次次臣服於他,抗拒不了如灼人烈焰的他,縱然,明知下場是被他燒得體無完膚。
「我什麼也不是,對不對?輕賤一如螻蟻……」她喃喃自言,不具重量的話音,飄散風中。
他聽到了。
「難不成你還以為你對我會有什麼特別意義嗎?」他嗤哼道,口吻是極度傷人的輕鄙。「女人哪!
別說我沒提醒你,太自作多情的話,不是我傷你,而是你自己傷了自己。」
「是啊,你說得沒錯……」能怪谷映塵鄙視她媽?是她自取其辱啊!環住不勝淒冷的身心,她突然覺得好無奈、好悲哀……
「娘、叔叔,你們在裡面嗎?」若兒的聲音由門外傳來,谷映塵回過頭,與錯愕的秋水心對望了一眼,她那呆怔的表情,像是做壞事的小孩被當場逮著一般,一下子沒了主張。
「還不快把衣服穿好,難不成要我幫你?」他作勢探出手。一我是無所謂啦,不過這一『幫』,可能就『幫』到床上去了!你想讓若兒『久等』嗎?」
聽出他話中深意,她急忙道:「不……不用了。」
見她手忙腳亂地穿衣,愈是心急,動作愈是笨拙,谷映塵看在眼裡,心臆掠過一抹難言的感覺……
他一手勾起外衫順手往她身上套,衣帶環過她的腰,利落一束。
秋水心有些錯愣地仰首看他,但他已轉身去開門,沒讓她有太多時間研究他的表情。
「娘。」若兒一進房,便往她奔去。
秋水心本能地想迎向若兒,可才踏出一步,便發現雙腿虛軟得撐不住身子,眼見就要跌了下去……
一隻有力的臂彎探來,及時扣住她的腰。
秋水心再一次驚訝萬分地仰望他,谷映塵卻是若無其事地問著若兒。「有事嗎?若兒。」
「我在亭子裡等叔叔等了好久,你都沒回來。」若兒細聲抱怨。原來是跟娘在一起,都把他給忘了。
「我在『忙』,一時忘了。」他加重「忙」字,如意料中地見到秋水心窘紅的臉,以及若兒悶悶的表情。
「那叔叔忙完了嗎?可不可以陪我了?」
小傢伙好像在吃醋耶!不愧是母子,感情同樣豐富。
「若兒,你過來。」他放開秋水心,蹲下身,將玉鴛鴦系回若兒的頸間。「這玉鴛鴦是你爹世代相傳之物,只傳長子,你懂這其中的意義嗎?」
「叔叔?」若兒有些疑惑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