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個出其不意的熱吻,她頓時就成了蕩婦淫娃!
任憑她念足了定心咒,百轉千回的思緒總揪不到落點,心神渙散的漱淨口中泡泡,她瞪著鏡中的自己。
「小瑩?」
聽到他的輕呼,旋即而起的敲門聲,在在皆讓她渾身一緊,不由自主的又紅透了臉頸。
一旦眉來眼去的情愫摻進了毛手毛腳的動作,情慾激素似乎就再也無法強扣在體內了,波波波波的喊著要破蛹而出,硬就是沸騰了她四肢百骸的每一個細胞。
今天晚上,她要怎麼去面對他呀?
啊,她沒臉見他了啦!
「你還沒好?」
還沒好?當下,洞房花燭夜的纏綿畫面閃過腦海,羞得她連頭殼都冒煙了。
「呃,好……好了啦。」連講話都開始結巴了,她今天晚上別想混了。
可是總不能真睡在浴缸裡吧?
再朝鏡中的自己望去一眼,她長吸了口氣,下定決心的拉開門,緊張兮兮的跨出洗手間。
一如以往,疊在床頭的幾個枕頭已經被拍得鬆軟誘人,充盈著男性個人色彩的臥房裡只點著一盞床頭小燈,幽黃媚彩的柔光淡淡的漾著旖旎迷人的異色情調。
而,雷塹已經斜臥在床上等著她了!
迎向他的凝視,她的身子在微微顫著,眸神發亮,心……偷偷在喘氣。
「我……」好緊張,好緊張嗅。
那雙高炯炯的黑眸在笑,但是他的神情依舊強抑平穩,見她猶豫不決,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啊?!」
他不語,捺著心在等,展開邀約的手臂也在等,目光泛著教她頭昏眼花的溫柔情愫。
別握他的手,別握,千萬別握呀!從頭到尾佇在一旁靜觀其變的蘇熒在跳腳,在狂喊了。
聽進他的怒咆,雷塹不為所動,只是靜候著她;而聽不見他急促提醒的姜文瑩吞著口水,小心翼翼的走向他,小心翼翼的將手搭進他的掌心,才挑眉,就被他拉飛到他身上。
「赫?!」
嬌軀在懷,雷塹旋即攬著她一翻身,將驚愕又無措的她壓在情慾氾濫的烈焰身下
「雷塹?」
「我太重了?」
「嗯……還好啦。」她喘不過氣來了;不是他太重,是他的慾念火熱直接得叫她手足無措。
見嬌羞滿面的小瑩雖然驚呼的被箝制了,但並沒有忙不迭的跳開或是踹開他……聰明如他,怎會看不出大勢已去?
恨得牙癢癢的蘇熒無法立即反擊,又皮薄得不容自己留下來觀戰,跺跺腳,他捲著一腔怒火穿牆而去。
自始至終,雷塹全當蘇熒是無物,他的視線只鎖定姜文瑩。
「我以為你決定要睡浴缸了。」
「我……我也以為。」
「別怕我。」
「我……不怕,呵呵。」不怕才怪哩。
她是不怕他,可是,她緊張他想對她做什麼呀;因為,白癡也看得出來他想做什麼啦!
露齒綻笑,他撥開幾縷覆上她額面的髮絲,以肘撐住自己的上身,緩緩的吻觸著她越來越敏感的灼熱肌膚,滲著火苗的大掌像膜拜似的點燃她身上的每一處激爆點。
「雷塹?」
「你的心跳得真快!」
啊?她的心還有在跳?她還以為它早就叛逃,不管她的命了。
「小瑩?」
「不行啦!」她的嗓子沙沙啞啞,仍帶著激情仍濃的慵懶。
「不行?」
咬著下唇,不待愕然的他再追究,她強提起氣,顧不得兩人此刻都活像毛毛蟲般裸著身,一弓膝,毫不留情的將措手不及的雷塹踢下床。
覆在身上的熱氣沒了、涼了,她疾抽著氣,忙不迭的抽過糾結在床角的被單將自己裹成蠶繭,好像這樣就可以保護地仍完美無瑕的貞操。
「不行,不行。」
不行?
啼笑皆非的雷塹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光裸的強健體魄令情緒仍很High的姜文瑩先是瞪大眼,讚歎的眨了眨,再疾吸氣,粉頰漲紅似血的別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准再遭他無可遮掩的性感所蠱惑!
活生生的一個男人、光溜溜的一個男人,就這麼站在她眼前,害她……好想撲上去將他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噢。
「你現在才說?」
「我……誰叫你躺在床上,又只穿著那條四角內褲……」她頓住,想不起來早有預謀的他究竟有沒有穿內褲,畢竟她窩在洗手間磨蹭了那麼久,一出來,他就伸手媚惑著她。「你就光著身子在床上對我招搖,很賞心悅目,也很……誘人哩……」
「那你還不快點一口吃掉我?」
明明,他在埋怨,他在不悅,而且,他的情慾在氣憤中仍未消褪半絲,但是卻逗得她噗哧一笑。
沒想到沉健穩重的雷塹竟也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氣話!
目光收盡她頰面嫣紅的笑靨,他下意識的摒棄被拒絕的不悅與傷害,意圖重新搶回床上的主導權,全心想誘勸她乖乖的重回他敞開的懷抱。
「不行啦,你別碰我。」她急著想揮開他又朝她伸展的誘惑,還得捍衛好護身的蠶衣,一時之間手忙腳亂。「甜頭一旦讓男人給嘗盡了,女人就成了隨手可棄的垃圾了。」
「哪個混蛋替你洗的腦?」
「我爸爸!」
哦喔!
「我剛剛罵了混蛋嗎?」
「沒錯。」語氣裡有著幸災樂禍的同情。「你要不要想辦法賄賂我呀?」
「好。」
話才說完,他又欺上她的身,動作迅速得讓她傻了眼。
誘惑的場景重新上演;火辣辣、熱呼呼、狂猛的激情再次襲得她無法自己。
「雷塹?」
「你爸爸有沒有警告你男人還有個通病?」
「男人……什麼?」
「不達目的,絕不甘休!」
這次,情焰的波濤將她捲入,她無力反擊,只能喘著氣的隨波逐流了。
第十章
姜鴻濤一住就是一個星期加兩天!
當老人家決定腰傷無礙,預備打道回府時,雷塹鬆了一口氣;他歡迎姜鴻濤長住,只是熱情過度的黑屎令他難以悄受,而且他還有要事待辦,閒雜人等最好先退場。
為了彌補失言的無心之罪,他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台南的鄉下。
畢竟,哪天若讓他未來的丈人知道他曾喊他混蛋,說不定一氣之下便做出棒打鴛鴦的下流伎倆。
未來的丈人!
這個念頭沒像以往那樣讓雷塹退避三舍,反倒在心中挑起了雀躍,一思及與小瑩建立更親密的愛人關係,情慾的細胞就穿透疏離的習慣,挑弄著他對她的強烈佔有慾。
接下來,他得挑個沒人打擾的好時機來誘她點頭。
女人家嘛,都在期許花前月下的浪漫婚約;尤其是常口口聲聲數落他不知溫柔為何物的小瑩,如果在陪她逛菜市場的時候開口,鐵定會被她卯起來咒罵。
想到小瑩,他瞄了眼牆上的鐘,坐立難安。她快下班了。
「坐呀,怎麼老站著?」
「好。」他坐下了,卻只坐到一點點的椅沿,一副隨時準備拔腿跑人的神態。
「很累吧?」
「不。」想起小瑩警告他要多說幾句,別這麼問一句答一句……「不會。」兩句話,行了吧?
對他簡潔有力的回答,姜鴻濤不以為意的笑著。「你急著回去?「
「是呀。」
姜鴻濤聽得滿心舒暢,但還不太想放人。
「來,先喝杯茶提提神,這茶葉是人家送的,一斤要上萬元哩。」塞了杯熱茶到心神不寧的雷塹手裡,姜鴻濤好整以暇的啜著熱茶。「你很擔心她一個人在家吧?」
「嗯。」他停了幾秒。「是呀。」
「她不會有事的啦。」
雷塹聞言一愕。「你,都知道了?」
「當然。」他替他添滿茶水。「從小,小瑩這孩子就很少根筋,可她是沒什麼心眼的,讓人搖到頭暈的樂天派,可是,她還算將自己打理的很好。」
單純與樂天知命並不能讓那鬼小子網開一面不來糾纏她呀!
「你不擔心她?」
「擔心?做父母的,怎會不擔心兒女呀,可看到你以後,就比較安心了。」
「我?」
「是呀,好小子,我投你一票。」
「啊?」
「你夠穩,也夠有腦子,撐得住我那沒啥定性的傻女兒。」況且,這雷塹看起來溫吞卻也略顯陰沉,可小瑩好像不怕他,而他也滿能包容小瑩的挑釁,這一點就能叫他稍微寬心了。「而且,夭壽噢,我就是看不慣男人穿什麼子彈內褲,男人嘛,穿那麼緊的小褲子,不是存心想悶死命根子嗎?」
「子彈內褲?」
「是呀,幹嘛省那麼點布嘛,要穿就要穿得舒服一點,所以呀,我一看到你那條晾在後院的內褲就覺得滿意。」
這……什麼跟什麼?
「我的內褲?」
「怎麼?」姜鴻濤愉悅的神情微微變色。「我找到的那條四角大內褲不是你的嗎?」
四角大內褲?
突然,雷塹有一種雞同鴨講的茫然。
「姜伯伯,你說的知道,是指知道有我?」
一團疑雲移罩在姜鴻濤的腦袋上,他瞅著恍然大悟的雷塹,老眼微瞇。「要不你以為我指的是什麼?」
Shit!
果然是雞同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