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幫你。」冷不防他手伸來,她心臟卜通的漏跳一拍。
粗糙的指腹如羽毛拂過她嘴角時,她心臟險些撞出胸口。
他對她施了什麼法術?為何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胸口劇烈起伏,連呼吸也變得急促,這是從沒有過的病症。
白桂怔忡的張大了眼,直勾勾的望著夜空下黝黑粗擴的他,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與她四目對視。
毫無預警的他手指滑到她下顎托起,他強而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腰,她感覺整個人被提高,不得不踮起腳尖,突然眼前被黑影擋住,出現他放大的臉,她才想開口問他想幹麼,嘴即被灼熱的物體給佔據!
白桂震愕得杏眸圓睜,他的嘴在她嘴上磨蹭,就像小朱或阿牛有時會對她做的事,可是它們只會伸出舌頭替她洗臉,可不會偷襲她的唇!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日日望著她那嬌嫩欲滴的紅唇,他壓抑不住的慾望在體內奔騰。
從來沒有姑娘能撩撥得讓他失控,就算是深諳男女情歡的青樓名妓的碰觸,他也無動於衷,幾乎讓那些妓女以為他是和尚。
他的舌乘機鑽入她口中,恣意的吸吮她嘴裡的香津蜜液。
白桂感受他正嚙咬她細緻的唇瓣,他的舌尖在她唇上游移就像火燙的箭,她呼吸充斥著他清爽的男性體味,還帶著木屑青草的氣息,而他熾熱的身體正隔著單薄的衣服熨燙她的肌膚,陽剛壯碩的他給她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她終於意識到男與女先天上的不同。
他的力量大她好多,而且他太靠近了!
白桂不自覺的抬起手抵著他的胸膛,掌心下是光滑平坦泛著濕意的虯實肌肉,剛硬如鐵又柔潤如絲,好像昂貴的上好絲綢令人愛不釋手。真好摸,這也許就是小宣為何說他不錯的地方吧?可惜絲綢上面沾染了些刺刺的木屑,讓她情不自禁的替他撥掉。
忽然一個深沉的抽氣聲響起,他的喘息變得急促,宛若蝶翼輕觸著的吻突然變成飢渴欲求,他的舌急切的掠奪她的嘴,狂野的吻彷彿要抽盡她肺中的空氣。
她的頭好暈,整個人的力氣也像被他抽光了。就在她以為要窒息時,他放開了她的唇。
他氣息不穩,心跳如擂鼓。該死的她竟讓他失控得想吃掉她!
她抬起迷濛的視線,映入眼簾是他那深邃黑眸像火一樣灼人,她急驟的心跳尚未緩和,呼吸紊亂,連兩腿都虛軟沒有力氣。
「該死的你再這樣看我,我無法保證我會對你做出什麼。」粗聲粗氣的低吼,他大掌覆蓋她迷人的媚眸。
白桂眨了眨眼,黛眉慢慢顰起,隔開他灼燙的手,仰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低喘的輕問:「你剛剛對我做什麼?」害她站都站不穩。
「我在吻你!」看她純潔無邪的水眸,他覺得自己像採花惡賊。
「吻我?好怪呀!」頭昏昏的像踩在虛無的雲端。
「你不喜歡?」
「還好吧,只是你為什麼要吻我?」
衛尚雲霸氣的宣佈,「我喜歡你。」
「喜歡我?」她實在不懂為什麼一個毫無關係的外人,會說出這樣肉麻兮兮的話,他們甚至不認識彼此?
「你可以拒絕我,但我不會放棄,我這個人向來是立定目標,貫徹到底,遇到挫折也絕不退縮。」所以被他盯上的惡徒通常都寧可自投羅網,好過被他沒日沒夜的追緝。
「你真奇怪,你對喜歡的人都是這樣直接嗎?」
「我這一生,除了身邊的親人我娘和我弟妹,我只喜歡你。」瞬也不瞬的注視她酡紅的嬌靨,看來她對他的吻並非全然無動於衷。這一點讓他胸口滿溢的喜悅氾濫成災。
白桂困惑的蹙眉,「可是你不是不想當我相公?」
「剛開始或許有點反感,我想沒有男人願意在被強迫的狀況下娶親。」這也是為何他對娘安排的相親都冷淡以對,以公務為藉口推卸掉。「而且求婚是由男人主動才對,哪有人一見面就要當他妻子的!」
「噢,這我倒不知道,不過,我現在知道了,原來男人都是一樣的愛面子,下次我會注意。」
「還有下次?」額頭的青筋暴凸。這遲鈍的女人有了他還不夠,還想再撿其他人當相公?
「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是誰惹你?」白桂心打個突兒,覷了覷一臉鐵青的他,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她還有臉問!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的糟。」衛尚雲冷肅的警告,「你已經有了我,就不許再找其他男人來當相公,連撿的也不行。」
這男人好霸道!
「噢,那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我應該可以站穩了。」她以為他一直摟著她的腰是怕她跌倒,殊不知她的豆腐早被吃光了,如果依照傳統禮教風俗,她必須下嫁於他。
衛尚雲只得鬆手,「那你的感覺呢?」
「什麼感覺?」被他吻過的後遺症是頭昏沉沉,身體熱熱的,沒注意到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往後傾斜……
「小心。」他及時抱住她。
他的掌心無巧不巧的剛好罩在她胸前的渾圓上,柔軟香馥的嬌軀落入他懷中,淡淡的女性芬芳飄入他鼻端,這種香不似濃妝艷抹的青樓女子所散發出的嗆鼻味道,是清爽自然的桂花馨香。
而且看不出她裹得緊緊的衣服下身材還滿有肉的,姑娘家的身子都是那麼香、那麼軟的嗎?緊摟著嬌小的她,他自喉嚨發出滿足的讚歎。
「謝謝。」她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跳再度猛烈跳動。
「不客氣。」
白桂臉紅的吶澀,「呃……可以請你放開我嗎?」偎在他懷中,她覺得她變得好渺小,整個人被他陽剛氣息包裹著。
「抱歉。」他慌忙的鬆手,一抹狼狽的潮紅躍上臉龐。天哪,堂堂鐵血神捕居然對個姑娘上下其手。
「沒關係,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抱過我。」她很喜歡被他摟在懷中的感覺,依靠他寬厚的胸膛,彷彿天塌下來都不用擔心。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每天抱著你。」脫口而出的話讓他差點咬掉舌頭。他這愛的告白就像初經人事的青澀小伙子。
「你真好。」白桂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望著他,「你以前給過其他姑娘同樣的吻嗎?」光想,胸口便悶悶的。
「你是第一個。」就算上妓院,通常是對方採取主動挑逗他,他也不曾吻過她們的唇。
她會在意,表示他還有點希望,這晚他注定會興奮得睡不著。
「噢!」她點點頭,「我去睡了,晚安!」
這一晚,不只衛尚雲,白桂也失眠了。
她不停作著一個夢,夢裡有個男人偷吻她的嘴,讓她身體發熱,目眩神迷,無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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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艾,晨露在葉尖彷彿懸吊的一顆顆珍珠,晶瑩璀璨,經人一碰畫了一道彩虹灑了一地,然後隱沒入大地。
「桂姊,早。」李寧宣穿過後院拱門,望著庭院裡白桂正餵養雞鴨,一臉呆滯的不知魂飛到哪兒去。
「早。」白桂沒看她,米一把一把的灑。
「你喂太多了。」可以吃上三天滿簍的米被她喂得見底。
「喔。」她總算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失常。
「桂姊,你還好吧?」她笑得不懷好意。
「我很好,有什麼不對?」白桂蓋起竹簍,回瞟她。腦海裡浮現昨夜讓她意亂情迷的吻,粉頰不禁發熱。
「你臉紅嘍。」
「是嗎?可能是早上太冷了吧。」腦海浮現昨夜他對她的吻,她莫名的心跳變得急促。連忙甩甩頭,「你今天怎麼那麼早起床?」
「來看你嘍!」李寧宣挨近,故意以手肘撞了撞她,「你昨晚跟衛尚雲發生了什麼事?」不愧是她為桂姊挑選的相公,挺盡職的!一個晚上就讓桂姊開了竅,比她和小明厲害多了,他們花了三年還無法撬開桂姊冥頑不靈的腦袋。
「他吻了我。」白桂心跳怦怦,忙捂著胸口。
「啊,看不出他動作那麼快,怎樣,感覺如何?」
「小宣,我是不是生病了,怎麼他一個吻會有那麼大的後遺症?害我睡不著,心跳得好快。」
「那不是生病,那是戀愛。」
「戀愛?」白桂張大晶亮的眼,像私塾的小孩一樣好學的望著她。
「對呀,當你喜歡上一個男人時就會有這種症狀,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心頭如小鹿亂撞,臉兒熱熱的像發燒?不時會想到他,連睡覺的時候腦海都是他的影子?」李寧宣比手畫足的說。
白桂忙不迭的點頭,崇拜的看著她,「對耶,小宣,你好神,你說的症狀我都有,昨晚他還跑到我夢裡搗亂,害我睡不好。」
「這就對啦,這表示你喜歡上他。」她擺出經驗豐富的老學究姿態,輕點了下呆傻的白桂額頭。
「啊——」結論一出,白桂張口結舌。原來這幾天她發燒症狀是因為已喜歡上他!「可是他不想當我相公。」想著,她垮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