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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凌築

  〔你忘了嗎?〕  用力點點頭,他睜著黑白分明的晶亮圓眸望著他,[你願意告訴我嗎?]希望不是太糟。

  [你說……你喜歡。]韓尊非若無其且事,輕描淡寫的語調像談論天所。

  「撲!咳咳……]紅姑被滿嘴的飯噎到,臉漲紅如關公,震驚中帶著一抹窘迫。她真的把心底的話說出,她還以為那是夢,夢裡還有……轟!熾熱的火山在她臉上爆發噴紅!

  [還有你吻我,抱著我不放。]  完了,她沒瞼見人了。紅姑捂著發燙的臉頰,恨不得此刻有地洞讓她鑽。

  「我想你可能是喝醉了吧。]韓尊非淺笑的望著面紅耳赤的她。

  「對對,我喝醉胡言亂語,你別當真。」她快速接下的話不諱言微微刺了下他的男人自尊。

  「不過,我不介意替你溫習一下……」在她困窘的來不及反應之下,只見他不苟言笑的放大酷臉近在咫尺,然後濕熱的唇佔領她銘愕的小嘴。

  紅姑圓睜著眼,大腦一片空白,奇異的熱液流進她嘴裡,衝擊她腦袋裡纖細的神經。他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像小狗一樣亂親……等等!

  他是在親她?紅姑震驚得腦袋一片空白!

  他俯身攫住她鮮紅似玫瑰花瓣的兩片唇瓣,熾熱、濕潤、狂野的吻幾乎要出口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抽出剝離。

  她嘴唇上敏銳的觸覺被濕熱的摩掌著,他純男人的悍然氣息全面佔據她的呼吸,猛騖又流露出無法言喻的溫柔惰悻,絲絲如細雨,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滲入她的肌膚,每一個毛細孔,她感覺每塊肌膚都像火種一樣燃燒起來。

  她該給他一巴掌嗎?不過,這親吻的感覺真是好極了,她感覺全身飄飄然,就像偷學到絕世武功那樣興奮刺激。

  正當她理智跟被誘惑的心拔河時,敲門聲響起。

  「爺,馬已備妥,準備啟程。」門外傳來韓五的稟告。

  韓尊非放開她,輕摩掌她酣紅的臉蛋,粗啞的低喃,「待會兒我要出趙遠門,你要跟我一起嗎?」

  「出遠門……」從吻中回神的紅姑猛然大叫,「要要,你別丟下我。]不放過逃離長安的機會,暫時忘了該問他為何要吻她?!

  他要帶她出門耶!雀躍的她整顆心熱呼呼的,分不清是慶季可以遠離長安,還是剛剛的吻影響。

  林葉青蔥,碧草如茵。清泉漱漱,婉延穿過蒼翠的綠林。紅姑坐在馬背上,與韓尊非並行,總覺得這路的方向好像有點熟悉,他的腦袋隨著路邊景致慢慢清明。

  好熟的路,跟她來的路……

  韓尊非言簡意賅,「長安。」去納采。

  紅姑煞住馬兒,你說什麼?可不要以再說一次。我們現在在要去哪?]  隨護的韓十一好心道:「我們要去長安。」

  [什麼?]震驚的叫聲迸出喉嚨,意識到自己的太過激動,她勉強擠出笑,抱歉,我太大驚小怪,你們怎麼會想去長安?]她才像過街老鼠從長安逃出,逃離娘親魔掌。

  韓十一大概猜得出她為何如此驚恐,[嗯,我們爺要去衛義武館找梅婆談婚事……]  [十一]韓尊非冷冷一掃,看到紅姑驚愕的表情,突然間他心底有股衝動取消與尤府千金的婚盟。

  「屬下逾矩。」韓十一噤聲。

  「你們要去找長安第一媒婆?」紅姑嗓音再度拔尖!收斂下情緒,[呵呵,我的意思是依你條件那麼好,我想應該不乏名門千金大家閨秀的青睞,怎麼會想去拜託梅婆牽姻緣?」乍聞他要成親,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悶悶的,酸酸澀澀的,沉甸甸像被某件重物壓著。

  [這不勞你費心。」韓尊非詭異的笑瞅著她。「我想身為衛義武館的人應當知道怎麼走?」

  「呃……這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已經離開那裡很久,都忘了。」紅姑耀下馬腳步迤邐,乾笑著編謊。她應該先問清楚的,他們這一行人原來要去長安衛義武館找梅婆,她這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是嗎,沒關係,我還知道路。」

  「我覺得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早起來就頭昏昏的,背想還是不去了,你們去就好。]甫轉身後衣領就被持住,她被提到韓質非的馬背上。

  「正好,城裡有好大夫。」

  「哎呀,我突然肚子痛,你們去就好。」她抱著肚子大叫。

  「前面不遠就有茶樓,我們可以借用茅房,]鼻端瀰漫的淡雅女性芬芳撩亂了他的呼吸,他低啞的道。

  「可是……」紅姑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也好,等溜進茅房再乘機落跑。「好吧,我就忍一下。」

  韓尊非忍噤,從她臉上表情就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走近茶樓,甫下馬,還沒走到茶樓大門,小二就笑臉迎來。

  「容倌,裡面請。」

  紅姑躲在韓尊非背後,遮遮掩掩,心裡直打鼓,提心吊膽。誰叫她在長安知名度太高,好事不上門,壞事傳千里。

  韓尊非示意身旁的韓十一問--

  「店小二,請問一下茅房在哪?我們家小姐內急。」

  「不要說那麼大聲啦。」紅姑羞惱的嘟嚷。

  小二笑咪咪道:「就在後頭,小姐,請隨我來。」他探頭看紅姑,可是卻看不到她的臉。

  [需要我們陪你一起去嗎?」韓尊非莞爾的看著她紅窘的除蛋,慧黠的靈眸流轉波光。

  「不用啦,我去去就回。」紅姑連忙搖手,要是給跟去,她還有路跑嗎?[你們稍坐。小二哥,麻煩你了。」以抽遮掩,她低著頭跟著小二日一後穿過高朋滿座的廳堂。

  韓尊非使個眼色,韓十一立刻知道意思,尾隨上去。

  「小二哥,你回去招呼客人,你告訴我茅房的位置就可以了,我自己會找路。]一到僻靜的後院,紅姑急忙道。

  [噢,順著這條路直走就可以看到。]小二指著前方不遠川刈茅草屋。「既然姑娘執意,那小的先回大堂了。]  「謝謝。」快走吧!

  等小二消失在眼尾餘光下,紅姑放下掩袖,環顧四周,站在後院裡的十字路口上,回頭是茶樓,左邊是茶樓廚房,右手就是茅房,正前方堅閉的門扉就是後門。只要穿過那門,她就自由了!

  她興奮得正打算起步往正前方沖,誰知橫來一個人影,"砰"巨大撞擊,她被撞得一偏,眼看就要和地面做親密接觸,她單手支撐地面一個前空翻,敏捷的落地,這些亙覺動作都在電光石火的眨眼間。

  紅姑不假思索的破口大罵,「你這人怎麼走路不長眼……」甫抬起頭,險些咬掉她的舌頭。

  「抱歉。」站在她面前一身捕快裝扮的彪形大漢含歉的磬音瞬間被震驚的咆哮取代,「衛紅姑!」

  「大哥。」紅姑臉色刷白,直覺一躍轉身就想逃。

  「你還想去哪?」衛尚雲身手不慢,騰身電射,大手一撈,像老鷹抓小雞的拎住她後衣襟。

  紅姑乾笑,「大哥,還真巧,居然會在這碰到。」心底昭叫苦,她武功大半是自大哥傳授,怎麼可能翻出他掌心。

  [走!」衛尚雲嚴峻的臉龐不由分說,揪著她就要往後門走。

  「大哥,我自已會走啦,大庭廣眾下這樣拉拉扯扯很難看。」只可惜後院看不到小貓兩三隻,就算看到也當沒看到,誰有膽硬碰嫉惡如仇,而似閻王的天下第一捕,沒把她當匪徒就該偷笑啦。

  「誰不知道你這丫頭跟泥鰍一樣狡猾,我一放手,你就會跑得不見人影,現在乖跟我回家去,還是說要我送你一副腳鐐手銬!」

  「大哥,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條,你饒了我吧,人家現在還不想回去。]被逼上花轎。被拖著的紅姑心知難逃劫數,只得改哀兵政策。

  「這點你不用擔心,娘生病了,暫時管不到你的婚姻大事一衛問雲冷剛的眉挑向暗處晃動的影子,厲害的傢伙居然能欺近他五步內而未被察覺。是跟她來的?[娘病了?」紅姑停止掙扎。

  「嗯,自從你離開後,她躺在床上也有旬日。]他輕描淡寫的說。

  「病得嚴不嚴重?」她心知嚴謹的大哥從不打誑語。

  「大夫說是操勞過度,積勞成疾,還交代暫時要她歇業在床上休養。」

  「娘肯嗎?」她很懷疑。天下第一媒婆的招牌多少人眼紅搶著要,也造就娘親不服輸好逞強的性子。

  「不放下也得放下,爹在旁邊盯著。]難得父權伸張,他也得以從逼婚出清的壓力中透氣。「所以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可是這樣就回去,難保娘不會故態復萌。」

  「那時候再逃也不遲。」

  「大哥,這你說的,到時你得幫我一把。」

  「你這鬼靈精,不吭一聲的蹺家那麼久,還有臉敢跟大哥講條件。]衛尚雲掐了下紅姑粉嫩的臉蛋。

  [人家也是被逼的!」逼婚!

  「我馬停在後門。」幽黯的利眼提高警備。感受到他緊繃的神屑,紅姑黛眉顰起,「大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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