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重點,我的興趣就是看看她的優勢能夠保持多久?」他邪惡道。
唐世誠撇撇唇。
「有結果時別忘了告訴我。」他忽然拿出本電話簿,抬眼睇住他。「怎麼?晚上需要安排節目嗎?」
應有諾抓來外套披上。
「七點鐘和聚才企業的董事有場應酬,去吩咐安妮陪我走一趟;還有,要藍甜十二點到凱悅飯店等我。」一個安妮是陪他應酬的公關,另個藍甜呢,則是最佳床伴。他對女人向來都是物盡其用,賜給她們一個位置,配合他的作息。千萬別罵他把女人給物化了,要知道女人本身若不臣服,誰能利用她們。
所以這叫你情我願,更怨不得誰。
第二章
雅致的總統套房內春情蕩漾。
粗喘的男性鼻息與女性的細細嬌吟,編織出瑰麗的旖旎天地。
兩具胴體在床褥上纏繞許久,才算得到饜足,傾壓在嬌若嫩蕊的堅實軀幹釋放出最強烈的激盪後,律動才開始慢慢緩下節奏,接著他抽離身下嬌軟的柔軀,翻身仰躺在床被上,讓胸臆裡的急遽心跳逐漸舒緩下來。
歔!
略帶不滿的嬌嗲女聲突然逸出一聲抱怨。下一秒鐘,香汗淋漓的婀娜嬌軀反而疊在男人身上,狐媚的眼睛與他相對,散出強烈的央求。
「怎麼?」應有諾捧住她冶艷的臉孔,古井不波問道。
藍甜手指貪戀地在應有諾過分俊美的臉孔游移,豐潤紅唇仗著方才自己優異的表現而嗡語出撒嬌的語句來。
「人家好傷心喲。」她紅唇一嘟。
「傷心什麼。」應有諾倒好奇。
「你總是這樣,把人家當成玩具似的,想到我的時候就召人家出來玩一玩,一旦膩了,就十天半個月不來找人家。有諾,你到底是把我當成什麼?都半年了,也該給人家一個名分了吧。」
「名分我已經給你啦。」他微使勁,八爪女的身體倏地轉翻回床上。應有諾站起身,開始套上長褲。
「胡說,你哪個時候許給人家名分來著,我怎麼都不知道?」她的柔荑急急環住他的腰幹,怎麼也不願讓應大少爺輕易離開這張床,她還有很多願望沒說呢。
他冷笑。「你剛剛都說自己是玩具,這形容倒是相當貼切,我喜歡,所以你只管安分扮演好玩具的角色,會有你好處的。」
藍甜臉色一僵。「你真把我當做是玩物?」
他好興味。
「還是你連這個身份都不稀罕,那好,隨你便。」他拍拍她冶艷的臉孔,不痛不癢地要她認清楚自己的本質,如果她想不自量力地跨越自己的位置,就要有被掃地出門的覺悟。
藍甜怎麼說也見過一些場面,當然明白太過強硬的態度只會惹得應大少爺心煩,她心驚的換回最甜美的面孔,偎進他胸膛裡,不敢再放肆了。
「別生氣嘛,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身邊呢,你對我是萬般的好,我很感動呢,倘若哪天你當真不理我了,我一定會傷心至死的。」
應有諾露出譏誚的表情,女人不就如此。
「記住,不要有非分之想!」
「我不敢的。」她柔順地臣服。
他無聊地撇唇道:「去穿上衣服,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是。」藍甜不敢造次的穿上衣服,打點妥當後挽著他的手臂,乘坐電梯下樓去。
半夜三點多,世界都睡了,萬籟俱寂的天地相當清冷,而飯店大廳也只留守幾位當班的侍者,完全沒有白天的擾攘。
「我們去哪吃宵夜好呢?」高跟鞋的聲音喀喀地劃破寂靜,藍甜一邊走著、一邊裝可愛地偏頭細想。「我們去永和喝豆漿好不好?我從來沒去過那裡,咱們去嘗嘗味道。」
應有諾不置可否地點頭,正要與藍甜踏出飯店大門時,哪知,應有諾前進的步伐猛然止住,並且迅速回過頭去,方纔他的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條纖淡的身影,那身影相當熟悉。
「怎麼啦?」藍甜愣愣問,但應有諾的目光已經盯住從飯店的另一條信道走過來的一對人影身上,根本不睬她。藍甜在乍見他的眼光從慵懶轉瞬為凌厲時,更是不敢妄動。
怎麼回事?
驚覺氣氛異常的藍甜不敢亂問,深恐一個不對的動作會讓她變為代罪羔羊,那可是白受罪。
她只敢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從側邊走過來的身影是個外表非常美麗的少女,以及一位白髮皤然的老者。
一個少女與一個老人。
這是種什麼場面?太值得玩味。三更半夜地,邀君寵居然和一個老傢伙並肩出現在飯店裡頭,這曖昧的情況可以讓人做出許許多多的遐想。
千萬別告訴他陪在邀君寵身畔的老東西是她邀家親戚,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
原本掛在邀君寵唇邊的閒適笑意褪盡,週身懶散的氣息也全數收了起來,深沈的黑眸直視朝大門走來的身影,聚攏的眉宇帶著深深的不屑。
邀君寵一下樓時就瞧見應有諾和黏在他身上的噴火女郎,倒是她不覺有迴避的必要,他們並沒什麼關係。
她與老人並肩走著,視線也不再往應有諾身上瞥去,當他是隱形人,可惜對方卻不願如她所想。
「我們可真有緣哪,君寵小姐,在這種場合竟然也能碰上面。」應有諾銳眼一瞇,對她的視若無睹起了無名的躁意。
「君寵,你認識這位先生?」老先生乍聽他的問話,好奇地把腳步停下來。
「他與我們不相干。」她示意老人離開,也把應有諾隔距在千里遠。
「哦?不相干,那麼他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老人搔著腦袋,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前輩,我們走吧,別耽擱時間。」她請他快些。
「君寵,你這是什麼態度?太讓人傷心了吧。」一直被當局外人的應有諾終於沈凜插話。
她頭也不回,拉著一臉莫名的長者走得更快。
「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有此嗜好。」他嘲弄的迸話,擺明事情不會輕易了結。「要是我把你的醜事報上你的學校,抑或通知令尊,告訴他們一個十八歲的女生居然和個五、六十歲的老傢伙上飯店開房間,你說,會引起什麼樣風波來?」
她疾快的步伐總算停下,回過頭,冷艷的臉龐透出一絲憎惡。
「需不需要我把學校的電話告訴你。」她沒有被威脅的不安。
「你倒無所謂。」他笑得沒表情。
「隨你高興,只要你能離我遠一點。」她毫不掩飾對他的排斥。
他眼一閃,換上狡黠。「可惜……我辦不到!」
她不再作聲,極冷的容顏直視他挑戰的表情,涼颼颼的沒一絲溫度。
「你知道嗎?」應有諾惡劣地繼續挑釁,完全不在乎是否惹惱佳人。「本人這陣子正嫌無聊,好不容易你邀家自願介入我的生活,我當然舉臂歡迎。你得仔細記好!我們之間的關係打從我把八千萬的支票交到你父親手上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別無選擇。」
她,依舊沈默。
「這位先生,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邀君寵身邊的長者眼睛彎彎,亂好玩的問話,想必是不甘被人晾在旁邊,也要進場攪和。
「前輩,不關您事。」邀君寵總算再度開口,卻很保護的不讓老人蹚入其中。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這位先生好像已經把我編進故事裡,怎麼說我也該做個瞭解,你可是我重要的人耶。」
聞言,應有諾倏散殺氣!
「君寵是你的人?」他危險地問話。
「對呀、對呀!」老人點頭如搗蒜。
掠過應有諾臉龐的憤怒與冷冽稍縱即挺,未曾停留太久。
「那麼,君寵可讓您滿意啦?老先生。」他突來的問話不僅充滿雙關語,更帶著藐視。
老人居然很仔細地想了想,點頭回道:「君寵聰明又慧黠,是個可人兒。」
「哦?」應有諾笑意深沈,但那愈來愈明顯的陰寒之光可把老人的從容給嚇走幾分。
「你……幹麼……」
「老先生,有件事我想您可能還不知道,那麼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告訴您,請您謹記,我絕不再說第二遍。她、邀君寵,已經是我應有諾的所有物,我絕不容許任何人來佔她一分一毫,她可是我的利息、我的專屬、別人不准碰。」他話雖然說得輕柔,然而肅殺之氣就連一旁的藍甜都不敢發出任何的不滿音調。老天,就算想得到他,至少也先把命留下吧,雖然他毫無顧忌地在她面前當場製造出情敵來,但要退敵,也得挑時間──現在肯定不是時候。
邀君寵七情不動,老者卻是被應有諾連串的佔有之辭給嚇得目瞪口呆!
「什麼?你說君寵是你的什麼……利息……」噢,他的聽力沒問題吧?
「既然您已經聽明白,那麼建議您千萬別讓我再看到您和君寵小姐在一塊,不然您會後悔的。」撂下這話後,他對兩人微微頷首就掉頭走出飯店大門,登上座駕,迅速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