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緊張……」
不待他說完,她搶話道:「沒用的,我不會再上同樣的當,我不會了。」他又想製造迷離情境,用身體誘惑她,讓她身不由巴,然後再嘲笑她、譏諷她了是不是?
「我讓你上當?」他玩味著她的話。
她一臉的陰晴不定。
「不是嗎,你又想跟那天晚上一樣。」她不敢把話說的太清楚,衣櫃裡頭還藏了個關問浪,若是被他聽到這麼私密的故事,她會去一頭撞死。
他微笑著。「你想大多了,我只是想幫你…
「打消你的主意,我不會再誤中你的計謀,我可以再對你說一遍,我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你要玩的話,去找適合你的女人……唔——」
海皇忽爾欺前,吻住喋喋不休的小嘴,成功堵『住她的話。
他吻著佳人,細細柔柔地吻著她。事情發生的太快,在楚菲意識到必須抗拒的同時,他卻放過她的唇。
「你的身體不適合太過激動,我這次不跟你爭執,就順你的意思。」所以他適可而止。
「你也知道我是個病人,那你還吻我,你不怕被病菌傳染。」事實上她也慌了,因為不期待他會主動放過,她以為自己又得奮力一搏。
他一笑,黑瞳注視她,逸出的磁嗓連他自己都覺得過分溫柔。
「我若是因為這一吻而生了病,那也是求仁得仁,我願意和你共赴患難。」
道完後,他平和的退場,沒有任何的勉強,也不出言相譏。
楚菲愣住了,她沈默著,直到突兀的掌聲響起來,她才拉回神智。
「好感動喲,我實在太感動了,海皇說他願意跟你共赴患難,他對你真是情深意重呀。」他動容到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你知道什麼?」她恍然一醒,驚覺自己差點又掉進海皇布下的鷹咒中。
「我當然知道,我全部都看見了。」他暖昧地對她眨眼睛。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把衣櫃的門推開一點點,就瞧得一清二楚啦。」
推開衣櫃?「關問浪你……你實在太不知死活了。」他還要不要命,完全不怕被發現。
「不知死活的是另有其人吧?」他依舊一臉鬧鬧。
「什麼意思?你是指誰?」她的心兒突然怦怦亂跳。
「一個警覺心全部喪失的男人。」
「你是說海皇他……」
「好了,我們不要再談他了,既然我的研究又有更進一步的發現,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菲兒,我就先告辭了,你自個兒保重,下回見。」
「喂,關問浪,關……」說走就走,毫不猶豫,楚菲望著他身形消失,沒來由地,一股強烈的不安重重的劃過她胸口,彷彿要發生什麼事。
第五章
這世上真有用金錢買不到的東西嗎?
海皇非常的質疑?
不過硬骨幹楚菲卻是做到了,並且在他面前嚴正的捍衛著她的尊嚴;砸向她的金錢財富不僅沒把她的心給網進掌心中,反而適得其反的把她推離得更加遙遠。
海皇百分百的確定她是發自內心的不屑,絕對沒有摻雜任何作戲的成分在其中。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堅毅的眼神就凝聚著對他的拒絕與排斥,一年多過去了,這道藩籬不僅沒有打破的跡象,反倒構築的愈來愈高。
海皇一派閒適地坐在橢圓型會議桌前的主席位置上,偶爾淡淡地吞雲吐霧起來,他一直陷在自我的思緒裡,對於會議桌前其他十個人竟是視而不見。
沒錯。
此時此刻正是海氏王朝與呂氏企業的高級主管在商定合作細節的場景,兩方人員已正如火如茶地討論著要如何建立合作關係,與會人士見會議主席海皇靜靜坐著,卻一直沒有參與意見,都似為他是在為兩造之間的矛盾思索著最後的排解方法,殊不知海皇對於會議進行的細節壓根兒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此刻他滿腦子裝著的唯有兩個字——楚菲。
楚菲呀楚菲……這女人……啊,是啊,她只是一個女人,是圍繞在他身畔花海中小小的一朵,偏偏,從不讓任何女人打動心房的他,卻只想掬取這株渾身是刺的小花,他對她可說是費盡思量,可惜結果卻是徒勞無功。
他跟楚菲之間對立的情況依舊,她依然是那種不屈服的目光。
尤其在關問浪出現後,兩人的關係顯得更加嚴重且複雜。
甚至反過來被她難以攀折的傲氣給纏住,捨不得放棄她。
她,喜歡上關問浪了嗎?
可以確定她必然不討厭,否則她不可能跟他出遊,畢竟他們才見過一、兩次面,交情並不深。
至於那位神秘的關問浪,他究竟想在這裡頭扮演何種角色?
思及此,他眉頭不禁蹩了起來。
「海先生?」一道清脆的女聲輕輕喚他。
他置若罔聞。
呂家的代表呂茵嘴角眉兒不禁露出柔和的笑意,她突然逕自決定讓進行一個鐘頭的會議暫時停止,摒退兩方主管。
她站起,走向海皇,半彎下身子問道:「難得海少爺也會心煩?」在會議開始後十分鐘,她就看出來海皇雖然身體坐在會議室裡,心思卻不曉得飛哪地方遊蕩去了?
海皇飄忽的眼神終於漸漸轉回原本的深沉。
「我心煩?」他淡淡反問,將煙捻熄。
「呀!」她俏皮一笑道。「倘若海先生不願意承認的話,就當我猜錯好了。」
呂茵沒要窮追猛打,況且海皇不是她可以輕易去撩撥的男人。
海皇看看她,無所謂地回應道:「你沒猜錯,我的確心情不太好。」他大方地承認自己有過的恍神。對於呂茵,海皇對她評價頗高,兩人雖僅有數面之緣,但他已經瞭解此殊是個標準的女強人,可貴的是她並沒有仗恃自己的才能而出現咄咄逼人的尖銳氣質,反倒以善解人意見長。
這時海皇也發現,偌大的會議室僅剩他們兩人,她聰慧的不讓第三者知曉他曾經有過的心不在焉。
「我似乎該向你說聲謝謝。」能不動聲色地替他打圓場,單憑這份能耐就能讓他另眼相看。
「不客氣。」呂茵大方接受。「不過我很好奇,不知道你在為誰煩?為何事煩?」
他揚揚眉。「當然是為了我們兩邊的合作案。」
「別開玩笑了。」她故意大驚小怪。「我可不敢抬舉自己,想你堂堂海氏王朝的領導人會為我呂家這種小小的公司煩心,天哪,太不可思議了,我承受不起。」
「誰說我不會?」海皇對於她的謙虛又加上幾分好印象。
「因為我沒有自大的毛病呀。」她吐吐小舌頭,神情可人。「我呂家在你眼中究竟佔有多少份量,我心裡自有一把尺在衡量。」
海皇跟著笑了起來,跟聰慧的女孩聊天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呂家有你這位繼承人,想來。不用兩年時間,必定會橫掃整個企業界。」
「謝謝你的祝福。」她毫不矯情地接受他的稱讚。「為了你的祝福,我可否請你喝一杯酒?」
「當然可以,那是我的榮幸。」他看著她,眼神裡沒有合帶任何的雜思。
呂茵的圓滑讓他欣賞,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細數他週遭的女性,能夠在他心口佔有一席之地的僅有楚菲,也只有楚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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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晶飯店的頂樓,悠揚的旋律輕送進客人的耳朵裡,酒香也飄散在坐於吧檯前的客人身上,對一些經年累月都在商場上衝鋒陷陣的菁英們來說,偶爾來到舒適的高級酒店料解身心上的壓力,是件暢快的事。
「你預計要在台灣再待多久?」呂茵輕碰他手上的酒杯,清脆的玻璃碰撞聲一如她悅耳的嗓音。呂茵在眾人眼中算得上是個天之驕女,不過她還是會被風度翩翩的海皇給迷惑了去。一舉手一投足均散發無比勉力的他,就如同吸力特強的磁鐵般,吸弓著週遭人的注意。
只不過——要掌握這種男人的心,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吧!
「大約再半個月我就會離開。」他淺嘗一口酒,目光望著金綠色的精緻杯身。
是該離開了,處理完剩餘的公事後是得盡快離開台灣,這陣子台灣簡直成了他噩夢的泉源。回到故鄉,楚菲反倒對他愈是疏離。「如何?你要不要隨我一塊上海皇島參觀遊覽?」他突然邀請道。
「我可以去?」呂茵掩不住心中的驚喜,若非至親好友,海皇的私人島嶼「海皇島」是不讓外人妄進的。
「當然可以,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
一句朋友讓自茵心花怒放。
「我真是太榮幸了,能成為你的朋友——『單純的朋友』,我實在太興奮了。」
她特別加重其中某句意思。
海皇自然聽得清楚。「為什麼要特意加上一句——『單純的朋友』?」
「因為我不想引起誤會,也不想引起任何不當的聯想。」呂茵坦白地為自己的說法做解釋。「我是個個性非常直接的人,不習慣拐彎抹角,話說得白、也答得乾脆,但是這種直性子卻常常讓我父母大傷腦筋,尤其我們百家又世代經商,他們認為我太過直接的個性容易得罪人,會吃大虧。或許吧,事實上我先前的確常常為了我的直爽付出過慘痛的代價。然而——我還是認為戴上假面具,虛偽做人,成天胡說八道對自己又有何好處呢?而且不累嘛,所以呢,我想了個折衷的法子,訓練自己學會『看人』的本事,久而久之跟什麼人要說什麼話,成為我和人相處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