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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凱琍

  酒足飯飽之後,幾名傭人將禮品抬到前方,要讓紀雲翔一一過目,看著那些珠寶,綢緞和古玩,紀雲翔低頭問懷中的雨靜,「你想要什麼?全讓你挑。」

  她搖了搖頭,反正她帶不走這些東西的。

  他摟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氣,「要你選就選。」

  雨靜看他一臉的認真,知道若不依他的話,又要惹出麻煩了,只得開口說:「那麼......我想要那把匕首。」眾人聞言皆是倒吸一口氣,那把匕首是古玉所雕,晶瑩翠綠,不只是觀賞用品,還真的具有殺傷能力,這樣的「凶器」怎麼能賞給這女人呢?

  紀雲翔卻仰天大笑了兒聲,得意之清溢於言表,

  「好,選得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眼光果然不一樣!」

  雨靜只是故意挑戰他的承諾,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紀雲翔隨手拿來那把匕首,交到她的手中,還點了頭說:「這確實適合你,我要你時時都帶著它,知道嗎?」

  雨靜接過了那溫潤美玉製成的的匕首,心想或許有一天派得上用場,只不過紀雲翔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呢?居然答應把這種東西送給她?

  她自認從小閱人無數,卻從未看過像他這樣的人。

  其他人見狀也都是滿臉迷惑,向來目中無人的少爺這是怎麼了呢?他們鎮江武場該不會要毀在一個姑娘的手裡了吧?

  唯今,只有求神保佑了!

  ******

  酒宴結束時,已經接近午夜時分。紀雲翔喝了很多,神智都有點不清醒了,必須由別人扶著才能走出「蓋世廳」。

  徐偉邦搖了搖頭,「我從未看過少爺醉得這麼厲害。」

  陶百川則沉吟了片刻,「的確,但是......我也從未看過少爺這麼高興過。」

  「難道少爺真的喜歡上那個姑娘?」徐偉邦皺起眉頭。

  「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我去找那個叫阿倫的傭人問問,至於你....你去找任姑娘身邊那個丫頭,探聽,一下消息。」

  「好。」徐偉邦點個頭,便跟著走過去。

  因為人多吵雜,當徐偉邦一把拉住楊稚淑的手,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雅淑陡然被人握住手,原本要高呼出聲的,抬頭卻看見是武師統領徐偉邦,因此她只是俏臉一紅,就安靜了下來。

  徐偉邦匆匆將她拉到庭院深處,「你認得我是誰吧?」

  雅淑點點頭,她認得他好久好久了。

  「我有話要問你。」

  「噢。」雅淑低頭看著他的手掌,那麼有力、那麼堅強,傳來一陣陣溫暖,她有點害羞,又有點喜悅。

  徐偉邦到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當的舉動,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說:「對不起,我剛才一心想找你過來,情急之下就拉了你的手。」

  押淑微笑著搖了頭,這一刻她才感謝起任姑娘為她做的事,此時她淡妝輕抹,應該比平常出色一些,就不知道他是否會發覺?

  「我想知道少爺和任姑娘的事,他們相處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吧?」

  這倒是讓雅淑猶豫了,「少爺......少爺看來很在意任姑娘。」

  「他們有沒有提到什麼重要的事情?」

  雅淑兩邊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我不方便說。」

  徐偉邦是個急性子,他握住了雅淑的肩膀,「那任姑娘不知是哪兒來的,她的用意難測,你怎麼說也是我們鎮江武場的人,你又何必掛意她呢?」

  雅淑抬頭望向他說:「可是......任姑娘對我很好,今天中午還是她救了我們所有的傭人,大家都好感激她呢!」

  「哦?這是怎麼回事?」徐偉邦不敢相信。

  「少爺本來要處罰我們服侍不周,一下要我們磕頭,一下又要我們自殺,都是因為任姑娘的緣故,少爺才息怒饒了我們。」雅淑認真地說。

  徐偉邦愣了一下兒「奇怪,她為什麼這麼做呢?」

  「徐統領,我看得出少爺根想留下任姑娘,他還說要讓任姑娘學什麼真經的,所以任姑娘也答應了。」

  「難不成是楚天真經?」徐偉邦瞪大了雙眼,「少爺居然這麼重視她?這怎麼回事?」

  對這問題,雅淑沒有答案,她只是靜靜看著心上人,感覺他的大手搭在她肩膀上,讓她幸福得都快顫抖了。

  徐偉邦卻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因為地腦中是一片混亂,「我懂了,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得想辦法才是。嗯......你可以走了。」

  當他放開雅淑時,她略略感到失望,但她轉身要離開時,他卻又開口問:「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雅淑簡直受寵若諒,「我......我叫楊雅淑,優雅的雅,淑女的淑。」

  「楊雅淑......」徐偉邦把這名字記熟了,「謝謝你了,下次再給你回禮。」

  .  雅淑點了個頭,慢慢走出庭院,她的腿都發軟了,實在無法好好走路。

  從她十三歲進入鎮江武場,足足暗戀了徐偉邦四年之久,而今竟然有幸能讓他記住她的名字,天啊,這簡直是個奇跡!

  ******

  「狂俠居」門口,幾個男傭人攙扶著紀雲翔,正一步一步走向廳裡,雨靜則默默跟在後面。

  「少爺,你走好,這裡有桌子。」傭人提醒紀雲翔。

  紀雲翔叫了一聲,推開那些家丁,喊說:「你們別管我,統統給我出去!雨靜呢?叫雨靜過來,我要她扶我!」

  傭人們為難地看看雨靜,每個人都露出祈求的眼神,自從今天中午那件事以來,他們就明白到這位任姑娘是他們唯一的救星了。雨靜對傭人向來是最沒辦法拒絕的,囚為她從小吃過各種苦,特別瞭解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所以在她主管左家的一切時,對傭人雖是寬嚴並濟,卻從來不為難他們。

  而今,她只得在心中歎口氣,走了過去,抬頭望住紀雲翔。

  「雨靜!」雲翔的醉眼看出眼前的人影,一把抱住了她。

  他這麼用力向她襲來兒害得她差點站不住,還好背後是牆壁,不然兩人可真要跌到地上去了。

  紀雲翔抱住了她就滿意了,揮喝其他人說:「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不准任何人進來吵我!」

  傭人們正是求之不得,紛紛對任姑娘投以感激的神色,就安靜地退了下去。

  最後室內只剩他們兩人,雨靜皺起眉頭說:「上樓去吧。」總之先把這傢伙弄到床上去,省得麻煩。

  「雨靜,你要扶著我啊,不然我走不動......」他把全身的重心都倚在她身上,幾乎是壓壞了她。

  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心的?雨靜勉強支撐著,兩人卻是前進一步也很困難。

  好不容易,兩人總算走到二樓的寢房,雨靜已經氣喘不己,但看著眼前的目標大床,才有力量鼓勵自己加油,終於慢慢走近床邊了。

  紀雲翔趁著這機會,抱著雨靜一起跌到床上,還緊緊地把她壓在身下,羅帳飄起,將他們寵罩在大床之間。

  雨靜根本無力抗拒,就讓他箝制在懷中,躲也躲不了。由他出力的勁道,她這才曉得他剛才是裝的,這男人完全不懂廉恥二字!

  「酒鬼,放開我。」

  「不放!」他把臉埋在她的發間,盡情吸取她的芬芳兒「我今天好高興,這是我最棒的一次生辰!」

  雨靜可不這麼覺得,「為什麼?」

  「因為老天把你賜給了我,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傻瓜,誰會把個小偷當作禮物?雨靜已經懶得再說什麼了。

  雲翔正在興頭上,接連吻過她的臉頰和頭髮,「你好香。」

  她掙扎不了,只能冷冷地說:「你臭死了。」

  「哈哈.....」他大笑幾聲,「的確,我今晚喝得太多了!」

  他一點也不在乎,繼續親吻她柔嫩的肌膚,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吞了一樣,雨靜的手滑到腰間,心想他真敢亂來的話,她就要以他的血來染紅那把匕首了。

  不料雲翔親吻了一番以後。突然跳了起來,拍一下自己的頭說:「對了,我說過要教你『禁天真經′的招式,怎麼我都忘了?」

  雨靜懷疑地看著他,以他如此詭異的言行,真的會說話算話嗎?

  雲翔就像個孩子般興奮,抽出了長劍,開始認真比畫,「你看著,這是第一招:』明月映潭′!」

  不管他是不是騙人的,這一招確實如行雲流水,無論架式、效果都是一等一的,雨靜學過幾年功夫,多少也看得出來。她在心中默記下這招式,心想是沒問題了。

  雲翔接連比了好幾次,讓雨靜能夠熟記,最後他卻一劍擊向她,「刺!」

  那枝泛著寒光的長劍抵在雨靜胸口,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樣靜靜看著他,反正她躲也沒用,他隨時可以結束她的生命。

  紀雲翔微笑了,收回長劍,「眉頭都不皺一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不過我愈來愈喜歡你了。」

  雨靜這才皺起眉頭,因為被他喜歡可能比被他殺了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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