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教你一招,可以吧?」
「總共有幾招呢?」她沒有傻到忘記問這個問題。
紀雲翔眼底閃著好玩的光芒,「好問題,其實招式也不多,不過一千零一招而己!」他有絕對的信心,等她學會了全部招式,她也就成為他的人了,這就是他打的好主意。
雨靜聞言確實感到驚異,一千零一種不同的招式。這傢伙竟然能牢牢記在腦中,帶著它們在江湖打出名聲,他的武學資質果然不同凡響。
但是一天學一招的話,要學會這一千零一招,她幾乎得花上三年的時間,老夫人怎麼等得了那麼久?弟弟逸中更是熬不大那時候!
看來,她勢必要欺騙老夫人了,等學了幾十招以後就趕快回左家去,再趁機帶弟弟逃走。
紀雲翔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總之他不喜歡她走神,他要她專注在他身上,於是他走到床邊單腳跪下。
「給我一個獎賞吧。」
雨靜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那突然認真起來的臉。
他握住她的手,「武林之中,除了我,就只有你學到『楚天真經』我這麼做應該值得一個獎賞吧!」
「你......你要什麼?」雨靜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要你吻我。」他直接提出要求。
雨靜當然不肯,但是紀雲翔抓著她的手不放,讓她逃也逃不了,「你不吻我,那我就要吻你了。」
這兩種情況那一種比較簡單呢?雨靜心想自己吻他的話,大概也只要蜻蜓點水就夠了。若是被他吻的話,怕就要「費時費力」了。
於是她勉強下定決心,命令道:「閉上眼睛。」
紀雲翔乖乖照做了,像個等待獎賞的孩子。
看著他那等待的表情,一向心如止水的雨靜卻慌了,她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也想過自己留在這裡,總有一天會被逼著變成他的人,但是......但是心裡的認知歸認知,要實行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咬咬牙,告訴自已就當是為了弟弟吧。於是她慢慢接近他,感覺到他的熱力散發,終於輕輕碰了他的唇一下。
她還沒來得及有任何感受,就想退開了,可是雲翔的動作更快,雙手捧住了她的臉,立刻深深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逃走的機會。
雨靜整個人呆住,一時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等她有些恢復過來時,她發現自己已被壓在床上,身上壓著那老是食言的紀雲翔,正以驚人的熱情吸吮著她的雙唇,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下去一樣。
她的手被他箝制在兩旁,而她的身體被他壓著,根本一點躲避的空間都沒有,雨靜絕不容許自己被侮辱至此,她張開雙唇迎接他的吻,卻突然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痛!」雲翔放開了她一些,以手背抹了抹唇邊的鮮血。
雨靜睜大眼瞪著他,無言的抗議。
不料,雲翔眼中卻露出危險的光芒,「很好,更有味道了!」
他低下頭就吻住她的唇,繼續以致死方休的纏綿對她進攻,雨靜沒想到他是愈挫愈勇的那種人,這個吻裡面混著酒味和鮮血兒更像是一種狂野,獸性的吻,讓她頭暈不已,渾身發熱。
完了,雨靜模糊地想,她惹到一個很麻煩,很難纏的傢伙了。
第四章
(矛盾)
從來不想刻意去瞭解無奈
但無奈地是——
最討厭看那成雙的蝶
可又最怕見到單飛的鳥
隔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鎮江武場的廣場上,數以百計的武師們正大聲吶喊起操練著札實的功夫,那副群體合一的模樣,看來十分震撼人心。
涼亭中,雨靜坐在桌邊,正以手指按揉著額頭,因為她頭疼得不得了。
昨晚喝醉的人雖然是紀雲翔,但是他一整晚不是突然睡得極熟,就是突然醒來抱著她又親又叫,害得她一點也睡不著。
雨靜好幾次被他的親吻吵醒了,卻看他又陷入熟睡,真想當場拿匕首殺了他,若不是她還得多學幾招「楚天真經」,只怕早就忍不住下手把他做了!
此刻,紀雲翔正生龍活虎地練武,看起來精神好極了,令人難以想像他昨晚曾經喝得爛醉如泥。反倒是她自己:一臉的蒼白無力,才真像是宿醉未醒的樣子。
一大早就被他挖下床,硬拉著她來看他們練功,說是這祥還可以多學一些「楚天真經」以外的功夫,有益無害,所以就把她拖來這裡坐著。
雨靜愈看是愈皺眉,鎮江武場裡人人都有一副好身手,雖說紀雲翔是其中最頂尖的,但其團結力量也不可小覷。左家就算有幾個學會了「楚天真經」,也敵不過這幾百個人的武力,看來老夫人打的如意算盤可要失算了。
「小姐,請喝茶。「站在一旁的雅淑說道。
雨靜接過那杯剛沏好的香片,看雅淑神色有異,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果然,稚淑吞吞葉吐地開口了,「小姐,昨天......昨天晚上,徐統領找我......說話了。」
雨靜點點頭,她早就料到了,紀雲翔的部屬們當然會來打探消息。
「我......跟他說少爺很中意小姐,還有......少爺要教小姐什麼真經的武功,不知道我這樣說......會不會害了小姐?」
雨靜抬頭看一看雅淑,這丫頭怎麼把心偏向她這裡來了?再看看其他的傭人,跟中似乎對她也有些好感。
唉,她真是老習慣改不了,和下人們的感情總是莫名其妙就建立起來了。
「無所謂。」雨靜淡淡回答。
「可是......我怕徐統領他......不知道會做什麼。」
「以後他再問你什麼,你就老實說。我本來就沒有什麼要隱瞞的,不如讓他們全都明白,這樣也可省得誤會。」
雅淑不是很懂這意思,但還是順從地說:「是,雅淑會照做的。」
雨靜收回心神,繼續沉思逃出鎮江武場的方法,眼前可以幫助她的人,或許就是陶百川和徐偉邦也不一定,既然他們不希望她這個「禍水」留在主子的身邊
「哇,好熱!」一個聲音打斷她的沉思,她抬頭一看,紀雲翔不知何時脫掉了上衣,赤裸著上半身走進涼亭來。
雨靜想轉移視線,卻見廣場上每個漢子也都是裸著上身,楊雅淑見狀早已驚叫一聲,躲到柱子後面去了。
如果可以的話,雨靜也想跟著雅淑一起躲開,但紀雲翔卻拉住了她的手腕說:「幫我擦汗,我快被汗水淹死了!」
雨靜瞪了他一眼,氣勢卻有些微弱,因為一看到他健壯的胸膛,她就忍不住想低下頭去,過可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看男人的胸膛!
雲翔拿了長巾放到她手裡,「快一點!」
「不要。」她才做不出那種可恥的事。
「不要?那我就要這樣抱你了,讓你全身也都是汗味!」他作勢要將她摟進懷裡。
雨靜立刻跳起來躲開,她可不敢冒這個險,只得拿起長巾開始替他擦汗。
這樣站在他面前,低頭細看他的臉,輕輕擦過他的身體,兩人之間好像有一種奇怪的變化,那是飄然的、迷離的,而且微妙的。
她輕擦過他的臉龐、頸子和肩膀,就是沒勇氣繼續往下,「可以了吧?」
他稍一用力,就拉下她坐到他腿上,然後握起她的手,讓她順著他的胸膛擦汗。
雨靜全身都僵硬起來,如此接近他的半裸的身體,而且還是在公開場合,讓她不自在到了極點!「有人在看......」
「現在是我背對著他們,他們不會猜到我們在做什麼,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就立刻轉過身去,當著他們的面把你吻個過癮。」紀雲翔眼中閃著興奮之情。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無恥!」
「說得好。」紀雲翔對這評語當是讚美一般接受了,之後他立即覆上她的唇,以炙人的熱力向她侵襲,雙臂更是強有力地圈住了她。
雨靜只覺得他的胸膛熱得嚇人,貼在她身體上像塊剛燒過的鐵板,加上他的雙臂圍繞,她彷彿被一個大鐵箱包圍著、逃也逃不了,只怕是要融化了。
體溫,呼吸,心跳,深吻,這一切一切,都是高燒不已......
廣場上的弟兄們遠遠看到這一幕,都是瞪大眼睛,然後速速轉頭,畢竟非禮勿視是基本禮儀。
徐偉邦歎口氣:「天啊,沒想到少爺會那麼沉迷?」
「看來阿倫和雅淑說得沒錯,少爺確實很中意那位任姑娘。」陶百川說。
「連『楚天真經′都要教她了,只怕將來連我們鎮江武場都可能會送給她。」
陶百川沉吟道:「昨晚我已經飛鴿傳書過了,我想程家兄妹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徐偉邦哦了一聲,「你是說程浩宇和程若嵐嗎?」
程家一直是紀家的世交,程家兄妹和紀雲翔也是從小就認識的。紀蔚然老爺在世的時候,甚至還打算給紀雲翔和程若嵐定親,但是後來紀老爺不幸在打鬥中傷亡,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