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她該不會真的命中石易的小弟弟了?!
不會吧?!
她是有瞄一下角度啦!可是不會真的這麼準吧?!
強烈的罪惡感襲上心頭,是瑀迫不得已轉身往回衝。
衝上二樓,看見石易真的抱著褲襠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哀叫,她不知所措的一呆,連忙蹲在他身旁搖他。
「臭石易!你別嚇唬我啊!我真的踢中你的小弟弟啦?喂——啊!」
哪料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起身揪住她,是瑀震驚得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就被石易強行抱進了浴室。
「放開我!你想做什麼?!混蛋?」她使盡力氣對著這個騙子拳打腳踢。
回答她的卻是淋在頭上的蓮籠頭水,冷得讓她的尖叫都岔了音。
這混蛋把她抱進浴缸淋水做什麼?!
石易得逞的低沉笑聲震動著空氣,「既然是混蛋,當然只能做渾事了!」
渾事?!
察覺緊貼著她身軀的男性生理反應,是瑀猛然一僵。
下一秒的反應,就是抬起大腿想踢石易的胯部——
「又沒瞄準!」他低笑的乾脆將她抱上浴缸,用力將她的大腿分開,讓是瑀無法再做人身攻擊。
不能攻擊就罷了,偏偏這姿勢暖味得緊,讓她的一雙美腿掛在他腰際上,真像在做他所謂的渾事了。
是瑀漲紅臉的拚命掙扎,卻怎麼也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混蛋!」她抬眼怒極的對他咆哮,「你要是敢硬來,我就報警!」
石易微微的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噁心想吐?」
「你——」
「我還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把持得住?」
「你敢?!」
「我敢,不敢的是你。」
趁她氣呼呼又要張嘴罵人之際,石易笑著傾身攫住了她的唇。
「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會不會和我又天雷勾動了地火?」
該死!
一連串的詛咒埋在她被佔據的小嘴裡。
她知道她應該要咬破這個男人的嘴巴,再拿把剪刀剪掉他的命根子,可是——
石易強硬的吻卻吻得她渾身輕顫,雙唇的激烈輾轉間,她掙推他胸膛的小手忽然間變得無力起來,整個人更是輕飄飄的像要飛起來。
石易沙啞喃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就不會再上樓了。」
「我——」那雙帶著電流的大手讓她噤住了辯駁,因為它們正從她的手腕移到她圓翅的臀部,熟練無比的解開她濕透的短裙,深深的探了進去。
一聲不像是屬於她的呻吟從喉間竄出,提醒她石易是如何輕易就能將她融化,任憑時光茬苒,這個男人依然可以激起她最強烈的情慾,就是讓她渴望被他佔有。
一滴淚光像她不由自主拱向石易的身體,不情願的浮上眼眶。
她就是抗拒不了……
綿密的吻繼續落在她雪白細緻的頸項,褪去她濕透的衣裙,石易粗糙的大手感覺著依舊如昔的曼妙曲線。
天!太久了!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想要她,天知道他有多眷戀這副柔軟豐盈的胴體……
他將快要爆炸的慾望深深埋進她的體內,再也無法克制的衝刺……
在飽滿的充塞間,他抬眼望進那雙被情慾佔有的朦朧大眼,察覺是瑀幾乎掉落的淚意。
一陣心疼頓時在他胸膛中抽搐。
「別哭!我的愛!」
他無聲呢喃的唇復上她的眉睫。溫柔吻去她的淚光……
* * *
亮晃晃的晨光有若無情的溫度,冷冰冰的籠罩石易醒來後呆滯的神情。
「The End……」怔怔念出鏡子上的口紅留言,石易痛苦的抱住腦袋,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身旁的棉被還留著是瑀的餘溫以及特有的香氣,他忘了到底要了她幾次,反正從浴室又回到了床上,幾乎像綁架一樣;他從前就無法控制對是瑀的慾望,更別提昨天了。
他明明知道要挽回一段失去的感情,不該一開始就用這麼猛烈的方式,應該要慢慢來……可是他就是該死的無法壓抑!
無法壓抑的結果是又回到了起點,The End兩個字代表是再也不想見他……
* * *
「哇!椰奶咖喱雞耶!李嫂,我真是愛死你了!」
剛進廚房就看到自己的最愛,子寧興奮得抱住年紀足以當她母親的管家李嫂,在她的老臉上香了一記。
「唉!放手!放手!我的手還油著呢!」保守的李嫂面紅的叫著,雖然心中歡喜,卻也實在不習慣這過度西化的舉動。
「好,放手。」子寧嘻嘻哈哈的鬆手,腦袋一百八十度好奇的大回轉,「是瑀呢?都要吃飯了還不下樓?」
一提到大小姐,李嫂臉上的歡欣就消褪下去,望向二樓的階梯,她憂心的搖頭歎氣,。一早回來就關在房裡,說她沒胃口不想吃。」
「什麼?早上才回來?」子寧撿菜的動作愕然一頓。
「就是!也不知道一晚上跑哪兒去了?」說罷,李嫂又是一聲歎息。
這些日子真是不好過啊!
老夫人住進了醫院,大小姐又像兩頭燒的蠟燭,醫院、公司都要打理,整座高家大宅暮氣沉沉、一片愁雲慘霧。
多虧了子寧小姐,裡裡外外都是大小姐的最佳幫手,要不然……李嫂簡直不敢想像下一個倒下的會不會就是她的大小姐了。
「沒關係,」子寧安慰的拍拍表情憂鬱的李嫂,「我上樓看看,一會兒就下來把你做的萊統統吃完。」
說著子寧轉身上樓,大叫是瑀的名字,正納悶沒聽到回應,就看見是瑀的房門虛掩著沒鎖上。
昨天去見石易,然後一整夜沒回家,現在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子寧推開未鎖的房門,就聽見偌大的玄關傳來熟悉的管絃樂,是古代婚禮的嫁曲,她微吃一驚。
若沒記錯,這首曲子是是瑀婚禮演奏的指定曲,怎麼會。
腳步輕悄的在地毯上滑行,是瑀的起居室被黑夜侵佔,唯獨大床前的七十二寸彩視螢幕流轉著光暈。
子寧微微—怔,看清了螢幕中的畫面,也頓住了前行的步伐。
是當年婚禮上錄下的畫面!
螢幕上扮作古代新娘的是瑀笑得讓陽光都為之失色,正嬌俏的微仰著臉龐,眼神溫柔帶笑的石易則將唇輕輕湊上。
還記得當初協定離婚之際,盛怒的是瑀把所有與石易有關的記憶都銷毀了,沒想到卻還偷偷保留了這卷帶子?!
轉移目光,子寧在昏暗中看見了是瑀——
她趴靠在床沿,大概是剛衝過澡,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看不清表情的側面籠量著一股陰鬱,看似已沉睡,眉睫卻閃耀盈盈的淚光。
視線無可避免的落到是瑀肩膀連接胸際處,那片雪白的肌膚上赫然有著激情過後的痕跡。
毋需猜想,子寧也知道是石易的傑作。
這兩個人雖然表面上處處作對,但旁人卻很難不察覺出他們心底對彼此強烈的渴望和呼喚。
子寧悄然往後退,帶上了門扉,無聲的吐出一聲歎息。
不愧是年紀近百的老奶奶,在是瑀掩飾得這麼完美的假面裡,仍窺探了她心中真正的底細。
只不過這原就是一團解不開的結了,老奶奶這一招,不知是將要解圍,抑或是又要讓這個結綁得更緊、更難抽身了?
第三章
「喂!『偶像』發生什麼事了?!」
「天知道!這一個月他好像都這麼失魂落魄!」
「聽說上個禮拜上叔本華,他連鬍子都沒刮,穿汗衫、短褲就去上課了!」
一群學生狐疑的竊竊私語,上課鈴響都超過五分鐘了,這有名的帥哥教授卻從走進教室後,就一直傻愣愣的站在窗口,活像得了什麼失心瘋。
終於,有一個學生無法忍受他愚蠢的表情,用足以震破耳膜的高分貝對他大叫:「石教授?!」
呆怔的石易總算回過神,不,「像是」回過神。
他眼神呆滯的轉頭望向台下的學生,垂頭喪氣的走上講台。
「今天是什麼日子?」
「呃……三月五號,教授。」一堆人納悶的回答。
三月五號?
那也就是他已經一個月沒見到是瑀,從她莫名消失在他床上,只用口紅留下The End兩個大字後……
石易歎口氣,「下課。」
台下學生不信的呆了呆。
沒錯!他們平常是很喜歡早點兒下課,甚至覺得不上課最好,可是——
「教授,上課鈴響才過五分四十八秒矣!」
「是嗎?」石易沉重的表情不變,這才翻開了書本,「那今天上什麼?」
一堆學生懷疑的面面相覷,不甚肯定的低頭再瞄一眼桌上的教材,遲疑地回道:「呃……存在主義,教授。」
「存在主義?」石易喃喃重複,更深的陰霾籠罩在他臉上。
如果他信奉的存在主義真的存在,那麼他和是瑀的過去存在什麼地方?
被時空膠囊封住了,所以是瑀才看不見嗎?
石易的心情沉甸甸的,心想原來存在主義什麼也不是,當所愛的人當你不存在的時候,就連空氣都比你強!
一堂課下來,石易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像宣佈要交一篇有關存在的報告就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