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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簡瓔

  「知我者,邪也,」伍惡很快樂的接過電話訂位,「喂,老闆嗎?我是伍惡啦!對,晚上要訂位,沒錯,還是九個人……哈哈,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啦,只不過曉冽拿了個辯論冠軍回來罷了……」

  曉冽頻頻好笑的搖頭,拿他偶爾發作的孩子氣沒轍。

  午後的沁涼風中,四人的笑談聲不絕於耳的飄揚在空氣裡。

  ***靜謐的空間裡流瀉著柴可夫斯基活潑的「胡桃鉗」,車身奔馳在平順的公路上,夕陽晚照中,兩旁枝葉茂密的行道樹翠綠可喜,大地一片金黃。

  「這條不是回我家的路。」砂衣子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陌生的景物。

  十分鐘前她才被殷邪挾持上車,現在則不知道他想把自己帶到哪裹去,這傢伙繼天天到她家門口去接她上學之後,今天連送她回家的工作也一併包了。

  「我知道。」殷邪按下儀器表其中一個鈕,一隻黑色托盤緩緩展出,兩杯香味四溢的咖啡穩穩的立在托盤上。

  砂衣子匪夷所思的挑起眉,瞪著車裡的這項傑作,心想如果遇到什麼突發事件,它是不是可以飛起來?

  「喝杯咖啡。」殷邪微微一笑邀請她,他自己則一手駕駛,一手拿起咖啡淺嘗一口。

  「怎麼了?砂衣子,你習慣喝茶嗎?」見她遲遲不動手,他又禮貌十足的補了句。

  她回過神來,「哦,不,咖啡就可以了。」這人變幻莫測,若自己真要喝茶,說不定另一個按鈕就會送出一杯茶來。

  「你在想什麼?緊張我們接下來的去處嗎?」

  「我不緊張,」砂衣子平窗口外遼闊的公路美景,夕陽漸沒,而天空實在藍得驚人,看樣子盡頭是海,「我只是奇怪,你怎麼有那麼多時間老是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是很忙嗎?」

  閒聊時她從汪橘兒口中得知﹐殷邪甚至是台灣某重要政黨的策畫人。

  「人們只對不喜歡的人用忙當借口。」愉快的逸出笑聲,殷邪擱下咖啡杯,握住她膝上的手。十指交錯緊握,並帶到自己唇口處,輕啃一下,讚歎道:「你的手很細、很白﹐也很柔軟。」

  他的親暱總是來得太過自然,十幾天中,他偷吻她的紀錄已經快要破百位數,拉她手、摟她腰的情況更是頻繁。

  私底下他就像只餓極的小色狼般獨佔著她少女的甜美,而在同學面前,他則總是一臉似笑非笑的喚她籐真同學,就像他們全然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而他們確實也沒有任何關係,只除了幾個吻,幾個摟抱……而已。

  只是而已。

  「親愛的砂衣子,你認得後頭車號二七匹六黑色房車裡的那些人嗎?」殷邪的聲音謙和極了,還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

  砂衣子微一揚眉,從照後鏡望去,確實有輛轎車正對他們窮追不捨、亦步亦趨,她身子一僵。不好的預感湧現,不由得聯想到舊金山國際機場外那些神秘男子。

  「不必理會,我不認得他們。」她鎮定的說。

  那些人身份不明,有可能是亡命之徒,有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渣,她不希望殷邪捲入她的危機之中。

  殷邪低笑,笑得詭譎,「不認識就好,看樣子是一群無聊的登徒子,知道香車之內必有美人,所以一鼓作氣前來追逐。」說著說著,他悠哉的加速,漫不經心的在公路上左右滑行,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見後頭那群笨蛋手忙腳亂追得狼狽不已,在殷邪超高的駕駛技巧中,那輛黑色房車與他們愈離愈遠,最後終於變成一個黑色小點,被遠遠的拋在後頭。

  「開得不錯。」砂衣子學過槍術、弓術、滑雪、騎馬,就是沒學過開車,看他駕車倒是一項視覺的享受。

  「我曾經想過要當一名職業賽車手。」殷邪莞爾的想起有次紗紗搭他的便車到超市,差點沒被他的車速給嚇死,紗紗撫著胸口,說她一直以為只有狂開車才會這個樣子,沒想到誤上了他的賊車。

  「賽車手?」砂衣子腦中勾勒起他穿賽車服的帥氣模樣,可以想見那一定會迷倒許多少女。

  「喂,不要忽略我的技巧。」他為自己不平。

  她笑了,可怕的人,看穿了她腦中只想到他俊美外形的這個事實。

  適才的危機在談笑中輕描淡寫的被他們丟開了,她是個素來愜意篤定的人,血液中甚至還隱含著一點點男性灑脫的氣質,而殷邪更不用說了,他從來不懂什麼叫危機。

  因此當殷邪將車開到目的地之時,剛才被神秘跟蹤之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我的貴客,下車吧!」他為砂衣子拉開車門,將她柔夷握在手中,激活遙控鈕,帶她走入敞開的華麗大門。

  「這裡是……」眼前的巨型別墅令她炫惑,這與籐真家的傳統建築截然不同,顯然摩登多了。

  「我的皇宮。」殷邪親親她耳鬢,笑著低語,「籐真砂衣子,你是皇后。」

  室內雍雅得不可思議,巨大明亮的玻璃窗,高聳的樑柱,天花板有整排水燈飾,牆上歐陸式的浮雕異常優美,象牙白的地毯,簡單的寶藍色皮製沙發椅……不錯,這確實是座皇宮。

  這是屬於殷邪名下的產物,在他出生的那一大,由他居住於法國的外祖父所迭,他十五歲時親手將宅邸設計成現在的模樣,這是他休憩的地方,就連他父母與殷柔都沒來過。

  他放了一張豎琴音樂,安置砂衣子在舒適的沙發裡,隨後端出細瓷茶具盛裝的英國水果茶,以及一盤色澤美麗的櫻桃。

  窗外已夜幕低垂,遙望出去,萬家燈火璀璨。

  殷邪脫下制服外套擱在椅背上,鬆開領帶,敞開領口的他,肌膚閃著麥褐色光澤,隨興的坐在她跟前的地毯上,狂野又瀟灑,砂衣子相信沒有人看過他的這一面。

  「你很迷人。」他是造物主的傑作,最精心的雕琢,只要他想要,今生沒有女子逃得過他的誘惑。

  「這應該是我要對你講的話。」殷邪微笑著,仰頭喂一顆鮮紅櫻桃進她口中,隨即摟住她腰,迫她彎下身來遷就自己,灼熱溫潤的唇隨即啃上了她白細的頸子,輾轉、多情的吻著。

  她制服上打得好好的蝴蝶結被殷邪優雅的解開來,緊扣的衣領也被他給鬆開了,他在她美麗的頸部流連了好一段時間,這才嬉戲般的回到她嫣紅的唇上。

  「你很喜歡親吻。」砂衣子兩條手臂和頸部以上都是他進攻的目標,都有他嵌藏的氣息。

  「那是我表達與你親密的方法,砂衣子……」他以唇舌送進這句話,這回不是淺嘗即止,而是貨真價實的吻!

  一股怎麼也想不到的激盪衝進砂衣子腦門,她震驚之餘一把推開殷邪,自己則跌回椅背上,立即反射性的摀住自己的唇。

  他對她做了什麼?!

  「怎麼了?」殷邪饒富興味的觀賞她的反應,連在舊金山機場遇挾都鎮靜如儀的她,剛剛居然失控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心有餘悸的怒瞪著他。

  她是在異常嚴謹的環境下成長,父親是威儀的領袖,母親是端莊的貴族,對於男女之事,她自然無從接觸,但即便如此,砂衣子也知道殷邪剛才對她做的,是極親密的情侶才會做的事。

  認識才半個月,他們算什麼情侶?況且他也從沒承認自己是他的情人,她又何必多情到對他奉獻烈焰紅唇?

  「我在吻你。」殷邪柔聲說,聲音中的引誘成分實在太濃了。

  砂衣子背脊頂著沙發,盡量忽略他侵入自己口舌的騷動,也盡量不看他弧度性感的唇形,這是個高度危險的人物。

  「你已經吻過我太多次了,你不能再吻我……」

  她的聲明未完,冷不防的,殷邪大手一帶,她即逃無可逃的與他一同滾倒在地毯上,他壓著她嬌柔的身子,笑意橫生的看著她略過一絲緊繃的眼眸。

  「砂衣子,以前那些不叫接吻,現在,讓我來教你什麼叫做接吻!」

  他輕輕佻開她的嘴,來勢洶洶的吻點燃了她體內的火團,他的唇齒摩挲著她虛軟戰慄的唇,熾熱且煽情的需索她的吻,忍不住排山倒海的輕顫發自她口中,砂衣子閉上眼睛,沒推開他,反而開始反應起他的熱吻來。

  第五章

  「這個在明明德的意思是發揚光明的德行,這個上面的明是動詞,那個下面的明是形容詞,這個明明德於天下咧,就是讓天下的民眾都能發揚他們光明的德行,這個就是平天下的意思。各位同學,懂嗎?懂嗎?好。繼續……」

  年近六十古來稀的國文老師在台上講得口沫橫飛,砂衣子的眼光悄然飄離,落在隔了她有六排之遙的殷邪身上。

  她在偷看他,並好玩的在筆記本上勾勒他的側臉輪廓,這是她排遣無聊課堂的樂趣之一。

  他很專心,但想來那份專心並非用在台上的老師身上,他振筆疾書,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做筆記,但天知道台上老師的廢話連篇哪裡值得記下來?倒是坐在他身後的女生已經對他奉獻了整節課的貪婪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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