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
宮馭征扶著門框,灼熱的黑眸落在她微微錯愕的清麗小臉上。
突然他眸中掠過一抹驚艷,他定定的望住她,黑眸深不見底。
此刻的她穿著和服,他就知道溫婉如她,典雅的和服一定很適合她。
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適合,長長的黑髮披在肩頭,一身淡紫色雅致和服的她,簡直就像古典娃娃。
「怎麼一直盯著我?不好看是嗎?」他的眸光那麼肆無忌憚,害她粉頰驀然燙紅。「直美說我可以穿衣櫃裡所有的和服,所以我就挑了一件來穿,沒想到會……會那麼怪。」
「一點都不怪,好看極了。」
他笑著拉住她的雙手,將她拉到門檻邊,將一件美麗的白色披風罩上她的肩。
「我們出去賞雪。」
他在她耳輕輕說,細心的替她綁好風衣的繫帶。
樊舞陽吶吶地隨著他走,手被他包在掌心裡,因為他的親密動作,她無法克制的雙頓一直嫣紅,燃燒,再燃燒。
「我已經見過外公了,他老人家也想見見你。」他微笑著說。
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外公並沒有反對舞兒。
或許是瞭解他的個性吧,知道縱然反對也無效,倒不如接納外孫愛的女人,樂觀其成的等著抱曾孫。
「見你外公?」她覺得頭皮發麻。「我沒有心理準備,我還沒有準備好……」
欺騙宮馭征的感情就算了,總不能連他外公也騙吧?
有些老人家的心臟是很脆弱,禁不起她這麼一擊,會崩潰的。
「你什麼都不必準備。」他笑著點點她美麗的鼻尖。「這樣去見他就行了,你這麼好,他一定會喜歡你,我保證!」
「可是……如果……萬—……」
她擔憂地輕道,掙扎著還想要拒絕,偏偏連個稍微合理點的借口都想不出來推辭。
「舞兒。」
他突然停下腳步,昏暗夜色中,他的眼眸認真又嚴肅。
「不必擔心,把一切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相信我。」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
就因為知道他不會讓她受委屈,所以她才有那麼深的罪惡感,他是一片深執濃情,而她就對他太不老實了。
「不要歎氣,我會捨不得。」
他輕輕將她帶人懷中,溫存的將她的髮絲撥到耳後,大雪紛落中,他俯首吻住她的軟唇。
她輕吟一聲,幾乎立刻癱軟在他懷中。
她的柔激起他所有的男性陽剛,他沉穩地固定她的小頭顱,火舌再度探進她唇齒之間,熱情的挑逗讓她招架不住。
她緊緊攀著他結實的肩,像一鬆手就會因承受不住激情而昏過去。
「舞兒,我們回房裡去!」
他急促的喘息著央求,從他沙啞的聲音就聽得出他的渴望。
「不,還不是時候,我太急切……」他自責的說:「原諒我做出這樣的要求。」
半晌,他把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租喘的氣息漸漸平穩。
她知道他的慾念已經消退了。
他們就這樣擁著,雪夜,寂靜的迴廊上,靜靜聆聽彼此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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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川家的宅院大得驚人,樊舞陽在宮馭征恢復正常上班之後,經常在豐川宅裡各個不可能的角落搜尋,就為了紅星之愛的蛛絲馬跡。
正確來說,她找的人是豐川由香,可是奇怪的是,她閒談間問過宮馭征,連他也不知道母親的下落。
二十天過去,距離綁匪要求的交易日期只剩十天,近日元赫騷擾她的午夜電話變本加厲,還告訴她一個殘酷的事實——
袁、陸、關三人都已經快將寶石到手了,只有她尚在原地打轉。
說真的,她有些分心,並沒有盡全力在找寶石。
都是宮馭征讓她分心的,她定不下心來,每當該想寶石的下落時,腦海裡總會不經意的想起他的俊顏。
難道她也愛上他了?
她蹙起眉尖,不會吧?
她只是……只是有點沉醉在他的溫柔裡罷了,因為從來沒有男人對她這麼溫柔過,所以她一時迷惑。
可是,小血豹是不會動心的,小血豹應當沒有感情才對。
「喂,你,你過來。」
一個冷冷的聲音像冰一般傳進樊舞陽耳朵,面前不遠的一座石燈籠前站著一名削瘦的女子。
她昂著下巴,美眸微瞇,高傲的目光直射向樊舞陽,美麗的五宮輕視地透著鄙夷之意,模樣像個標準的冰山美人。
樊舞陽緩步走到發話者面前,走姿十分慵懶隨興,與她平時扮演元舞兒時完全不同。
沒什麼原因,因為她討厭這個高姿態的女人。
冰山美人脾睨的看著樊舞陽。「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在那裡做什麼?」
樊舞陽淡淡地挑挑眉。「沒做什麼,散步。」
「散步?」冰山美人狐疑地盯著樊舞陽。「看你的樣子,分明就別有所圖,你到底是誰?再不,我叫人趕你出府。」
「我叫元舞兒,是宮征的客人。」
聽到對方表明身份,冰山美人秀眉一挑,渾身立即戒備起來充滿敵意。
原來就是她!
她聽宅裡的傭僕說馭征近日來帶回一名東方女子,且對她十分照顧,他不在的時候,還會派直美跟她做伴。
對於馭征帶回來的女子,她一直不屑也不願去會一會,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上了。
這個元舞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女孩,滿眼的機靈狡猾,馭征可不能被這樣的女人迷惑了,她一定要拯救馭征!
「我是上原愛子。」她輕鄙地對樊舞陽道:「別用你這張面孔迷惑男人,馭征不會喜歡你的,你最好快點知難而退。」
樊舞陽挑動優美的唇線,淺笑漾上她唇角。「這位大姊,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上原愛子是宮馭征包養在家裡的女人嗎?否則怎會對她敵意這麼深?
她曾經想過,以宮馭征的條件,擁有各種女人也不奇怪,可是遇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對她的溫柔多情,也對別的女人展現嗎?
「你叫我大姊?」上原愛子拔尖嗓音,氣瘋了。
「那只是尊稱。」樊舞陽淡淡地:「我知道女人都在乎年齡,你不想聽就拋到腦後,我不會介意,要是你太介意,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最好花時間保養保養。」
講這些話純粹氣人的,其實上原愛子看起來不老,修長瘦弱的她有一張古典美人的瓜子臉,直直的長髮頗為飄逸,儘管不是少女,但絕對和老字扯不上邊。
「你——你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上原愛子氣沖沖地道:「我的身份很特別,我說什麼,馭征都會聽我的,要是我叫他拋棄你,他也一定不敢留下你。」
樊舞陽笑了笑。「講拋棄大嚴重。」
「怕的想撇清?」上原愛子揚起嘴角,惡意的說:「聽說你是個孤女,又在飯店當過服務生,憑你這種卑微的出身,你不必作夢 了,外公不會讓馭征娶你的,那會讓豐川家族蒙羞!」
樊舞陽慢條斯理的開口,「很遺憾,那位外公好像不怎麼反對我與馭征的婚事。」
「什麼?」上原愛子又拔尖聲音。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不但沒有被她擊倒,還反擊她,反擊的如此輕鬆?
過去馭征曾經安排一位新加坡的女經理在公差期間住在豐川宅邸,為了怕他們日久生情,威赫加上恐嚇,她成功地將那位女經理嚇得搬去住飯店。
而現在,她故技重施居然失敗了。
她不能忍受,絕對不能忍受!
樊舞陽有趣的微笑起來,她發現上原愛子有個壞習慣,每當對方講到她無法接的事時,她就尖嗓以示抗議。
「你不必騙我,我會親自去向外公求證!」上原愛子盡失美女風度,咬牙切齒說:「告訴你一件事,馭征換女人的速度跟換衣服差不多,你不會得逞太久!哼!」
上原愛子挾帶著怒氣,雷霆一般的走掉之後,樊舞陽興致不減,瀟灑的走到道館。
這是整座宅鄰她最中意的地方,地方夠大,材質上乘,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她喜歡日本的武道,在牟天的魔鬼訓練營,她最拿手的也是這一項,而且總能將袁昶霆摔得猛皺眉毛,把陸馳風摔得哇哇叫。
想到那兩個情同手足的夥伴,不由得掛心他們的任務進行的怎麼樣了?
袁昶霆的藍星之愛在馬來西亞一位首富手中,而陸馳風負責尋找的白星之愛則在盜匪猖撅的意大利。
依照他們不凡的身手,大抵是輪不到她替他們操心,她還是操心自己吧,至今仍下落不明的紅星之愛究竟在何方……
「你怎麼會在這裡?」
興味的詢問響起,樊舞陽嚇得迅速的回過身去。
宮馭征微笑的站在人口處,西裝革履的他特別有種神采飛揚的帥氣,應該是剛從豐川集團回來吧,他俊挺的面容有一絲疲憊。
「哦……我迷路了,看到這裡很大,一時好奇便走進來,這裡好大,也……好壯觀。」
幸好她沒一時興起練武,否則嬌柔的元舞兒如何自圓其說。
「這裡是給弟兄們練武或集會時用的。」他脫掉皮鞋走進來。「對武道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