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沒有資格管你?」上原愛手淚眼控訴,楚楚可憐的看著宮馭征,眼神十分哀怨。
「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要管也得適可而上。」宮馭征不悅的說:「在你管我之前,似乎應該先把自己給管好,你的行為並不是什麼良好示範,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樊舞陽越聽越糊塗,他們的關係……
上原愛子既沉痛又不甘心的看著他。「馭征,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自殺嗎?」
「我不想知道。」
反正就算他不問也不想知道,她還是會講出來,這就是上原愛子,永遠的幼稚與任性。
「我是為了你啊!」她痛心的看著宮馭征。「你就這麼喜歡她嗎?她騙了你,就只是想得到寶石,這樣的女人你也無所謂?我自殺是死諫,提醒你睜大眼睛,不要被這種可惡的女人給騙了!」
宮馭征皺起眉頭,心中十分無奈。
他記得大學時代,他和一位登山隊的女孩非常談得來,他只不過請那位女孩來家裡吃過一次飯,隔天愛子就鬧自殺了。
還有一次,他因為沒有舞伴,邀請新任的女秘書陪他去舞會,同樣參加舞會的愛子居然打了女秘書一巴掌,嚇得對方立即辭職。
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愛子的愛,強烈又沉重,是他心頭的一大包袱。
他真的恨不得有哪個男人可以快點把她娶回家,省得他備受困擾,如果她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他不排除和舞陽結婚之後搬出去住,以免舞陽被她給欺負。
不過想想,舞陽應該不會是個被人欺負而不還擊的人,愛子若敢隨便欺負她,是有苦頭吃了。
想到這,他微笑起來。
「馭征,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她會害你一輩子,你快點把她趕出去,要不然她一定會在我們家裡作亂的……」
「不要再說了。」
宮馭征低喝一聲。「不論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和舞陽一定會結婚,她就是我未來的妻子,你不要隨便污辱她。」
「你……你說什麼?」
上原愛子不可置信的瞪著他。
「我說我要娶她,這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俊挺的面孔是一片執拗。
「天哪——」
上原愛子崩潰了。
她蒙住眼睛不願接受事實,隨即又像個瘋婦般的抬頭掃向樊舞陽,美麗的面孔不再美麗,滿是怨毒。
「樊舞陽,你聽著!我和馭征發生過關係!」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我把身心都給了他,他不負責任,他不負責任!」
樊舞陽看著瘋狂的上原愛子,感覺腦子裡所有的血液都往下沉。
他們……
關係如此的不尋常,難怪上原愛子總是對她充滿了敵意,這次她回來,上原愛子還以自殺抗議如果不是關係特別,有什麼女子會這樣做呢?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不要胡說!」宮馭征的面孔鐵青了起來。
「我沒有胡說!」上原愛子哭訴著,「樊舞陽,你失蹤的那段時間,馭征天天買醉,有天他喝醉了,我安慰他,所以……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而且後來……還不止一次……他一直要我安慰他
宮馭征深深吸了口氣,似乎要借此才可以壓住內心強大的怒火。
「上原愛子!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就要送你回去中東……」
樊舞陽越過宮馭征走出病房,她的步履那麼急促,就像她身後有什麼病菌在追趕著她似的。
「舞陽!」
宮馭征拐著腿追出去,看到一臉莫名其妙的北野正太,而樊舞陽已經走得好遠好遠。
「正太,攔住她!」
該死!腿上痛楚來得急促,讓他寸步難行。
「是!」
北野正太連忙跑上去,可是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攔得住身為牟天傳人的樊舞陽呢?
^O^
再度隻身一人回到紐約,樊舞陽沒讓自己流露出失意的痕跡。
「您今天要到岱爾集團開會,下午三點華爾沖茶會有重要貴客與您會晤,晚上威利夫人宴客,席設自宅,時間八點整。」
康鼎奇就像往常一般的報告著行事歷。
原本樊舞陽飛去日本時,大家都傳說她要結婚了,沒想到才過了三天,她就回來了。
其中最感欣慰的是元赫,因為袁昶霆、陸馳風與關存焰各自帶著如花女伴度假去,把整個元氏丟給他,害他忙得焦頭爛額。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自從回來後,她一人當四人用,把那三個快樂大男人的工作一手接過來一肩扛。
元赫對她讚許有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借工作來忘掉宮馭征。
畢竟他與上原愛子的事對她的傷害太深了,她自認不是個大方的女人,她恐怕永遠都無法釋懷吧。
「哈囉,舞陽。」
凌獲珊笑咪咪的探進頭來,她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小女人的甜蜜在她身上表露無遺。
樊舞陽抬頭看了她一眼。「來找摳爹?」
「對啊。」凌獲珊失望的說:「可是他不在,陪客戶吃飯去了,我現在肚子好餓,你知道,孕婦是禁不起餓肚子的。」
「要我陪你去吃飯?」樊舞陽淡淡地問。
「好!」凌獲珊笑咪咪的,想也不想的答應。
樊舞陽挑挑眉。
奇怪,她怎麼有種中計的感覺?
不過當她們坐在窗明几淨的餐廳裡,那悠閒的好氣氛又讓她沒有後悔答應陪凌獲珊吃飯,每天中午啃三明治,她真的厭煩了。
「這裡的義大利番茄面很好吃哦。」
凌獲珊拿著菜單,迅速點了濃湯、沙拉、主菜、甜點和熱飲,不愧有孕婦狂吃大喝的作風。
樊舞陽合上菜單。「好,跟你一樣。」
她沒有興趣研究那些密密麻麻的菜單,窗外的行人彷彿是一場秋冬服裝大展,每個人的穿著都很有自我風格。
她欣賞著那些時髦男女,想起自己好像滿久沒有採購衣服了,該找個時間好好裝扮一下自己才對。
「日本和這裡一樣冷吧?」凌獲珊啜了口開水,笑盈盈地問。
今天她來的目的當然不單純,元赫雖然摳,也很安慰舞陽突然回來幫他,可是他察覺到舞陽的悶悶不樂,身為她養父的他怎麼可以坐視不理呢?
所以就派她這個聰明的小尖兵來啦。
「差不多。」
她將視線回凌獲珊身上,淡淡地道:「摳爹叫你來的?」
「他不放心你。」凌獲珊也不否認,直接問:「你都沒有和宮先生聯絡嗎?」
看他們這樣一對相配的戀人黯然分手實在可惜,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原因,但就是覺得可惜。
「我沒有聽他的電話。」樊舞陽輕描淡寫的說。
剛回紐約之初,宮馭征打過無數通電話給她,她一概拒聽。
她不知道他還想解釋些什麼?
解釋他和愛子沒有曖昧關係嗎?
如果他和愛子沒什麼,那麼愛子又是以什麼身份住在豐川宅邸裡,而且還是理所當然的主人姿態。
凌獲珊一臉的惋惜。「舞陽,你應該聽聽他怎麼說的。」
「再聽他說些什麼,只是傷害彼此。」她淡淡的扯了扯唇角。「或者只是傷害我,因為我不想受傷,所以沒有勇氣聽他說。」
「其實,戀人之間常有誤會,或許沒有想像中嚴重,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比較好。」
就像她跟元赫,當初她在元赫辦公室裡撞見盧詠恩對元赫的親暱,如果她後來沒有給元赫機會,那麼也不會有現在的幸福了。
不過話說回來,元赫當初千里迢迢跑到卡布裡島追她回來,算是很有誠意。
而宮馭征呢,舞陽都回來快十天了,他卻連人影也不見,只有初期的電話攻勢,電話舞陽不接,他就算了,也未免太那個了。
「不講這些了,現在昶霆他們都不在,我只想將工作做好,以免元氏大亂。」
樊舞陽笑了笑,開始用餐。
「好吧,那麼講點別的。」凌獲珊興致勃勃的說:「如果宮馭征跟你已經分手了,那我大哥是不是有希望?」
樊舞陽好笑的抬頭看她一眼。「不可能。」
講來講去,還是在她的感情事件上打轉,她這位小媽還真是不死心,自己幸福,也要別人都幸福才行。
其實,她與宮馭征之間,令她最感到難受的,不是宮馭征與上原愛子的關係。
而是她自己與宮馭征的關係。
如果那天早上沒有和他發生親密關係,她可以瀟灑的走,不會糾纏不清。
然而就因為男女之間有了那層特別的關係,就變得混沌不明瞭。
她不知道他還打電話給她,是因為要對她解釋些什麼,還是因為對她的獻身又黯然離去感到抱歉。
她不耐煩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凌獲珊戲謔地說:「我大哥是天地盟的少主,未來的幫主,比起官馭征來,一點也不遜色。」
樊舞陽笑著搖頭。「別亂推銷,我跟他真的不來電,完全沒有成為戀人的感覺。」
她又不是有黑幫夫人妄想症,老是找黑幫少主當男朋友。
「真的不行嗎?哦,他真可憐。」凌獲珊忍不住為兄長掬一把同情淚。「追求水仙,水仙嚇得把他當見鬼躲,追求你,你又心有所屬,他的情路還真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