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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簡瓔

  樊舞陽皺起眉頭。

  一對一的與她較量,她有自信不會輸。

  但這裡不是她的地盤,她不知道這名女子還有多少幫手,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女子冷冷的說:「宮馭征不可能來救你的,你還是乖乖交出戒指,毫髮無傷的回去……」

  驀然間,一部黑色吉普車衝了出來,車頭大膽的朝計程車開來,越駛越近,越開越快。

  「這個人瘋了嗎?」

  樊舞陽才聽到駕駛座那名女子這麼尖銳的喊,接著就聽到刺耳的煞車聲和轟然巨響,兩車對撞之後,一團白煙緩緩上升。

  樊舞陽發出一陣痛楚的呻吟,急速前衝的後果,大概把她脖子給扭斷了。

  前面那個女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痛苦的把頭埋進方向盤裡動也不動。

  樊舞陽皺了皺眉心,那個女的該不會死了吧?

  一張俊美的笑臉探到玻璃窗口,輕輕叩了叩車窗。

  「哈羅,美女,你還好吧?」

  凌獲仰拉開微扁的車門,把軟軟的樊舞陽扶出來。

  她瞪著他。「你一定要用這種方法救我嗎?撞車不是好玩的。」

  凌獲仰雅痞地一笑。「報你連吻都不賞我一個之仇。」

  他接著把駕駛座的女子也救出來,棒球帽被撞擊力撞掉的她,面孔竟出奇的美麗。

  她精緻秀麗的五官恍如白玉,彎彎的柳眉清秀無比,一張淡粉紅色的檀香小口十分誘人,唯一的礙眼之處大概是她頸中的那個刺青。

  她白皙的頸於刺著一朵水仙,花形優雅,但是卻突兀地與她整個人的姣美不配。

  樊舞陽吐露出一聲讚歎。「想不到她這麼美。」

  她與凌獲仰一樣,都被這名陌生女子的美色給迷惑住。

  「我的車停在那裡,你走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你失蹤太久,宮馭征可是會起疑的。」

  他丟給她另一串鑰匙,眸光示意處,一部毫不起眼的小轎車就停在不遠的樹旁。

  「謝了。」她俐落的接到鑰匙,揚起唇角一笑。「凌少爺,別趁人之危,這個女人看起來相當不好惹。」

  「我還會怕她?」凌獲仰挑挑眉,意有所指的說:「最不好惹的女人我都勇於嘗試過了,更何況是區區一名昏迷中且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那麼,祝你好運了。」

  說完,樊舞陽瀟灑的上車,絕塵而去。

  第六章

  樊舞陽在傍晚時分回到豐川家,一屋子的人急得團團轉,包括豐川誠和豐川由香,當然還有被大家罵得狗血淋頭的司機渡邊。

  「哦!回來了!回來了!」

  看到人影,藍野直美第一個嚷起來,她興奮的叫聲彷彿天籟,讓滿屋子焦急的人都靜了下來。

  樊舞陽緩緩走進正廳,感覺到關心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向她湧來。

  「舞兒,你去哪裡了?」

  宮馭征氣急敗壞的迎向她,擔心溢於言表。

  她垂下眼瞼,硬著頭皮胡扯,「我……多逛了幾條街,就……迷路了。」

  「什麼?」宮馭征皺起眉頭,顯然不太能接受這個理田。

  渡邊回報元小姐不見後,正在公司主持會議的他幾乎發狂。

  他丟下開了一半的會跑回來,詳加盤問了渡邊之後,派出千騰幫一百二十名身手矯健的保鏢找她。

  幾個小時下來遍尋不獲,而現在她居然說她只是在幾條街中迷路罷了。

  這麼說來,他的手下都是飯桶嘍?

  嗅到那股火藥味兒,豐川由香笑著說:「人平安回來就好,大家都累了也餓了,先到餐廳用餐吧,讓他們小倆口好好談談。」

  豐川誠頻頻點頭。「對,由香說得對,大家吃飯吧。」

  他臨走前還含笑看了孫子及未來的孫媳一眼,顯得十分滿  意。

  一時間人去樓空,偌大的廳堂恢復了寂靜。

  宮馭征蹙著眉心看著她,想教訓她,卻什麼也沒說,最後他歎息一聲,伸手把低頭不言的她拉進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住她。

  「舞兒,你真是把我急死!」

  他把她的頭顱壓在胸前,她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像在控訴著她讓他有多麼擔心!

  她悄悄的抬起睫毛看著他。

  她才不見幾小時他就這麼失魂落魄,要是明天發現她不告而別時,他不就要發狂了?

  「別怪我小題大做。」他心有餘悸地說:「最近有許多心狠手辣的歹徒四處作案,媒體又報導了你我的婚期,我怕他們對你不利。」

  「你想太多了。」她滿足的輕歎一聲。「我說了,我只是看櫥窗漂亮,一時貪心多走了幾條街,哪知道這樣就迷路了。」

  他心疼的看著她。「那你一定餓壞了。」

  「哦一一迷路的時候,我太餓了,所以就隨便找了家西餐廳進去吃一頓,才會耽擱那麼久的時間,你知道的,一頓西餐吃下來,至少一個小時跑不掉。」她含糊地說。

  他笑了。「你真聰明,懂得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這樣我才有力氣認路回來啊。」

  他認真的說:「總而言之,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許單獨行動,若不是我陪你,就是渡邊陪你,不可以再單獨行動了。」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想牢牢的記住,因為明天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她專注的凝視令他怦然心動,那澄亮的黑眸如星般動人,令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她紅唇一下。

  他唇邊浮著笑容。「怎麼了,這麼一直盯著我看?」

  她著迷的看著他,如夢似幻的問:「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英俊。」

  他笑著搖頭。「以有,你從來不曾說這種情話,都是我說比較多。」

  她也微笑起來。「馭征,你真的很英俊,而且很有男性魅力,  我想,只要是女人都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你,遇到你,真是我最大的幸運。」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可是她脫口而出喊得那麼自然,就像已經在心中喊過千遍萬遍。

  就算明日一別再也不會相見,他的名字也會根植於她心中,她不會忘記他的……永遠不會忘記面前這張迷人的面孔。

  他狐疑地打量她。「今天晚上你究竟在外面喝了什麼湯?怎麼嘴巴變得這麼甜?」

  今晚的她很反常,平常她很羞澀,還經常因為他稍微親熱的舉動而臉紅不安,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會說情話。

  不過情話從情人的嘴裡說出來總是動聽的,他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吻她的額心、眉毛、眼皮、漂亮的鼻心……一路吻到她尖尖的下巴,然後溫存的取下她的圍巾,親吻她頸項。

  摹然,他停止親熱的進攻。

  「你的脖子怎麼了?」

  那是一塊明顯的瘀青,而且大得離譜。

  「哦——」她拉長聲音,微張著嘴。

  她知道了,一定是車禍的撞擊造成的,而且鐵定瘀青不小,否則他的表情不會那麼凝重。

  「我也不知道。」她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大概早上在雪地裡不小心滑倒造成的,不要緊,我一點都不會痛。」

  「你這樣真令我不放心。」他皺著眉頭。「我明天要到沖繩去開會,要去三天,乾脆你跟我一起去。」

  她連忙否決。「不!不必了,你開會不方便帶著我,我還是待在這裡就好。」

  他的眉頭還是深深蹩緊著。

  「那麼你答應我,不可以亂跑,乖乖在家裡等我回來,知道嗎?不要再讓我著急,不要讓我放不下心。」

  她重重點頭,就怕他再提起要她同行的要求。

  他重新擁她人懷,汲問她淡淡髮香,卻有種莫名的、隱隱不安的感覺滑過他心頭。

  他失笑了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婚前症候群吧,但願是他想多了。

  coo

  清晨的東京,大地尚在一片白雪覆蓋之中。

  樊舞陽一身合貼的黑色勁裝出現,她提著簡便行李,輕而易舉便躍上高牆。

  要避開重重森嚴的守衛離開豐川家對她而言不是難事,牟天的魔鬼訓練營不是白待的,她武藝精湛。

  翻牆過後,她回頭深深的看了壯觀的宅院一眼,高牆裡參天的樹木被白雪蓋住了,天地之間就彷彿只見雪。

  這個早晨美得叫人歎息!

  她瞇了瞇眼眸,終於上了她昨天開回來的小車,發動冰冷的引擎,直奔成田機場。

  人是順利離開了,而她的心卻遺落在某處……

  她甩甩頭,不能想,現在不能想這個,她要專心的開車,在預定時間到達機場,然後在宮馭征沒有發現之前順利飛離日本。

  這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也是酷刑,不管對她或官馭征都是酷刑。

  五點三十分,分秒不差,她走進機場大廳。

  一名男子在她進人機場大廳的第一時間立即尾隨著她而行。

  她本來置之不理,可是他真的跟得太離譜了,於是她停下腳步,回身直視著跟蹤者,不悅的挑起眉。

  「你想做什麼?」

  他友善地笑了笑。「樊小姐……」

  他還沒說完就被她給打斷。「我不認識你。」

  而且她現在心情欠佳,識相的話,最好不要惹她,自動滾遠一點。

  「樊小姐,我是紐約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我叫歐司敵。」他誠懇的再度開口,「樊小姐,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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