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習慣是一種可怕的病菌很難根除,他相信假以時日自己會跳脫這份習慣,重新尋找他的有緣之人。
聯合航空班機落地,走出一群打扮特異的俊男美女,白景心遠遠一瞧,不由得一呼,白千勇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跟著眼睛一亮。
「哇!真靚。」個個都美得有特色,有紅髮、金髮、銀髮和黑髮,活像個小型聯合國。
不過不能否認,他們真的很出色,深深吸引一干旅人的眼光,包括他。
「該死的小日本鬼子,該死的平野正次,我要拔光他的鷹羽做毽子!」
一位美麗非凡的中國娃娃走過他們身側,口中不斷地咒罵著,非常生氣地咬著牙橫行機場。
平野正次?!好熟悉的名字……「三哥,這個日本名字挺熟的。」
「呃!什麼?」他回過神,沒聽清楚她在問什麼。
「算了,我看你魂都快被漂亮小姐給勾了,哪聽得見人家在問什麼?」難怪被安姐甩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欣賞美女是人之常情。」然後他歎了一口氣。「可惜。」
因為白千勇看到三位大美女居然分別投入男人的懷抱,而三個男人的氣質皆非一般男子,出色得令人自慚形穢。
「是很可惜,那幾個男人長得真俊。咦?那個不是常在財經刊物出現的男人?還有農業專刊上期才……」
真該哇一聲,他們是本年度最佳的單身貴族……哦!不,前些日子才有報導他們新婚的消息,尤其是那位一臉戾氣的男人,聽說還是一位黑道大哥呢!
「你認識他們?」雖然佳人心有所屬,偶爾套套交情過過乾癮也不錯。
白景心好笑地戳破老哥的美夢。「回去買幾本熱門雜誌,他們的生平全在上頭。」
她一個旅遊雜誌的攝影記者,對於友社的刊物,多少有些涉獵,不至於被譏如觀天的井蛙。
「哦!」原來是大人物呀!
背起行李,白景心走向電梯。「我走了,請不要太想我,小妹會內疚的。」因為她無以為報--想他,不可能。
「鬼才會想你。」即使他已經有一點不捨。「沒你在眼前繞才清閒呢!」
「儘管撒謊吧!我看見你眼底的心虛。」她做了個可愛的揮手禮,走向登機門的方向。
一抹悵然升上白千勇的心窩,他一向不贊成小妹一年到頭在外晃蕩,可那是她的興趣,又不忍去剝奪她唯一的喜好,只好留在台灣為她擔憂。
小妹是家中的寶貝,他們三個哥哥是盡一切努力讓她快樂,看到她甜美的笑容,一天的辛勞疲累就不翼而飛。
很想開口留她下來,但小老鷹需要的是遼闊的天空,而不是親情的鐵鏈,所以只有忍著心疼放她自由飛翔。
這算不算戀妹情結?他自嘲的想著。
「飛吧!寶貝,別忘了家是你永遠的避風港。」
飛機緩緩升高,駛向另一個國度,白千勇再一次送走心愛的小妹,油門一踩轉個方向。
該去上班了。
☆☆☆
「死倭寇,你就不要犯在我手中,本小姐一定要你親嘗挫骨揚灰之痛,卑鄙的臭老鷹。」
行駛的高級房車中,有一位美麗的女子正唸唸有詞,同行的夥伴雖和她一樣氣憤,卻不似她如此怨恨。
「慧兒,你罵了一路累不累,要不要歇歇嘴?」周恩傑寵溺地揉揉她的發。
起先他也是很氣惱平野正次的小人行徑,不過看到老婆有仇必報的表情,他反過來同情火鷹。
雖然被打斷蜜月的興致,不能與他們去從事解救人質的危險工作,但能平安的歸來,一顆吊著的心終能平復。
「周大總裁,你老婆最厲害的就是那張永不乾涸的狐狸嘴,這件事她至少還要記上半年。」在報完仇以前。
「烏鴉,想吃舌頭嗎?我正缺一根烏鴉舌,想免費提供材料的話,本人樂於接受你偉大的進獻。」
眼一沉,維絲娜將怒氣轉嫁於在開車的伊恩身上,誰教他話太多。「喂!你找錯發洩對象了吧!」他頭一偏,往後斜瞥一眼。「管好你老婆,不要放出來亂咬人。」
不等周恩傑回答,維絲娜冷冷的瞪視。「聽說雪兒很單純,天真得近乎蠢。」
「不要帶壞她,雪兒學不會你的邪惡心腸。」這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得看好自己老婆。
「我邪惡?!」嘿!他活膩了。
啊!一聽到她的冷笑,伊恩的背立即寒了三分。「我口拙,說錯話,你是全世界最有智慧的女人,我是大笨蛋。」自貶以求「生存」。
多年的默契得知,她絕對是缺少一種叫風度的基因,抱著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的心態,伊恩「卑微」地拉下臉皮求和。
「哼!太遲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個墊背來玩。
八個人分乘兩輛,吉蓮和祈上寒、周恩傑及維絲娜坐在伊恩開的車中,因為他們都住在北部嘛!
而珍妮和秦日陽坐上哈維的車,目前哈維和他老婆石孟船定居在台中,順道送住在南投山上的夫妻回數野山莊。
這次被平野正次擺了一道,五位新婚的組員心有不甘,本來他們打算結婚後正式退出反恐怖小組,可惜心機沒人陰險。
來不及遞上辭呈就被將了一軍,台灣成為他們繼瑞士總部的第二個根據地,連分部設立地都得自行負責,叫人咬牙飲恨。
「狐狸,想不想報仇?」吉蓮指得是平野正次的「陷害」一事。
「喱--」維絲娜的瞳孔迸出亮光。「你捉到他的小辮子?」
吉蓮手中的隨身電腦有一頁日文。「聽說他快訂婚了。」
訂婚?!那只溫吞鷹?「這倒有趣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是誰?」
「早春夕子。」
「日本人?」既然是日本人,攪攪局也頂好玩的。
「而且是日本相當古老的家族。」她打出一串翻譯過後的資料。
維絲娜瞇著眼睛,腦中轉過上百個念頭。「沒有羽毛的老鷹還飛得高嗎?」
周恩傑一把轉過她的頭警告,「別想去日本,咱們的蜜月才剛開始呢!」
另一方面祈上寒也陰沉著臉,眉毛挑得一高一低威脅愛妻。
「紅髮妞,這次你給我安分些,不准你再陪那個瘋子老大蹺家。」他指的是維絲娜。
所謂山不轉路轉,山水有相逢,這兩個女人可不是逆來順受乖乖牌。
「狐狸、老鼠,別忘了算我一份。」伊恩相信她們絕對會報復。
「伊恩--」
兩個男人同時惱怒地朝他的後腦勺大吼。
第二章
這是一場鴻門宴。
此刻端著紫紅色液體酒杯的男子,冷眼地看著一幕又一幕的浮華畫面,不屑的嘴角微勾,笑話這出肥皂泡沫般地鬧劇。
他被設計了,陷入一場無法逃脫的陰謀中。
宮城集團近日發生的種種意外,他懷疑是有人蓄意安排的,旨在釣出一向隱身在聯合國內部的自己,而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大概是他強勢的父親吧!
「親愛的大哥,終於想開了,想回來分一杯羹嘗嘗,當個你最瞧不起的市儈商人嗎?」平野正夫滿臉饑誚的表情,手中挽著一位十分俗艷的大哺乳動物,一雙挾細的眼佈滿怨懟,不時迸射如刀的眸光鎖著他。
一個家族企業裡,容不下兩位繼承人,偏偏眼前這個渾身充滿冷冽氣息的男子,正是宮城集團的正統繼承人,身為繼室之子的平野正夫,根本無置言餘地。
平野正次慵懶一笑,暗藏波濤地挑挑眼角。「有這個需要嗎?我以為宮城集團是先母遺留給我的產業呢!」
「你……」他一下鐵青了臉,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句。「現在是平野家主事當家。」
沒錯,宮城集團原是平野正次母親的陪嫁,宮城良子是宮城家唯一的繼承人,平野犬一郎是極盡手段地討好她,以期能掌握宮城家龐大的家產,在日本建立他自己的商業帝國。
殊知宮城良子因血癌而過世,宮城家的大老因為怕平野犬一郎獨攬大權,事先做了預防,在遺囑中特列幾條保護宮城子嗣的權益。
一、非宮城家血統者,不得繼承宮城集團。
一、除非宮城家繼承人以書面及其他足以證明之法律根據,否則他人不得繼承宮城家之產業。
一、宮城家名下之產業不得易名,一經變更視同放棄產業繼承權,全部遺產捐贈慈善機構。
一、繼承人若因意外而身亡,其繼承產業一律歸國家所有,旁人不得侵佔。
一、唯有宮城集團繼承人,才有權調動瑞士銀行的準備基金。
一、……
激越的嘻笑聲穿透偌大的宴客廳,杯觥交錯的金波四散,身著名牌服飾的做作男女在人流中穿梭。
處在權欲橫流的黑色身影,啜飲著口中甘醇的美酒。「喜歡待在虛幻中吧!好好珍惜我這小小的施捨。」
「少……少得意。」平野正夫聽出平野正次語中的嘲意。「你不是經商的料子。」
「宮城家最值得驕傲的是取之不盡的金錢,大不了我關閉名下所有的行號,做個只會享受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