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幾包退燒藥以備不時之需,還有拿幾瓶綜合維他命,血糖低的人也得存兩包糖……」他叮囑的態度太過認真。 秦東峰斂起笑意地說道:「你確定是她嗎?她可是那個何向晚。」
「別玩繞口令的遊戲,我們都知道她是誰。」獨一無二的何向晚,雕他心佛的美麗女子。
「好吧!不開玩笑,你決定留下她了嗎?」兩個世界的人好遙遠。
「我會讓她留下。」他語氣堅定。
好怪的語句。「她沒被你那張英俊的臉孔迷住?」
不會吧!萬人迷先生踢到鐵板?這是不是叫報應,誰叫他無視雪兒的一片癡心。
「你那是什麼口氣,看我想力盡失取悅了你變態的幸災樂禍。」他非常的不痛快。
是,他是故意拖延帶她去看以前珍惜得要命的收藏,到她來了之後全成了不屑一顧的廢石,她對它們的興趣遠勝過他,讓他心口發酸。
人不如死的東西有何高興,他現在真想把它們全砸了,叫她的目光全留在他身上。
使了點手段套出她一些小秘密,城府深沉地挑動她不曾心動的心房,眼看就要有進展,她卻冷不防地暈倒在他身上,令人錯愕地成了手腳。
此刻想想不覺勞爾,他越看她越是喜愛,哪有人先預告暈倒後就軟了身子投懷送抱,害他空歡喜一場。
「天豫,你還是考慮要報復嗎?」他瞄了防臉色恢復紅潤的「病人」。
「你怕她會是我的弱點?」從不知難受的他忽感胸口有股郁氣。
「如果照你的關心程度而言,她絕對會成為你的致命傷。」他沒見過好友對其他女子有如此認真的表情。
包括和他訂婚一年,差點走進禮堂的未婚妻。
他果決地提起她的手。「我有能力保護她。」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意外為什麼會叫意外不叫意內,因為不可預測。」他半開玩笑地提醒。
齊天豫報復的孟念稍有移動。「就算我放過他,他也不可能放過我。」
「說得也是,你們像兩頭爭地盤的牛,誰也不肯讓一步。」兩個狹路相適,不死不罷休。
「狼。」
「牛直到死進了還是牛,怎麼會是很呢?狼……」咬!誰在說話?秦東峰打了個冷項。
「他是一頭狼,孤冷離群,獨自守著自己的山頭不許其他公狼進人。」所有雄性動物的特性吧!
出辟的分析吸引兩人的注意,他們看向已然張開眼的虛弱美人。
「你醒了?」一抹笑意飛向齊天豫的嘴角。
她很自然地回應。「嗯,我醒了。」
「身體好些了嗎?我叫人送些食物來。」他打了打手勢,門外的下人隨即去準備。
「身體……」她想起來了,突覺丟臉地伸手掩面。「別看我,很羞。」
他笑著拉下她的手。「不,是我們太惡劣了,讓客人走了七個小時上山。」
「七個小時?!」身旁發出驚呼聲,不禁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她。「你是怎麼辦到的?」
天吶!不能笑,女孩子的感情非常脆弱,身為醫生不該嘲笑他到暈倒的病人,有失醫德。
雖然離譜得想到開天才的腦瞧瞧,是不是大腦的發育不均衡,少了零點一的開發,因此必須花費七個小時走完尋常人三個小時的路程。
可見天才也有一些白癡的基因。
「你叫他走開啦!我知道自己很笨好不好。」她微撒著嬌,懊惱自己淨做些傻事。
「聽到了沒,秦醫生,病人不想看見你那張醜惡的臉。」齊天豫故作嚴肅地一斥,淡淡笑聲流瀉其中。
「我認為她指的是你,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會恩將仇報。」又不是笨蛋,他幹麼對號人座。
「他」泛指所有人。
「剛才是誰說她無藥可救的?」他挑起左眉,細心地按住她插著什頭的手避免扯動。
他立刻高明的撤清原罪。「沒病的人幹麼吃藥,不像某人有備無患,要命似的點了一堆藥要人快馬加鞭地送來。」
當他家裡開藥局呀!內科、外科、小兒科的藥都得備齊,搞不好等會要他充當婦產科大夫,開此請經補血的藥來試試。
剛這麼想,馬上就應驗了。
「東峰,記得拿些補血的藥,她貧血。」差點忘了她缺鐵。
他該去擺算命攤了。「先生,要不要我順便拿兩瓶通乳丸,算你八折優待。」
奶大好哺乳,大小通吃。
「你留著自己用,將來變性正好。」他沒好氣地一陣,心想還有什麼沒考慮在內。
這點,何向晚代替他說了。
「訪問一下,那些藥是要我服用的嗎?」體質差不算大病吧!
秦東峰以為她沒錢,因為餓到暈了嘛!「你放心,藥費我會找他拿,不花你一毛錢。」
「不是啦!下山要走好久的路,背一堆藥很奇怪吶!」唐三西西天取經,她是上山求藥。
也不對,家裡中西藥多得櫃子擺不下,她拿藥回去於什麼?
「下山?!」
「你要走?!」
兩人怪異的表憎讓她心頭毛毛的,難不成她暈倒的時候撞壞價值連城的古董,人家要她賠。
「我是不是打破你家的明朗花瓶?」有錢人家最愛裝闊,她家也擺了十幾隻。
「沒有。」他悶悶地說道。
「摔壞了乾隆皇的玉扳指?」沒看到玉碎片。
「沒有。」他的語氣更沉。
「摔爛了唐朝的唐三彩?」
「沒有。」
「成吉思汗的矛?」
「沒有。
「博儀的眼鏡?」
他眼一陣。「你到底要問什麼?你並沒有破壞任何東西。」除了把根針人他的胸口。
她明顯地呼出一口氣。「那我回家有什麼不對?這裡又不是我的家。」
兩個大男人互視了一眼,神色都不太自然,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對了,我幾時能參觀你的收藏品?」
第四章
有錢人真是麻煩,收藏品放在家裡怕小偷竊取,非得要存放在銀行的保險庫才行,他到底多有錢,連石頭都搬進去,實在叫人想不透。
說好了要借她看兩眼,迷住了三天,別說是一塊黑陽石,連普通石礫都沒看見,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鎮日陪他在眼前滑來滑去,好生羨慕。
沒有腿…呃,腿受傷的人真幸福,不用費力地用雙日走路,手一按就有輪子代步,下山後她也要買一部回去試試,多便利呀!
何向晚無聊地四處閒逛,在郁的林本讓她倍感親切,作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伸手擁抱她,延伸的枝於充滿熟悉的原始氣味。
她暗笑自己的傻氣,又不是寄生在樹木的蘭花,樂會有重回老朋友身邊的感覺呢!
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聲,似乎在說,你是我們樹木的好朋友呀!你就是蘭花仙子,千年前移植廣寒宮的美麗花神。
可惜她是凡人,聽不見樹木的聲音,優用地漫步林蔭底下,享受微風拂面的暖意,靜靜呼吸自然的味道。
菩薩的面容在她心底沉澱,當初的澎湃激動化為涓涓細流,心清才能雕出好佛相,靈淨賦予其真正的慈悲,雕佛而非雕石。
心雕,手只是輔助工具。
「你是誰?」
誰叫喚我?她回過頭看到木橋旁立了位冷艷女子。「我叫何向晚,你呢?」
她對女人向來不設防,不認為窮鄉僻壤的山上有誰會認識她。
「你就是那個何向晚?」她驚訝地一指,詫異多過於欣喜。
「我是何向晚。」她不明白地一應,她就是她,並沒有多出一隻手臂或是一條腿,於麼張口結舌。
女子很快地恢復正常。「你來這附近散步?」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還不是?」她的口氣變得很沖,好像不滿意通人戲耍。
「是。」好凶!和風波人吵醒也是這樣,一副要拿刀找人拚命的模樣。
雪兒察覺自己的惡形惡狀似乎嚇了她一跳而和氣了幾分。「你住這附近嗎?」
「算是吧!」目前。
「這裡是私人產業,未經允許最好別增人,土地的主人不歡迎外人。」她善意地勸告。
「你說這一大片都是他的呀!」好驚人的財富,跟她家的牧場差不多大。
「是他外公留給他……等等,你說的『他』是誰?」聽她的口氣似乎認識他。
「齊天豫呀!天豫說四周的環境很優美,要我住多久都沒關係。」可是她好想回家握握她的雕刻刀。
天豫?!她叫他的名字?「你在向我示威嗎?表示你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他。」
哈!好大的笑話,才三天而已。
她只不過請了三天假沒來,他身邊的真今天女就現世了,是不是很大的諷刺?她到底在拿什麼喬,要且弄自己到幾時。
那天在門外聽見那句令人心碎的話——「她不是我要的女人」,情緒一直難以平復,想放棄又不甘心.幾度和自己對話,像個瘋子一樣。
考慮再三,她決定給他也給自己一次機會,人若太親切會看不見彼此小指上的細線,要退開距離才能知道誰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伴侶。
因此,她藉故三天不出現,看他會不會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