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到底在哪裡?她是和杜加非約在何處較勁?以她胡來的程度,全台北市,甚至全台灣任何角落都有可能。
正如她父親的委託,看好她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開溜是她最大的興趣,不得不防。
「哼!一點誠心也沒有……咦!那好像是……」奇怪,是她眼花了嗎?
「怎麼了?」他不經意的問,以為她又看到哪個遭她狠揍的老同學。
她壓下心中的問號極目張望。
「大概是我看錯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是腦中的警鐘卻不斷敲響,他同她一般狡猾難以常理判斷。
「他是誰,你的奴隸群之一?」看著表,他在計時,一秒他都無法多待下去。
一群庸碌平實的小工蟻,只為生活而奔波無建樹,活得毫無色彩。
「不,一個我最想揍的人。」
該行動了,找誰來當救火隊呢?
「杜加非。」沈敬之不假思索的念出入名,眼神迅捷地變得冷厲向四下梭巡。
天呀!他反應未免太快了。
「沈先生,你太草木皆兵了,我是看到幼稚園的黃老師。」
不算說謊,她也來了,黃老師正好是六年一班班導師的老婆。
「薇薇,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尤其是和你安全有關的事。」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眼睛。
那是一雙明亮卻看不透的深潭,叫人看不清潭底的深淺,善於欺瞞。
「你有什麼不放心,玄武堂主,我不就在身邊嗎?」她撒嬌地在他身上搓呀搓的。
「親愛的,你把手放錯位置了。」
眼一瞇,他呼吸變得沉重。
有嗎?「別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會很傷心的。」
嗯!她確定他喜歡。
變大了。
「薇薇,你想失身我奉陪,等我們回到家以後。」
他會讓她知道玩火的下湯。
她故意朝他胸前呼氣,並伸出誘人的舌瓣舔舔唇。「之之甜心,控制好你的喘氣聲,別當場撕了外衣變狼人。」
「小、惡、魔——」他熱烈的吻住她,按在牆上緊壓住上下摩掌,用身體。
是男人都難以忍受她刻意的挑逗,尤其她的手指像蛇一般無孔不入,他要沒感覺才有鬼。
迅速點燃的慾火漫走全身,他的確想化身為狼人,徹底的佔有她,愛撫她身上每一寸屬於他的肌膚,烙下他一人的氣味和濃烈的愛意。
想要她,想得全身都快爆炸了,他一刻也不能忍耐,男性的慾望令他幾乎失去理性。
「薇薇,我的薇薇,我的摯愛,你讓我燃燒幾近瘋狂。」
噯咬著她耳朵,沈敬之一手已覆上她胸前抓揉。
是有點瘋了,連她都快把持不住。
「沈敬之,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熱情。」
天呀!她是不是玩火自焚,把一頭睡獅吵醒了,奔騰的情慾叫人招架不了。
「因為我愛上了小魔女,為你癡狂。」
他的手自有意識的往下移。
她動容地一咬他肩頭,「沈敬之,你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我做愛嗎?」她簡直和某人一樣邪惡,刻意地點起火卻不撲滅,任由它悶燒在一旁說著風涼話,還有她的手在……幹什麼?轟然的狂焰衝向他腦際,他沒法叫她住手,一波波的快意直噬五臟六腑,他覺得自己快飛上雲端,緊咬著牙不發出狂吼聲。
女人的手都這麼奇妙嗎?讓人欲死欲生如置天堂與地獄,一下子高一下子低,輾轉迴盪。
「薇薇,你存心要我出糗嗎?」
「噓!小聲點,你不想人家聽見你的粗嘎聲吧!」陝了,他的那個好燙,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急促起伏的胸膛是他失控的證據。
「薇……你……放……放……」
「放手是吧!」她突然停滯不動,惡劣地看著他通紅的臉龐滴下汗珠。
「不——」低吼一聲,他抓住她的手持續愛撫。「我會被你害死。」
「不會吧!我可是出自好心,看你繃得那麼緊才想幫你紆解紓解。」
這下他不是處男了吧!「你……」
「喂!常若薇、沈敬之,你們倆也真不夠意思,窩在角落做什麼壞事。」
一隻女人的手拍上沈敬之的背。
倏地,他表情一斂,尷尬了。
「呃!怎麼了?你們不會正在……嗯,卿卿我我吧!」意會到自己打斷人家好事的古月娥訕訕一笑。
要死!她被人算計了,這個死女人居然這麼玩她,叫她十五分鐘後過來拍他肩膀。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不准走遠。」
沈敬之的嘎音是對他的小惡女而言。
「好,我等你。」
撒旦如此對純真的天使承諾。
「常若薇,你在玩什麼把戲?」一見他走開,古月娥迫不及待的開炮。
向出口走去,常若薇招來一輛計程車。
「幫我拖住他。」
「別開玩笑了,他冷得像塊冰誰拖得住他。」
豈不是要她冬天裡吃冰,寒在心裡。
「金卡、金卡,你不想要了?」她壞心地秀出龍氏企業總裁命人送來的貴賓忙。
「你……小心有報應。」
她認了,誰叫自己「愛慕虛榮」呢!「各自保重,我會去上香的。」
搖搖手道再見,她低頭鑽進計程車前座,命令他開往目的地。
各自保重是什麼意思?「等等,他不打女人吧?」她肯定做錯了一件事。
「放心,龍門的男人不打女人。」
這是門規,朱妹妹告訴她的。
「喔!那我放心了,龍門……龍門?!」古月娥臉色一下子刷白。
她……她為什麼這麼壞心陷害人,誰惹得起龍門?快哭的古月娥心寒地望著絕塵而去的計程車,一副如喪考妣的走回會場。
那個叫田中一夫的怎麼不見了?至少來當當護花使者,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殺女人,為了一張金卡送命太不值得了。
一轉身,她撞上一堵肉牆。
「薇薇呢?」
「她……她去化妝室……洗手,對,洗手。」
她努力維持鎮定的笑容。
「是嗎?」不疑有他的沈敬之走到女化妝室外等候,十分鐘過去了,他才驚覺有詐的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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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簡單了,一下子就騙倒龍門堂主,看來她不是泛泛之輩,堪為警界之光。
臉上帶著洋洋得意的常若薇來到一處市區公園,前些日子不少青少年在此聚集、吸毒.夜半不回家溜躂到這玩起禁忌遊戲,吵得附近居民抗議連連。
經她來此整頓後,吸毒的送人煙毒勒戒所關幾個月,愛玩性遊戲的少年男女則依法拘留,看他們敢不敢再胡來。
清理之後安靜許多,少年隊的電話明顯減少,年老的阿公阿嬤手牽手來涼亭休息,青年夫妻推著嬰兒車漫走步道,童稚的笑聲因高飛的風箏回藹不已。
不過,那是在五點過後,大人、小孩下班、下課之後的休閒,中午時分則鮮少有人走動,她不會拿小市民的生命開玩笑。
只是被留下的沈敬之肯定會大發雷霆,發狠拆了同學會會場。
小公園佔地不大,百來坪的空間,幾株老榕樹氣根糾結,還有個小花圃,外圍是百里香花叢,社區認養人的名字均張貼在小看板上。
當然,她也看到那則用鮮血指名給她的的留言。
「還未干,剛走不久。」
手指一沾,淒到鼻翼一嗅,眼角條光瞥見公園前的泥地有兩排足印。
有二個人?!是幫兇或是人質呢?依血跡的鮮度來判斷,該是受制於人的人質,書寫的方式是左撇子,而且可能是她熟知的對象,否則杜加非不會多帶個累贅拖累自己。
依著留言往下走是一片荒廢的古厝,至少有百年歷史了,歪斜的王家大宅四個字已然模糊不清,狀似鬼屋的荒圈的確適合用來藏身。
「喵!小喵喵,愛偷腥又不拭嘴的小貓兒,姐姐來找你玩了。」
耳聽八方,已換下裙裝的常若薇將手靠在槍套。
為了避免沈敬之的疑心,她在連身裙下套上可外穿的小可愛內衣和類似安全褲的及臀小熱褲,修長、健美的身材此刻展露無遺。
原本她的身形就高,再加上薄、短的貼身衣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模特兒或是剛出道的明星,擦身而過時不免忘神地多瞄兩眼。
若非大腿邊的警槍太醒目了,可能會有不肖份子上前搭訕,而此時她只有一個人,在陰氣潮濕的房子中小心前進。
「喵!喵!是男人就大方點,別讓個小女警嘲笑你不帶種,下面的蘿蔔乾縮成小牙籤……」她故意學貓叫聲激怒他。
果然,她的吉祥方位左邊有不慎踩斷枯枝的聲響,她立即拔搶閃身,以一棵樟木為屏障。
「男人婆,你真夠膽,敢一個人涉險,可見你不愛惜生命。」
聲音由殘敗的木門後傳出。
「想念你嘛!日思夜夢你耐揍的身體,害我心癢難耐的想抽幾根骨頭玩玩。」
影子在西方,那麼他人在東方。
他確實押著一個人,到底是誰呢?地上的影子是重疊的兩人。
微帶怒氣的冷笑在她判斷的位置響起。
「那顆子彈痛不痛?也許我該從你心窩再送上幾顆。」
「有本事就來面對面談談心,大話說多了容易閃舌,我會心疼不是我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