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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寄秋

  老地方到底在哪裡?她是和杜加非約在何處較勁?以她胡來的程度,全台北市,甚至全台灣任何角落都有可能。

  正如她父親的委託,看好她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開溜是她最大的興趣,不得不防。

  「哼!一點誠心也沒有……咦!那好像是……」奇怪,是她眼花了嗎?

  「怎麼了?」他不經意的問,以為她又看到哪個遭她狠揍的老同學。

  她壓下心中的問號極目張望。

  「大概是我看錯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是腦中的警鐘卻不斷敲響,他同她一般狡猾難以常理判斷。

  「他是誰,你的奴隸群之一?」看著表,他在計時,一秒他都無法多待下去。

  一群庸碌平實的小工蟻,只為生活而奔波無建樹,活得毫無色彩。

  「不,一個我最想揍的人。」

  該行動了,找誰來當救火隊呢?

  「杜加非。」沈敬之不假思索的念出入名,眼神迅捷地變得冷厲向四下梭巡。

  天呀!他反應未免太快了。

  「沈先生,你太草木皆兵了,我是看到幼稚園的黃老師。」

  不算說謊,她也來了,黃老師正好是六年一班班導師的老婆。

  「薇薇,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尤其是和你安全有關的事。」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眼睛。

  那是一雙明亮卻看不透的深潭,叫人看不清潭底的深淺,善於欺瞞。

  「你有什麼不放心,玄武堂主,我不就在身邊嗎?」她撒嬌地在他身上搓呀搓的。

  「親愛的,你把手放錯位置了。」

  眼一瞇,他呼吸變得沉重。

  有嗎?「別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會很傷心的。」

  嗯!她確定他喜歡。

  變大了。

  「薇薇,你想失身我奉陪,等我們回到家以後。」

  他會讓她知道玩火的下湯。

  她故意朝他胸前呼氣,並伸出誘人的舌瓣舔舔唇。「之之甜心,控制好你的喘氣聲,別當場撕了外衣變狼人。」

  「小、惡、魔——」他熱烈的吻住她,按在牆上緊壓住上下摩掌,用身體。

  是男人都難以忍受她刻意的挑逗,尤其她的手指像蛇一般無孔不入,他要沒感覺才有鬼。

  迅速點燃的慾火漫走全身,他的確想化身為狼人,徹底的佔有她,愛撫她身上每一寸屬於他的肌膚,烙下他一人的氣味和濃烈的愛意。

  想要她,想得全身都快爆炸了,他一刻也不能忍耐,男性的慾望令他幾乎失去理性。

  「薇薇,我的薇薇,我的摯愛,你讓我燃燒幾近瘋狂。」

  噯咬著她耳朵,沈敬之一手已覆上她胸前抓揉。

  是有點瘋了,連她都快把持不住。

  「沈敬之,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熱情。」

  天呀!她是不是玩火自焚,把一頭睡獅吵醒了,奔騰的情慾叫人招架不了。

  「因為我愛上了小魔女,為你癡狂。」

  他的手自有意識的往下移。

  她動容地一咬他肩頭,「沈敬之,你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我做愛嗎?」她簡直和某人一樣邪惡,刻意地點起火卻不撲滅,任由它悶燒在一旁說著風涼話,還有她的手在……幹什麼?轟然的狂焰衝向他腦際,他沒法叫她住手,一波波的快意直噬五臟六腑,他覺得自己快飛上雲端,緊咬著牙不發出狂吼聲。

  女人的手都這麼奇妙嗎?讓人欲死欲生如置天堂與地獄,一下子高一下子低,輾轉迴盪。

  「薇薇,你存心要我出糗嗎?」

  「噓!小聲點,你不想人家聽見你的粗嘎聲吧!」陝了,他的那個好燙,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急促起伏的胸膛是他失控的證據。

  「薇……你……放……放……」

  「放手是吧!」她突然停滯不動,惡劣地看著他通紅的臉龐滴下汗珠。

  「不——」低吼一聲,他抓住她的手持續愛撫。「我會被你害死。」

  「不會吧!我可是出自好心,看你繃得那麼緊才想幫你紆解紓解。」

  這下他不是處男了吧!「你……」

  「喂!常若薇、沈敬之,你們倆也真不夠意思,窩在角落做什麼壞事。」

  一隻女人的手拍上沈敬之的背。

  倏地,他表情一斂,尷尬了。

  「呃!怎麼了?你們不會正在……嗯,卿卿我我吧!」意會到自己打斷人家好事的古月娥訕訕一笑。

  要死!她被人算計了,這個死女人居然這麼玩她,叫她十五分鐘後過來拍他肩膀。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不准走遠。」

  沈敬之的嘎音是對他的小惡女而言。

  「好,我等你。」

  撒旦如此對純真的天使承諾。

  「常若薇,你在玩什麼把戲?」一見他走開,古月娥迫不及待的開炮。

  向出口走去,常若薇招來一輛計程車。

  「幫我拖住他。」

  「別開玩笑了,他冷得像塊冰誰拖得住他。」

  豈不是要她冬天裡吃冰,寒在心裡。

  「金卡、金卡,你不想要了?」她壞心地秀出龍氏企業總裁命人送來的貴賓忙。

  「你……小心有報應。」

  她認了,誰叫自己「愛慕虛榮」呢!「各自保重,我會去上香的。」

  搖搖手道再見,她低頭鑽進計程車前座,命令他開往目的地。

  各自保重是什麼意思?「等等,他不打女人吧?」她肯定做錯了一件事。

  「放心,龍門的男人不打女人。」

  這是門規,朱妹妹告訴她的。

  「喔!那我放心了,龍門……龍門?!」古月娥臉色一下子刷白。

  她……她為什麼這麼壞心陷害人,誰惹得起龍門?快哭的古月娥心寒地望著絕塵而去的計程車,一副如喪考妣的走回會場。

  那個叫田中一夫的怎麼不見了?至少來當當護花使者,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殺女人,為了一張金卡送命太不值得了。

  一轉身,她撞上一堵肉牆。

  「薇薇呢?」

  「她……她去化妝室……洗手,對,洗手。」

  她努力維持鎮定的笑容。

  「是嗎?」不疑有他的沈敬之走到女化妝室外等候,十分鐘過去了,他才驚覺有詐的衝進去——

  @@@

  太簡單了,一下子就騙倒龍門堂主,看來她不是泛泛之輩,堪為警界之光。

  臉上帶著洋洋得意的常若薇來到一處市區公園,前些日子不少青少年在此聚集、吸毒.夜半不回家溜躂到這玩起禁忌遊戲,吵得附近居民抗議連連。

  經她來此整頓後,吸毒的送人煙毒勒戒所關幾個月,愛玩性遊戲的少年男女則依法拘留,看他們敢不敢再胡來。

  清理之後安靜許多,少年隊的電話明顯減少,年老的阿公阿嬤手牽手來涼亭休息,青年夫妻推著嬰兒車漫走步道,童稚的笑聲因高飛的風箏回藹不已。

  不過,那是在五點過後,大人、小孩下班、下課之後的休閒,中午時分則鮮少有人走動,她不會拿小市民的生命開玩笑。

  只是被留下的沈敬之肯定會大發雷霆,發狠拆了同學會會場。

  小公園佔地不大,百來坪的空間,幾株老榕樹氣根糾結,還有個小花圃,外圍是百里香花叢,社區認養人的名字均張貼在小看板上。

  當然,她也看到那則用鮮血指名給她的的留言。

  「還未干,剛走不久。」

  手指一沾,淒到鼻翼一嗅,眼角條光瞥見公園前的泥地有兩排足印。

  有二個人?!是幫兇或是人質呢?依血跡的鮮度來判斷,該是受制於人的人質,書寫的方式是左撇子,而且可能是她熟知的對象,否則杜加非不會多帶個累贅拖累自己。

  依著留言往下走是一片荒廢的古厝,至少有百年歷史了,歪斜的王家大宅四個字已然模糊不清,狀似鬼屋的荒圈的確適合用來藏身。

  「喵!小喵喵,愛偷腥又不拭嘴的小貓兒,姐姐來找你玩了。」

  耳聽八方,已換下裙裝的常若薇將手靠在槍套。

  為了避免沈敬之的疑心,她在連身裙下套上可外穿的小可愛內衣和類似安全褲的及臀小熱褲,修長、健美的身材此刻展露無遺。

  原本她的身形就高,再加上薄、短的貼身衣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模特兒或是剛出道的明星,擦身而過時不免忘神地多瞄兩眼。

  若非大腿邊的警槍太醒目了,可能會有不肖份子上前搭訕,而此時她只有一個人,在陰氣潮濕的房子中小心前進。

  「喵!喵!是男人就大方點,別讓個小女警嘲笑你不帶種,下面的蘿蔔乾縮成小牙籤……」她故意學貓叫聲激怒他。

  果然,她的吉祥方位左邊有不慎踩斷枯枝的聲響,她立即拔搶閃身,以一棵樟木為屏障。

  「男人婆,你真夠膽,敢一個人涉險,可見你不愛惜生命。」

  聲音由殘敗的木門後傳出。

  「想念你嘛!日思夜夢你耐揍的身體,害我心癢難耐的想抽幾根骨頭玩玩。」

  影子在西方,那麼他人在東方。

  他確實押著一個人,到底是誰呢?地上的影子是重疊的兩人。

  微帶怒氣的冷笑在她判斷的位置響起。

  「那顆子彈痛不痛?也許我該從你心窩再送上幾顆。」

  「有本事就來面對面談談心,大話說多了容易閃舌,我會心疼不是我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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