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憐的是如果你沒生下一男半女讓冷家傳宗接代,他一定會冷血的把你打入冷官,另外再娶三妻四妾來暖被,那時你可連棄婦還不如。」
貝妮的話打入了柳纖雲的心坎,她認真的想著貝妮的話。以冷大哥一向的待人處事,絕對是冷酷的要求完美,對人也不假顏色,即使是他的妻子。
若今日自己是他的妻子,只怕也是寂寞相伴。一味付出換來的可能是無盡的哀怨,值得嗎?她開始質疑自己的心禁不禁得起如此的摧殘。
貝妮看她開始思考,知道自己的歪理起了效用,貝兒開始要問診下藥了。結束一段苦戀的治藥方,就是再找一個人來愛。
「唉——你大概不知道人一個人一直默默的關心、守候著你的愛的吧?」
貝妮誇張的歎著氣換來龍雅不敢領教的抽氣聲,而琉璃只是安分的看大嫂發揮才能。
「我不想提這個。」柳纖雲此刻腦裡浮現出一個人影——風千屈信誓旦旦的愛意。
「那你心裡一定也有個底嘍?」
「大嫂你不必多言,現在我的心尚未理清,不該辜負另一個人的深情。
「既然知道他的深情就不要放棄,好男人少呀!癡情的男人更稀有,你應該更加努力捉牢他。」
連大嫂都肯喊出口,那表示她的心結已經被打開了,現在只要硬把一些風花雪月的浪漫給灌進去,斜劍山莊的滯銷貨才倒得出去,貝妮在心中打定主意。
「難道你想再把他拱手讓人嗎?女人的青春有限,你沒有那麼多的七年來等待一份愛。況且聽說了家裡的長輩逼他成親,以他的條件不乏名門閨秀的傾心,你不會想再讓這段感情出現第三者吧?」
其實風乾屈並沒有被逼婚,他上無長輩又無兄長,孤家寡人一個單身漢,也只有貝妮敢扯這麼大的謊言而臉不紅氣不喘。
柳纖雲腦海裡不斷的產生兩種交戰的聲音,既怕受傷害,又怕傷了他的心,該是不該呢?
哈!開始產生矛盾了吧!貝妮邪邪一笑,忽然她覺得自己的個性愈來愈像狐狸大姐。
「聽說風千屈額頭上有個小疤,是為了救一個不小心從閣樓上摔下來的小女孩,而撞到樑柱的,一個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了,那這麼女孩還猶豫什麼呢?」
聽著貝妮的話,柳纖雲的記憶回到五年前那個冬夜,自己一時貪雪玩,一古腦的將雪運進樓閣,最後留征一道長長的雪水在樓梯間,當她聽到下人們喊著冷大哥,便心喜的往下奔。
由於雪水滑了一下,她失足往樓梯下滾,幸好一個高大的俊秀的人影及時的抱住她,使她免受傷害,溫暖混著松香的堅實臂膀,安慰了受驚嚇的她。
當時風千屈的額頭撞裂了一個大口血水混在雪堆裡教人害怕得想尖叫,沒想到受傷的人反到過來安尉她,輕聲細語的哄著她,一思及此柳纖雲下了個決定。
「那我該怎麼做?」
「今生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廢話,你來不就是要牽紅線。」龍雅踢了她一腳。
「老祖宗你別著急嘛!」
「你要我去追他?」柳纖雲一臉為難的表情。
「誰說的,當然是讓他來追你嘍!不過可別讓他太好過,要不然他會吃定你的。」
敢過河拆橋,就讓你來個『望梅止渴』,看你們這些小人還敢不敢得罪我!哇!這氣勢真像大姐,貝妮在心中崇拜自己。
「你說得好玄。」柳纖雲已把自己當成是她們那一夥了,自然而然的受貝妮吸引而改變個性。
「我打算成立大女人聯盟會,我和老祖宗不用教也知道是大女人,纖雲妹妹嘛……素質不錯,只要略加調教即可,至於琉璃妹妹呀!我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大嫂,你怎麼這樣說人家?」琉璃嘟著嘴不服。
「本來就是嘛,你耳根子軟又涉世不深,偏偏你那一半又是個聰明多智的軍師型男人,對於你的一投足一淺笑他看得可清楚,你騙不過他。」
「沒錯,你的心思太透明。」龍雅補充著說。
「大嫂,那我該怎麼做才適當?」柳纖雲問著。
「很簡單,常在他出沒的地方出現,假裝很憂愁的從他身旁走過,他一定會擔心的一路相陪。然後若有若無的與他交談,慢慢的談到彼此,釋放一些有意接受他愛意的情緒,可是千萬別一頭栽進去,當他說了幾句海誓山盟、甜言蜜語,就稍微表現在情感上有些掙扎。
男人最賤了,容易到手的愛情,他反而不珍惜,就像天寒,所以不正面回答的愛情,他才會緊捉不放。」
好毒的計謀,龍雅用著佩服的眼神和貝妮交換一個頗得我心的奸笑。
貝妮將視線轉到琉璃身上。「琉璃妹妹,今天的這一席話不准流出去。」
「那天哥如果問起呢?」
「連你的天哥也不能提,這件事只容許咱們四個知曉,其他的男人都無權得知。」如果讓他們知道還得了,這還玩得下去嗎?
「可是天哥很聰明。」
「你剛剛不是抗議我瞧不起你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女人不是弱者。」
「好,就這麼約定。」
琉璃惟一一次的豪情可害苦了癡情漢風千屈。
第八章
今天挽花閣裡熱鬧非凡,四個偉岸的男子正用盡各種方法以探知第一手資料,有的好聲相求、有的威協利誘、有用苦肉計,還有人用美男計!
是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讓他們不惜犧牲色相、放下身段、委曲求全的繞著四個小女人身旁打轉,而且還互相苦笑打氣?原來情敵變知己了,還一起抵禦「外侮」同聲同氣的把自己的男人丟下,相偕來到素有閒話中心的挽花閣品茶談心。
只聞一陣拐騙聲響起——
「琉璃,咱們都快成親了,夫妻本一體,有什麼不能坦誠呢?你就偷偷的告訴天哥好不好?」
「不行啦!人家答應了不能說的,天哥,你不要害我違背誓言。」
那兒的哀求聲也響起——
「我可愛的未來娘子,你就好心的告訴未來相公,不然我會哭的。」
「誰理你,老不修。」
角落那邊有著低沉的威協聲——
「貝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說,要不然小心屁股疼。」
「你好凶哦,人家怕怕。我看你乾脆就睡書房好了,千萬別來跟我擠一張床,人家怕挨打。」
這裡著棉被發著高燒的男人開口了——
「纖雲妹妹,你到底愛不愛我,你狠心拒絕我的真心嗎?請告訴我好嗎?」
「唉!情字難解,教我怎麼說才好。」
四個小女人一致刀口向外,連最弱的那一環琉璃,他們也打不過去,只好乖乖的站在自個兒心儀的女人後面,看她們優閒的談著「今天天氣真好」的話題。
「莊主,你和貝妮的關係最親密,應該可以在枕畔細語中得知吧?」鍾神秀將希望寄托在冷天寒身上。
「你的雅兒年紀最小,才應該最好哄騙才是。」冷天寒把希望丟回鍾神秀身上。
「雅兒古怪刁鑽,難纏得很,還是琉璃的耳根子軟,最好溝通。」鍾神秀關愛的眼神落在另一個人身上。
向景天一擺手。「琉璃也不肯說,說來說去都怪千屈,吃飽了沒事幹麼要去招惹柳家妹子。」
怎麼他也有事?「就准你們吃麵,不准人喊燙呀!我看八成是莊主夫人出的餿主意。」
「千屈,別把你的無能賴在我的貝妮身上。」冷天寒握著拳頭在風千屈的鼻頭下晃動。
「我看龍雅也參了一腳。」
「你的琉璃妹妹也跑不掉。」
「可是繞來繞去都是因為一個人。」向景天指出。
「你!」
三雙手臂同時指風千屈,如果不是他不要臉的去追柳纖雲,四個人怎能可能湊成一桌。
風千屈也委屈的道出,「都是夫人在背後鼓動我。」
「喂!你們這群男人幾時也這麼婆婆媽媽的,窩在那討論出結果了沒?我聽得耳朵部長蟲了。」貝妮說著。
「聒噪的男人。」龍雅不齒的笑。
「我第一次看到天哥跟人吵架也!」琉璃睜著丹鳳眼,驚訝的聽著他們的句句對談。
「這就是男人的真面目。」柳纖雲偷笑的低頭茗香。
四個大男人無奈的互看一眼,得出結論,他們放棄討論,自個兒看好自己的心上人。
「景天,外面的佈置如何?」
「差不多了,該燒的都燒了,各地商號也命令他們暫停營業一個月,當是放他們假。」
「該是咱們收網的時候,可是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該不會是某人的計策失效吧?」鍾神秀的影射立刻引起某人的抗議。
「放長線釣大魚,做人要有耐性點。」
就在他們互相指責調侃的時候,又有兩個男人踏進挽花閣裡。
冷剛滿臉憂愁蹩著眉頭,不知該如何報告的猛抓頭抓。柳玉堂則笑容滿面洋溢著「你這下糟了」的可惡表情,令在場的人不知該喜還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