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呀!唉喲!我的骨頭快散了。」她才想伸伸懶腰,可是四肢傳來的酸麻刺痛讓她不自覺的哀嚎了一下。
「誰說一次兩次都不痛,不如一次痛個夠,現在嘗到苦果了,貪心的小女人。」冷天寒口中雖是這麼說,可是手卻溫柔的按摩著,藉由手掌的熱力幫她舒緩酸痛,也可以回味昨晚溫存的曼妙胴體。
「莊主、夫人,熱水準備好了,請夫人梳洗。」
伴月站在木桶旁加著熱水,輕輕的用手指試試水溫,覺得溫度適中後,就把新鮮的玫瑰花瓣灑在水面,恭迎夫人入俗。
「伴月,你先下去,我來服侍夫人入浴。」
伴月知趣的退了出去,順手把房門關起來,把空間留給這對交頸鴛鴦。
「唉!手輕一點,很痛耶!」
貝妮躺在及腰的大木桶裡,闔眼享受著冷天寒的服務,難怪人家說泡熱水可消除酸痛,還真是很受用。
「我好愛你,娘子。」冷天寒充滿磁性的低啞嗓音,在貝妮耳旁訴說情意。
「嗯!收到。」
「就這樣呀!一點誠意也沒有。」冷天寒不平衡。
「不然怎麼?那我也好愛你,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冷天寒在她的耳垂上輕啄一下。
「婚期是不是該提前了?」
「不要。」貝妮堅持著。
「那如果這裡有寶寶怎麼辦?」冷天寒將手放在貝妮的小腹,來回的撫摸著。
「這很難說,不過剩下又不到兩個月,就算有身孕也看不出來。」
「孩子提早出現會多口舌。」意思是怕有人造謠生事。
「有你冷大莊主在,誰敢多吭一聲?
「你哦!真是離經叛道,可是我喜歡。
「莊主,要用晚膳了嗎?」蟬兒門外喊著。
晚膳?冷天寒望了一下窗外的光線,果然已回落西沉了。沒想到他竟貪睡了一整天,難怪磨人精龍雅在自己的寢居出現,八成是那堆手下的主意。
「等一下把晚膳端進房裡。
「是的,莊主。
看來這下子不接受眾人曖昧和關愛的眼神及言辭都不成了,不過與昨晚的美妙比起來,一點小小的言語攻擊又算得了什麼。
※※※
「昨晚,不,前晚還好吧?」龍雅曖昧的一笑。
一大清早貝妮到挽花閣閒聊,便遇到龍雅這個無聊分子。昨晚用過晚膳之後,冷天寒就體貼的幫她擦拭消淤血的藥,一夜無擾的摟著她一覺到天明。
「只可惜你還要等三年才能享受到這種快樂。」
龍雅皺皺眉。「什麼?我十六歲就嫁人了,太年輕了吧,我還想多玩幾年呢!」
「沒辦法,族譜是這樣記載的,龍薄雪字雅,二十七門主,十六婚配鍾氏,十七產二兒,十九產一女。」
「產二子!那不就是年頭生一個,年尾再一個,天呀!我不要當母豬。」龍雅垮著一張秀麗的小臉。
「二子的意思是雙生子啦,別緊張。」貝妮安慰著她。
「誰要生雙生子,不會是你吧?才一個晚上而已,莊主的速度可真快。」第二個無聊分子鍾神秀出現了。
「很抱歉,鍾祖宗,讓你失望了,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對雙生子是你的。」
鍾神秀挑眉的自問沒做什麼壞事,所以這倒媚的事無可能落在他身上,但看到貝妮口中的未來伴侶龍雅臉上的表情,他有一種被逮住的心慌。
「不會是她吧?我鍾神秀可沒下流到連小女孩也不放過。」
「別擔心,三年後再等著抱兒子吧!」
「我才不要嫁給他。」龍雅賭氣的一撇頭。
「你不嫁,我這個直系的裔子孫就得煙消雲散。」
「我真的會和她成親嗎?」鍾神秀還抱著懷疑的口吻。
「不要再問我這個無聊的問題,以後你們就知道。」
「什麼事以後就知道,該不是指你和莊主吧?」第三號無聊分子向景天偕同未婚妻琉璃來到。
上次貝妮企圖煽動琉璃妹妹主動向向景天求愛不成,不知怎麼的隨『風』傳出去,不過,她想這陣風除了老祖宗還有誰,真是一個巴不得見血揚起的狂徒。
「琉璃妹妹,今天幸福嗎?你的大哥帶你去哪玩了?」
柿子要挑軟的吃,可是也要小心別吃到裡面的梗。
「有你幸福嗎?」向景天冷笑的回她一句。
「向哥哥景天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千萬不要新人還沒過門就把媒人給扔了,少了媒人就拜不成堂了。」貝妮冷言的成協著。這些人一點江湖道義也沒有,真是徵費她辛苦的牽紅線扮紅娘。
「貝兒,你身子骨還好吧?要不要到我的醫盧拿點藥擦擦,保證身上的淤血去得理更快。」鍾神秀視線移到貝妮額下的一個尚未褪色的紅痕,假意好心提起,引起更多人注意。
「謝謝你的好意,這印子頂漂亮的,你不覺得嗎?」
大家都為貝妮的大方失笑。
「天哥,那是什麼?」琉璃這個小閨女可不懂。
向景天拉著琉璃的手挽起她的袖子,將嘴靠近,當著眾人的面前印下了個痕跡,身為女人的貝兒都能大方的展現,大男人的他又怎能落人後。
「這叫吻痕。」
琉璃終於瞭解大嫂身上的痕跡是什麼,她害羞的把手藏在後面,轉身躲在向景天身後,卻被他拉入懷中擁著。
「多美滿呀!這畫面多像幅畫。」鍾神秀陶醉著。
「嫉妒還是羨慕,三年後你也會擁有這幅美景。」
「唉!還要等三年呀!你為什麼還沒長大?」鍾神秀哀怨的斜瞪著龍雅,意思都是她的錯。
「幹麼用這種眼神,本姑娘還嫌三年太短呢!」
「不是冤家不聚頭。老祖宗、琉璃妹妹,咱們該去探訪下位即將幸福美滿的女人。」
「誰呀?」鍾神秀和向景天疑惑的問。
「斜劍山莊還有哪個怨女?」
「不會吧?你想把莊主拱手讓人還是想兩女共事一夫,女人喔!真是無情,利用過後就隨手拋棄。」
「唉喲!幹麼掐人?」鍾神秀撫著手臂。
「多話。」龍雅伸出她的兩指神功。
「不,是皮癢。」貝妮俏皮的眨眼。
三個女人拋棄了她們的男人來到流水居,只見一少女在庭中舞著劍,身影俐落如柳絮飛過。
柳纖雲悶了幾天,心緒一直無法平靜,心裡飄過的淨是多年來的情景,昨夜又失眠到天亮,所以一清早就起來練武,試著將過往遺忘。
「柳姑娘,可以暫借一步說話嗎?」
柳纖雲聽到女人的呼喚聲,收式納氣將手中軟劍攬在腰間,回頭一望是三個出塵的美女,其中之一是令她痛不欲的情敵。
「你是來炫耀的嗎?」柳纖雲冷冷的說。
「炫耀?有什麼事值得炫耀?」
「炫耀你成功的搶走冷大哥。」
「本來就不屬於你,何需用搶?」
龍雅的話淡淡的刺傷柳纖雲。
「有什麼話快說?」柳纖雲不耐的說。
「火氣別那麼大,咱們到信心園裡坐著談。」
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柳纖雲就算有再大的氣、再大的怨,也只能勉強往肚子裡吞,任由貝妮親熱的拉著她走,而琉璃則在後頭偷笑著。
「到底什麼事?」柳纖雲有些無奈的說。
這女人到底在幹什麼?她的笑容太真太純,讓人容易產生罪惡感,好像自己褻瀆她的仙氣,自己才是搶了別人最愛的第三者。
「柳姑娘,哦!這個稱呼太生疏了,纖雲妹妹。」
她的一句纖雲妹妹,讓三個女人都起了雞皮疙瘩,她也嗲得太過分了吧!
「拜託,說重點,少套關係。」龍雅不文雅的掏耳朵,一副很無趣的模樣。
「貝妮瞪了她一眼。「纖雲妹妹,你還在氣惱我搶走你的冷大哥哥呀?」
「他已經不是我的。」柳纖雲話中帶著一絲苦澀。
「他當然還是你的冷大哥,只是他用另一種方式愛你!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而已。」
「我不要他當我的大哥。」
「柳姐姐,大哥真的很愛大嫂,你就不能放棄這份無望的愛成全他們嗎?」琉璃輕聲的問。
「無望的愛?我成全他們,誰來成全我?」
「人家本來就不愛你。」龍雅吱吱著。
「唉!冷天寒有什麼好?冷的時候像塊冰,凍得人家直打哆嗦發脾氣的時候像頭暴燥的大熊。霸道、冷酷、陰騖又不溫柔,你幹麼來跟我搶是不是?還是讓我委屈的替你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吧!
貝妮一臉委屈的表情,讓琉璃訝異於她豐富的臉色變化,龍雅則暗地稱讚她演技一流。
柳纖雲有點動搖的說:「可是他對你很溫柔,凡事都順著你,你還這樣說他。」
「那是我御夫有術,而且他個性真的是那樣。」
貝妮得意洋洋的自我吹捧,惹得龍雅噁心得想吐。
貝妮又繼續的對她洗腦。「你想想看今日你若嫁給冷天寒,他一定會懂得珍惜你。搞不好還會將你當成花瓶擺在房裡當擺飾。有需要的時候才碰你一下,不需要的時候就扔在那裡長霉發瘡。逢年過節人家還會來幫你掃掃頭上的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