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除了他,沒人看過兇手的真面目,而兇手背後的操縱者更是個謎,他不能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去賭。
「你想有沒有可能是那一波整頓行動衍生出的問題?」楚天狂心細地點出這點。
楚天默眉頭一頓,有點遲疑的說道:「會嗎?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聽了他的天真話,藍中妮不由得嗤之以鼻,「人性是貪婪的,你有聽過貪婪有分年紀的嗎?豬來投胎呀!」
棺材裝死人又不是裝老人,愈是上了年紀的人愈是想扯些什麼在手上,有人愛錢,有人貪權,有人想名利雙收,沒人願意老人失業。
楚天默無辜的說:「幹麼罵人?我只是認為他們沒膽子買兇手殺人呀!」那人還真兇,不過被美女罵得很值得。
「狗急跳牆,逼急了烏龜也會飛,你是愚昧還是單『蠢』?人性本惡,何況買兇手殺人也花不了幾文錢。」
藍中妮的話引起兩兄弟的注目,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話——
「你怎麼知道?」
說完兩人又對現一眼,心想真有默契,然後又一致地將視線轉回她身上。
藍中妮大方、沒有芥蒂的解釋,「我認識一位黑幫大哥,知道些基本價碼。」
當然斐冷鷹不會說出這些道上行規,全是呆呆的木訥男丁介鴻在不經意時,被四位狡詐如抓的惡魔女子給套出。
「黑幫大哥?」兩兄弟狐疑地擰眉。
白亦揚故作紳士禮地跳出來,「不好意思,她口中那位黑幫大哥正好是我的堂妹夫。」
當初斐老大上白家提親之際,他們白家老少全無異議,舉雙手雙腳贊成,並為他高貴的犧牲精神致上最敬禮,因為終於把白家最燙手的怪胎給銷出去。
「原來是蛇鼠一窩,難怪你滿身邪氣。」楚天狂就是看不慣他老是對藍中妮那份熱絡勁。
「抱歉,你罵到心上人了,小妮正好養蛇,而且她在和你同居之前,剛好和大哥大同居。」
楚天狂一拳揮過去,「放你的拘臭屁!她和我在一起之前是處女。」
捂著另一隻熊貓眼,白亦揚反倒笑得很開心,這個傢伙真火爆,連閨房私密都傻得吼給全世界聽。
藍中妮反手拍了楚天狂一下,「你笨蛋呀!他就是故意要套小道消息,我有四位室友還在一個屋簷之下。」
「對,我大哥的確很笨。」楚天默羞於承認他是自個的同胞兄弟,連這種事也說得出。
處女?!他真是好狗運。
楚天默想開了,是他自己遲遲未展開追求行動,才錯過了一段姻緣,反正肥水流來流去都流進楚家田,都是相同的一張臉。
當楚天狂很不高興地想揍弟弟一拳時,身旁的藍中妮突然冒出令人心寒的笑聲,他不禁憂心誰是下一個受害者。
你?
我……
他?
第九章
「總裁,這份和遠洋貿易簽訂的合約,請你過目一下。」穿灰色西裝的業務經理耐心等待著。
「總裁,這是上半年度公司總收入的淨利,請你核對一下。」穿藏青色西裝的會計師手拿金筆盤算著。
「總裁,這次發包工程承商的資料,請你簽發一下。」工程部副理穿著咖啡色西裝在一旁拭著汗。
「總裁……」
與額齊頭的檔案堆在一旁,佈滿桌面的是成疊待過目的資料和文件,電話鈴聲每三分鐘響一次,有接見不完的企業大老、開不完的會。
眼前晃動的是中、英文交錯的文字,看不盡來來往往穿高級西裝的人,耳中傳來屬下們不曾間斷的報告,楚天狂真的要抓狂。
「總裁,老總裁和美國田氏合作興建遊樂場一事,在土地取購上遇到一些阻礙!地主堅持不肯賣地。」
頭痛的將眼一閉,他往後一靠。「那就叫開發部另覓一塊土地來蓋遊樂場。」
「不成呀!總裁,這塊預定地已投下大部份資金,除了靠近交通便捷公路旁那塊主要土地無法取得外,附近的土地我們都已經買下了。」
開發部經理戰戰兢兢地等候代總裁楚天狂下命令,他隱約感受到這位代總裁和上任代總裁的不同,在處事上比較明快而直接,不若上任代總裁嚴謹、有規章。
兩人面容相似,風格卻不一,但一樣教人覺得有股領導者氣勢,不自覺地聽命行事。
楚天狂直接反應的建議,「不就是一塊土地,鄉下地方的居民比較單純,你就把金額提高一借試試看。」還不是金錢作祟。
開發部經理恭敬的告訴他,「他們雖然單純卻傳統、守舊,怎麼說都不肯賣掉祖先的產業。」鄉下佬跟牛一樣難溝通。
傷腦筋,他幹麼閒著沒事不在家裡和妮兒溫存,卻倒楣的接下天默的擔子,整天忙得不見天日,快要壓垮他了。
以前在演藝圈裡混有大牌經紀人分憂,他只需依行程表去做些象徵性的宣傳活動,從來都不必他煩心,有時耍耍小性子還能被稱之狂傲而大受歡迎。
現在身負上萬名員工生計,他才體會到大企業龍頭難為,身體和時間全不是自己的,完全得賣給公司,任勞任怨做到死。
買什麼土地建什麼遊樂場,老爸錢多沒處花呀……
楚天狂才在煩惱想不到好對策,二線電話突然響起。
「總裁,你在花店訂的花已經送到,要不要送進辦公室?」
他馬上綻放讓女性為之瘋狂的來笑。「快叫她……請她進來。」他揮揮手,示意開發部經理先下去。
開發部經理鬆了一口氣,和捧著一大束鮮花的「送貨員」擦身而過,沒注意與花比艷的容顏。
「送貨員」火氣不小地踩著重步進來,高高在上的代總裁連忙起身迎接,生怕一個不周到又得挨拳頭。
藍中妮冒火的說:「我砍你奶奶的後腳跟咧!你不知道接近七夕情人節我會很忙嗎?」操!想累死她呀!
接過她曲線拋過來的情人花束,楚天狂深情脈脈地走近,摟著她一陣熱吻,以解今日相思之苦。
「妮兒,我好想你哦!」嗯!真香,他永遠也聞不膩她身上獨特的體香。
藍中妮沒好氣的扭捏他的手臂。「有什麼好想的,你今天早上不就是從我身邊醒來……」
自從楚天狂接任代總裁職位之後,常常忙得昏天暗地沒有多少私人時間,藍中妮覺得悶,所以決定搬回惡人公寓,以及解除員工們的刑罰。
她前腳一搬走,他馬上心慌地打包起簡單行李追去,成為惡人公寓第三位婦唱夫隨的多情男子。
然而雖然兩人同居一室卻鮮少有機會談心,一個一大清早就得上班,下了班已是晚上七、八點。
另一個忙完花坊的事,到了晚上還得到貓女會客居去「坐台」沒辦法,曠職次數過多,其他三位老闆決定由她連續坐櫃檯一個月。
時間無法同步老是錯開,他們一天能相處的時段是藍中妮凌晨兩點下班,楚天狂八點上班前這段時間,而他們相見的方式是彼此的睡容。
她回來時他睡覺,他上班時她補眠,可憐的一對愛情鳥活生生的同床異夢,難怪他要秘書去圓夢花坊訂一束最貴的花,由花坊老闆親自送件。
「你剛不是說情人節快到了,我買束花送給我的情人有什麼不對?」楚天狂笑著將花遞到她面前。
可惜佳人不領情。「你有錢沒處花?下次折合現金給我,我會很感謝你對本花坊的照顧。」
「好,下次我把鈔票摺成花送給你。」他暗笑,員工做啥用?替他摺紙花嘍。「你想不想我?」
藍中妮毫不猶豫的回答,「想。」他正高興得快飛上天,她下句話就將他打回原地。「想揍你啦!沒事叫我跑這一趟,你知不知道外面大塞車?」
一個小小的車禍堵了快三個小時,她用龜速在爬行已經很火大了,然後交通號志又突然短路亂成日,向來對脾氣無自制力的她,自然我陷害她的人出氣。
沒一見面就給他一拳已該偷笑,還一臉白癡的問她想不想他,太久沒學「規矩」了。
「妮兒,你辛苦了,我倒杯茶給你喝。」楚天狂當真喚了秘書泡杯茶進來。
藍中妮站得腳酸,大剌剌地往總裁位子坐下去,兩隻雪白如玉的小腿往桌面上一欄,自在輕鬆地往後一靠,十指交握放在小腹。
「這椅子滿舒服的,就是稍微有點硬繃繃,顏色太死沉,還有,你坐很久了吧?整個椅墊熱呼呼的。」
老人家說不要坐熱椅子,容易得痔瘡——當然這是無稽之談。
寵溺的一笑,楚天狂面向她坐在她的小腿旁。「沒辦法,工作嘛!」他的大手輕撫她俏皮互疊的小腿。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起來他們快半年沒見了,他自然想念她。
「喝!你也懂得『工作』這兩個字的意義呀!」藍中妮用腳尖輕點了他一下。「送花是件勞力的事,你幹麼點名要我送?」
「我想你嘛!」俯下身,他輕吻她微歎的香唇。
本是意思性的一點,誰知卻一發不可收拾,他竟捨不得離開她香甜性感的唇,一再深入吮吻,狠手覆在她圓潤的胸前撫揉,若不是突然的敲門聲,他已經吻到渾然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