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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寄秋

  收到暗示的江上寅並非好奇之人,只是有關莊主的「安危」,盡責的詢問,「咳!你和莊主認識……滿久了吧!」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久?」她偏頭想了一下,煞是可愛地令人心一顫。「我二歲就認識他,這算久還是不久。」

  二歲?瞧他不過十來歲,竟結識莊主在他之前。江上寅好奇極了。「你們怎麼認識的?」

  眾人豎直耳朵聆聽。

  「很簡單,他被人砍得七零八落,我很無聊就救了他,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哦!」她不忘吹捧自己一下。

  一群人皆面露不信,季小奴靈動的雙眸閃著無比自信,不與一般庸俗人計較,不凡之人是寂寞的。

  「我在他傷口塗泥抹葉兼倒兩杯尿,他的命就上不了奈何橋,乖乖地返回人間。」

  塗泥,沒錯。

  塗的是療傷聖品天山雪泥。

  抹葉--抹的是止血靈藥長白山上的嫣蘭玉葉。

  兩杯紫紅色千年金蛙的尿液,專醫氣虛垂死之人。

  所以他沒死,全靠這些珍奇聖藥,不過前提是--她亂下的藥居然誤打誤撞成了救命金丹,可說是他命大,沒被醫死。

  ☆☆☆

  「你……你是女的?」

  菊兒張口結舌,兩眼直盯著水波下的女性胴體,雖然不是十分豐滿,但玲瓏有致的曲線是騙不了人。

  尤其褪去一身污漬後,在熱氣的蒸發下,泛紅的桃膚細肌吹彈可破,比花瓣兒還嬌艷,骨碌碌的眼珠子鑲在水眸裡,調皮得直魅惑人心。

  「你好厲害哦!連我是女的都看得出來,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耶!」季小奴玩著水珠踢著水花。

  「我……小姐,你不要取笑奴婢了,是奴婢眼拙不識璞玉的光華。」先行道歉才保本。

  小丫環最懂得見風轉舵,有二莊主這個前例在,她打死也不敢得罪這位嬌客。

  「頂會說話的嘛!比某人長進。」一時懶得多造惡,算她好運。

  菊兒緊張的笑笑,舀了一勺熱水往木桶裡加。「小姐,要不要奴婢擦個背。」

  「也好。」

  她在木桶內轉個身趴伏,兩截粉嫩的雪臂擱在桶沿,同牙色的玉背在火光下盈動,她微閉著眼,享受舒服的搓洗按揉。

  「小姐,奴婢的力道會不會過重。」

  「嗯!左肩捏兩下,有點酸。」

  水冷了又加溫,沁香的茉莉花瓣暈開成一朵朵小白花,浮在冒著氣的浴桶上,清靈的瑤池仙子浸淫在花池中,更顯動人。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粉紅色的肌膚泛成桃紅薄摺,才心滿意足地涉水而出,拭乾了一身濕氣,換上一襲全新的鵝黃衣衫。

  菊兒驚艷地梳理一頭如雲髮絲,不敢相信眼前出落得如此靈秀的俏佳人,竟是那個小乞兒,難怪莊主慧眼未遮,對她直般遷就。

  「小姐,你好美。」她是出自肺腑之言。

  除了有揚州第一美人之稱的表小姐,她是菊兒見過第二個美不堪言的絕色佳麗,那蛾眉似遠山含黛,明眸似寒潭映月,粉腮綻笑似桃花初放。

  貝齒如扇,潔如和闐美玉,不點而朱的微翹薄唇,流轉著扣人魂魄的風情,似笑非笑的神情帶著一絲挑釁,彷彿是立於雪中的一枝紅梅,教人移不開視線。

  「還好啦!五官全安份的長在一張臉上。」她從不認為自己美,美人易遭妒。

  「小姐,你這般出色容貌叫還好,那平凡如我們這些庸脂俗粉不就不用見人了。」她好羨慕小姐的美貌。

  季小奴撫撫落在額際的散發,非常睿智的說:「花會謝,水會枯,盤石不移。」

  菊兒聽不懂略帶禪意的話語,傻不隆冬地張大眼,無知而空泛。

  隨意地在後腦束了一條絲帶,如瀑的烏絲自在的披順在脊背,飛揚不羈,就像她不受拘束的心。

  「花謝春又開,水枯復盈渥,盤石雖不移,日久見虛空。」更高深的見解凌空而來。

  頎長的身影立於門側,不見寒冷的臉龐泛著淺笑,驚得菊兒手一抖,玉梳由握不住的手心滑落。

  「你看你,早叫你不要亂笑,嚇著人了吧!」她使勁地拍醒被嚇呆的菊兒。

  斂一斂色,恩天隨使了個眼神,命回過神的丫環出去,自己拾起地上的玉梳,接續丫環的工作,打理她滑順清香的雲絲。

  「她的膽子小,與我無關。」他懂得撇清。

  恩天隨近看沐浴後的佳人,那份潛藏已久的情慾被挑動,她比四年前的稚嫩更加動人,眼中永遠閃著生命力,像水晶光芒。

  一股滿滿的濃意充斥在心內,是愛、是情、是戀。

  她是他今生的牽掛。

  「你以為每個人都有我的膽量嗎?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准笑。」笑得怪噁心,害她的心忡怦亂跳。

  「遵命,救命恩人。」

  開著玩笑,他腰一彎,薄薄的唇輕點她微張的櫻瓣,不太知足地又復了上去,貪心地吸吮甜蜜汁液。

  唇一離,季小奴怔了片刻,無意識的撫著剛被憐愛過的桃瓣,驀然精神一聚--

  「你怎麼可以偷……偷吻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你好忘恩負義,沒有一點感恩之心。」

  恩天隨抱起她,不顧她的反對叫囂,走到花廳大椅坐定,雙手環繞她纖細腰肢,讓她側坐在他大腿,開始教起第一章。

  「小奴,虧你聰明過人又是商賈之女,怎麼老做蝕本生意?」談著,他輕啄了一下。

  她直率地勾著他瞧,兩手攀上他的頸窩,如小時候一樣膩著。「你在打什麼啞謎?」

  通常人並不完美,總有一缺,而她缺的正是普通人皆識的情感,或者說她沒愛過人吧!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救命恩人,既然我的命是你救的,怎麼傻得不充分利用?實在用失季家的錢精之名。」

  她心中一片茫然,難道她利用得還不夠徹底嗎?她拉開兩人相偎地接觸,仔細打量他一番。

  「我哪裡傻了,你才是笨蛋呢!」她不服氣的反唇相譏,不承認自己變傻。

  他才傻呢!學個東西慢吞吞,笨蛋還敢笑人傻。

  溫香暖玉在抱,他氣息紊亂。「還說不傻,古人有云:今生無以回報,只得以身相許,你應該發揮商女本色,『凌虐』我的身體。」

  「凌虐?!你在說……」她的聲音突然轉弱,臉上難得飛紅。「要……要死了,你欺負我。」

  聰明人一點即亮。

  季小奴很快悟出他曖昧的含意,雙眼帶羞的怒瞪他,小嘴翹得三寸高,不留情地捏他沒啥肉的兩頰。

  「哪有,小錢精,我是恨不得送上身體任你欺負呀!你不是最喜歡玩我的身體。」

  手一緊,恩天隨不留餘地的扣住她,相貼的觸覺是如此柔軟,處子甜美的馨香鼓動一波波欲潮,他極力抑制住如洪的慾望。

  可笑的是他自找苦吃,錯估傲人的自制力,落得兩難局面。

  「你不要……亂曲解字意,人家……人家……唉!你害人家都攪成一團了啦!」

  此玩非彼玩,她不過喜歡利用他異於常人的強健體格試藥,又不是要……她曾經因一時好奇,跑去偷看老魔頭和風流寡婦交歡,除了吟吟哦哦聲,她實在看不出有何樂趣,不好玩的事她才不浪費時間。

  而且還脫光衣服抱在一起,老是持續同一個動作,真的很無聊。

  「你早晚都得嫁人,不如考慮我這個任勞任怨又絕不反抗的笨蛋,商人要懂得物盡其用。」

  好像有點道理,可是又說不出哪裡怪怪的,季小奴的眼中頭一回出現迷惑。

  恩天隨加緊腳步地蠱惑,深情地吻住那片遲疑。「喜歡我的吻嗎?」

  「這……」感覺很奇妙,她無法言喻。

  他又隨即落下一吻、二吻、三吻……無限的深吻,吻得他玩火自焚,全身燥熱不已,下體起了明顯的變化,暗痖的問道:「喜歡我的吻嗎?」

  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的季小奴猛呼吸,殷紅的嘴唇腫得美麗非凡,勾引著男人蠢動。

  「你!討厭啦!」舌頭都纏著人家,好……好……好怪,卻又不討厭,身體熱熱的。

  「說喜歡,小奴,我知道你喜歡的。」他覺得自己很卑劣,以這種方式逼出她的心。

  她是個未解人事的處子,凡事以她認同的遊戲去耍弄人,不會赤裸裸地接觸男女情事。

  對於感情,她是個生手,可他對她有信心,因為她過人的天賦只需啟示,自然能很快地跟上他,湧出無窮盡的情流。

  「我……喜歡。」是的,她喜歡。

  一打通情慾的任督二脈,季小奴反客為主的拉近他,生澀卻不失熱情的唇緊吮吸著,活像要把他的靈魂吸出體外。

  很多事不需要學習,只靠本能。

  吻似乎滿足不了她,小手不住地摸索他渾厚的胸膛,渴望地火焰燒著她,不停用漲得難受的酥胸去摩擦他的身體。

  如他所言,這個身體屬於她,她有權去玩弄。

  沉淫在快樂邊緣,恩天隨幾乎要喪了理智,直到她一波波的呻吟穿透耳膜,他才懊惱地緊抱著她衣衫半卸的身體,阻止她的放肆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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