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祖父到現在仍不信任他!「老爺不是不信任總裁,而是他希望能有個人幫總裁看著。老爺說了,他不希望達星易位,希望達星的執掌人永遠都是籐堂家。」
籐堂高野站起身轉向背後的玻璃帷幕,光亮的玻璃反映著他俊邪逼人的端正五官,他忽然揚起冷絕的笑容。「我會,我會守著達星,若這是祖父要的,我會守著它。」當他放手達星,便再也無法立足於籐堂家,甚至無法立足這世上,他不會如此葬送自己的前途。
閃著堅定的眼神,籐堂高野的心中有了打算。
☆ ☆ ☆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她的問話勾起了他體內的邪惡因子,他睜開眼以手掌撐起身子,嘴角揚起了令人熟悉的淺笑。「我做了什麼?」
「為什麼……」她羞怯地別開臉。「為什麼一回來便……」
他不可遏抑的笑聲在室內迴盪。「便如何?和你做愛?」
他就這麼喜歡口無遮攔嗎?或者,他偏就是想看她羞愧得無地自容的表情!「對,沒錯。」她有些氣了。
「那麼你可態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據說,聽說,你現在身份是我高野的情婦、我床上的床伴。怎麼,我不能心血來潮的玩弄屬於我的東西嗎?」他的嘴角有著冷酷的笑容。
她臉上的血色頓時去了一半,雙唇也白得可怕。原來在他心目中,她的身份仍是這麼低賤,這幾日的相處仍沒改善彼此間的關係,她渴望著他的原諒,卻仍舊不可能。
她這麼忍氣吞聲為的不只是ZC,更為了他。
因為愛他,因為陷入,所以她義無反顧;而他卻忽略了她的愛,執著的僅認清她的背叛,卻忽略了她的乖順所為何來,她怎會愛上這般邪冷如撒旦的男人?
籐堂高野抽身離開,大剌剌地站在床尾看著她赤裸的玉體。
她驚訝地連忙扯過一角絲被遮在身前,撐起身子。「高野……」
他冷笑,聲音裡幾乎全是冰冷的震動,最微乎其微的感情隱藏在深處、不容人察覺。「看看現在的你,你已經沉淪了,若我現在抽身,將你踢到一旁去,不知你會有什麼反應?」
☆ ☆ ☆
巴掌大的黑盒子發出聲響,井打開盒子,螢幕自動開啟,閃出一道ZC交疊字,底下襯著綠色棕櫚葉,奎令人熟悉的變調聲音由擴音器傳出:(鬼、星、壁、井、室。)「奎,室到台灣去了不在。」壁先回了奎的話。室不知道為什麼,都超過一個禮拜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該不會玩瘋了吧?
「奎,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星將身旁探頭腦的路綺拉到身前,在她耳邊呢喃:「你自己自我介紹。」
路綺皺起眉頭,怯怯地開口:「奎……奎,你好,我是路綺。」好奇怪喔,半個人影的畫面也沒有,就對著螢幕上那個旋轉不停的標誌講話,好像白癡。
(我知道你,NASA的人。)路綺不好意思地搔頭笑笑。「那是以前啦。」
「奎,綺想進ZC,你同意嗎?」壁問。其實他也不排斥綺,只是他還很懷疑她的能力,而且若她加入,他也怕星這傢伙會分心,到時候一起出任務會增加危險性。
路綺睜著閃閃發亮的眼睛,雙於交握胸前,一副期待萬分的模樣。「對對對。
我想進ZC。」她需要刺激點的生活。
(很抱歉。)奎的一句話徹底將路綺推至深淵,她垂下雙肩低下頭,可憐兮兮地嘟著嘴。
「奎,難道不能通融嗎?」星看不下去路綺那副可憐相。
(到目前為止,ZC的成員數我只想維持這樣,不想再增加。)星火大地咆哮:「你怎麼這麼死腦筋不懂得變通?多一個人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星的咆哮很沒道理,明明前些時候路綺在要求加入ZC時,他還持反對的意見,堅決反對到底,不讓她加入跟著他一塊兒出生入死,怎麼這會兒又變卦了?
「星!」壁出聲喝止。也不想想奎可是ZC的領導人,星不但一點自覺也沒有,居然還敢對著奎咆哮,太沒大沒小了!壁又瞪了星一眼。
「你凶我做什麼?」星一把火燒起來可以六親不認。
(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奎淡淡地警告。
「唷!你現在是打算拿領導人的身份來壓我囉?」
糟糕,星好像氣得快把通訊器給砸了……井連忙將通訊器移遠一點。「星,你冷靜下來。」
「媽的,你要我怎麼冷靜!?我早就看這不男不女的傢伙不順眼了。他見不得人,偏偏就喜歡玩這種詭異的遊戲,他若不是長得像妖怪就是有什麼隱疾,才會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害得他想罵人卻找不到實在的形體好開火。
「我不准你批評奎!」甚少動怒,也從不將情緒反應表現出來的鬼,居然一把揪起星的領口,差點拳頭相向,震得一干人不知該怎麼處理這突如其來的場面,也讓他們來不及反應鬼的情緒。
「鬼……」井銅鈴般大的眼睛直直的瞪著鬼,嘴巴大張忘了合起來。
鬼發覺自己失控,連忙放開星的衣領,一聲不吭地坐回椅子上,而星仍呆愣住。
壁倒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鬼,而不是一向冷漠看人,一副毫不在乎的嘴臉,也不是那冷絕得不像話、沒有情緒神經也沒有痛覺神經的鬼。
(鬼,別動怒。)奎淡淡地安慰。
鬼的眉頭微擰了下,隨即又緩開,然後便將目光調向遠方。
星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從沒見過鬼發這麼大火,應該說他從未看過鬼流露過任何情緒反應,今天還是頭一遭。
「星,你沒事吧?」路綺關心的問。似乎注定她的八字和ZC不合,否則為什麼打從她介入ZC成員的生活後,他們便為了她而時常動怒,如今連最不容易表現出情緒反應的鬼都發火了,這……她是不是掃把星啊?
望著路綺一副受到傷害的可憐模樣,星情不自禁地摟過她往懷裡送,緊緊抱著她安慰。「我沒事,別擔心。」
(我這裡有個任務。)「可是室不在。」壁仍為了室流連台灣忘返而有些火。室到底在做什麼?說好一個禮拜,現在都已經超過一個禮拜,竟然玩得不想回來了。就算不回來也得聯絡他們吧,這女人……回來後要好好教訓她!
(你們再告知她一聲。)「既然這樣……奎,是個怎樣的任務?」壁望了眼眾人,尤其是星。大家的精神體力都已經恢復,而星臉上的瘀青也消失,至於遠在台灣玩得忘了時間的室,肩胛上的槍傷也己痊癒,幾乎看不到受傷的痕跡,大家都可以再出任務了。
(籐堂高作又來委託,目的物是「最後十二葵」。)眾人一陣驚詫。
「奎,你沒搞錯吧?『最後十二葵』我們已經交到你手上啦。」井充滿疑惑的問。
「沒有錯,奎,『最後十二葵』我們是以往常的方式交到你手上,為何現在又要我們去偷『最後十二葵』?」壁也不解。
(不,你們偷到手的「最後十二葵」是個贗品,真正的「最後十二葵」仍在籐堂高野手上。)星大發雷霆。「你是說,我們拚死拚活,室甚至為了任務受槍傷所偷來的梵谷畫作是假的!?」媽的,他一想到為了梵谷這張死人畫作,自己是如何被朱兒那妖怪「摧殘」,他就想宰人!(是的,沒錯。「最後十二葵」仍在籐堂高野手上……不,該說是在他祖父,也就是日本保守黨大老籐堂永月的手中,而籐堂高野手上的假「最後十二葵」是籐堂永月的傑作,籐堂高野也是最近才被他祖父告知他擁有的「最後十二葵」是贗品。)「那籐堂高作也是最近才知道畫作是假的?」壁做了最保守的假設,假設籐堂高作原先並不知道畫作是贗品。
(沒錯,籐堂高作和籐堂高野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不過籐堂永月一直不承認高作的身份,而高作一真有野心奪走籐堂家的一切,「最後十二葵」對他來說就是個契機,唯有「最後十二葵」才能幫助他奪得籐堂家的一切。)「籐堂高作和籐堂高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井驚叫。據說他最近的心臟不怎麼有力,恐怕這會兒會被嚇得暴斃。
「原來這就是他之前委託我們偷畫的目的,想要以擁有『最後十二葵』來順利入主籐堂家。」
壁瞭解地輕笑。若真是這樣,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籐堂永月不會讓辛苦打下的江山被高作奪走,而高野更不可能放手讓高作奪走一切。
若依日本人的民族性,一旦自家產業被人奪走,在家族的地位便會一夕之間頓失,從此這人便再無翻身的機會。
而他也能想像得到同作的處心機慮,目的恐怕是為了打倒高野,因為高野佔有籐堂家的一切,讓他無法入主籐堂家;更因為籐堂永月的不承認,讓他有心挑戰籐堂永月這日本保守黨大老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