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力的擤了一陣,然後又哀怨的垂下嘴角。「我為了你放棄NASA的工作,為了你離開美國和你在小島上住,為了你不顧和麥克的多年友誼和他撕破臉,為了你背棄我最敬愛的教授、老闆;而你……卻是這麼對待我,原來那時候你和我說的話全是在敷衍我的……」天可憐見,她可真會演戲。她推開他溫暖懷抱,轉身就想走。
「等等!」星趕忙拉住她,他是徹底敗在她手上了。「好,下次有任務,我就先把你介紹給奎,這樣行了嗎?」
她倚在他懷裡,指尖輕輕的挑起他的慾火。「真的嗎?」
她甜美的笑容看得他一陣迷醉。「真的。」
「那……我可不可以也跟著你們出任務——」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而且是堅決的打斷。「不!不行,絕對不行!」他推開她站起身。
她坐在椅子上大喊。「為什麼不行?我想和你在一起嘛!」真是的,眼看計劃就要成功。
他轉身面對她。「我不能讓你有任何危險。」
「你別忘了,我曾是NASA裡的人。」
「你也別忘了,既是曾經就是過去式,你已經有好幾個月不曾出任何任務。你看看你,毫無威脅性,一副能任人宰割的可憐女人樣,我不答應!」他是怕她出事情,瞧瞧她現在這是什麼表情,好像他在欺負她似的。
路綺一張小臉被他氣紅了,雙手叉在腰上,胸脯劇烈起伏,顯示她現在的怒氣不小。「那你就是不答應囉?」她抬眼瞪著他,小嘴噘得老高。
「我不答應。」他也將手扳上腰際,一副沒商量的餘地。
她沉默半晌。「那好……」她一邊起身往屋裡走,一邊撂下狠話:「那好,我離開,反正你已經不愛我了,我再留在這兒只是自找沒趣——」
她的身子猛地被拉住,結實地往身後僵硬的肉牆撞去,不由得悶哼了聲。
「你竟然敢這般指控我!」他全身的細胞都在抗議,全身僵硬。「你活得不耐煩了?」
「你就是這樣!」她轉頭,想推開他,但他的鉗制何止牢固,根本是沒有空隙可言,任她如何推拒就是離不開他雙臂的範圍。「你總是對我怒言相向,我根本感受不到你的愛,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卑劣的女人還是沒有大腦的單細胞生物!?」這回她是真的想哭了。她是不該這麼堅持要見奎,但她只是想和他一同生活,呼吸同個階級的空氣,而不是被他納入羽翼下承受他的保護,當個軟弱無能的女人,她也想和他一同工作啊!
難道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讓她變成他口中永遠唾棄、沒大腦的女人!?他的行為和言語根本不一!
星憤怒地低吼:「你感受不到我的愛?」他低咒一聲狠狠封住她的唇瓣,力道之大、時間之久差點吻昏她。「若不是愛你,我早一拳擊暈你而不是吻昏你!」媽的,他的愛都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她還想要他怎麼樣?
她癱在他懷裡不停地喘息,臉上的淚珠還瑩瑩掛著。
感受到懷中的她是如此嬌弱,他不禁心疼低咒:「喔,該死!」他更加擁緊她。「別再氣我了好嗎?我會替你引見奎,讓你和奎通話,但我們是真的沒見過奎本人,也沒他的資料。至於你說的要我們一同出任務……該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堅持了?」他有點惱羞成怒。「你知道我一想到你可能因為出任務而受傷,心就痛得要命,恨不得將你關在房間裡,一輩子都不放你出來,這樣或許我的恐懼會少些,但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偏偏要和我對抗?難道你不知道我受不了看到你受傷嗎?」他想到了室,他不想讓她像室一樣,為了任務而差點喪生,他會受不了。
她由腰際抱住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成天待在小島上,又無所事事,才會惡意找碴嘛。」她啄了他胸膛一下。
「你也知道自己在惡意找碴。」被她這一啄搞得心癢死了,這個小魔女。
路綺感受到他身體的悸動,不懷好意的暗笑,表面故作正經。「你怎麼了?」
她抬起頭問,表情挺無辜的。
星從她眼底瞧見端倪,揚起邪惡的笑容。「怎麼了?」他勾起一根手指頭,開始哈她癢,惹得她像條蟲般胡亂蠕動。「你這魔女,擺明了在戲弄我,還敢問我怎麼了。」
「哈……哈哈哈——不要啦!」她決心跑給他追,繞著泳池跑。「我哪有戲弄你!你別哈我癢啦!」討厭,被他知道她怕癢後,就總拿這招教訓她。
星一個箭步就抓住路綺,將她摟進懷裡,狠狠地封住她大開的唇……
另一邊,井早換下泳衣蹲在落地窗前,一臉不屑的說:「那兩個人有毛病啊?
一會兒鬧得不可開交像仇人一樣大聲叫罵,一會兒又像久別的戀人,非得吻個天昏地暗才甘心。」真是吃錯藥了。
壁含笑搖頭。戀愛中的人不都是這樣,有歡笑的時候也會有吵架的時候,這樣的感情才會長久不是嗎?
第五章
籐堂高野一雙劍眉倒向眉心擰緊,眼睛盯著面前的照片良久不語,而站在他前方的任我始終帶著狐疑的眼神看著他的老闆一臉陰沉的表情。
這陣子總裁始終眉頭深鎖,久久盯著桌上的照片,面無表情得教人害怕,而且過於沉默,總裁的話越來越少了。
他昨天收到一份傳真,是副總裁……喔不,是前任副總裁籐堂高作已飛抵比利時,總裁不知何時才會有所行動。
「任我,副總裁人現在在哪兒?」籐堂高野突然回過神,問向任我。
「副總裁剛抵達比利時。」
籐堂高野冷笑。高作八成會循著地圖馬不停蹄地趕赴伯雷那琪舊礦區,如果真讓祖父猜中,高作在抵達伯雷那琪舊礦區,也就是梵谷曾住過的礦區,等到發現手上那張最後十二葵是贗品,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
真該派人暗中跟著他,拍下他那驚愕不信的窘態。
他唇角的冷笑突然轉為大笑,笑聲驚天動地,任我不解地望著他失常的情緒反應。
「總裁……」
「還記得我的吩咐嗎?」
「關於雪莉小姐的嗎?」
「不是!」一提及雪莉兩字,籐堂高野原本平靜的心湖又激起了陣陣漣漪,怒不可遏地拍桌斥喝。
任我嚇了一跳。「總裁……」
籐堂高野發覺失控,連忙想平復自己的心情。「我要你記得,這陣子達星飯店頂樓和辦公室不要設定密碼鎖。」他要等著高作「登門拜訪」。
任我暗吁口氣。「是。」最近總裁和雪莉小姐似乎處得不好,總裁時常一個人盯著桌上雪莉小姐的照片,一看就是好幾個鐘頭;奇怪的是,既然總裁和雪莉小姐同住一起,為何還要盯著她的照片好久?
似乎……總裁深愛著雪莉小姐。若他的觀察沒錯,總裁愛雪莉小姐的程度遠遠超過之前的朱兒小姐。
朱兒小姐在總裁心目中只能算是個床伴,自從上次的飯店槍擊事件後,朱兒小姐便被總裁遣回日本,現在待在一家療養院裡。他從未見過總裁發這麼大的脾氣,幾乎將朱兒小姐折磨得不成人樣,朱兒小姐受了太多的刺激,如今精神仍異常,醫生也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好了。
雪莉小姐也背叛總裁,但總裁卻以別的方式折磨她。
靠NASA的人遺留在飯店的資料找到雪莉小姐的真實身份,然後等待良機將雪莉小姐囚住;總裁被她背叛的震撼比朱兒小姐的還大、還要憤怒,但總裁卻沒以對待朱兒小姐的方式對待雪莉小姐,反而將她囚住,甚至給她很好的衣食,還派了由美去照顧她。
而總裁自己卻時常待在辦公室裡,盯著雪莉小姐的照片一盯就是幾個鐘頭,所以直覺認定總裁一定非常愛雪莉小姐。「總裁,我能問一個題嗎?」
籐堂高野以眼神回應,任我沉默了會兒,才悠悠地問:「總裁,你愛著雪莉小姐是嗎?」
籐堂高野全身緊繃,雙眼閃爍著悒憤,聲音瘖啞。「什麼時候以你的身份可以過問我的事了?」他瞇起眼,像頭欲爆發的獅子。
「總裁,或許這不是我能過問的,但老爺有交代,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危;雪莉小姐的的身份讓我不能不問清楚總裁你的心意是如何。」
「祖父要你盯著我?」他的口氣冷硬,全身都處於備戰狀態。
「不是盯,老爺說了這是關心。」這是老爺吩咐他這麼回答的。
他冷哼一聲,「哼,關心?我不曉得祖父依舊不信任我。」難道他這幾年所做的還不夠嗎?他用祖父教的冷硬手段擴充達星集團,在商場上,他的字典裡只有狠、冷、絕這三個字他,逼迫了多少公司不得已依附在達星底下,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地抽空一間公司的股票,這些全是為了什麼?為的只是一個專制獨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