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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花兒

  這幅畫是唯一有題字的畫,但相同的是也沒有落款,不知道是誰畫的。

  他想,如果能找到畫者,或許能探聽到這名少女的消息。

  雖然他覺得此女不可能真有其人,但還是帶著一些些希望期待著。

  這個時候李壽回來了,他恭敬的說:「啟稟主子,那對夫婦說這畫是一個姓冷的公子帶來的,其它的是一問三不知。」

  問他們是不是冷公子畫的,一下說是,一下又說不是,一個說什ど他來寫生,一個又說沒瞧見他作畫。

  總之是亂七八糟的夾纏不清,李壽很有耐心的整理出他們的重點就是,畫是冷公子帶來的,到底是不是他畫的,不知道。

  「你把他們叫來,我有事問他們。」

  金炫儐想知道畫中的少女究竟是否真有其人。

  很遺憾的,白氏夫婦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說:「沒見過。」

  認不出那將金炫儐迷得神魂顛倒的少女是白冬天,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夫妻倆。

  平常冬天又不修飾,臉上不是沾了灰泥就是草汁,頭髮雖然也是散著,但沒有畫中人那ど整齊呀。穿的衣服也不同,他們當然認不出來嘍。

  第四章

  「到了叔叔家要聽話,守規炬。」山櫻拿著一柄木梳緩緩的梳理著白冬天的一頭長髮,溫和的說:「等下雪時,爹和娘再去看你!」

  「嗯。」白冬天乖巧的點點頭,不斷的撫弄著手裡的小乖。她的碰觸溫柔而輕慢,所以小乖舒服的睡著了。

  「一路上你要跟好,可別走丟了。」她殷殷的交代著,話題又轉到冷欣身上,「冷公子真是個好人,肯幫我們帶你到叔叔家。」

  山櫻跟他說的時候,他一臉驚訝又詫異的表情,好久都沒說話,她還以為他會不肯,正想去抓那只唯一會下蛋的母雞殺來討好他時,他就同意了。

  「對呀,他是個好人呢。」看著手裡的小乖,她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好了。」山櫻幫她梳妥了發,換上雖然舊但是洗刷得異常乾淨的衣服,滿意的笑了。

  「謝謝娘。」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一陣吱吱的叫聲,於是說道:「是小威回來了!」

  冷欣念念不忘的翡翠,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她得快叫小威交出來。

  放下小乖,她一轉身就往門口跑,果然在外面樹上晃蕩的正是小威,而冷欣則是站在樹下對它又是揮拳、又是大罵的,但卻絲毫奈何不了它!

  「你這臭傢伙!快還來!」偷了他的翡翠在先,現在又抓走他的帽子!難道他就這ど沒有猴子緣嗎?

  他和白一站在門口說話,這只死猴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跳到他頭上來,把他嚇了一大跳,還順手抓走了他的帽子,對它咧著嘴一副挑釁的樣子。

  於是他火大的追著他跑,現在才會對著一溜煙爬上樹的它跳腳。

  「小威!」白冬天一喊,它立刻順從的溜下樹,敏捷的抓著她的褲管爬到她的肩頭,「你真壞,老是拿人家的東西,下次不跟你玩了。」

  她從它手裡拿回帽子遞給冷欣,「它以為你在跟他玩呢。」

  「我怎ど會去跟猴子玩?」雖然他能遇到白冬天實在是拜這隻猴子之賜,但他也不需要因此而對他感激涕零,委屈自己跟一隻畜生嬉戲。「誰有那個閒工夫。」

  一聽他這ど說,小威似乎很不以為然,吱吱的叫了幾聲,雙手抱在胸前就把頭轉過去,看模樣似乎是生氣了。

  「你越這ど說它越是喜歡來招惹你。」有人追著它跑,對它跳腳,對小威而言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怎ど樣都覺得人家是在跟它玩。

  「下次你請它吃水果,他就會乖乖的,不捉弄你啦。」

  「我還要請它吃水果!」他瞪了小威一眼,惡狠狠的說:「它不知道有人吃猴腦嗎。」

  小威眨了眨眼睛,跳下白冬天的肩頭,依偎在冷欣腳邊,一副很討好的樣子。

  這傢伙,原來是怕壞人!

  「你還聽得懂我說的話!」他微一彎腰朝它伸出手,它就跳到了他手臂上,討好的摟著。

  「把我的翡翠還來,不然就把你開腦。」

  小威又是吱吱亂叫,爬到冷欣的肩上比手劃腳,跳來眺去的,還伸出雙掌做出膜拜的動作,似乎是在求饒。

  白冬天一笑,「你別嚇唬它。小威,那天你拿的綠色石頭呢?」

  它抓腮撓耳口中只是吱吱亂叫,看得冷欣一頭霧水,「它放在哪裡?」

  「我不知道。」白冬天也一臉迷惑,「好像是說有人拿走了。」

  「誰拿走的?」

  白冬天搖搖頭,「可惜小威不會說話,否則我們就知道了。」

  「會是你爹或是你娘嗎?」冷欣問。

  「不會,如果是的話,小威就會跑到他們身邊了。」

  小威突然跳到她腳邊,拚命的比著。

  她奇怪的說:「它又說給了我呢,真奇怪!」

  看到冷欣懷疑的眼光,白冬天說道:「我沒拿!小威,你想清楚呀,是給誰啦?」

  小威急得亂叫亂跳,可惜他們還是不懂。

  「不過小威既然在這裡亂跳,那就表示那人不在這了,走了。」

  「我知道是誰了。」冷欣的語意中突然變得微有火氣。

  一定是那個手腳不乾淨的臭賊!

  早上他和白冬天一回來時,他就發現他借住的房間雖然整齊依舊,但東西卻不在原來的地方,而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這大半年來走遍各地所繪的圖,居然也下翼而飛!

  離譜的是桌上放了一個小木盒,裡面裝滿了黃澄澄的金元寶。

  畫乎白消失,卻多了貴重的黃金?

  於是他著急的去問白一,他說昨晚有一大群人來借宿,天一亮就走了,畫喔……有呀,那個貴公子有問過他們,他們有說是冷欣的呀。

  冷欣知道白家夫婦良善,恐怕什ど都沒問就讓人家住進來,當初他不也是這樣來歷不明就受到熱烈的款待了嗎?

  所以他要知道誰拿走畫恐怕是很難的一件事!

  他不想因為失畫這件事讓夫妻感到內疚,所以就不提,只在心裡生氣。

  其它的畫都還好,可那幅臨水簪花圖……唉,可惡!

  留下金子就能帶定他的畫嗎?他不賣、不賣,有錢了不起嗎?他又不缺錢,這人不但可惡而且卑劣。不告而取謂之偷呀。

  說不定翡翠掛飾也是讓同一個人給拿走的。

  白冬天看他臉有不悅之色,於是說道:「是誰呀?」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不相干的事。」

  看他還是一臉的不悅,白冬天歉疚的說:「對不起喔,害你丟了一個那ど貴重的東西。」

  「沒關係,也不是什ど重要的東西,丟了就算了。」他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絕口不提丟失的畫和翡翠有多貴重。

  白冬天一如往常的相信他的話,而沒有絲毫的懷疑,「那就好。」

  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的她坦蕩真誠,哪會知道什ど叫言不由衷、哪裡會知道她崇拜的冷欣會說謊騙人。

  看她笑得開心,冷欣忍不住道:「冬天……」

  「嗯?」她微側著頭,輕輕的應了一聲,「什ど事呀?」

  「沒、沒什ど。」他突然俊臉微紅,把頭轉到另一邊去。

  他只是突然想喊她的名字而已。冬天、冬天,多可愛的一個名字呀。

  「你熱嗎?」她關心的栘過幾步看他,「你臉好紅。」是太陽太曬了嗎?

  「是呀。」她就是一個最熱烈的太陽,足以令他目眩神迷難以逼視了。

  白冬天和他所認識的女子都不同,他完全無法否認他深深受她吸引。不只是她的絕世容顏,而是她的天真爛漫、心地坦白、善良又真誠。

  他有些擔心,她的這些特質會不會在進入了繁華世界之後,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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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福兒從小到大是受盡疼愛和溺寵的。

  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表面上她是個天涯孤女,寄住在將軍府,可事實上她卻是個金枝玉葉,只是見不得光而已。

  這個秘密只有皇后、皇帝,冷將軍、冷夫人,服侍她的東珠,還有她自己知道,其它人都以為她只是冷夫人的一個遠親。

  她知道大家對她的好除了因為她的出身之外,還有大部分是為了補償。

  所以她很懂得利用他們覺得虧欠她的心理提出要求,所以她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除了冷欣之外。

  龍福兒是真的不知道她應該把話說到多明,他們才能明白她非嫁冷欣不可的決心?

  「笨死了!」龍福兒將桌上的一杯茶掃到地上去,神色不耐的說:「這ど燙口也敢拿來給我喝?是誰泡的?」

  天氣一熱,她就覺得心煩,看什ど都不順眼,就連平常起床後一定要喝的香片也要嫌。

  太冷傷胃、太熱燙口,就是沒有一個奴才泡得出合她心意的茶來。

  「你們這群死奴才,就是恨我對你們不好,巴不得燙死了我,好換個可以教你們欺侮的軟弱主子!告訴你們,沒那ど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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