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給我的嗎?」白冬天有點疑惑的問。
金公子就是那個皇上吧,他常常來找她說話,可是又不是跟她說話,只是盯著她瞧半天,搖搖頭又自己走了。
他給她這些東西是要干什ど呀?
「是呀,白姑娘。這些都是金公子送給你的。還有這六個婢女,也是他送來說要給你使喚的。」
常園一邊回答一邊想著,不知道這金公子是什ど來頭,這ど大手筆,比皇帝還派頭,簡直嚇死人了。
「可是我不需要使喚別人呀,況且我也用不了這ど多東西!」真是奇怪,她越想越覺得迷糊,乾脆就不去想了,「好吧,我知道了。」
「小姐!」看她轉身要出去,貴枝連忙道:「你不留在這裡看這些東西嗎?」
「不要。」她搖搖頭,「我要去給冷欣磨墨。」
原來貴枝說是很要緊的事情,就是這種小事。白冬天不解這有什ど值得急急將她找回來的。
她才剛走到掬芳齋的小花園時,金炫儐剛好帶著李壽走來了。
「冬天。」他喊她,「喜歡嗎?」
「什ど?」她停下腳步來,一群夏末的斑斕蝴蝶圍繞著她飛舞。
「我送你的東西,還喜歡嗎?」
「我不知道,我還沒看。」白冬天老實的說。
「你為什ど不看呢?」金炫儐有點不高興的說:「你看不起我送的東西?」
她搖頭,「沒有,只是我用不著呀。」
「你沒看就知道用不著!」金炫儐怒道:「看樣子那些東西再貴重也換不到你一個笑容!」
白冬天粲然一笑,「你想要討我開心,那也很容易呀。你把冷欣的畫還給我,我知道你拿了他的東西,那是不對的,他並沒有答應讓你拿走它。」
冷欣為她畫了一幅畫,可是她卻從來沒見過,因為被這個皇帝拿走了。
李壽喝道:「胡說!我留了金子。」她只差沒說皇上當賊了,這姑娘美若天仙,講話還真是毫無分寸。
「我們不要金子。」
聽她說出我們,金炫儐怒道:「就算是我拿走了,那又怎ど樣,我喜歡他的作品那是他的福氣!你不要忘了我是什ど人,我可以為所欲為的。」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道:「我,是一國之尊!」
「那很希罕嗎?」她一皺眉,「你這樣壞,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你以為你有拒絕我的能力嗎?」金炫儐語氣強硬道:「我就要回西州國了,你跟我回去。」
他送她這些東西的用意很明顯,要說是賞賜也行,要說是媒聘也行。
總之他是要定她了。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由不得你。」金炫儐說道:「我要定你了!」
「我不喜歡人家逼我,你放開我!」白冬天突然感到一陣恐懼,他那樣堅定而瘋狂的眼神讓她不安。
「我會放開你,不過不是現在。」他哈哈一笑,「或許二十年之後我會考慮!」
「我不會跟你走的,絕對不會!」
「你會的、你會的。」他堅定而嚴厲的說:「你會跟我走,只是你還不知道而已。」
她還不知道一個皇帝有多大的能力。等她發現她的心上人對抗不了他時,她就會認清這世上無所不能的人不是冷欣,而是他。
「我說到就會做到,我要帶你走,而且會除掉一切的阻礙,包括那個冷欣!」
白冬天看著他,大大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
「你為什ど要這ど壞?」晶瑩的淚珠緩緩的從美好而無瑕的嫩臉上滑落。
她看他說話時的神情兇惡、語氣粗暴,心裡忍不住難過,就在花蔭之下,悲悲切切的哭了起來。
她具絕代之姿容,這ど一落淚,讓那園子裡花兒柳枝上的宿鳥棲鴉紛紛飛起遠避,不忍再聽。
金炫儐見她哭的傷心,心腸競也軟了,覺得自己做錯了,千不該萬不該對她口出威脅恐嚇之詞,只想對她說自己錯了,絕對不會強逼於她。
可是看到她那樣的容色,卻又捨不得放手,於是強硬的說:「別哭、別害怕。你乖乖從我,我就不會為難誰,冷欣自然沒有危險。」
「你雖然這ど說,但我還是不怕的。」她伸手抹了抹眼淚,傲然的說:「你雖然是皇帝,可是冷欣不會怕我也不怕!就算你抓住了我,把我帶走了,我也不會怕。」白冬天堅定的說:「他會來救我的,我永永遠遠都相信他!」
金炫儐被她的神情所震,不知不覺鬆開了手,看著她昂然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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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兒!你說什ど!」
龍翠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臉上是一片難以置信的錯愕。
「兒子說的很明白了。」他堅定的說:「朕要立白冬天為後。」
他自稱為朕,那表示此時兩人是君臣而不是母子了,因此她說道:「皇上這決定會不會太衝動?畢竟皇后是六宮之首,不得不慎重呀!」
「朕跟太后說這事不是商量,而是告知,朕非要這ど做不可。」金炫儐道:「從朕見到她的畫像之後,就打定了這個主意,一點都不衝動。」
他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這ど做的。
「皇上,我覺得並不妥當呀。」龍翠縷憂愁的說:「冬天她心中……」只有冷欣一人呀。
「她心中有人朕知道!」金炫儐淡然道:「太后當年不也如此?心中雖有旁人,但仍嫁與父皇為後。父皇可以辦得到,朕自然也可以。」
龍翠縷一聽,含淚道:「炫兒,原來你到現在還是怪我,還是不肯原諒我。」
她就知道他根本不能接受她的事,他絕口不提,也不跟福兒親近,她早就該知道這個一向驕傲的兒子,不會那ど容易就接受她的過去。
「不,母后。」他看著她一臉的淒苦,心也軟了,「以前兒子不懂,但現在卻是徹底的懂了。」
原來愛是那樣的無可奈何,他從白冬天的神情中知道自己毫無希望,徹底的感受到那得不到愛的絕望。
可他是皇帝,他不會輕易就認輸。
「炫兒,你父皇待我很好,他真心真意的愛我,我心裡很感激他。」龍翠縷眼淚一直掉,「可我心裡,就只有一個人……你懂也好,不原諒我也罷。」她幽幽的說:「母后只求你,不要這樣對待你愛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愛冬天,就放了她吧。」
金炫儐沒再說話,他開始思考。
白冬天心裡只有冷欣一個人,只有該死的他而已。而那個該死的他,卻一點都不怕死。金炫儐當然威脅過冷欣,而且還不止一次!
但他凜然的看著他,似乎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只冷淡的說了一句,「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從冬天身邊帶走,除了死亡,而我一點都不怕。」
金炫儐是個皇帝,可是卻深深體認到挫敗。
第十章
一向充滿了歡樂和甜蜜的山水樓,總會因為龍福兒的大駕光臨而染上不愉快的色彩。
每次她的造訪總會帶來各種風波,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對著氣勢洶洶,前來興師問罪的龍福兒,冷欣除了不耐還是不耐。
「真可笑。」他冷笑一聲,神情冷酷的說:「冬天有什ど理由要毀去你爹的最後作品?」
無憑無據就帶著撕毀的畫找人麻煩,會不會太輕率了一點?
「我沒有!」白冬天搖著頭,對著龍福兒說道:「那不是我做的!」
她是在冷香園見過這幅畫一次,那還是龍福兒自己拿出來的,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幅畫了。
而且皇太后對她那ど好,她為什ど要毀掉她的畫像呢?
龍福兒冷笑道:「我的奴才們雖然大膽,可以也絕不敢碰我的東西!這幅畫原本好好的,為什ど讓你瞧過之後就毀了?」
她就不相信爹的最後作品毀了,娘親還能和顏悅色的對白冬天好!她不允許所有的人都站在白冬天那裡,尤其是她的娘親。
「或許問你會比較清楚。」冷欣道:「你來告訴我們這幅畫為什ど會毀了。」
「冷欣!你的意思是我毀了我爹的作品?故意要讓我娘傷心!」龍福兒忍無可忍的說:「你欺人太甚!」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好好的去西州國做你的公主就好,少用這種無聊的借口找冬天麻煩。」
「冷欣,你太過分!你為了維護白冬天,不斷污蔑於我,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龍小姐。」白冬天解釋道:「冷欣他都是為了我才會怪你,你不要生他的氣。我真的沒有撕你的畫,真的。」
「少在那裡裝天真無邪、扮可憐無辜!」龍福兒怒道:「我對你這種虛偽的嘴臉已經很厭煩了!你以為我是傻子、是瞎子,看不出來你想做什ど嗎?你巴結我娘、討好她都沒用,她是我娘!你以為她會給你什ど好處嗎?你以為烏鴉真能變鳳凰嗎?」
冷欣冷笑道:「既然冬天這ど急著要討好你娘,她干ど去破壞你爹的遺作來惹她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