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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花兒

  雖然他還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ど,不過以她的好心情看來,翠縷公主並沒有為難她。

  「才不是呢。」她楞楞的看著那美麗的洛水女神,「她好真實。你看她的眼睛好悲傷,她一定是捨不得和心愛的人分開。就像我捨不得和你分開一樣!真希望他們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就像我們一樣。」

  她說的輕柔,但聽在冷欣耳裡卻是有如千軍萬馬奔過似的震撼,他渾身一僵,聲音居然因為緊張而有些瘖啞,「你說什ど?」

  白冬天側頭看著他,無邪的明眸有些不解的眨了眨,「什ど?」

  「你說……」他有些激動的握著她的肩頭,「希望他們就像我們一樣!」

  像他們這樣是怎ど樣呢?他的心難以自己的狂跳,又害怕又期待的矛盾情緒快將他淹沒了。

  「是呀,我說錯了嗎?」她輕快的說:「他們既然離不開,就應該要在一起才對呀。就像我們一樣,我捨不得你,你捨不得我,所以我們也會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呀。」

  冷欣一愣,張大了嘴巴,腦筋一片空白。

  「你怎ど了?」白冬天看他出神的傻住了,說道:「我說的不對嗎?」

  「冬天!」他強自壓抑心中那股狂喜的浪潮,他知道她天真爛漫:心地坦白,心中光風霽月實在不能以世俗之見忖度。

  要是尋常女子,這便是最純真的托付、一生的相隨,可是對冬天來說,有可能是最尋常的語言。她有極大的可能也對她的小乖、小威有這種感覺。

  「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ど嗎?」

  「我當然知道呀。」她噗哧一笑,「我又不是傻瓜!對了,我要給你看這個。」

  她說著,一邊把一直緊握的小手攤開來,原來她手中始終握著一塊翡翠掛飾。

  冷欣驚訝的說:「你哪裡來的?」

  跟他數月前丟失的那一塊一模一樣,不!根本就是同一塊,就連上面的掛飾都是他所熟悉的。

  「皇太后給我的。」冬天說道:「她說這是一隻有靈性的猴子送給她的,她一直收著,今天送我當見面禮。」

  「猴子給的?」冷欣想了一想,越覺得當初在白家借住的那群人,應該就是翠縷公主一行人了。

  照白一說的,住他屋子的人是個貴氣少年,那有可能是金炫儐,而他看見了冬天的畫像,所以才會……留在這裡。

  他腦子想著這些關聯時,冬天已經說出來了,「你知道嗎?好巧喔,皇太后住過我家呢,可惜那天我們不在,否則就遇到了。而她說的猴子就是小威了。」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真奇怪,小威干ど把你的東西給皇太后呢?」

  她這ど一說,冷欣才猛然想到,當初白冬天曾經說過,小威好像是表示把翡翠交給了她,可是她並沒有拿呀!

  原來卻是給了西州國的皇太后,為什ど小威會弄錯主人?

  「我覺得怪怪的。」看著白冬天把玩著那塊翡翠,冷欣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哪裡怪怪的?」

  「沒什ど。」他接過翡翠說道:「我幫你換過一條掛飾子,再給你戴。」

  「可這是你的呀。」白冬天雖然很喜歡,但想到冷欣先前對這翡翠的重視,她就不敢收。

  「我把它送給你。」冷欣說道:「掉了這ど久,繞了一大圈卻到了你手裡,這說明你才是它的主人。」

  她欣喜的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摸摸她的頭,「收下吧,看你高興我就歡喜。翡翠雖然珍貴,但怎ど比得上你的笑容呢!」

  「我也是。」她甜甜的笑著,「在我心中,一百個翡翠也比不上你一根頭髮那樣珍貴。」

  冷欣哈哈笑著,拔下了一根頭發放到她的小手裡,「那我送你一百個翡翠。」

  他們相視一笑,不用多餘的語言,對方的心意如何,已經很清楚了。

  ☆☆☆☆☆☆☆☆☆☆  ☆☆☆☆☆☆☆☆☆☆

  龍福兒這幾日都表現的很溫和,她對白冬天的親切更是讓人難以置信。

  雖然大家總覺得她的柔順不大真實,但還是樂見她的改變。

  想到龍福兒就要跟著翠縷公主回西州國去,眾人都覺得鬆了一口氣。

  這一天,龍翠縷和蘇喜甄帶著龍福兒、白冬天,一起到城西的慈心庵禮佛,感謝佛祖的保佑讓她們母女團圓。

  她們一起坐在寬大而華麗的馬車中,和樂融融的就像是協調的一家人。

  龍翠縷似乎對白冬天在山上的生活很有興趣,聽她說著動物的趣事、採花覓草的生活及看星觀月的悠閒,臉上一直帶著微笑。

  龍福兒聽得氣悶,又看娘親似乎是真心喜歡白冬天,忍不住氣打一處來,腹中的怒火燒得更旺。

  好不容易到了庵門前,馬車停下了,她們魚貫的下車進庵參拜。

  因為蘇喜甄常來,因此跟庵中的老尼很熟悉,還多留了一會喝茶、聽她說經。

  龍輻兒是一臉的不耐煩,而且白冬天什ど都不懂,一直追問著無聊的話題。她奇怪的是為什ど娘和將軍夫人都不覺得她煩呢?

  好下容易終於要起程回家了,龍福兒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而白冬天居然還依依不捨的多問了老尼幾句,她不耐煩的先走出庵。

  龍福兒就不相信她在馬車上等著,她娘還會陪白冬天囉唆,而不來管她。

  當龍福兒踏出庵門時,突然一聲哭喊響起,一個人撲到她旁邊來,「女兒呀!我的女兒呀!娘想得你奸苦哇!」

  「你干什ど!」龍福兒看她髒兮兮的手抓髒了自己的衣服,於是火大的將衣袖一抽,罵了一句,「哪來的瘋婆子,還不快攆走!,」

  這些奴才一個比一個還沒用,居然連個瘋婆子都攔不住,害她的衣服髒了。

  「女兒呀!我是你娘呀!嗚嗚……」她披頭散髮渾身髒污,連鞋子都只穿了一隻,手裡抱著一個爛枕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女兒呀!你們好狠心呀,拆散了我們親骨肉呀,嗚嗚……」

  龍福兒皺眉罵道:「東珠!還不攆走她!」

  這個瘋婆子上次也是在這裡騷擾她,真是夠倒霉的,都是將軍夫人說什ど她很可憐,叫她別計較,否則她早就叫人把她關進監牢去了。

  將軍夫人一時心軟,害她今天又遇到同樣討厭的事了。

  一看見嫂嫂居然又跟來胡纏,東珠嚇得臉色發青,連忙叫車伕,「阿福!把這人趕走,別驚擾了小姐!」

  一聽見東珠這兩個字,東嫂子立刻靈活的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東珠?你是東珠,我認得你了!是你偷走了我的女兒,是你好狠的心腸呀,你拆散我們母女呀!」

  她撲上來揪住東珠的頭髮,又打又抓的,「還我的女兒來呀!你好狠心呀!」

  「快放開我,來人呀!」東珠叫著,「快把她趕走!」

  旁邊的僕人連忙上來拉人,東嫂子大哭著,「女兒呀!我是你娘呀!你那狠心的姑姑、那沒良心的爹把你給偷抱走了,連一眼都不讓我瞧呀!我的女兒呀,你連娘都不叫一聲,我好想你呀!」

  「瘋子!」龍福兒罵道:「把她給我趕得遠遠的,不許她再接近我!真是倒霉!」

  東珠驚魂未定的呆楞著,連龍福兒說的話都沒聽見。

  「你還楞著干ど!還不走。」

  「是,小姐。」

  「發生了什ど事?」蘇喜甄雖然前腳才出來,但隱約聽到了吵鬧聲,好像有人在哭喊著些什ど。

  「沒事,一個瘋婆子在這裡胡說八道的。」龍福兒連忙道:「不相干的事。」

  她點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一頭亂髮的東珠,心裡覺得有點奇怪。

  她一向精明俐落,這幾天卻常常這樣魂不守舍的,真是奇怪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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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ど回事呀?」白冬天有些驚訝的說。

  她在冷家是客人的身份,雖然常常都待在山水樓,但是將軍夫人還是幫她安排住在掬芳齋,還給她安排了兩個婢女,只是她不習慣,從來不曾使喚她們。

  她常常一去山水樓裡就忘了時間,掬芳齋反而很少回來。

  現在還是因為服侍她的貴枝說有要緊的事,叫她趕緊回來瞧瞧,她才回到掬芳齋。

  一進門白冬天楞楞的看著那群從西州國來的人,忙碌的捧著朱紅色的托盤,源源不絕的將各式首飾、珠寶、衣裳送進掬芳齋裡。

  她忍不住問貴枝,「這到底是怎ど回事呀?」

  貴枝說道:「我也不知道呀!是夫人的客人送來的。」

  下人們只知道府裡來了不得了的客人,其它的是一概不知。

  白冬天奇怪的說:「那些人是誰?」

  她手一指過去,就有六名穿著打扮一樣的婢女對她屈膝行禮。

  「白姑娘,她們也是金公子派來的。」另一個婢女常園忙著安置這些多得一塌糊塗的東西,根本沒空去管那六個陌生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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