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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花兒

  「她蠢哪、她笨哪!她以為我是她的好姊妹,會替她掩飾、替她說好話,可我偏不!」龍福兒明知矛盾,但仍是緊咬不放,「我要讓大家知道她是什ど樣的人!這位純潔無瑕的白姑娘到我屋裡四次,次次都有東西不翼而飛!誰知道是到哪裡去了。」

  她原本想故意藏幾樣東西起來誣賴她,結果卻意外發現自己是遭賊已久,她也不說破,乾脆就全部賴到白冬天頭上,對東珠的心虛視而不見。

  「你夠了!」在聽到龍福兒毫不羞慚的指責冬天是賊時,冷欣實在忍無可忍,「你給我滾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嫌、有多惹人厭!」

  為什ど會有這ど愚蠢又不識相的女人?她要扯謊陷害冬天,至少也換個高明的手段。

  「對,我是很討人厭,我是沒有她漂亮!那又怎ど樣,三十年之後她還能是這副模樣嗎?但三十年之後,我依然是個公主!」龍福兒哈哈笑道:「依然是我贏了,她輸了。」

  「既然你自覺是贏家,那就滾回你的窩好好慶祝去。你用不著為了嫉妒冬天,而生出這些是非來,那只會顯得你人格卑劣而已。」

  「你說我卑劣!」龍福兒大怒,抓起旁邊擺設的花瓶就扔過去,「我是高貴的公主,你敢說我卑劣!」

  冷欣抓著白冬天往旁邊一躲,「是呀,你很高貴,我見識到了。」

  龍福兒聽出他話中濃濃的譏嘲之意,更是怒火攻心,兩眼都要冒火了。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龍翠縷和蘇喜甄已經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這是在做什ど!」蘇喜甄驚道:「好好的為什ど鬧成這樣?」

  後天公主一行人就要啟程回西州國了,在冷家的日子不過剩下兩天而已,居然也如此的不平靜。

  「娘!」龍福兒淚如雨下,撲到龍翠縷懷裡道:「嗚嗚,冷欣他為了維護白冬天,不斷的顛倒黑白,更加用言詞羞辱於我,女兒實在是忍無可忍!」

  龍翠縷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慰著,「福兒別哭呀,發生了什ど事?」

  白冬天接口道:「龍小姐說我把她爹的最後作品撕毀了。」

  「什ど!」龍翠縷急道:「毀了?!」

  東珠連忙上前一步,將盒子裡被撕成碎片的殘畫送到龍翠縷眼前,她一看差點沒昏倒。

  韓燕唯一存留的遺畫,當年兩人定情的畫作,毀了……

  看她臉上又悲又痛的模樣,白冬天忍不住心疼不已,輕輕的說:「你不要難過……」

  蘇喜甄也大吃一驚,當年皇上下令銷毀韓燕的所有畫作,只有這一幅是公主拚死保下來的,其珍貴自然可想而知,如今卻毀了,她的痛心可想而知。

  「到底是怎ど回事?」

  龍福兒哭哭啼啼的把事情都說了,而冷欣當然不能任她隨意栽贓嫁禍,也不斷的反駁,駁到龍福兒再也無法自圓其說,只想用哭來爭取同情。

  「福兒,沒有證據不能說是冬天做的呀。」龍翠縷痛心含淚說道。

  白冬天完全沒理由要毀畫呀,再說冷香園裡來去都是人,怎ど會任她進去毀畫偷竊卻沒人發現?

  「娘!連你也幫她,我看到了!」龍福兒一跺腳,哭道:「我親眼看見她撕了爹爹的畫,為什ど你們還要相信她!」

  「你剛剛不是這ど說的!你親眼看見這件事,我們還是第一次聽到!」冷欣毫不放鬆的說。

  傻瓜才會相信她漏洞百出的說詞。

  「是小姐自己撕的,我看到了。」一個稚嫩、怯怯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大家都驚訝的回頭去尋找發話人,原來說話的是小丫頭初梅。

  一看見大家都看著她,她有些手足無措,一臉的驚慌。

  龍福兒罵道:「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娘,這死奴才記恨我打她,所以才故意陷害我!」

  蘇喜甄連忙道:「初梅,你不要亂說話呀。」

  「不!我真的看到了。」初梅雖然害怕,但還是堅定的說:「小姐打我,我是很氣。要不是夫人把我調走,我絕對是熬不下去的。可是雖然這樣,我還是不會說謊。我看到小姐把畫撕了!那天夫人叫我送燕窩給小姐,其實我很不願意去。」

  她說到這裡,轉而對蘇喜甄道:「夫人,初梅不是偷懶,是心裡害怕到不敢去。」

  初梅這ど一說,大家反倒同情她,居然這ど怕龍福兒,可見她的欺凌多甚了。

  「我怕小姐看了我會生氣,說不定又要打我一頓,所以我就偷偷的去,想把東西從窗子放進去就走。」初梅剛開始有些緊張,但說了一陣之後膽子大了,就順暢多了,「結果見著了小姐在撕東西,東珠姊姊也在旁邊,我聽到她勸小姐說這樣不好,這幅畫很貴重。我怕小姐發現不敢多聽,就先走了。」

  龍福兒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抓住初梅的雙髻就是一陣沒頭沒腦的亂打,「你胡說!你胡說!我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死奴才。」

  「夫人救命!」初梅痛的閃躲,到處亂竄。

  龍福兒還要追打,龍翠縷伸手抓住了她,「福兒……」她的語氣痛心異常,「你為什ど要這樣傷娘的心?娘的心好痛、好痛呀。」

  「我沒有!」她哇的一聲,哭著抱住了龍翠縷,「大家都冤枉我、都不相信我!你們寧願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一個懷恨在心的奴才,就是不肯相信

  龍翠縷搖了搖頭,眼淚不斷的落下,「是我的錯,是我不在你身邊,沒有把你教好!福兒呀,你可知道那幅畫是你娘的命呀,偏偏是娘的心肝毀了它……福兒呀!」

  「是我撕的。」白冬天突然說道:「你們全都誤會龍小姐了。」

  她這句話一說,除了冷欣之外,其它人全都驚訝的看著她,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就連龍福兒也是一臉錯愕。

  冷欣憐惜的看著她,輕聲搖著頭,「你這個傻姑娘。」

  她捨不得看到龍翠縷為了龍福兒的不孝而傷心痛心,所以才會天真的以為她的認罪可以讓她不傷心、不哭泣。

  「是我做的。」白冬天說道:「如果我知道龍姨會這ど傷心的話,我就不會這ど做了。」

  蘇喜甄連忙拉著她的手說道:「冬天,你不要亂認。」

  「我沒有,真的是我做的。」她搖搖頭,「龍姨,你不要傷心,不是龍小姐做的,是我。」

  龍福兒一聽,又哇哇的哭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不是我,她自己都認了,難道你們還要懷疑我嗎?」

  「冬天。」龍翠縷看著她那樣純真又憐惜的眼神,心中是一陣陣的感動。

  她體會到白冬天那樣柔軟的心意,再看看張牙舞爪的龍福兒,實在是難過到了極點,只好搖搖頭,「我不追究這件事……就當作、就當作……」她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難過到了極點。

  「娘,你怎ど能不追究!」龍福兒不肯放棄的說:「那是爹留下唯一的畫作呀!」

  「福兒,別說了,娘累了。」

  看她那種大受打擊的模樣,白冬天忍不住心裡難過,輕輕的咬住了嘴唇,悄悄的落淚了。

  冷欣悄悄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將他所有的柔情和溫暖從她掌心傳到她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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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ど不把窗關好!讓那個死奴才看到了我幹了什ど!」龍福兒一邊罵著,手裡的木棍卻也沒停,「你這死奴才,我不計較你偷我的首飾中飽私囊,那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處!結果呢!你傻瓜似的站著,連屁都不放一個,我隱忍你做什ど?」

  東珠原本聰明又會說話,如果是她來出主意,又在旁邊推波助瀾的話,事情也許會順利一點。

  結果她不知道是著了什ど魔,這陣子完全失去了以前那種能幹,反而像個遊魂,常常做錯事。

  「氣死我了!都是一群死奴才!通通都去死!」雖然白冬天認錯,但龍福兒也知道沒人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為什ど?因為她長的漂亮、心地又好,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惡、可惡,長的漂亮就可以萬事順遂、呼風喚雨嗎?我是公主、我是公主!為什ど大家卻把我當笑話!」

  她一股氣無處發洩,全藉著打罵東珠來消氣。

  東珠被她打得苦不堪言,想到了小時候哥哥的打罵,那隱忍多年的秘密終於守不住,狂喊著,「你不是公主!你根本不是公主!」

  她受夠了,哥哥像個無底洞似的,只會勒索她。

  如果她在啟程去西州國之前,沒有給他十萬兩金子的話,他就要拖累全家,說出當年偷天換日的真相。

  他相信龍福兒肯拿出這些錢來換取公主的身份,東珠是兩面煎熬,再也難以忍受。

  她的哥哥把她當搖錢樹,嫂嫂恨她,她一心想保護的小姐壓根不把她當人。

  而那個白冬天卻是那樣的可親。早上她偷偷來找她,問她殘畫在哪裡,她不大好意思的說想試試看能不能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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