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做什麼?付贖金嗎?」小曄終於將東西裝好,一抬頭剛好看到雷易。
「把那隻大鳥叫回來,我們現在進去。」雷易才不會付贖金呢,把綁匪給宰了倒還有可能。天色尚未全暗,她本想再等些時候的,但他一進去,難保不發生變化,只好提前行動了。
「它叫夜隱,不叫大鳥。」風曄不怎麼高興的辯駁,才吹口哨將夜隱招回。
「難聽的名字。」風鈴皺眉,起身潛行至別墅後方。
「才不難聽。」他暗自咕噥,身手靈巧的跟上。
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中,真紅不經意的被微暗灰藍天空上那靈活翻飛的黑點吸引,他懶懶的叼著煙,一邊用竊聽器監聽著屋內的情形,一邊則優閒的隔著墨鏡打量那直速落下的黑點,直到他看見那隻大鳥停歇的地方,立即不敢相信的摘下墨鏡看個清楚。
「搞什麼?」那小鬼怎麼會在這裡,等他一看清風曄身旁的人影,差點下巴沒掉下來。
他敢確定那下午被挾持進去的女人是風琴,那眼前這個,不用說一定就是風鈴了。該死的,計劃裡可沒這兩號人物,他們倆要是被抓了,這整盤棋可就全盤皆亂了!
真紅立即下車尾隨在那一大一小的身後,暗自怨歎的想,本來他不眠不休的跟蹤劉志良好幾天,造成嚴重睡眠不足,所以老大才交了個監聽的閒差給他,以防萬一。不過,正常情況下老大親自上場,之前的紀錄是百分之百搞定,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萬一,沒想到這萬分之一就讓他給遇上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勞碌命,連想休息一下都不行。
唉——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兩人出點差錯,要不然他得提頭去見老大了。
風鈴身手矯健的翻牆進屋,無聲無息解決了守在後門的大漢,然後開門讓風曄進來。跟在後面的真紅一揚眉,真看不出來那大美女有這麼好的運動細胞,這下他對那份報告資料可信了一半。
風鈴及風曄偷溜進屋內躲在廚房中。
「有幾個人?」風曄遞給風鈴他剛組好看起來有點像槍的東西,順便小聲詢問。他太矮了,根本看不到客廳的情形。
「加守前門的那兩個一共十三個。」風鈴瞪著那把「槍」不悅的問:「你從哪學會做『槍』的?」這小惡魔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她知道他IQ很高,任何東西幾乎只要讓他摸過,甚至看書上寫的就能做出來,上次他導師好像有向他們提過小曄智商高得驚人,但他們一家子沒人注意聽,因為反正他聰不聰明都是風曄,所以沒人在意他的智商到底有多高,但一把「槍」?
她回去要再和家裡那群大人好好談談!
「那不是槍,只是針筒,我從網絡上看來的。」風曄小聲的向風鈴解釋用法,「這裡面裝的是麻醉藥,用法像打針一樣,不過能使用很多次。」
「這不是很危險,要是有人有愛滋怎麼辦?」
「我還在改進,下次就能像麻醉槍一樣了。」風曄聳了聳肩。
那還不是和槍一樣!不對,還什麼下次!等一回去,她就要把這東西給沒收。
尚來不及瞪他,風鈴就聽見客廳裡傳來一個噁心至極的聲音,害她活生生的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都浮了出來。
「唉呀呀,這不是我們修羅堂的堂主阿修羅嗎?怎麼我這小地方也值得阿修羅大駕光臨啊!」劉志良要笑不笑,話中帶刺姿勢優雅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雷易冷著臉,無視四周幾把對著他的手槍,面無表情的凝視劉志良,「人呢?」
「你想我請了這麼個護身符,還會把她還給你嗎?」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兩眼發紅帶著瘋狂的神色慢慢說道,「你知道嗎?我很怕你啊!好怕、好怕啊!怕到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怕到晚上睡不好覺,我很怕睡到一半命就沒了,嚇得心驚膽戰啊!」劉志良越說越激動,青筋浮現額際,臉上神色越顯蒼白,但卻透著一抹不自然的暈紅,加上那興奮的眼神,看起來怪異的讓人心涼。「我不過是賣個毒品,你卻處處逼人,毀了我的據點,到處破壞我的買賣!我們是混黑社會的,你當自己是正義使者啊?」他掏出手槍指著雷易氣憤的大喊。
風鈴躲在廚房內緊張的摀住嘴,一臉蒼白。那人是個瘋子,光看他忽怒忽笑的樣子就知道了,他用槍對著雷易的左胸帶著激昂的情緒,誰知道他會不會開槍!
雷易那個大白癡,竟然就這樣空手進來!瞧他一襲貼身黑短袖長褲,連有幾塊腹肌都能數的一清二楚,她才不相信他身上能藏任何武器。
混帳!她這個時候還注意他的腹肌做什麼?風鈴一陣燥熱,不敢相信的翻了個白眼,都怪他,來救人還穿得這麼性感給誰看啊,害她無法專心!
「你賣毒品給成年人我不管,那是他們找死,但是賣給學生你就該死!」雷易怒火騰騰的瞪視劉志良,半點也不把他的槍放在眼裡。
「我賣毒品該死,你殺人難道就不該死!」劉志良發出尖叫,情緒激動的無以復加。
「我沒說我不該死。」雷易很冷靜的回答,臉上怒火斂去,全身卻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引得在場所有人莫名一陣心寒,漸漸有人滴下斗大的汗珠。
「那你去死吧!」劉志良改將槍直指雷易雙眉正中,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開槍了,連風鈴都差點衝出去,情勢一觸即發,他卻突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我想這天已經很久了,怎麼可能讓你輕輕鬆鬆的死掉。」他轉身向樓上的人下令:「把那女的給我帶出來!」
「這婊子長得不錯!」劉志良走到風琴身前奸奸的笑出聲,「你倒挺會享福的。」
他用槍抬起風琴的下巴,眼中有著嗜血的興奮。
「我看看,這洞是要開在哪裡好呢?是這白皙的脖子?還是這柔軟的雙峰?」他槍口一路猥褻的滑至風琴的領口。
那變態!風鈴在廚房裡忍不住激動的咒罵,他要是敢再繼續下去,她鐵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雷易愜意的看著這幕景象,好心的警告劉志良。
風鈴聞言看了他一眼,奇怪雷易怎麼沒如想像中的醋勁大發,反而像是在看好戲一樣。
「你嫉妒,我偏要這麼做。」劉志良兩眼發紅的喘息著,他有潔癖從來不碰女人,但這一個,他可以破例,他要讓雷易痛不欲生,他要雷易親眼看著他佔有他的女人,然後在他面前一刀刺進這女人的胸膛,他要他看著她漸漸流血而死卻無能為力!光想到阿修羅痛苦的樣子。劉志良就不由得興奮起來。
他嫉妒嗎?不像、不像!風鈴搖搖頭,雷易臉上那表情看起來比較像……有趣?
風琴瞪了雷易一眼,那混帳竟然眼睜睜的看她受辱卻動也不動。她斜睨了劉志良一眼,驀地嘴角牽起一絲輕蔑的笑容,硬是讓人看出她對他的不屑。
「你笑什麼?」劉志良被風琴臉上的笑容和冷靜激的一陣氣惱,在瞥了眼雷易的不在乎,他突然有點笑不下去。
「沒什麼,只是奇怪。」風琴將長髮撩了下,悠然地拔到身後。
「奇怪什麼?」
風琴沒回答他,反而看著雷易說:「雷,這傢伙這麼蠢,你竟然還和他折騰了兩個月,看來修羅堂辦事效率變差了。」
「婊子!你說什麼?」劉志良氣的整張臉漲紅。
「我、說、你、很、蠢。」風琴冷冷的一字一句念出來,然後退了一步,剛巧就閃過了劉志良甩過來的巴掌,她運動細胞不怎麼好,不過腦筋倒不錯,說了什麼話會造成什麼人什麼樣的反應,她大概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你還有這閒情打我,卡老大那批貨應該早到了吧?你手下不是早該跟你報告了?」風琴一隻手仍被劉志良抓著,不過她卻適時的說了這句話,嘴角噙著冷笑。
下午她人被抓,雷易他們從頭到尾就在後面跟著,沒想到這人蠢得要命,抓了她後竟然就這樣有恃無恐,光明正大的派手下去接貨,雷易兩小時後才到,可想而知,劉志良那批貨又怎麼可能還安然存在,百分之百已經被阿修羅接管了。
劉志良聞言臉色大變,旁邊的手下立即自動的以行動電話聯絡同伴,卻連響數聲也沒人接聽。
「媽的!阿修羅你不想要這女人的命了嗎?」他轉身迅速的挾持風琴在身前,汗水開始滴下,他激動的大叫:「把貨給我交出來,要不然我一槍斃了她!」
「武將,貨呢?」雷易直視劉志良,開口詢問在身後的武將。
「毀了。」武將答得乾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槍聲驟響,伴著劉志良瘋狂的尖叫:「媽的,你們少跟我打哈哈。」
子彈迅速擊中雷易腳邊,大理石做的地板瞬間進裂,揚起一絲石粉,他動也沒動一下,風鈴在廚房卻看的心驚膽戰,差點沒當場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