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易和武將的毫不在乎激怒了劉志良,他憤怒的吼道:「給我打,打到他們說出來!」他就不信手上有這張王牌,他們會敢回手。
劉志良料錯了,雷易和武將豈只敢回手,還回得相當迅速徹底。
只聽一陣霹靂啪啦,地上眨眼間多了五條毒蟲,動手的五個人,全部陣亡,還沒動手的,全都嚇呆了。這兩人打起架來又狠又快又猛,那躺下的五人,個個不是手骨就是腳骨折斷,有的人甚至還沒看清他們是怎麼出手的。
雷易杵在客廳正中,全身滿殺氣。
「知道他為什麼被稱為阿修羅嗎?」風琴興致盎然的插話,打破一室沉寂。
其他人聽見這句問話,手中的槍突然變的有點握不住。那個傳說,他們當然聽過,阿修羅之所以叫阿修羅並不是因為他是火修羅的兒子,而是因為他才十七歲就毀了當時赫赫有名的黑道幫派,三十幾個打手擋不住他一個年方十七的毛頭小伙子,他就這樣一路打進去,親手宰了警方通緝已久卻屢抓不到的幫派大哥,事後聽說那幾十個人傷勢最輕的也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不過卻沒人敢出來作證,警方拘留了雷易,但最後因罪證不足,只好將他釋放。那一晚在場的人都不敢透露當時的情形,卻傳出了一句話——那傢伙是修羅,從修羅場出來的阿修羅!
從此阿修羅的名號不脛而走。
想想,人家三十幾個都擋不住他,他們現在不過只剩八個,這會兒每個人只覺得心驚膽戰,冷汗直流。
「你這婊子,給我閉嘴!」看出手下的不安,劉志良氣得一拳揍向風琴。
這次來不及退了,她被揍個正著,立刻痛得彎下了腰,卻脫離了那變態的槍口,接著所有的變化在一瞬間發生。
雷易竄上前去,劉志良回身開槍引發了槍戰,客廳裡立刻子彈亂飛;風鈴從廚房跑出來在千鈞一髮之際撲倒風琴,剛巧閃過頭一堆子彈;武將則變出了兩把火力強大的黑槍左右開攻,三兩下就將前門跑進來的嘍囉和另外三個人算了賬;另外一個被跟在風鈴身後跑進來的風曄拿那把麻醉槍給戳中,還有一個則是被隨後跟上的真紅一個大腳踢成大餅臉,當場昏倒在地。
劉志良見情況不對,立即連開十幾槍一陣亂射,顧不得外頭地上髒亂的塵土,乘亂跳窗跑了。真紅馬上追了出去,開什麼玩笑,再讓他跑掉,自己不就又沒得好睡!
誰知那混蛋竟然藏了輛法拉利在屋子後面,等他追出去閃過幾顆呼嘯而過的子彈,再要追人,早己望塵莫及。
他媽的!早知道就把車停近一點!
真紅氣的踢了後門一腳。拔了毛下了鍋快煮熟的雞都會飛掉,他到底是走什麼霉運,竟然又讓那傢伙給跑了,真是○○××★☆※§◎……
悻悻的走回屋裡,只聽見老大如雷貫耳的怒吼。啊哈,有人要倒霉了,他甩掉不悅的情緒加快腳步進去看好戲。
「你跑來在這裡做什麼?」雷易和風琴同時開罵,一個火冒三丈的抓著風鈴、一個則冷冷的瞪著風曄。
「放手!」
「你被綁架了。」
同樣是兩個人的回答,卻有著兩種不同的反應。
風琴停了一會兒只是淡淡的說:「下次不准再自己過來。」
風曄很聽話的點點頭,心裡卻在想,他是不會「自己」過來啦,他會找個替死鬼當炮灰。這對母子倒是很快就搞定了,另一頭卻沒造麼簡單。
「誰准你跑來這裡!你想死是不是!」剛才一見到她,雷易整個人傻住了,根本忘了劉志良的存在,他被她嚇出一身冷汗,只怕風鈴會被流彈打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先將她護住再說。
「要你管!你這混帳竟然害得姊被綁架!」剛才聽壁腳才知道原來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傢伙,她義憤填膺的罵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姊少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雷易下領緊繃,看著她氣憤的臉蛋,發現自己竟然在嫉妒風琴,他該死的一定腦袋不清楚了!
「叫你放手你沒聽到嗎?你聽不懂國語啊,快點放手啦!」風鈴被雷易怒髮衝冠的樣子看得頭皮發麻,死了,她聽到的嘎吱聲該不會是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吧!
笨風鈴,別那麼膽小,快點擺脫他才是,要不然就趕不上飛機了。風鈴在心中嘀咕,滿腦子只想趕快掙脫他,然後從此躲得越遠越好。
「老大,條子快到了。」武將眉頭微蹙站在門口提醒雷易,他對這邊的情況沒啥興趣,但他很討厭面對那群戴帽子的,尤其是在地上還躺著一堆重傷毒蟲的時候。
「走!」雷易鐵青著臉架著風鈴向外走,這裡的確不宜久留。
「等一下,我自己有車,你載姊回去就好了。」風鈴想扳開腰上的鐵臂,不肯乖乖的跟著走。
風琴和小曄自動的繞過他們兩人,真紅還想留下來看好戲,卻被風琴順道勾著他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帶出門外。
「車在哪裡?」雷易突然停下來,腦中警鈴響起。
「前面而已,你放手啦!」
雷易大踏步的拖著風鈴走向停車的地方,一見到那輛拉風的紅色重型機車,他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我不是說過不准你再碰機車!」一想到這女人又飆車,早已快消磨殆盡的理智全被這把火燒得乾乾淨淨,雷易火冒三丈一腳端向那輛停在崖邊非常無辜的機車,只聽見一陣乒乒乓乓跟著一聲轟然巨響,那輛炫到極點的紅色機車就這樣掉落海邊岩石上,然後葬身太平洋海底了。
「你做什麼?」風鈴先是嚇得呆了一呆,跟著才想到要救老爸的寶貝機車,想也知道來不及了。望著一股冉冉上升的黑煙,她有點欲哭無淚,這下死定了,這輛車是老爸視為命根子的寶貝,他這次鐵定會將她宰了!
風鈴氣極敗壞的道:「你到底是發什麼神經,我又沒有招惹你,你做什麼把車毀了!你不過是我的……我的姊夫而已,憑什麼不准我騎車!今天就算我摔死了,也不關你的事,你沒有那個資格!」她氣憤的瞪著他,忍住眼眶的淚,握緊拳頭重複,「聽到沒有,你沒有那個資格!放開我!」
她的話讓雷易臉上血色盡失,發現自己不應該如此關心她,就像她說的,他沒那個資格,他僵硬的逼自己放開手,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早有心理準備,但那句話,仍然差點將他擊倒。
他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讓她離自己越遠越好,看來他成功了,非常……成功。
一陣夜風吹過,有著海的味道,鹹鹹苦苦的。
夜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如自己所願的放手了,但她卻覺得好冷,彷彿他的手也順道帶走了身上的熱度,為什麼……這麼冷?
雷易抬手將風鈴被風吹亂的長髮拂到耳後,她想別開臉,卻無法移開視線。
「好好照顧自己。」雷易壓住想留她的慾望,他的手輕柔的拂過她的右耳耳垂,沙啞的留下這句話然後轉身快步離去。從此之後,她不再是他的,但他會將這段愛戀藏在心底;他知道,他永遠無法忘記她,他的煉獄,現在才開始——
別哭。風鈴,別哭!她不會哭的!風鈴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咬著下唇硬是不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落下。
她要忘記他,只要離開這裡,她絕對可以把他忘了,絕對絕對可以……
可惡!風鈴澳惱的抹去還是抵不過地心引力的淚珠,她一定會忘了他的!
第十章
她變瘦了……
多久了?有三個月了吧。
他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張上星期武將寄來的照片,黑色的瞳孔流露出深沉的倦意和溫柔。
三個月下來,近千張的照片捕捉著她的身影,從英國的鄉間到埃及的沙漠,從美國的大峽谷到巴西的亞馬遜河,短短三個月,她幾乎遊遍了全世界;但每張照片她都像在冷眼旁觀,沒有笑容只有淡淡的哀愁,而這點,卻讓他悲喜交加,悲的是她還是無法忘記他,喜的是她心中依然有他的存在。
從她離開的第一天起,他就派武將跟著,因為無法忍受她受到傷害。
思念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緊緊地纏繞他的心頭,不曾間斷的連接到在世界另一頭的風鈴身上,他想見她,光是照片已經無法讓他滿足,他迫切的需要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填滿心中那無止盡的寂寞。但是他不行,他只能在這裡默默的看著一切,不能再將她扯進他的世界,她的一切他只能看著,只能……看著……
雷易痛苦的緊握照片。
「老大!」真紅叫了第三聲,才見雷易有點反應。
「什麼事?」雷易回過神來,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疲憊,卻在見到真紅身旁的武將後,所有的細胞繃緊,他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