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別再動了!」雷易滿臉漲紅,兩隻手抓緊她的腰,這女人剛好坐在他的重點部位,竟然還渾然不覺的動來動去,弄得他慾火旺盛。
「你管我!」風鈴瞇著眼對他吼回去,「你以為你是——」她還要再罵,雷易一伸手轉身將她反壓在地上,徹底堵住風鈴的醉言醉語。
雷易粗暴的狂吻她的紅唇,肆無忌憚的愛撫身下嬌嫩的人兒,積壓了整晚的妒意完全爆發出來,他瘋狂的吻著她,想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記,他嫉妒那個整晚和她在一起的人,他嫉妒那個有權擁抱她的人,他嫉妒那個身份配得上她的人,他該死的嫉妒那個可以陪在她身邊一生一世的男人!
完全忘了自己的決心,他此刻只想讓她忘了那個送她回來的人,霸道的只想讓她變成自己一個人的,直到他感覺到風鈴不再抵抗,嬌弱的身軀傳來微微的顫抖,然後是一聲幾不可聞的啜泣,他嘗到她臉上鹹鹹的淚水。
「放……開我,拜託……別再拿我當代替品了,我想忘記你……讓我忘了你……我真的好累好累……」風鈴躺在地上疲憊的用兩手遮住滿臉的淚水,聲音破碎的說。「我再也受不了……讓我忘了吧,否則我會開始恨我自己的。」
雷易挫敗的發現自己正在二度傷害她,下巴繃得死緊,終於想起來自己早先的決定,鐵青著臉站起身來,二話不說走向大門離去。
天,又下起毛毛細雨,風鈴一個人躺在庭院的地上任心痛侵食全身,她分不清臉上是淚還是雨,只知道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她要把他徹徹底底給忘了,從今以後他就單純的只是她的姊夫,她姊姊風琴的丈夫!就算現在還不是,等老爸老媽一回來就一定會是了。
今年的冬天為什麼老是下雨?難道連老天都在苛責她,只因為她愛錯了人?
「我會把他給忘了,我一定會把他忘掉……」風鈴在雨中紅著雙眼像是在對誰保證似的喃喃自語,不斷的提醒自己要把他給忘了。
冬天就快要結束,她卻覺得她的心才剛進入蕭瑟的冬之國度,也許一輩子也無法逃出……
第九章
「大哥。」一位黑衣大漢冒著冷汗看向正在用餐的劉志良。
「那女人呢?」劉志良眼也不抬,拿著餐刀切割著帶血的牛排,他喜歡血,那鮮紅的顏色總是讓他感到精神亢奮,比任何毒品和興奮劑都有效。
「沒……沒抓到。」黑衣大漢汗涔涔的躬身回答。
「為什麼?」他拿刀的手停了一停,才又語音危險的繼續切割。
「被……被一個老頭救了。」那人支支吾吾的,汗水幾乎要滴了下來。
「一群飯桶!全都是一群飯桶!」劉志良尖細的聲音迴盪在室內,他忿忿的扯下餐巾,一拳就打向躬身在旁的黑衣大漢,那人被打得吐血,卻忙摀住嘴不敢讓血噴出來,上次將血噴到劉志良身上的人,被發狂的他活活打死,所有看到的人吭都不敢吭一聲。
「明晚貨就要到了,我才潛回台灣,你現在卻跟我說人被個老頭救了!」他青筋浮現額際,面孔猙獰的嚇人。「人被救了,你們就不會再抓嗎?這一個星期都在混啊!」
「不……不是。大哥,那女的好像受傷了,雷易整天跟著那女的,我們找不到時機下手。」
「哦,找不到時機下手?」劉志良露出微笑和善的看著手下似乎平靜了下來。
「是……是啊。」那手下看他那模樣,稍稍鬆了口氣以為逃過了大劫,還在旁陪笑。
誰知劉志良說變臉就變臉,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領,那餐刀架上了黑衣大漢的咽喉,睜著銅鈴大眼咬牙切齒道:「找不到!你不會製造嗎?你第一天出來混啊!」
「大……大大哥,我……我已經派派派人盯盯住了,那那女人是……是是風雲高中的校長,明、明天開學,阿修羅不、不會跟去學校,明……明明天,我們一定會抓她回來。」他驚保的看著劉志良,汗也不流了只是滿嘴結巴,生伯他一發瘋那架在脖子上的餐刀便會劃下去。
「最好是這樣。」劉志良收起凶狠的表情,像沒事人似的坐回餐桌前,換了新的白手套,然後慢條斯理的拿了條新的餐巾別好,又重新換了整套的餐具,這才繼續切著牛排。
黑衣漢子一手摸著倖存的脖子喘著氣,見他又坐回去用餐,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趕緊想退出去。
「等一下。」劉志良開口叫住手下。那傢伙一顆心立刻又提了起來,大氣不敢喘一聲。
「記得別傷了那女人,她一根手指都比你值錢。」
「是,大哥。」黑衣大漢應了一聲。
「下去吧。」劉志良這才滿意的叉起了一塊帶血的牛肉放入口裡很小心的細嚼慢咽起來,那手下聞言立時唯唯顫顫的退出門去。
風鈴深深的吐了口氣,然後放下電話,兩眼無神。
該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只等她上樓拿那整理好的行李而已。
想了一夜,她才做出這個決定。機票訂了,代課老師也找好了,姊有他顧著,老爸老媽明天也要回來了;至於學校的事,風琴早已接手,她雖然帶傷,卻仍是駕輕就熟,反倒是自己,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卻什麼也不會,做什麼就錯什麼,一點用也沒有。
風鈴扯出一記苦笑,一切的一切,有她沒她都已經沒差了吧?
是啊,怎麼會有差呢?她就像個多餘的人,想來還是離開的好。
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她起身上樓拿背包,然後下定決心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傷心地,沒想到風鈴前腳才踏出門,電話鈴卻響了,她停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接?那一聲聲刺耳的鈴聲,像怨婦似的尖叫,不肯就此饒過她。風鈴遲疑著,終於在十幾聲後,返身接了那通電話。
誰知她接聽不到三秒,立即血色盡失,抓了老爸藏在檯燈座下的機車鑰匙就跑。
車子飆到風雲高中大門,發出刺耳的煞車聲,風鈴車才停下,風曄人就跳上機車後座,他手裡拿著一台掌上形電玩,螢幕上卻有著一點青光正在迅速移動中。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學校今天不是也開學?」風鈴不高興的斥責。
「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吧?」小曄皺眉道:「夜隱已經追上去了,我裝在它身上的訊號器發射距離只有五公里,快不見了啦!」
「等一下再跟你算賬!哪一個方向?」風鈴回頭瞪他一眼,隨即詢問。
「東南方,現在大概在往基隆的高速公路上。」
「為什麼?」風鈴遞給小曄另一頂安全帽。
「因為他們速度慢下來了,不過再一分鐘訊號就會跑出螢幕了。」風曄沒好氣的催促風鈴。
「放心,不會讓他們跑掉的,坐穩了。」她回身敲了他安全帽一下,跟著一催油,重型機車的引擎發出一聲怒吼,氣勢十足的奔馳而去。
憑著風曄的追蹤器,風鈴在基隆海岸公路追上了那只名為夜隱的大烏鴉,它正在一棟兩層樓別墅上方盤旋。風鈴遠遠的就熄了火,將重型機車停好,小曄則發出一聲短促的口哨將烏鴉招了回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姊怎麼會被綁架?雷易人呢?還有,你為什麼沒去學校?」風鈴站在小曄身後,低聲質問他。方才在家裡聽到他說風琴被綁架,可把她嚇了一跳,一下子沒想那麼多,這會兒才發現問題。
風曄小心的以樹影遮掩住身形,一邊打量前方的情況道:「我怎麼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抓老媽,至於雷易,他今天有事所以沒來。還有,我今天有去學校,只是開學只要到校半天而已,所以我就繞去媽那裡,誰知道才到了大門就看見她被抓了。」
「有幾個人?」
「我在校門口看到的時候只有三個。」風曄瞇起眼睛有點擔心的看向那棟過於安靜的屋子,「我們要不要現在進去?」老媽腳傷還沒完全好呢。
「放心,她現在沒事,至少還算清醒。」風鈴四下觀察地勢不怎麼擔心。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現在連吹起一片樹葉的能力也沒有。」這表示風琴的狀況好的很,所以她才會沒有使風的能力。
「我們等天黑了再進去。」
風曄看了下手錶,還有兩個小時才天黑,他讓夜隱自由行動去找它的食物,自己則找了個隱密的地方坐下,一言不發的從背包裡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開始組合,這次事件剛好讓他試驗新東西。風鈴見怪不怪也不打擾他,不知從哪弄來一副望遠鏡監看別墅的動靜。
兩小時後,她見到意想不到的人走進別墅,滿腦子立時充滿了問號。
是雷易和武將!
糟了,她忘記通知他了,家裡現在沒人,該不會那綁匪打電話到家中好死不死就讓雷易給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