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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黑潔明

  回到辦公室,楚蒂便見到古月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似乎睡得很熟,整個人看起來好放鬆,她不由自主的走到沙發前蹲下看著他,這時的他看起來就像傑克,黑髮的傑克……

  但他不是,這個穿著三件式西裝、英俊挺撥、文質彬彬的男人,不是她的傑克,不是那個總是笑容滿面、單純傻氣的傑克,他是古月誠。

  楚蒂輕歎口氣,摘下他鼻樑上的眼鏡放到一旁,不用細看她也知道那是平光的,替他蓋上外套後,她便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陽光被擋在有色的玻璃窗外,冷氣降低了室內的溫度,她坐在電腦前輸入資料,心明白的知道,無論他記不記得她,她的確是鬆了一口氣當她見到他安穩的躺在那。

  第五章

  古月誠不知道羅芸是否和楚蒂說了些什麼,但他很高興她在第三天上班的時候,身上不再有五顏六色的東西,臉上的濃妝也不見了,雖然三的高跟鞋還在,但他已經很謝天謝地了,早上進辦公室時,他還一度懷疑自己走錯間了。

  去掉了那些恐怖的顏色,他開始發現她能力真的很好,就像羅芸所說的,能請到她是他的福氣,尤其當他發現古傑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丟了一大堆事情給他的時候,他才體認到這新來的女秘書的確很厲害。

  他的視線不經意的溜到沙發上,有些奇怪昨天他怎會睡得如此沉,甚至睡掉了整個下午,而且沒有作夢,也沒再聽到那女人的聲音。本以為他終於擺脫那夢魘了,誰知道昨晚又開始了,他看著沙發狐疑的蹙起眉,也許這地方風水較好,他是不是該考慮晚上也睡在這?

  「副總,二線電話。」楚蒂粗啞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真可怕,那聲音真像烏鴉叫。不過看在她能力高超的份上,他想他可以忍受的。

  接起電話,他繼續一天忙碌的工作。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依然夜夜難眠,夢境越來越多,他選擇忽略它,卻使得性情越來越暴躁。更教他鬱悶的是,她天天面無表情的逼著他吃藥,而他不知著了什麼魔,一次也無法拒絕,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腿傷的確因此好了很多。

  一個月後,古月誠終於承認她確實有穿五顏六色衣服的權利,任何能跟著他在一天之內跑六個工地、簽四次合約、三加三場宴會的秘書,她高興怎麼打扮都是她的事,這種允文允武的秘書太難找了,簡直就是稀世珍寶。

  至於她浮腫的雙眼和粗啞的聲音,在她上班一個星期後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這女人只不過是不小心感冒了,這是他自己的解釋,至於對不對,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只慶幸沒讓她聽見他對她相貌的批評,好險!

  好險?真的嗎?這點只有天知道了!

   ※   ※  ※

  她怎麼能和他相處一個月而不露出馬腳?

  楚蒂視而不見的望著手中的香檳,也許她的演技比她以為的還好,只不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而不崩潰。「小姐,可以請你跳舞嗎?」

  熟悉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她抬頭望向來人,臉上露出一個月來的第一次笑容。

  「小白!」「嘿,這是表示可以嗎?」白天羽伸手邀請她。

  「樂意之至。」她放下香檳,把手交給他。「你是來採訪的嗎?」

  白天羽平常的工作是記者,但他同時也是辰天保安旗下的保鏢,這傢伙很不幸的正是老頭的親生兒子。

  「對啊,你也知道,這種慈善舞會最容易聽到小道消息了。」他對她眨眨眼,「你要提供嗎?」

  她對他扮個鬼臉,「恐怕得讓你失望了,我整天都跟著現任老闆到處跑,才剛進門而已,什麼八卦消息都還沒聽到。」

  「蒂蒂,注意你的形象,這可是釣金龜婿的好地方。」白天羽牽著她走進舞池翩翩起舞。

  「呀,小白,你想把我嫁出去啊,我還以為你答應要娶我耶。」楚蒂故作傷心的說。

  白天羽也裝出驚訝的模樣,「是嗎?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你心愛的傑克!想把我拋棄了不是嗎?」前不久羅芸才將整件事對他約略提過,只是她並沒有說傑克到底是誰。楚蒂全身一僵收起笑容,「他不是我的傑克。」

  「蒂蒂,怎麼了?」白天羽發覺不對,遂不再開玩笑。

  「沒有,只是你大概真的要娶我以示負責了。」她想笑,看起來卻像要哭出來了。這下可把白天羽給嚇到了,他連忙將她帶到一邊的角落處。

  「蒂蒂,你別嚇我,我會心臟無力的。」

  楚蒂終於笑了出來,但淚水也同時溢出眼眶,「小白,要你娶我這麼可怕啊?」

  「是啊,可怕死了。」白天羽將她擁進懷中安撫道:「蒂蒂別哭了,你知道我最怕女人的眼淚了。」

  「還叫我蒂蒂,你真想娶我啊!」她笑著將眼淚擦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那我寧願下地獄去。嘿,這是我新買的西裝耶!」白天羽連忙將她拉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借我擦一下會死啊。誰教你那壺不開提那壺,活該!」楚蒂對他吐吐舌頭,隨即轉身便跑,卻撞到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古月誠。

  「啊,副總?抱歉!有事嗎?」她在瞬間收起所有表情,淡淡的問道。

  「我們得告退了。」說完,他上前挽住她的手,朝白天羽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接著便帶著楚蒂走了。

  白天羽回以微笑,心中卻覺得有些奇怪,古月誠鏡片後的眼神似乎有點陰寒,他並沒有得罪他啊,有嗎?

  離開慈善宴會會場,古月誠對楚蒂說:「我送你回去。」

  楚蒂有些訝異,公司和她的住處並不順路。「不用了,我坐計程車就行了。」

  「太晚了。你住哪?」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楚蒂緊抿著嘴,不懂他為何堅持,她不希望他到家去,一點也不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而她一點也不想要他站在屋,然後眼透著陌生,彷彿他並沒有住在那長達半年。

  不,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但她看了古月誠下巴緊縮,知道他不會放棄,除非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在心低咒一聲。楚蒂妥協的坐上車,不情願的說出地址。

  車子轉進山路,就算他訝異她住得如此偏僻也沒有表現出來。

  沒多久就到了她家門口,楚蒂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跳下車衝進門,彷彿身後有惡鬼在追。

  她靠在門後,憋著呼吸,直到聽見車子遠去的聲音,她才吐出那口氣,卻不知道那代表失望還是放心。

  幾分鐘過去了,她仍靠著門,目光空洞的望著黑暗的客廳,知道自己臉上會有什麼表情,但她不敢去看,也不敢開燈,她害怕自己會像這一個月來獨自回到家一樣,不由自主的戴上若無其事的面具欺騙自己。

   ※   ※  ※

  他的女秘書真的很古怪。不是說她的眼鏡,他當然知道那是平光的,他從沒想過要她摘下,畢竟他自己也同樣戴著平光眼鏡。她的古怪在於那多變的表情。

  古月誠將車開下山,在腦海中盤旋的淨是他古怪的女秘書。這女人讓他感到迷惑,太詭異了,他怎麼有辦法在睡眠不足、忙得昏天暗地的時候,還有辦法分神注意她?但他的確常看她,而且次數太過頻繁了。

  這真的很不對勁,但他無法抗拒,他越是看她,就越覺得困惑。

  她挑起了他的興趣!他覺得她的臉像戴了無數個面具,她能在瞬間替換,前一秒還呆愣的望著手中文件,後一秒就見她掛上一臉愉悅的笑容應付客戶;這一刻才見她對煙味皺鼻,過一會兒就見她笑著置身在茫茫煙霧中,彷彿那是名貴香水般。

  跑工地她活像個工頭,走鷹架如履平地;在公司她是能幹秘書,處理文件像呼吸;去宴會她是名媛淑女,跳起舞來標準得有如皇親國戚;陪客戶應酬喝酒,她從沒醉過,她永遠不是躺下的那個。

  而她在白天羽面前,則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甩開那股不悅,古月誠發現她只有在面對他時臉上沒一點表情,不,還有她以為沒有人見到的時候,她臉上同樣面無表情。不像一般人在獨處時,總是習慣放鬆,當她以為沒人看見時,她臉上有的只是空洞和漠然,好像她的靈魂不在那。那是他最厭惡的表情,或者應該說是面具?

  他的白天和夜晚被兩個女人分秒佔據,他不禁要懷疑自己怎麼還沒瘋掉。

  古月誠嗤笑自己,他知道他為何沒瘋掉,因為他經歷過更折磨人的煉獄。他是殺手白狼就算已經洗手不幹,他仍然是當年那個頂級殺手白狼他在那恐怖的地獄熬了五年沒瘋掉,現在這兩個女人當然也不可能逼瘋他。

  思緒一頓,古月誠忽然發現眼前這條路是他當初受傷倒地的那條,真巧,她竟住在這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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