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搴烜翻了下白眼,為她的大驚小怪而想大叫。.「小姐,不過是枝牙刷而已,你犯得著那麼激動嗎?」睨了眼她身後微微露出的粉紅色牙刷,他嘲弄道:「待會兒我叫人送一箱來給你。」
這人怎麼這樣?做賊的喊捉賊!她瞇起眼,瞪著突然朝她伸手的龍搴烜。「干痳?」
「把你身上的牙刷給我啊。」龍搴烜撇撇嘴,沒好氣地說。「你不把牙刷給我,要我用手指刷牙不成了」沒想到他竟然淪落到和一個女人在廁所為枝牙刷的所有權而戰。
「你——」她說了半天,他竟然全沒聽進去,還伸手向她要牙刷。「你到底有沒有花聽我說話?」她氣呼呼地朝他吼著。
「有,怎麼沒有。」龍搴烜暗咒了兩聲,要是沒聽她的話,他早將她拉到懷裡,同她索取他一直想要的早安吻,哪還會跟她為一枝牙刷吵得面紅耳赤。
她得意地輕哼一聲,「有最好。」
龍搴烜沒好氣地自了她一眼,撇撇嘴,向她伸手道:「牙刷拿來。」
「你……」石蝶衣又氣又怒,險些說不稅餂來。「又向……我要牙刷!」
看著一臉不敢置信,錯愕地扶住牆的石蝶衣,龍搴烜再也受不了地掩面。老天!這女人無聊的程度已經可以上金氏紀錄了。
他猝然放下手,質問地瞪向她,「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刷牙?」
石蝶衣緊靠著牆,明白地表示誓死保衛牙刷的決心。「作夢!別想我會把牙刷借你。」
龍搴烜倏地臉色一改,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
石蝶衣被他性感邪氣的笑容當場楞住,只能呆頭呆腦地看著他。
龍搴烜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開玩笑,在廁所裡為枝幾十塊的牙刷吵了半天已經夠丟臉了,現在他的招牌笑容再迷不昏她,他就馬上將龍搴烜三個字衝到馬桶裡去。
得意地輕佻了下俊眉,龍搴烜突然伸長手將她拉入懷中,趁她還沒反應過來,緩緩俯下臉,封住她嬌艷欲滴的小嘴。
好半晌,石蝶衣只能被動地響應著他,直到她的頭不小心叩到一旁的洗臉槽,她牙痛得驚醒過來,隨即不顧龍搴烜的死活,急忙推開他。
龍搴烜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堆跌摔到浴缸裡,好半天痛得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從浴缸爬起身,他心裡詛咒地想,當初他幹嘛叫人裝了個超大又超深的浴缸。
而石蝶衣這臭女人,竟然不顧他的死活把他推進浴缸裡,也不怕他扭傷了腰;而事發到現在,也沒想到要將他拉起來,讓他一個人狼狽不堪地爬出來。
龍搴烜正打算破口大罵,好好質問石蝶衣,卻見到她俯身在洗臉槽,咕嚕咕嚕地不知道在做什麼。
奇怪地走到她身後,他探頭往前一看,驚愕地見著她正努力地刷牙漱口,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龍搴烜又氣又怒,一等她刷完牙,將牙刷上的水甩干,收放到後袋襄轉身時,立即與她怒目而對。
「石蝶衣!你太過分了!」
「你才過分哩!」石蝶衣吼了回去。她瞇起眼,用力地戳著他的胸口。「有夠過分的!沒刷牙竟然還吻我!」
「你……」
石蝶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力推開他,蹲下身來在洗臉槽下方的櫥櫃裡翻找東西。她一邊找,一邊惡聲惡氣地叨念著:「噁心死了!自己髒就算了,還沒良心地害人。早上一起床也不知道該先刷牙。」
從櫥櫃裡拿出一條全新的大毛巾和牙刷,她氣嘟嘟地將它們寒到龍搴烜懷裡。
怒瞪了他一眼,她惡狠狠地拋下一句「待會兒有話要和你談」,然後便怒氣衝天地甩上浴室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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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搴烜裸著健魄的上身,圍著一條毛巾走出浴室,低著頭,他一路找著昨晚丟了一地的衣服。
找了好半天,連條領帶都找不著,他奇怪地搔搔頭,拉開嗓門大聲叫道:我的——」
他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見石蝶衣像支火箭似地火速從洗衣房裡衝了出來,氣急敗壞地罵道:「你是聽不懂中國話,是不是?」老天爺!好她還沒吃過東西,不然,早就因為他剛才的叫喚聲吐了一地了。
龍搴烜一臉莫名其妙,「你說什麼?」
石蝶衣雙手扠腰,氣呼呼地說:「跟你講過不准叫我甜心,你聽不懂嗎?」噁心巴拉的傢伙!
「可是你像啊。」他昨晚就說過了,她不管是前看、後看、上看、下看,就連她的頭髮看起來就像叫甜心的人。當然,只除了她的個性不像外。
「你見鬼的才像哩!」她生氣地上前一步,用力戳著他的胸口。「你再叫我甜心,我就戳死你。」哼!最痛恨人家拿她的長相開玩笑。
龍搴烜揉揉已經快淤青的胸口,不著痕跡地往後微微退了一步,好遠離她的魔爪範圍。
「不然,我沒人的時候叫好了。」他商量地說。女孩子總是臉皮薄,比較容易不好意思。
「不行!」她憤懣地大叫一聲。「沒有人的時候也不准叫。」噁心死了!到現在她還在起雞皮疙瘩。
龍搴烜敷衍地輕嗯了一聲,打定主意在沒人的時候還是用「甜心」叫她。
「甜……」見她白眼一掃,龍搴烜識相地改口,「呃,我的衣服呢?」
石蝶衣滿意地點點頭,很高興他終於聽進她的話了。
「你的衣服我幫你拿去洗了,現在正在烘乾。」
龍搴烜一臉不敢相信,遲疑地問:「你幫我拿去洗了?」她到底有沒有常識啊!有些衣服是要乾洗的,怎麼可以用洗衣機洗。
石蝶衣白了他一眼,「不能洗的,我用藥水擦過了。」他真當她是白癡嗎?什麼衣服可以洗、什麼不能洗,她會不清楚嗎?
龍搴烜看了下四周,又問:「我的內衣褲呢?」
「當然也拿去洗了。」石蝶衣理所當然地回道。他問這是什麼問題!難道他都不洗內衣褲的嗎?
「幹嘛這麼麻煩。」龍搴烜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翻過來再穿不就好了。」這女人是有潔癖啊!先是要他刷牙洗臉洗澡,現在又把他的衣服全拿去洗了。
噁心!
石蝶衣聞言,全身上下馬上生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她伸手猛搓著手臂,一邊悄悄地退離龍搴烜好幾步。
這傢伙怎麼那麼噁心啊!
翻過來穿?天啊!她怎麼會讓這傢伙碰過她。
「甜心,你很冷嗎?」見她搓著手臂的動作,龍搴烜擔心地問。「我去把空調的暖氣調暖一點好了。」他邊說邊往空調控制處走去。
「不用了,我已經沒有那麼冷了。」見他一動,石蝶衣連忙退了好幾步。
「是嗎?」龍搴烜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問道。
石蝶衣輕點頭,「其實房子裡也沒有那麼冷啦。」
龍搴烜喔了一聲,點點頭。他隨意地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甜心,我其它衣服呢?」
石蝶衣被他剛才的話嚇到,一時沒精神注意他叫她什麼。「什麼衣服?」她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不是全拿去洗了嗎?
「我以前放在這的衣服。你剛搬進來的時候,難道沒見到我留在衣櫃裡的衣服?」當初老媽趁他出國時偷偷將房子賣了,等他回台灣時,這房子也已經交給新屋主,他壓根兒沒機會回來收拾東西和衣服。所以,他的東西應該都還在這兒才對。
「你有病啊!」石蝶衣沒好氣地晬道。「你那些衣服我早扔了。」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以前不來拿,現在才問已經太遲了。
再說,她不把那些衣服扔了,難道還留下來當作紀念不成?!
龍搴烜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忿忿不平地質問:「為什麼把我的衣服扔了?」
「為什麼不扔?那些東西又不是我的。」石蝶衣氣嘟嘟地回迶:「再說,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前任屋主是誰,別人的東西我留著幹嘛?噁心!」
這個超級潔癖女人!
龍搴烜氣惱地自了她一眼。「衣櫃裡的西裝、外出服很多都是剛買的,穿都沒穿過,你就這樣把它們全扔了?」
石蝶衣嘟著小嘴,不平地說:「不然你要我怎麼辦?那些衣服又不是我的,一直掛在衣櫃裡,我會覺得很噁心。」
「你……」
石蝶衣雙手扠腰,忿然問道:「我怎樣?」她又沒說錯。
「現在我沒有衣服穿……」龍搴烜比比自己赤裸的上身,「你要我怎麼去上班?」
「你先打電話跟公司請半天假,衣服馬上就好了。」
說完。石蝶衣也不等他反應,轉身逕自走到儲藏室裡拿出電熨斗和燙馬。
將燙馬架好後,她走到洗衣房裡拿出已經烘乾過的衣服,放在一隻大洗衣籃裡提了出來。
她走出來時,正好聽到龍搴烜打電話的聲音。
龍搴烜聽見電話另一頭傳來秘書的聲音,也不等他問,直接說道:「我是龍搴烜。今天我有事不去上班,今天的會議全部取消。」說完也不等秘書回答,他就將電話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