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瑋被他看得好不自在,下意識的攏緊了自己的衣襟,又再一次問說:「岳先生, 已經很晚了,你先請回吧,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說好不好?」
他的舉動更引發了宗瀚的慾火,他紅了雙眼,「必瑋,我喜歡妳,我從那天晚上見 到妳之後,就是思夜想,沒有一刻能忘了妳,我今天來,就是要來和妳說這些的。」
必瑋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慌了起來,她從來不知道那麼斯文冷靜的宗瀚竟會變上她 ,「岳先生,你喝醉了……」
宗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容許她閃躲,「我沒有醉,我說的是真心話,你要相信 我,我愛妳,必瑋。」他抓著必瑋直往她唇上吻去。
必瑋一直在躲避,卻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緊擁在懷中,「岳先生,我不喜歡你 啊,我喜歡的人是岳宗翔啊,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嗎?」
宗瀚被懷中溫香軟玉的她挑起了所有的愛慾,他在她臉上、胸前狂吻,口中模糊的 喊:「我也喜歡妳啊,他根本就不在乎妳、不愛妳,只有我對妳是真心的。」
必瑋一直在掙扎,雙手部被他定住,她恐懼的尖叫聲已消逝在充滿酒味的宗瀚口中 ,他貪婪的吸取她的溫柔、她的芳唇。必瑋的淚狂亂的掉在她已失去血色的臉頰。驚懼 的發現她的睡衣前襟已在扭動中被他撕開,他們也滾落在地毯上,宗瀚熱切的吻上了她 的胸前,絲毫不顧她的淚眼及哀號,桌上的玻璃杯也被他們的掙扎拂在地上,輕脆的玻 璃碎聲也不能敲醒他的良心,必瑋心碎的想,她這一生就要毀在他的手上了。
突然間,她的大門被守容一把推開,守容一見到他們躺在地上的模樣,頓時被怒火 焚燒了她的理智,她高聲的尖叫著:「嚴必瑋,妳這個不甘寂寞的賤女人,妳竟然勾引 我的丈夫,我真是後悔,沒早點看清妳的真面目,還引狼人室,介紹宗瀚給妳認識。」
她的到來,使得宗瀚馬上放開了必瑋,必瑋驚魂未定,急忙攏緊了睡衣衣襟,卻無 法便已被的衣服恢復原狀。
必瑋的怯弱嬌羞,使得守容憤怒已極,走上前就甩了她火辣辣的一巴掌。必瑋被她 這一掌甩到了那堆玻璃碎裂處,她的手肘已有幾處滲出了血絲,她羞愧而委屈的喊:「 守容,妳聽我說,事實不是妳所想的那樣,妳……」
「妳住口,我不想聽妳解釋,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是朋友,我柯守容交不起妳這 種朋友。」
在一旁靜默的宗瀚,繃緊了臉上的肌肉,強自按捺住自己不去安慰必瑋,他慚愧的 對守容說:「妳不要再怪她了,總之,是我酒喝多了,不於她的事。」
守容心裡更是憤怒,臉上不住的冷笑,「你心疼了?你不忍了?她的柔弱無助、她 的楚楚動人勾起你滿腔的俠義心腸,使你想去呵護她了是不是?」她又朝著必瑋走去。
宗瀚跳了起來,抓住了她的手,「妳簡直是不可理喻,若不是……哼!」
「若不是怎麼樣?若不是你們岳家丟不起這個悔婚的臉,你就不認我這個末婚妻了 是不是?」守容憤怒的掙脫他,「你不要抓住我,我今天跟你沒完沒了。」
「夠了,妳鬧夠了沒有?我不想打女人,妳不要讓我破例好嗎?」宗瀚看了仍在低 泣的心瑋一眼,懊悔的說:「若妳肯就這麼算了,我還可以看在我們訂有婚約的面子上 ,努力維持我們的婚姻,若妳再不自重,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守容掙脫不開他鐵一般的嵌制,見他平素的冷靜自製又在他臉上出現,她驚愕得 說不出話來了,她沒想到他的冷靜之下隱藏多麼危險的殘酷。
宗瀚臨走之前又望了必瑋一眼,才拖著守容離開,就在此時,他才發現了門口
站著的,竟是他的弟弟岳宗翔。
宗翔是在他們鬧得最厲害的時候,悄悄地進來了,守容的一巴掌、惡狠狠的言語, 他全看在眼裡,但此刻的他神色平靜得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尤其是面對宗瀚和守容 ,他更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側著身子,讓他們離開。
宗瀚望了他一眼,便帶著守容快速地走過他的身邊。宗翔把門關上後,才轉過身來 ,看著那仍跌坐在地上的心瑋,他今晚來就是因為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漸漸釐清了自 己的感情,他已經明白了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為他分憂解勞的心瑋才是他心中所繫、畢 生所受。在他最榮耀的時候,他願與地分享;在他最困擾的時候,他願找她傾訴。而他 也相信必瑋是最瞭解牠的人,他希望能確定必瑋的感情。
但現在,守容的指控、宗瀚凌亂的衣服,而她,酥胸半露,頰上淚痕未乾,淒楚哀 泣的神情,以及於肘上斑斑的血跡,使他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是恨、是愛還是憐了。他到 浴室找了急救箱來,蹲在她面前,仔細溫柔地為她消毒包紮了傷口,只覺得她的雙手全 是冰涼的冷汗,渾身戰慄著,他柔聲安慰著:「幸好,傷得不是很嚴重,應該不會留下 傷痕,我先替妳消毒一下,待會兒我陪妳去醫院。」
必瑋合著淚搖搖頭,顫抖的開了口,「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勾引他,他自己跑了來 ,我一直想要掙脫,但他的力氣是那麼大,我沒辦法。」
提起剛才的遭遇,她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恨不得就此消失,別讓宗翔看見她這副模 樣。
宗翔細心的取走她手上的碎玻璃,仔細數了一下,竟發現她的手上有十七道細細的 血痕,他既心疼又憐惜,「妳怎麼那麼不小心,要是這些傷口再深些,血就不容易止住 了。」
必瑋見他顧左右而吉他,打從心裡冷了起來,她蒼白著臉,硬是把酸楚莫名的淚水 擠了回去,她收回了雙手,不顧傷口仍在淌著血,「你既不相倌我,又何必管我的死活 ,我不需要任何人。」
宗翔凝視著她淒愴的臉,柔聲的說:「我的看法當真對妳那麼重要嗎?」
必瑋死命的點著頭,「是的,我可以忍受任何人的侮辱,卻不能容忍你對我的誤解 ,若你不能相信我,那就請你離開我吧!」
宗翔又望了她好一會兒,「我們結婚吧!」
必瑋驚呆了,她今天受的實在太多了,此刻的她,根本無法相信宗翔這一句溫柔 已極的話。
宗翔笑了一下,接過她的手細細的上了藥,包紮起來,「那晚妳對我說的話,我回 去想了好久,既然妳那麼瞭解我,而我和妳又談得來,感情又比一般朋友來得親密些, 所以我想,我們何不結婚呢?妳怎麼說?」
必瑋那晶瑩的淚珠終於滑落下來,她笑得淒涼卻酸楚,「你在開我的玩笑?何必呢 ?不如拿把刀殺了我還快些。」
宗翔心痛的將她擁入懷中,臉上滿是深情的神色,他鄭重的表示:「我是認真的, 絕對沒有在開玩笑,你要相信我,我會讓妳幸福的。」
必瑋閉上了雙眼,深怕這一切全都是夢,而宗翔卻俯下頭來,在她唇上印上一抹深 情的物,吻去了她的淚,也吻上了她的心,直教她沉醉,輕歎上蒼對她太眷顧了。
@@@
當宗翔親熱地挽著必瑋的手,出現在岳明峰夫婦面前準備宣佈結婚喜訊之時, 他萬萬想不到此舉竟會給岳家和他自己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爸、媽,這是我的女朋友,必瑋,我們打算要結婚了。」他興高采烈的向家人介 紹,卻發現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奇怪。
岳明峰坐在沙發上,寒著臉冷靜地打量著必瑋,那目光犀利且無情地投射在必瑋身 上,使她直打著寒顫,不勝怯弱;而張靜文則是帶著惋惜的神情注視著宗翔,不時還用 眼角的餘光掃射過必瑋,彷彿她是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一般;那岳宗瀚則是閃著一雙今 人費解的目光看著必瑋,所有的感情都隱含在他深遽的變眸下,又回到了那個平素冷靜 自持的他。
宗翔聳聳肩,又再度開了口,「爸,我就要和必瑋結婚了,我希望你祝福我們。」
明峰冷笑了一聲,「嚴小姐,妳何不坐下來談呢?難道我們這裡會污染了妳高貴的 身子不成了」
必瑋慌亂的看了宗翔一眼,「不,不會。」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宗翔驚異的看著他父親,他沒想到他父親竟會用如此冷漠諷刺的態度來對待必瑋, 他攏緊了雙眉,「爸……」
「你先別說話,我正想和嚴小姐聊聊天呢!」明峰迅速的截斷他的話,轉過身來望 著必瑋,「嚴小姐在哪兒高就?家中還有哪些人!父母是做什麼的?妳又是怎麼認識我 兒子宗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