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翔滿心的憤怒與陰霾直想找人發洩,他故意忽視必瑋的柔情,聲音嘶啞且危險, 「妳同情我?妳也和他們一樣,認為我什麼都比不上宗瀚,我只能一輩子站在他背後看 著他的成功、看著他的榮耀,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只是不願去和他比、和他爭,真要學商, 你的能力絕不會輸給他的,你只是不願意傷害他而已。」必瑋急著想找回他的自信心, 竟什麼也顧不得了,「我一直那麼的喜歡你,你有理想、有感情,你對自己是那麼有自 信,那麼瞭解自己想做什麼、要做什麼,你絕不是守容所講的那樣啊!」
宗翔望著她嬌艷殷紅的臉,不禁為她這番話感動,但他卻不敢相信,滿臉揶揄諷 刺的笑著,「妳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連這種口是心非、今天說了,明天就忘得一乾二淨 的話都說得出來,只可惜妳的一片好意全白費了,我根本不喜歡妳,也不會愛上妳。」
必瑋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只剩下了一片慘白,她顫抖著身軀,「妳不相信就算了 ,只要你這樣想能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那就這樣吧,我無所謂。」她已經賠上了她的 愛情與自尊,再給他羞辱幾句,她也不在乎了。
宗翔緊咬著牙根,望著她淒美哀絕的容顏,卻無心憐惜,此刻的他,只想把他滿心 的痛楚全傾倒在他人的身上,對必瑋的每一個字他都扭曲成另外的意思,「妳又何苦來 陪我呢?妳不去向宗瀚傾吐妳的愛意、妳的衷曲,卻要來找我這個每個人都輕視的弟弟 ,對妳有什麼好處呢?就算位高權尊、享盡富裕生活的他娶了守容,妳還是可以做他的 紅顏知己啊!」
「咱!」必瑋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揮了他一巴掌,但等到這一聲輕脆 的巴掌聲響起之後,她卻愣住了,她竟然在他滿心傷痛的時刻又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其實宗翔話說出口之後,即已後悔了自己的衝動與殘酷,但她的一巴掌,卻引發了 他的怒火。他無視於必瑋滿臉的愧意與盈然飲泣的雙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猛然一 帶,使她跌進自己的懷抱後,又伸手定住了她扭動的頭,他低下頭便吻上了她冰涼柔軟 的紅唇。
這原本只是懲罰與短暫的一吻,但在接觸到地無比羞澀嬌柔的反應時,他滿腔怒火 全都消失了,他情不自禁的輾轉吸取她的甜蜜,陷入她的柔情之中,渾然忘了守容閃電 訂婚對他造成的打擊。
而必瑋也沉浸在這一吻的柔情蜜意中,畢竟她盼了那麼久;不過這只是他的溫柔對 待而已,她昏眩於這一吻的激情甜蜜,竟不自覺的從眼角滑下兩行情淚,流過她緋紅的 雙頰,也震醒了沉醉其中的宗翔。
他條地推開了她,狼狽的收拾著自己血脈憤張的情緒,一邊斜睨著她,俏臉羞紅、 淚光盈盈的倚在椅背上,實在令他憐惜莫名,但此刻的他只想到一個笨拙的說詞,「對 不起,我一時衝動,總之,對不起。」
他這種驚異莫名又後悔萬分的態度大大的刺傷了她,她咬著略為腫脹的下唇,轉身 打開了車門,毫不留戀的衝了出去;宗翔大驚也跟著下車,快步追上她纖細柔弱的身影 ,只見她的臉龐已滿是淚水。
「必瑋,我真的很對不起,我自己心情不好,卻對妳如此惡劣,請你原諒我。」
必瑋慘白著臉,使盡全身的力量想要掙脫他的手,但他始終握得很緊,於是她失去 控制的狂喊:「沒人要我恨著你,是我下流,我犯賤,我自己跟了來,所以活該讓你這 樣對我,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吧!?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求你離開我,我不想再見到 你。」
宗翔心痛且內疚的擁她入懷,柔聲的安慰著:「不要這樣貶損妳自己,我不忍也心 疼啊,我們今天情緒都不好,都有些失控,所以才會做出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我們講和 了好不好?」
必瑋倚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貪婪的吸取著屬於他男性的氣息,止不住淚的一直低 拉著,「都怪你,你的話太傷人,我實在忍受不住,認識你那麼久了,從沒見過你這樣 。」
「唉,別再說了,我們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吧!」宗翔溫柔的為她拭乾淚痕,他俊 帥的臉龐已漸平靜下來,看不出曾經有過感情風暴的痕跡。
必瑋一雙美目來回審視他平靜的外表,及深遂的眼眸中是否還留有傷痛。「你呢? 你能忘得了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嗎?包括守容的訂婚?」
宗翔喟然不語,只覺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他都需要花些時間好好的想想。守容對 他來說,真有那麼重要嗎?為何必瑋的每一句話都那邊深刻的打動他內心深處最脆弱的 一環?他真的需要時間好好釐清一下,他把必瑋迭回家後,就一直在思考這個,以及他 的未來
第五章
宗瀚坐在他那豪華寬敞的辦公室裡,神情陰鴛的猛吸手中的煙,他在心底暗歎著, 自己遍尋不著的如花美眷,難道竟讓她滑過了自己的生命,不留任何回憶嗎?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最後竟然困死了自己。
他捺熄了手中的煙後,又燃起了另外一支,情場老手的他,早在第一眼見到必瑋時 就發現了她微妙的心事了,但宗翔卻絲毫不覺,宗瀚真不知該為宗翔的粗枝大葉感到欣 慰,還是感到惋惜。
就在他想著自己的複雜心事時,守容推開了門輕盈的走了過來,「等你大半天了, 你還在辦公室裡啊!都下班那麼久了,你肚子不餓嗎?我們先去吃飯再去看場電影,現 在的幾部片子郡很好看哦!」
宗瀚撇撇唇,提不起興致,致懶懶的說:「我不餓,妳自己去吃吧,我累了,我想 先回去。」
守容關切的詢問:「你生病了嗎?怎麼會不想吃飯呢?人是鐵,飯是鋼啊,你不吃 飯怎麼行呢?」她見到桌上那堆滿煙帶的煙灰缸,皺皺眉又說:「你怎麼抽了那麼多煙 呢?這樣不吃飯猛吸煙,對身體不好的。」她伸出手去探採他額頭的溫度,卻被他不耐 的推了開去。
「妳別管我,自己去吃吧!」
「你最近是怎麼了?從我們訂婚以來,你就一直這樣陰陽怪氣的,我們已經好幾天 沒見面了,你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妳到底是怎麼了?」守容咬咬唇,跺著腳問。
宗瀚閃爍著眼光,皺著眉不悅的說:「妳別多心了,我只是最近比較忙一點,所以 比較忽略妳,沒什麼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守容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哦,那今晚就聽我的安排,陪我狂歡一晚,好不好? 」
宗瀚聞言,微側著頭細細的打量著守容,似在衡量她這番話有多少真實的成分,他 沒思索太久,便一甩頭答應了,「好,今晚妳怎麼說,我們就怎麼玩,我一 路奉陪到 底。」他是需要將必瑋的倩影徹底忘掉;惹火了守容,對他的計劃不免大受影響。
守容見他如此爽快,她的女性直覺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但她只把疑問存 在心裡,高高興興挽著他的手去進行他的狂歡計劃了。
他們這一晚去凱悅吃了飯,又去了KTV唱了兩小時的歌,最後還去了PUB喝酒跳舞, 守容玩得很不開心,她老是覺得宗瀚心不在焉,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在PUB還喝了很 多酒,顯然是很勉強的在陪她;當她提議不玩了,要回家的時候,他那帶有三分酒意的 變眸竟打從心底笑了出來,簡直迫不及待要迭她回家,守容也不拒絕。
待他的車駛離守容家門後,她又尾隨著他的車,想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卻 赫然發現,宗瀚把車駛上和平東路後,停在必瑋臨時租賃的公寓樓下。守容又驚又怒, 那晚生日宴會兩人相依相偎的一幕,儼然出現在她面前一般,她強自按捺住心頭不悅, 跟在他身後輕巧的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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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瑋正從浴室走出,正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濡濕的長髮,此時電鈴急促的響了 起來,她頗困惑的瞥了瞥牆上的時鐘,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拜 訪她呢?
她懷著志忑不安的心前去應門,見門外是有著一面之緣的宗瀚,她便放下心讓他進 來,意外之餘,竟連大門也未關好,自己進了廚房倒了一杯熱茶給他。
「岳先生,那麼晚了找我有事嗎?」
宗瀚衝著三分酒意前來,又見她穿著一襲淺藍色睡衣,長髮髮梢上正在滴著水滴, 一副撩人的模樣使他看得血脈憤張,漸漸呼吸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