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醫生,二少爺他是自己讓酒瓶給劃傷的,但他不讓我替他處理傷口,已經幾個鐘頭了,不知道 會不會發炎?」
「我再替他看看,你先扶他到房裡去,我去拿急救箱。」說著,於常安往另個方向走去,再回到房 裡時,風御海已經被舒適的安置在床上,並換上乾淨的白色睡袍,她趕緊上前幫他處理手掌心的傷……
「於醫生,需不需要幫忙?」午夜靜靜的站在一旁,看她細心溫柔又專注的替風御海處理傷口好一 會後才開口。
「嘎?」於常安聞聲嚇了一跳,壓根兒忘了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轉過頭去,她微笑道:「已經弄 好了,午叔你去休息吧,這裡我看著就行。」
「於醫生也早點休息。」
「嗯。」於常安點點頭,看著午夜退了出去,這才低頭在繃帶的上方打了個死結,然後起身去浴室 弄了盆溫水替風御海擦臉。
他有一雙跋扈飛揚的俊眉、直挺好看的鼻樑,也只有在他閉著眸子的時候她才敢好好看他,只是他 的眉頭為什麼緊緊皺著?為什麼今夜的他如此的不開心?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撫平他眉宇之間的皺摺,多麼想為他分憂解愁呵!寧可見到的是他大聲無理的 咆哮,也不要看到他現在的眉頭深鎖。
微微的歎息不禁從她的嘴角輕輕逸出,低下頭,一滴淚珠也悄悄地從她眼角滑落……
「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傷口,值得你為我掉眼淚嗎?」
這個聲音……於常安一愕,抬起頭來,恰巧對上風禦侮微瞇的雙眸,「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
要不是這樣,她根本不會單獨留在這裡。
第八章
於常安的第一個念頭是逃,無奈反應沒有人家的身手快,風御海揚手一伸便把她給拉進懷裡。
「放開我,風御海!」她拚命掙扎著,他喝醉了,她相信自己使點力應該可以掙開他的箝制。
「放開你?讓你去勾引風淮恩?」一張俊臉倏地逼近她,微瞇著的眼中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 。
「你!」她氣得臉色發白。
這個男人的偏執狂與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吧?隨時隨地都以貶低別人的人格為樂。
「說啊,怎麼不說了?」風御海的指尖緊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正視著自己。
「你要我說什麼?」她的下巴都被他捏疼了。
「承認你想勾引風淮恩,想當上風三少夫人。」
於常安傷心欲絕的看著他,「好,我承認,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你承認?」風御海展現一股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他的嗓音低啞,薄薄的唇瓣緩緩地浮現一抹笑, 「你終於承認了?」
很好,他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該死的對極了!這個女人用盡心機為的就是要當上風家少奶奶… …誰不是呢?哪一個女人不是看見風城財團眼睛就閃閃發亮,她也不例外。
「放開我。」她別開了臉,不想看見他眼中濃濃的鄙夷,被摟著的身子虛軟的不想再抵抗。
他身上的酒味嗆得她鼻子難受,從他口裡呼出來的氣息也不斷的擾亂著她的思維,她覺得壓迫、緊 張又慌亂,只想盡快逃離他的懷抱,逃離這裡,不必再承受他無端的指控與責備,不必再承受那種被心 愛的人痛恨著的苦。
「別再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話了。」風御海驀地翻身壓住她,龐大的身軀霸道的與身下的柔軟密密貼 合著。
「你要幹什麼?」於常安害怕的驚叫出聲,整個人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不住地扭動身子。
「你不是想當風家少奶奶?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表現表現啊,你只要做得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 收你當情婦。」
「你住口!」於常安驚懼又氣憤,含著淚的眸子狠狠的瞪著他,「我的對象是風淮恩,不是你,你 放手!」
「等你變成我的女人,淮恩他就不會要你了。」說著,風御海低頭吻上她因掙扎而微敞的衣領內那 纖細白皙的美麗頸項。
老天,他究竟在說什麼、做什麼?他為了不讓她勾引風淮思所以決定強要她?這根本就是侮辱她! 他把她當成任何人都可以野合的妓女嗎?還是急著跳上金主床的掏金女郎?
他真的太過份了!過份得讓她開始恨他……
「不……」於常安備覺羞辱的要推開他的頭不讓他吻她,雙手卻在下一刻被一隻大手緊緊扣在頭的 上方。
「乖,聽話。」他輕咬住她的耳垂,邪惡的在她耳邊低笑著,「為了報恩,我決定收你當情婦,你 的男人只有我,不能再有其他人。」
「來不及了。」
聞言,風御海抿緊雙唇,一把扯住她的發,讓她吃痛的皺眉。
「什麼意思?」誰敢在他之前動了她,他會把那個人給殺了!
「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啊!」她的唇瓣被他狠 狠咬了一記,吃疼得滲出了血。
「就算以前不是,現在跟以後都會是。」風御海氣極了,「於常安,你最好永遠記住我的話。」
她的發凌亂的散落在頰旁、枕上,淚霧迷濛的雙眸充滿難過與難堪,她感受到他輕輕的解開她的衣 服,綿密而溫柔的吻一一落在她的胸口、頸部和肚腹,也感受到他的另一隻手輕撫過她全身的愉悅與疼 痛……
「為什麼?你大可像禽獸一樣強暴我之後再把我棄屍荒野啊!不然就讓我跟黑子結婚好了,這樣你 就不必一天到晚擔心我會勾引你的寶貝弟弟,不是嗎?至於你是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根本不重要。」
她不懂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的眼中有著如此濃厚的不安與佔有慾?為什麼他要執意當她 唯一的男人?他根本不愛她的,不是嗎?甚至連愛的邊緣都沾不上……
風御海看著她,溫柔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她帶淚的臉龐,見她因他的舉動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他 的心如萬箭穿過,剎那間痛不可抑。
為什麼?他也想問問自己啊!偏偏他找不到答案。
誰來告訴他他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顆心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痛著?為什麼一顆心會因為不 小心看見風淮恩緊擁著安安,而像被人用刀在心口上劃下一道傷痕般難受與憤怒?
明明知道所有的責怪都是莫須有的罪名,他卻還是選擇口不擇言的傷害她,貶低她,侮辱她……
看見她痛苦他會快樂嗎?
他只是可笑又可鄙的替自己找了一堆藉口來要她……是的,他要她,想要極了!
「對不起。」他輕輕的捧起她的臉吻著,「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哭,我只是……想要你。」
於常安一愕,想睜大雙眼看清楚他,卻老是讓淚水給蒙了視線。
他說了什麼?對不起?這三個字會從他風御海口中吐出來嗎?而且他還說他想要她……
風御海見她淚水越落越凶,一抹自責竟如閃電般掠過他的心頭,他將被子覆上她幾近裸呈的身體, 起身點了根煙走到窗邊抽起來。
他一點都不習慣安撫女人的眼淚,或者說他從來不屑安撫女人的眼淚,除了他的母親管初雪,但面 對於常安的淚,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個討人厭的傢伙,竟然卑鄙的想奪兄弟所愛。
他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才短短的時間裡一切都亂了章法,他的生活偏離了既定的軌道,連他一向 引以為傲的理智也不再是自己可以控制了。
一雙小手怯生生的從風御海的身後圈住他,風御海拿著煙的手驀地一僵,整個背脊因驚愕與緊張而 挺立著。
「你……還要我嗎?」於常安的手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她的心在狂跳,整個人都在狂跳,天知 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下床走到他身邊抱住他?從嘴裡吐出的話語,連自己聽了都要臉紅,但是為 了不讓自己退縮,她不由得將他抱得更緊。
「你在做什麼?」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止,風御海挑高著一雙俊眉冷冷地回應。
他的冷漠讓她的心退縮了一下,「你剛剛不是說……」
「我剛剛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一個女人隨隨便便向男人投懷送抱成 何體統?」她明明愛的是風淮恩,怎麼可以如此見異思遷的主動跑來抱他?該死!
於常安被他嚴厲冷峻的話給刺傷了,一滴淚珠驀地從眼角滾落,手也緩緩地鬆開。
她低垂著頭,想躲起來偷偷的哭,然而一雙腳卻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虛弱得動也動不了。
「你剛剛說想要我的話!是假的?」
「不重要。」
「對你不重要對我卻很重要。」
聞言,風御海煩躁的將煙擱在煙灰缸裡捻熄,日眸看她才發現她早已滿臉淚水。
「安安……」
「我愛你,風御海,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她低語著,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為他的反反覆 覆,為他所帶給她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