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愛他?他有沒有聽錯?風御海怔了半晌也無法消化自己所聽到的訊息。
「淮恩呢?你也愛他?」
「我愛的一直是你,從兩年前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於常安看見他挑動的眉,顯示他根本不相信 她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不重要,不是嗎?就像你所言的……不重要。」
傷心到了盡頭是什麼滋味?痛過了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痛。
望著於常安一臉的哀傷,風御海霸氣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他低下頭湊近她,剎那間從他嘴裡吐出 的熱呼呼酒氣在兩人的鼻息間濃烈的飄散著。
「再說一次,安安。」他伸出舌頭舔上她的唇瓣,輕輕地挑弄。
她輕喘著,傻呼呼地不敢張開口說話,被吻得身子都快軟了。
「說啊,安安,說你愛我。」他用舌尖試圖敲開她的貝齒,她被他熱情熟練的吻逗得慌亂的張開小 嘴,他便迅速的乘虛而入,靈巧的舌纏繞住她怯生生的舌尖。
他口裡的蜜意還帶著酒味,又香又濃的令人神魂顛倒,再加上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與淡淡的煙草 味,於常安覺得自己就要迷失在他的懷抱中,深深的沉淪下去再也醒不過來……
風御海抱起她將她輕放上床,迅速的褪下兩人的衣服後,他高大昂藏的身軀便迫不及待的壓住她柔 軟的身子,他的吻更綿更密,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
「風御海……」她嬌喘連連,呼吸急促不已,面對這樣陌生的情潮感到強烈的期待與不安。
「叫我御海。」他的大手撫上她弓起的渾圓曲線,她的身體比她的人熱情多了,像是永遠發掘不完 的美妙寶藏。「你真是迷人,安安。」
身體緊繃的程度在在宣告著他想對她的強烈佔有,是酒精的催化也好,是體內原始的渴望也罷,總 之,他不想再欺騙自己,不想否認他是多麼的渴望著她。
女人的愛他從來都不曾當作一回事,他對女人就像對商場上的人事物一樣,狠絕而不帶有一絲一毫 的情感,是利益取向而沒有其他任何感情成份,然而就在剛剛那一刻,當他聽見她說她愛他的那一刻, 他的心卻無法抑制的震盪著。
那是充滿喜悅、滿足、詫異與感動……
天知道還有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想馬上吻她、要她,將她的所有全納進他的羽翼下。
這就是愛的感覺嗎?
若是,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美好得讓他不想放手。
「風御海?」於常安的雙手柔柔弱弱的抵在他的胸口上,她輕輕地喚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 著她,像是要看一輩子似的。
「你確定要把自己給我?」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頰,風御海克制著自己的慾望柔聲問道。
紅霞刷地染滿整張臉,於常安羞澀的垂下眸子。
全身都給他看光了,他竟然還正經八百的問她這個?若她說不呢?他會放過她嗎?
「如果我後悔了……」
「當我沒問!」風御海想也不想的用吻封住她的口,不讓她有機會說出他根本不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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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透進房裡,於常安微微的睜開眸子,還來不及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全 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已經提醒她自己做了什麼。
不是夢呵,她真的和風御海纏綿了一夜……或者該說是一個早上?
被單下的裸露身子還留有風御海烙在她身上的齒痕,青一塊紫一塊地,讓她不禁羞得滿面紅霞,正 想下床找衣服穿,門板卻傳來了兩聲輕響。
是誰呢?風御海還在浴室裡,這裡又是他的房間,她該去開門嗎?
「御海,你醒了嗎?」
這聲音……是蘇璦?於常安的臉一陣蒼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慌忙下床找衣服穿上,她 必須在蘇璦進門前將自己藏好才行!
「御害,我進去嘍。」蘇璦不耐的在門外叫了聲後,也不等風御海應聲,一把便將門給打開。
於常安只來得及套上一件及膝的白上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就這樣被迫對上蘇璦那冒著火光 的漂亮眸子。
「你怎麼會在風御海的床上?」蘇璦走近床邊,氣焰高張的居高臨下睨著這個佔據風御海大床的女 人。
「蘇小姐,你聽我說,風先生昨天喝醉了,傷日又裂開,所以我就進來照顧他……呃,後來不小心 睡著了……」
「不小心睡著了?」蘇璦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揚手「啪」一聲便狠狠甩了於常安一個耳光。
頓時,於常安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半邊的臉全麻得沒有知覺。
她撫著臉一句話也沒說,說到底,她是上了人家未婚夫的床,人家要打要罵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
「不小心睡著還會故意把自己脫光光跳上風御海的床?你當我是白癡!」蘇璦越想越氣,揚手又給 了她一個耳光,這回更是半點不留情,將所有的不堪與被風御海背叛的憤怒一併出在她身上。
剎那間,房裡靜得只聽得見蘇璦憤怒的喘氣聲。
「對不起。」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對不起?你這個賤女人!早說你根本沒安什麼好心眼,什麼天才醫生 ,還不是巴望跳上有錢人的床夢想當少奶奶!你別作夢了,風御海就算是抱了你也不會娶你!」該死的 風御海,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她都還沒當上風家少奶奶呢,他就忍不住在外頭偷腥?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風御海,真的,昨晚只是個意外,他喝醉了, 所以……」
「我不需要你這個賤人跟我解釋!要解釋我會去找風御海。」蘇璦受不了於常安一副小媳婦般的可 憐模樣,面對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真的會讓人越罵越抓狂,就當她揚手又想給她一巴掌時, 手腕卻硬生生給人從後頭扯住。
「你鬧夠了沒有?」風御海的聲音冷冷的從上頭罩下,剛沐浴完的高大身子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 來到蘇璦身後。
「御海……」蘇璦愣了一會才轉過身看他,「你剛剛說我什麼?你說我在鬧?我沒聽錯吧?」
「難道不是?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值得你這樣歇斯底里的失去淑女風範亂打人嗎?」
「逢場作戲?」蘇璦瞪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道。
「沒錯,男人在外頭找個女人過夜是常有的事,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 你也沒有資格當風城財團總裁的夫人,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但我不允許再有剛 剛那樣的事情發生。」風御海厭煩的甩開她的手。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以為我希罕當什麼總裁夫人嗎?蘇氏財團總裁的頭銜可比總裁夫人的頭銜 來得吸引人多了!風御海,你給我記住,我們取消婚約,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一個瘸子!」說完,蘇璦得 意的扯扯唇角轉身要走。
「站住!你剛剛說什麼瘸子?」風御海危險的瞇起眸子看著她。
「呵,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沒告訴你你的腳可能會瘸一輩子?告訴你,我是同情你才一直沒悔婚 ,既然你都敢這麼對我了,我也沒必要給你留什麼情面。再見了,風二少爺,我蘇璦人美又多金,還怕 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嫁嗎?你等著看好了,你若不想風城財團淪落到第二,那就來求我嫁你,到時我 會好好考慮的。」
蘇璦媚然一笑便走了。
他是瘸子?他自己為什麼不知道?風御海有點莫名其妙。
事實上,他從上回夜探黑子紐約住所把於常安救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行動自如了,而那個女人卻 斬釘截鐵的說他可能瘸一輩子?怪了!
不過,這並不重要,不是嗎?
她就這樣走了,他的心情竟然覺得輕鬆不已,像是放下了心上那塊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大石頭。
風御海皺起的眉很快地舒展了,他回身走向坐在床上一語不發的於常安,伸手要抬起她的臉——
「不要!」她緊緊的摀住雙頰,淚水早在眼眶裡兜了好幾圈。
「乖,讓我看看。」
「我沒事。」她打定主意不讓他看見她滿臉的淚。
她傷心難過不是因為蘇璦打她的那兩個耳光,而是風御海的那句「逢場作戲」,他太過份了,真的 太過份了……
「安安?」風御海再次皺起眉頭。
「我去洗澡了。」於常安別過臉,從床的另一邊跳下衝進浴室,並鎖上門,將他阻隔在門外。
「安安!」他站在門外伸手敲著。
「有什麼事等我洗完澡再說吧。」於常安在門內叫著,順手把蓮蓬頭打開,這樣就可以不再聽見那 擾她心思的聲音。
其實,她不該怪他的不是嗎?
男人跟女人上床本來就不代表什麼山盟海誓,何況他從頭到尾也只說他要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