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妳想要一個交代?」
「沒錯!」
「那好,我現在就給妳一個交代!」
說著,歐陽容即刻低下頭,用他的唇堵住楚蝶衣驚訝得來不及閉上的小嘴,他重重地吸吮、親吻著她。
楚蝶衣如遭雷擊似的,整個人愣在當場,完全沒想到這男人正在親自己的嘴,正在佔自己便宜,她應該要掙扎、要反抗才是。可她沒有,她只是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歐陽容,呆呆地任由他啃咬自己的唇,任他將舌頭伸進自己嘴裡翻滾糾纏。
這就是親嘴嗎?為什麼竟會如此……親嘴!這男人竟然親了自己的嘴?
可不是嗎?他的唇正貼在自己唇上,他的舌頭纏住她的,而他的牙齒正可惡地輕咬著她。
楚蝶衣想都不想,便往歐陽容的唇上咬去。
歐陽容吃痛,隨即放開了楚蝶衣,一手摀住嘴,鮮血正沿著他的指縫不斷流出,「妳……」
楚蝶衣連連後退,小手抓著髮簪緊張兮兮地揮舞著,「這不能怪我,誰教你要親我?如果你不親我的話,我也不會……」
歐陽容搖頭,顧不得嘴上的疼痛,一步步走向楚蝶衣,「蝶兒,別再後退了,再後退的話妳會……」
楚蝶衣嚷嚷著:「蝶兒是你叫的嗎?除了我的哥哥姊姊,只有越王才能叫我蝶兒,我不准你叫我蝶兒。你如果敢再喊我一聲蝶兒,我就用髮簪刺你。」
「好好好,我不叫妳蝶兒,叫妳娘娘總可以吧?娘娘,妳別再過去了,妳沒瞧見……」
眼看著他逐漸逼近,楚蝶衣髮簪一橫,抵住自己脖子叫道:「別過來,如果你敢過來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你做什麼?啊!」
只聽得楚蝶衣一聲尖叫,她的身子已經被歐陽容撲倒在地,接著一陣轟隆巨響傳來,大大小小的落石便迎頭落下。
楚蝶衣只覺得有個熱熱的東西滴在自己臉上,她睜開眼睛一看,赫然看見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歐陽容,而鮮血正沿著他的額頭不停流出,楚蝶衣見狀不禁放聲大叫:「啊!」
第二章
趴在溪邊,楚蝶衣凝神屏息,注意地看著溪底那優遊來去的魚群,好等待機會抓上幾條給歐陽容烤。
現在楚蝶衣對歐陽容可是唯命是從,誰教自己又讓他救了一次,還害得他頭上腫了一個大包!
想到這兒,楚蝶衣就有些心虛,若不是他,只怕自己這會兒不是成了臭泥人兒,就是已經被壓成大肉餅,一命嗚呼見閻王去了,哪能趴在這兒抓魚?所以現在歐陽容說什麼,她就乖乖做什麼,誰教她欠了他好幾條命呢!
不過也正因洞窟崩落的關係,才讓歐陽容發現,原來那洞窟竟有道石階可以通到它處,而沿著石階往上爬,兩人居然來到了一個回異於洞窟的人間仙境。
何以稱之為仙境?因為和洞窟相較,這地方不但有瀑布,而且放眼望去林木蒼翠,遍地是花,枝頭鳥聲婉轉,溪底水聲潺潺,魚蹤更是清晰可見,這不是人間仙境又是什麼?
是以兩人就在溪邊找個地方待下來準備晚餐,由歐陽容負責生火,楚蝶衣則負責抓魚抓蝦。
可是楚蝶衣趴在溪邊老半天,魚沒抓到半條,倒是讓螃蟹的蝥夾了幾回,疼得她呼天搶地,最後她不只把那只螃蟹的祖宗十八代全請出來問安,還外加樹根兩枝、旺火一把,硬是把那只螃蟹烤得酥酥熟熟的,這才笑瞇瞇的繼續抓魚。
哼!敢得罪她日天楚蝶衣?就算是螃蟹也不放過!楚蝶衣得意洋洋地想著。
忽然,楚蝶衣眼尖地看見水裡頭有條一尺來長的大魚。
驟見大魚,楚蝶衣興奮極了,如果能抓到這條魚,那今天晚上就有魚肉可以吃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條魚。
可楚蝶衣一來不會武功,二來沒抓過魚,怎麼可能抓得到?當下只見一魚一人,一前一後地追逐著,魚游得飛快,她跑得也不慢,卻總是追不上魚,最後她還差點撞上那個正全身光溜溜,站在瀑布下沖洗身子的男人--歐陽容。
乍見歐陽容赤裸裸地站在瀑布下,楚蝶衣不禁羞得滿臉通紅,急急忙忙地別開了頭。
可藏在她內心深處對歐陽容的那絲好奇心,使她不由自主地悄悄轉過頭偷看著他。
雖然兩人相處有一點時間了,可不是在泥巴堆裡,就是在晦暗的洞窟中,是以她從沒發現,原來歐陽容長得這般好看。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看著一個男人,一個年輕、赤裸、健壯的男人;也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男人可以長得這麼漂亮、這麼好看!
但見他面若冠玉,色如春花,鬢若刀載,眉如墨畫,腮若桃瓣,目似明星,顧盼間,雖怒若笑;眼神流轉之際,若有心似無意,若有情似無情,教人一見忘俗,再見忘神。
他的肩膀寬闊,胸膛厚實,人雖瘦削,卻一點也不單薄,只可惜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些疤痕有新有舊,不知他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人物,怎麼會在自己身上留下那麼多疤痕?
在水流的沖激下,他的長髮已然散了開來,那模樣瀟灑恣意,讓楚蝶衣幾乎看愣了。
他、他真是男子?世上怎有這樣美的男子?
她以為自己的幾個哥哥長得已是罕見的俊美,想不到眼前這歐陽容卻美得不像真的,他美得教人屏息,彷彿他輕輕的一個眼神,就可以勾魂攝魄、傾國傾城。
而歐陽容似乎知道楚蝶衣正在看著自己,他朝著她露出一個瀟灑得有些過分的笑容,嚇得楚蝶衣以為他要過來親自己、抱自己、佔自己便宜,她急急忙忙地跳上岸,指著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過來……否則我……」
楚蝶衣手忙腳亂地想找髮簪防身,但簪子早不知被她丟到哪兒去了,所以她只好隨便撿了根樹枝揮舞著,「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喔,你不能過來喔!不然我就剌死你……啊!」
接著只聽得楚蝶衣一聲尖叫,只見她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因此跌入了水裡,她揮著手、踢著腳胡亂地嚷嚷著:「救我,歐陽容,你快來救我,我快淹死了!」
這突發的狀況,讓歐陽容登時愣在原地,繼而忍不住爆笑出聲:「妳……哈哈哈!」
楚蝶衣又急又怒,腳下一使力便站了起來,凶巴巴地吼著:「你笑什麼?人家都快淹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歐陽容笑得連連搖頭,手指著楚蝶衣就是說不出話來,「妳、妳……」
見他笑個不停,楚蝶衣更氣了。
顧不得他是個偷看過、偷親過自己的好色登徒子,楚蝶衣當下咚咚咚地衝上前,掄起拳頭便捶,「笑笑笑,你就只會笑!人家都快淹死了,你就只會在一旁笑!你還算是個人嗎?你根本就是禽獸、畜生,這條溪裡的魚都比你有同情心多了!」
歐陽容勉強忍住笑,他用力握住她的小手,「小東西,如果這條溪可以淹死人的話,只怕水缸也可以淹死人了!」
楚蝶衣還是凶凶地吼著:「當然可以,你沒看見我已經快被淹死了嗎?」
歐陽容打趣道:「如果妳已經快淹死的話,怎麼還能走到這兒來打我?」
她一愣,低頭往自己腳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站了起來還走到瀑布旁。
而且歐陽容說的沒錯,這條溪如果可以淹死人的話,那麼家裡的水缸真的也可以淹死人了,因為這條溪的溪水只及她的膝蓋,根本淹不死人!
楚蝶衣霎時羞得面紅耳赤,連忙低下頭。
可這一低頭,卻教她瞥見了歐陽容那男性的昂藏,楚蝶衣慌地閉上眼睛,一顆心幾乎要跳了出來。
「放、放開我!」
歐陽容此時的詫異並不下於楚蝶衣。
多久了?他多久沒有這種想要一個女人的感覺了?而這丫頭,居然可以讓他產生這種感覺?
有趣,太有趣了!現在他不僅僅只是想救她,他開始想要她了!
他鬆開了她,不過那炯炯有神的眸子依舊緊緊地盯住了她,將她含羞帶怯的嬌美盡收眼底,
楚蝶衣不敢張開眼睛,生怕自己一張眼,會再次看見「不該看的東西」。所以她閉著眼睛轉過身,小心翼翼地緩步離開,這回她不敢大意了,因為她不想在歐陽容面前再摔一次。
但,即使楚蝶衣如此小心,她還是在水底踩到了一個滑溜溜的東西。
楚蝶衣直覺的認為那滑溜溜的東西就是水蛭,一想到水蛭,她立刻掉頭撲進歐陽容的懷中,嘴裡直嚷著:「有水蛭!這水底有水蛭要來吸我的血了,你快救我,快救我!」
歐陽容摟著驚魂未定,嚇得渾身發抖的楚蝶衣,仔細地看了眼她所說的水蛭。
「妳看錯了,不是水蛭,那不過是一條魚。」
楚蝶衣頻頻搖頭,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肩窩裡,聲音微顫地說道:「那是水蛭,是我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