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容啞著聲音道:「那不是水蛭,把頭抬起來,自己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楚蝶衣一直把頭埋在歐陽容懷裡,死都不肯把頭抬起來,「我不要看,也不要下去,如果我一下去,那只水蛭就會跑來吸我的血,我不要被牠吸血。」
歐陽容輕歎口氣,「如果妳再不肯抬起頭,也不肯下去的話,那後果我可就不負責了!」
聞言,楚蝶衣悄悄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了看歐陽容,卻發現他俊美的臉上佈滿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異樣神采,像是痛苦,又像是壓抑。
接著楚蝶衣又發現自己腿間正好抵著……抵著……
這教她的臉幾乎紅到脖子去了,她笨手笨腳地想爬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粗嗄地道:「不是故意的?妳這折磨人的小妖精!妳惹得我快被火燒死了,還說不是故意的?」
對上他滿足慾火的眸子,楚蝶衣真的有些心慌了,她無辜地解釋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看到有只水蛭……嗚!不要,不要!」
他怎聽得進她的解釋?霍地轉身,他抱著她抵住身後的石壁,一手托起她的小臉,一手摟著她的俏臀,燙人的唇隨即覆上她的小嘴,他重重地親吻著她狡猾強辯的紅唇。
楚蝶衣毫無反抗的餘地,縱使她的雙手是自由的,可她就是覺得自己全身無力,連手都抬不起來,只能靠在歐陽容的懷中,嗅著他身上好聞的男子氣息,感受他的唇強壓在自己唇上的感覺,進而輕輕地回吻著他。
好奇怪,一個男人的唇怎麼可以這麼柔軟?又怎麼可以這麼熱、這麼燙、這麼甜呢?彷彿吃著什麼好吃的果子般,教她一口接一口,捨不得離開。
歐陽容迷戀地啃咬著她小小的櫻唇,細細地品嚐著她的美、她的不懂人事和稚嫩。
她真香,比他所想的還香、還甜,而且她好小,好纖細,他生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地就將她捏碎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吻著她,扯下她的肚兜,熟練地吸吮、舔舐著,楚蝶衣渾身一顫,幾乎暈了過去。
這、這就是情慾嗎?這酥酥麻麻、暈暈的感覺就是情慾嗎?如果是的話,那也太美妙了,美妙得教她沉淪其中,現在她只想向歐陽容靠得更近,想向他要得更多。
但殘餘的一絲理智提醒著她,她是雍容的新娘啊!是越王的王后啊!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又怎麼可以在此時、此地和這個男人發生這種事?
不行,不行!雖然她平時調皮、胡鬧,可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懂,至少她還記得自己曾在天女面前發過的誓言,也知道如果自己違背了誓言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屆時不只自己,連越王,連歐陽容,都得跟著她承受天火之刑。
想到這兒,楚蝶衣推開歐陽容說道:「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
歐陽容微微一愣,仰起頭看著她,「為什麼不要?」
楚蝶衣喘息著,「因為這樣做是不好的、是不對的。」
「為什麼不好?為什麼不對?」
「因為……」楚蝶衣張大了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歐陽容接口道:「因為妳是越國的王后,是越王的妻子,所以妳覺得這樣做不對?」
楚蝶衣勉強點頭。
「蝶兒?」
「嗯……」她應了聲,卻不敢看他。
他伸手輕撫著她的臉,「蝶兒,我要妳知道一件事,如果妳不想要一個男人,就千萬別開啟他的慾望之門;一旦他的慾望之門被妳開啟,除了妳,沒有別的女人可以關閉它,妳知道嗎?」
「我……」
「別說了,吃東西吧!吃完東西自己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記得,別離開火堆,也別離我太遠,萬一讓野獸叼走了,我可沒有辦法救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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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歐陽容的一再警告,所以楚蝶衣很聽話地在火堆旁找了個比較乾淨,又離歐陽容不遠的地方睡覺。
可任憑楚蝶衣怎麼翻躺,她就是覺得冷,就是覺得不舒服,即使歐陽容已經很大方地給了她一件衣服穿,她還是覺得冷,還是覺得睡不著。
她坐起身來看向四周。
這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放眼望去一片陰沉沉的,連半顆星星也沒有。突然一陣寒風襲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草也不住地晃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躲在裡頭窺視著她,嚇得楚蝶衣渾身發顫,更加睡不著了。
她偷偷張望著不遠處熟睡的歐陽容,心裡想著--
應該沒關係吧?偷偷地爬過去睡在他身旁,他應該不會發現吧?瞧他睡得那麼熟,多個人睡在身旁他應該不會知道才是。
楚蝶衣躡手躡腳地爬了過去,悄悄地躺在歐陽容身旁,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在確定歐陽容沒有醒過來後,她又伸出小手輕輕抓住他衣服的一角,鼻子裡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身子感覺著他的體熱,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很放心地把頭靠在他的手臂上,安穩地睡著了。
楚蝶衣睡得好熟,完全沒發現當她眼睛一閉上時,歐陽容便醒了。
他半撐起身子,不動聲色地看著身旁那個熟睡的小妖精。
這丫頭竟然跑來睡在自己身旁?她不知道白天時他差點要了她嗎?她現在又自己跑來睡在他身邊,這不是存心和他過不去嗎?
雖然這樣想,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輕撫著沉睡中那清麗姣好的臉龐。
她真是個活潑可人,又精力十足的小東西啊!
不過這小東西卻十足十的勇敢,被扔進滿是泥濘的枯井裡,竟然哼都沒哼過一聲;甚至在爬過令人窒息的臭泥甬道以及跌入水裡時,也沒有半分埋怨;現下又忍著恐懼和自己一同睡在荒野裡,真是難得極了。
他見過不少女人,也有過不少女人,可沒一個能及得上她的活潑勇敢,也沒一個能像她這樣刁鑽慧黠。能屈能伸的她前一刻還神氣得像隻鳳凰,貞勇節烈,夠得上資格頒給她貞節牌坊了;後一刻卻縮成了一隻小小蟲,而且是那種膽量極小,稍受驚嚇就會縮成一團的小毛毛蟲,這樣的她真教他又氣又愛啊!
她讓他感受到了不同於以往的輕鬆、快樂和愉悅,這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都得不到的。
是的,輕鬆、愉悅。跟這丫頭在一起,讓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那是種由衷而生的愉悅,與發自內心的快樂,彷彿世間的一切煩憂與擾亂,都可以拋到九霄雲外似的。
而且這丫頭是個美人,難得一見的大美人,縱使她看起來好小、好脆弱,不過他知道,在那淘氣刁鑽的外表下,她也是一個美麗成熟的女人,一個會讓男人想要徹徹底底佔有她、擁有她的女人。
只是她呢?她對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嗎?她知道自己要她嗎?她知道她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自己有感覺,讓自己心動的女人嗎?
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她,那麼她就該閃得遠遠的,畢竟男人都是危險的動物啊!不過這丫頭現在卻躺在自己身邊,睡得好熟哪!那模樣天真有餘,機伶不足,怕是自己吃了她,她也不知道吧?
想著,歐陽容低頭輕吻了她,正想將她摟入懷中,用自己的身子替她取暖時,突然,樹林裡傅來微微的窸窣聲。
歐陽容限中進出精光,輕輕將楚蝶衣往火堆挪了挪,又脫下外衫蓋在她身上,這才輕手輕腳地往樹林走去。
還沒走到樹林,幾條黑影便竄了出來往地上一跪,「臣等來遲,請主上恕罪!」
看著一個個跪在地上的人影,歐陽容顯得有些詫異,「岳政、朱祈、楊嘯,怎麼、你們怎麼來了?」
「主上失蹤是何等大事,臣等怎能不來?」叫岳政的男子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歐陽容問。
朱祈趕緊開口:「那天主上緊跟著黑衣人而去,臣等也隨後保護,想不到主上為救娘娘,竟然躍入古井。臣等見主上跳入古井,又見古井被封,只好另找了鑽地手鑽出一條通道,直到今天才得以見到主上,請主上恕罪。」
楊嘯也開了口:「主上,請回宮吧!西聖陛下很擔心主上,請主上回宮。」
歐陽容一喜,「大哥來了?」
楊嘯回道:「是!西聖陛下一知道主上和王后娘娘在立後大典遇刺失蹤後,就連夜從西秦國趕來,現在正在宮裡等著主上,請主上盡速起駕回宮!」
原來這歐陽容,竟然是西聖歐陽徹的同胞親兄弟,也就是第一美男子--越王雍容。
雍容的全名是歐陽雍容,是西聖歐陽徹的么弟,也是和他感情最好的弟弟。
兩人自小不管做什麼事都在一起,一起讀書識字,一起吃飯睡覺,一起學武,一起上朝聽政,一起微服出巡,甚至一內一外、一前一後帶兵打仗。只要兩人聯手幾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這越國就是兄弟兩人一起從聿皇手中所救下的蕞爾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