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想喚住她,但娜歐蜜卻迎了過來。
他還來不及擺脫熱情又纏人的娜歐蜜,和希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
「清川……」眼見礙眼的第三者已經離開,娜歐蜜施展媚功,大膽地解開風衣。
她向他展示著自己誘人的胴體及性感內衣,「這是特別為你準備的。」
看著她美麗的身體,英臣竟一點感覺都沒有。這讓他心頭一震--
「清川……」她主動靠了過來。
「娜歐蜜,」他目光一凝,神情嚴肅而認真地道:「不行。」
她一怔,「今天不行?」
「也許不只是今天,我……我也迷糊了……」他濃眉一叫,「我變得很奇怪,但也說不上來哪裡奇怪,」說著,他伸出手,體貼地為她扣上鈕扣。
「我也可以就這麼跟妳上床,但我不想那麼對妳。」他試著跟她解釋,但問題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
娜歐蜜皺皺眉頭,「虧我下飛機就來找你,結果……為什麼?」
「也許我想過正常一點的生活。」他說。
「你是說毫無樂趣的生活嗎?」她噘起嘴,輕哼,「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可以等你喔。」
「不。」他毫不思索地拒絕,「我真的不想。」
娜歐蜜一聽,秀眉一挑,腳下一跺。
「掃興。」轉過身,她悻悻然離去。
自己送上門的尤物沒了,英臣一點都不覺得可惜。他現在在意的是……和希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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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和希正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別喝了……」坐在她對面的羅傑勸阻著她,「妳醉囉。」
她慍惱地瞪著他,語帶警告地說:「你別阻止我喝酒喔,小心我……我扁你。」
羅傑蹙眉一歎,「要喝也行,不過妳至少該告訴我原因吧?」
突然被她急Call出來,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結果……她只不過想找酒伴。
她一臉氣憤地又喝了一杯酒,「我不想提他的事。」
「他?」羅傑一怔,「妳指的該不會是清川吧?」
「不是他是誰?」她眉心一皺,有種小女孩在生悶氣的味兒。
羅傑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他做了什麼?」他感覺得到她及英臣之間有種微妙的情愫,但顯然地,身為當事人的他們並不知道。
「他……」她想說,但又覺得生氣,「不說了。」
「不,說來聽聽。」身為探員,他本來就喜歡追根究柢,既然她開了頭,他沒有理由不問個清楚明白。
她斜覷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他約了一個黑美人回家。」
他一怔,「娜歐蜜?」
「你也知道?」她驚訝地回應。
「我當然認識娜歐蜜,她跟他在一起一段時間了。」
「她是他女朋友嗎?」
「不,」他蹙眉一笑,打趣地道:「他們比較像是『慾望城市』的關係。」
她一聽,臉一垮。「就知道他私生活糜爛。」
「噢,末武……」羅傑為英臣抱屈地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壓力很大,也很難有固定的關係。」
「也許是因為你們根本不喜歡固定的關係吧?」她酸酸地回道。
羅傑有點尷尬地一笑,「有些是這樣沒錯,不過清川他應該不是妳說的這一種。」
「你別替他說話了,那你告訴我,他是哪一種?」她不以為然地又喝了一杯酒。
「他只是還沒遇到對的人。」他說,「要是他遇到了,他會定下來的,而事實上,我覺得……」說著,他笑睇著她,一臉神秘。
迎上他詭異的眼神及表情,她微怔,「什麼?」
「他對妳很特別。」他說。
「ㄟ?!」她一震,驚羞地道:「你說什麼?」
「搞不好他還挺喜歡妳的。」
「啊?」她瞪大了眼睛,漲紅著臉,差點從高腳椅上摔下來,「你別開這種玩笑!」
「我跟他在一起很久了……」他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酒,續道:「我比妳更瞭解他。」
她羞赧且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什……什……你在說什麼?」
「你們很匹配,不是嗎?」他一笑。
「鬼才跟他匹配!」因為羞赧,她所反應出來的竟是激烈的否定。
她跟酒保再要了酒,發狠地一口喝光。
「喂,妳這樣喝行不行?」見她喝得真的有點凶,羅傑試著勸她。
「你別擋我喝酒喔。」她眼睛一瞪,警告他,「要是你再擋我,我就叫你回去。」
回去?不,他怎能放她一個人在這裡猛喝狂喝,要是她出了什麼事,英臣可能會把他扁成豬頭,而且最嚴重的是……他可能再也沒有名車可開。
「我還要。」她將空酒杯遞給酒保,「再一杯。」
羅傑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唉……」他幽幽一歎。
「還要給她嗎?」這會兒,連酒保都覺得情況不妙。
他挑挑眉,聳聳肩,低聲地說:「你最好給她,不然她會打你。」
第六章
等了一夜,和希沒有回來。
當然,她是成年人,跟他又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愛去哪兒都不關他的事,而他也沒有資格過問或干涉。
但……他就是擔心。
明知她英文流利,沒有語言障礙之虞;明知她聰明機警,又懂防身,不需他憂心;明知她做任何事都不需向他交代,但他仍覺得生氣。
她為什麼就這麼跑了?娜歐蜜又不是他叫來的,她幹嘛跟他發脾氣呢?
她覺得他不檢點?覺得他不尊重她?覺得他……可即使是這樣,她的反應也不必這麼激烈吧?
「該死。」他坐立難安,懊惱咒罵。
拿起電話,他決定一個一個打電話,展開他的「尋人任務」。
第一個,他打給羅傑。電話一通,那頭傳來羅傑懶懶的聲音--
「喂……」
「羅傑,」他語氣焦急,「末武整晚沒回來,她……」
「她在我家。」羅傑打斷了他,「她還在睡呢。」
第一通電話就找到人,他當然覺得高興,但……她在他家睡?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天,我被她弄了一整個晚上,累死了……」羅傑打了個呵欠,「怎麼?你要找她?」
聽見羅傑這些話,英臣一臉鐵青。
弄了一整個晚上?怎麼弄?又是怎麼個累法?這些話引人遐思,也讓人想入非非。
「哈囉?」見電話那頭安靜無聲,羅傑疑惑地問著。「還有人在嗎?」
「我現在過去。」他沉聲說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抓起鑰匙,他神色凝重地奪門而出。
一路的狂楓,他只用了平時三分之二的時間抵達羅傑的住處。
進到公寓,他快步地奔上了四樓,來到羅傑家門口--
「羅傑!」他用力敲門。
不一會兒,光著上半身,穿了條牛仔褲的羅傑前來應門。「ㄟ?這麼快?」
他臉色陰沉,「她在哪裡?」
「房間。」被和希鬧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剛瞇了一個多小時的羅傑,神情十分疲倦。
「你知道嗎?」他又打了個呵欠,笑睇著英臣,「這小妞喝了酒以後,就跟野馬一樣,我……」
他話還沒說完,英臣已經忍不住地揮出一拳。
「啊!」突然挨了一拳,羅傑整個人清醒了。
他搗著可能已經受傷的鼻子,驚怒地叫:「該死,清川……」
「你不該乘人之危。」他臉色陰騺,惡狠狠地瞪著羅傑。
羅傑一怔,這才驚覺到他可能誤會了什麼。正想解釋,英臣已經一個箭步衝進了他房間。
再出來時,他手上抱著還在睡的和希,而她正渾然不知的囈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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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希幽幽醒來,頭痛欲裂。
「噢……」她雙手敲著自己的腦袋瓜,在床上翻來滾去。「好痛……」
坐在她床尾椅子上的英臣,冷眼看著因宿醉而翻來滾去的她。
在等她醒的這段時間裡,羅傑不斷地打電話來,而他因為還在生氣而不願接羅傑的電話。
他知道自己不該生羅傑的氣,這種事不能單方面怪罪羅傑,因為銅板沒兩個是不會響的。
這傢伙喝了酒是什麼德行,他是親眼見過的。
遇上酒醉的美女自己送上門,沒幾個男人把持得住。
他自知打了羅傑一拳實在衝動,但他就是控制不了當時如火山爆發般的脾氣。
他生氣、他吃味,他根本見不得其他男人對她做出那種事。
是的,一直逍遙快活的他變了。
她的介入打亂了他的生活,錯亂了他的情緒,她完完全全的破壞了他原本的步調。
就算他不願承認自己被她絆住,這事實卻也教他不得不接受。
「唉唷……」和希繼續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喊疼,「好……好痛……」
「妳活該。」他終於忍不住地吐出一句,
和希停止了翻滾的動作,努力地睜開眼睛。
她沒聽錯,那好像是英臣的聲音。但……她不是跟羅傑在酒吧喝酒嗎?
看見那熟悉的天花板,她陡地一震,然後反射動作般地彈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