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羅隊長,」勞勃問道:「先前為她解剖驗屍的是誰?」
「是法醫室的瑪莉·麥拿倫。」
「麥拿倫的縫合不可能如此粗糙。」他說。
大家一怔,「你是說……」
不待勞勃回答,英臣撇唇一笑,「她被二次解剖、二次縫合。」
「什……」和希驚愕不已。
「勞勃,動手吧。」英臣說。
「嗯。」勞勃點頭,拿出了手術刀,手起刀落,非常明快地切開縫合線。
此時,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包一包的毒品--
在大家還來不及驚呼之前,英臣眼底閃過一抹黠光。「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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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假川崎夫婦遭到警方逮捕,但為了不打草驚蛇,這個消息在英臣的要求下封鎖起來。
這天晚上,為了慶祝案情大有進展,羅傑提議到酒吧輕鬆一下,而英臣跟和希沒有異議。
三人坐在吧檯,羅傑端起酒杯,低聲地說:「清川,這一杯敬你,你真的太厲害了!」
英臣回敬他一杯,笑說:「這都要感謝末武。」
「ㄟ?」她一怔,「我?」
「要不是妳堅持要把遺體讓他們帶走一夜,我們也不會找到這個具體實證。」他說。
「是嗎?」羅傑一聽,立刻端起酒杯敬她,「來,我敬妳一杯,妳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和希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不是啦,應該是清川他機警……」
「不管,反正我敬妳就是了。」說完,羅傑仰頭喝光杯中物。
見他阿莎力地一口喝光,和希也舉杯回敬。
「酒別喝太凶,醉了就不好。」英臣閒閒地補上一句。
和希一怔,有點羞怯地看著他。
她知道他是好意提醒她,因為昨天她喝醉了。
雖然早上起來,她是好好地躺在床上,但是不是有造成他的困擾就不清楚了。
「才一杯呢。」羅傑跟酒保再要了三杯酒。
「羅傑,讓女孩子喝醉不太好吧?」英臣試著阻止他向和希勸酒。
羅傑挑挑眉,「不會醉的,只是啤酒,」
「給她可樂好了。」他說。
羅傑微頓,狐疑地睇著他,「你是怎麼了?幹嘛一直阻止她喝酒?」
英臣濃眉一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對啊,他是怎麼了?喝兩杯啤酒又不會死人,他幹嘛這麼介意?
介於兩人之間的和希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看羅傑,再看著英臣。「我不會喝醉的!」
這兩個男人之間隱隱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煙硝味,但……為什麼?
「是嗎?」英臣睇了她一眼,「那妳就喝啊。」說罷,他喝光了自己的那一杯。
聽出他語氣中那麼一丁點的不悅,和希疑惑地問:「怎麼了?你怎麼火氣那麼大?」
羅傑附和著:「對啊,明明氣氛很好的,你怎麼……」
「你們愛喝就喝,我沒意見。」他打斷了羅傑的話,霍地起身,「我去洗手間。」說罷,他轉身就走開。
和希不解地望著他的背影,「他是怎麼了?」
「他好像很怕妳喝醉。」羅傑說。
她一怔,若有所思地說著:「難道是因為我昨晚喝醉了?」
「咦?」羅傑一震,驚訝地道:「妳昨晚喝醉?在他家?」
她點點頭,「不過我應該沒吵沒鬧才對啊,他怎麼……」
羅傑微怔,暗忖了一下,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難道……」
「ㄟ?什麼?」她好奇地望著他。
羅傑挑挑眉,有點賣關子的味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瞪大著眼睛,一臉狐疑。
看她一臉迷惑,他一笑,「妳這個人還挺沒神經的!」說完,他逕自笑起來。
和希眨眨眼,滿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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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鈴聲,和希從餐廳走了出來。
見英臣沒在客廳,她怔了一下。該不該去應門呢?這是他家,而她只是暫住的房客,隨便應門好嗎?
正猶豫著的同時,穿著浴衣,一副剛洗完澡模樣的英臣走了出來。
她看著他,再看看表,晚上九點?他不是六、七點時才洗過澡嗎?
「你在洗澡?」她皺皺眉頭,「你也太愛洗澡了吧?」
他剛從跑步機上下來,流了一身汗,當然要洗澡,幹嘛大驚小怪?
挑挑眉,他問:「妳沒聽見門鈴聲嗎?」
「有啊。」
「那不去應門?」
「這是你家耶。」她只是想謹守分際罷了。
「那我請妳幫我應個門,好嗎?」
她聳聳肩,「好,當然好……」說著,她走向大門。
打開門,一陣香氣襲來--
「清川親愛的……」門外,一名身材火辣的黑美人打開了長風衣,而風衣底下是一襲性感白色蕾絲的馬甲內衣、同系列的丁字褲,還有吊襪帶……
她當場傻眼,而那黑美人也陡地一震,飛快地掩上風衣。
「妳是誰?」黑美人怒目一瞪,質問著她。
清川親愛的?光是聽她這麼叫英臣,和希也約略猜出他們是什麼關係。
難怪他這個時候跑去洗澡,原來他根本是在等黑美人的到來。
搞什麼東西?既然他跟黑美人早有約會,幹嘛不自己應門,還讓她看見這種會長針眼的畫面!
「妳別誤會,我誰都不是。」她挑挑眉,「請進,他已經洗好澡在等妳。」
這話,她說得十分的酸。
黑美人一臉狐疑地睇著她,「真的?」
「是的。」她咧嘴一笑,「請進。」
黑美人走了進來,「妳是鐘頭女傭嗎?」
啥米?說她是鐘點女傭?是她長得就像鐘點女傭,還是他跟這黑美人說他家有鐘點女傭?
雖然他是成年人,雖然她無權過問或干涉他的私生活、私領域,但他起碼要給她基本的尊重吧?
他要找女人回家可以,但至少要先通知她,好讓她有時間「閃人」。
這時,穿上衣服的英臣走了出來,看見客廳裡的黑美人,他一怔--
「娜歐蜜?」他驚訝地道。
「清川,好久不見了。」
「是……是啊。」他怎麼也沒想到,已經三個月沒見的娜歐蜜會在此時出現。
「我從法國回來就立刻來找你了。」熱情如火的娜歐蜜趨前,親熱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ㄜ……」英臣下意識地看看冷眼旁觀的和希。
她眉梢輕佻,似笑非笑地睇著他。但不知為何,她的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的女傭說你洗完澡在等我,是真的嗎?」熱情大方的娜歐蜜無視和希的存在,整個身體幾乎貼在他身上,「該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今天回來吧?誰告訴你的?我的助理?」
「娜歐蜜……」他試著想跟娜歐蜜解釋,但因為和希在場,竟教他無由地慌亂起來。
「清川,我們很久沒……」
「慢著,娜歐蜜……」他打斷了她,因為他知道她接下來將會說出多麼大膽露骨的話。
他怕的不是她的大膽露骨,而是和希冷冷的目光。
他跟和希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及感情,但不知怎地,她的眼神讓他十分介意。
娜歐蜜依舊是那麼的性感撩人,而他也依舊「身強體壯」,但此刻,他對性感的娜歐蜜竟毫無感覺。
不是因為和希在場,而是因為……他的心境已經因為和希的出現而有了改變。
他在乎和希對他的看法,他不希望她覺得他是個私生活豐富精采的單身漢--雖然他一直都是。
「清川,怎麼了你?」娜歐蜜嬌嬈地迎上他性感豐滿的嘴唇。
「不……」他制止了她,「有人在……」
「你們不必在意我。」聞言,和希咧嘴一笑,「我現在就出去,不會打攪你們的。」說罷,她返回房間,準備拿了外套就走人。
才一進房間,英臣跟了進來。
「妳幹嘛?」
「我出去繞繞啊。」她抓起外套,笑睇著他,「需要多久時間?」
他一怔,「什……」
「幾個小時?還是我今晚最好不要進門?」她覺得自己全身像著火了般,有一股無名火從腳底直往她腦門竄。
為什麼她這麼生氣?是因為他不尊重身為「暫時室友」的她?還是她……她吃醋?!
不,她怎麼可能吃黑美人的醋?他只不過是她這個任務的搭檔,等案子破了,她就飛回日本,跟他再也沒有干係……雖然心裡明明這麼想,但她卻莫名地慌了。
「末武,妳不用出去。」他感覺到她在生氣,但……她為什麼生氣?
「抱歉,」她對著他冷冷一笑,「我可受不了跟正在恩愛的男女共處一個屋簷下。」說完,她掠過他身邊,走了出去。
「末武……」他跟上來,又拉住了她。
她突然一個轉身,甩開了他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
「對了,」她挑眉一笑,語帶嘲諷地說:「你幹嘛穿衣服?反正馬上就要脫掉,不是嗎?」
「什……」他一怔。脫掉?她以為他要跟娜歐蜜幹嘛?
「別浪費時間了,你的性感黑美人正等著你呢!」她轉過身子,一陣風似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