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驚叫出聲,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背貼著他的胸膛,半躺在他的懷中。
「公、孫、明、德!」她氣急敗壞,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你別管我了,讓我自己——」
溫熱的鼻息,悄悄吹拂過她的頸。
「我做的事,我自己負責。」他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聲音極低,卻顯得格外親密。
她一時啞口無言,只能努力想啊想,急著想出什麼說詞,好阻止他的「熱心」。
可惜,她還沒想出說詞,公孫明德就有了動作,寬厚的大手,也不撩開她的裙擺,直接就往「目標」探去。
她急忙想併攏雙腿,不讓他得逞。無奈,他早有準備,長腿分開一勾,就將她的腿兒纏住,逼著她根本無法如願。
「你、你……放開我……不要!」她掙扎著,心裡慌極了,再也沒心情耍嘴皮子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寬厚的大手,漸漸滑進裙內,準確無誤的觸及她最柔嫩脆弱的那一處。
疼痛,以及其他的感覺,在同一瞬間爆發,逼得她幾乎要嗚咽出聲,嬌小的身軀劇烈顫抖著。
「噓。」低沉的聲音,帶著安撫的魔力,在她耳畔迴盪。
她卻無法放鬆,氣息紊亂,喘得像是剛跑了一大段路,心裡更是亂糟糟的,也不知是羞還是氣,雙眼直直的盯著他手裡的銀盒,不敢轉移視線。
他抽回手,打開銀盒,沾取了些許藥膏,而後又往她裙內探去。
這次,她沒有抗議、沒有掙扎,只能無助的等著。
「放鬆。」他說。
而後,他粗厚的指,在藥膏的潤澤下,擠入她的花徑。
她咬著牙,拱起背部,唇瓣逸出低低的呻吟。
「疼嗎?」
疼。
但是讓她呻吟的,不僅僅是因為疼。昨夜的種種,隨著他的觸摸、他的探訪,在她的腦子裡,火辣辣的重演。她枕靠在他肩上,緊閉著眼,長睫顫抖著,臉兒早已羞紅。
熱燙的呼吸,刷過她的肩。她聽見他開口。
「抱歉。」
抱歉?!
他指的是現在,還是昨晚?
龍無雙柳眉輕蹙,咬著唇瓣,正忙著與感官衝擊,以及極度的羞恥對抗,無暇開口,當然就沒能問清楚他話裡的涵義。
喔,好吧好吧,她承認,這些年來,她做過不少壞事。但是,她也做過不少好事,雖然是為善不欲人知,至今沒多少人知道,但是老天爺明察秋毫,總該曉得她不是什麼惡人吧?
那麼,老天爺為啥要派這個男人來折磨她?她幾乎要懷疑,自個兒要活活羞死了!
半晌之後,直到公孫明德替她抹妥了藥,慢慢撤出手指時,她已經羞得全身軟綿,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他將她放回床榻上,發現她咬著唇、閉著眼,仍在輕輕顫抖著,那張俏麗的臉兒,更泛著他前所未見的嫣紅。
相鬥多年,他極少見到她這般害羞的模樣。
他替她穿妥單衣,然後抱著她入懷,讓兩人的身軀之間,除了薄薄的衣料之外,緊密得沒有其他阻礙。
「睡吧!」他輕聲說道,寬厚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背,直到她漸漸、漸漸的放鬆下來。
直到懷裡的人兒不再顫抖,氣息也從紊亂逐漸轉為徐緩時,躺臥在床榻上的公孫明德,才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貨真價實的微笑。
他剛剛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只要讓這小女人害羞,就能讓她乖乖閉嘴呢!
第十一章
瑞雪初降。
才一夜的時間,整座京城就覆上薄薄的一層雪,像讓廚師裹上了糖粉。
出嫁後第三天,龍無雙派人把專屬的珠簾紅轎扛到了相爺府前頭,再由銀花伺候著,扶上了紅轎,這才一路由東城的相爺府,回到了玄武大街上的龍門客棧。
轎子停妥後,她慢條斯理的下了轎,雖然嬌美依舊,但姿態卻有些僵硬,俏臉上儘是寒霜。
進了門,含怒的眸子,往櫃檯後方望去,卻只瞧見諸葛茵茵,拿著算盤低頭猛撥,看不見銀髮白袍的大掌櫃的身影。
她美目一瞇,劈頭就問。
「宮清颺呢?」
諸葛茵茵一聽,立刻抬起頭來,迅速回報。「大掌櫃的不在。」
「不在?他跑去哪了?」龍無雙冷聲一哼,一甩錦袖,就要往後院走去。「立刻叫他來見我!」
「無雙姑娘,啊,不,公孫夫人,大掌櫃的他——」
龍無雙頓時停下腳步,惱火的打斷。「什麼公孫夫人?!」瞧見主子不悅,幸虧諸葛茵茵生性機靈,火速改了稱謂。「呃,我是說——無雙姑娘。大掌櫃的他啊,從那天晚上送您出嫁後,就沒再回來過了。」
「什麼?」龍無雙一愣。「他沒回來?」
「是啊,那晚大掌櫃的沒回來,我以為他只是回唐家休息。可是前天跟昨天,他還是沒回來,我才正要讓人去唐家醬場問問呢!」
沒回來?
龍無雙緊握粉拳。
這傢伙莫非是畏罪潛逃嗎?
她在心裡暗暗咒罵,忽地卻又想起另一件事。「白臉不在的這幾天,客棧裡是誰在管事?」
諸葛茵茵笑瞇了眼,慢慢舉起手。「我啊!」
「你?!」龍無雙撫著心口,瞪大了眼兒,難以置信的追問,就希望是自個兒聽錯了。「你管的?這幾天客棧裡是由你管事?」
「對啊!」茵茵滿臉無辜。「鐵索雖然回來了,可他又不管事,所以我只能勉強扛起這重責大任嘍!」
讓個前任江湖騙子來管龍門客棧?!那豈不就像是,讓頭大野狼去看守滿是肥羊的牧場?
龍無雙花容失色,簡直是大受打擊。要是她再晚回來幾天,這間歷史悠久的龍門客棧,只怕就要被諸葛茵茵弄垮了。
茵茵卻還有話說。
「您才新婚嘛,大夥兒都覺得,不該去打擾您。所以嘍,我只能擔起重任,把事情一肩扛下。」
龍無雙扶著額頭,沒心情再討論下去,只是擺了擺手,吩咐道:「算了算了,從現在開始,有事情你就讓人來找我,千萬別擅自決定。」語畢,她轉身便往外走。
諸葛茵茵見狀,忙揚聲問道:「無雙姑娘,您這就要走啊?您要去哪裡啊?」
龍無雙頭也不回,拂袖上了轎子。
「去唐家醬場,找那該死的宮清颺!」
華麗的紅轎,走過長長的玄武大街,朝著城門外而去,所經之處,都惹人議論紛紛,更引來眾多注目。她與公孫明德的婚事,從皇榜貼出,到三日前完婚,也算是鬧得轟轟烈烈,至今仍是眾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她倒是對人們的指指點點,全都視若無睹,命令轎夫加快腳步,一心只想快快趕到目的地。
城門之外,雖不如城內繁榮,但青山綠水,又鄰近清澈的山泉水,正適合釀醬。
離城幾里處,遠遠的就可聞見,一陣陣濃郁的醬香,混雜在秋風中,香氣飄出唐家醬場,就連十里外的人,都能聞見那誘人的香氣。
華麗的紅轎,在唐家醬場門前停下,龍無雙提裙下轎,穿過醬場的廣大前院,直直的往大廳走去。
大廳裡頭,恰巧還留著一位釀醬師傅。他正準備去用早膳,回身就瞧見龍無雙,立刻展顏而笑。
「無雙姑娘,早啊,你是來找小姐嗎?」
「林師傅,許久不見了。」她擠出笑容,客客氣氣的回答。「我今兒個來,不要找十九,而是來找你們家姑爺的。」
林師傅點了點頭,回身朝著後廳,扯著響雷似的大嗓門喊道。
「姑爺,外找啊,姑爺——」
才喊了沒兩聲,後頭便傳來應答。
「來了。」銀髮白袍的宮清颺,緩步從後堂走了出來。
瞧見杵在大廳內的小女人,他微一停步,先彎唇一笑,這才走上前來,客氣的問候:「公孫夫人,早啊。」
她眼兒一瞇,還沒開口,就聽林師傅呵呵笑著。「啊,對了,我差點忘了,無雙姑娘出嫁了呢,該改口喊你公孫夫人才對。」
「林師傅,您是長輩,還是可以喊我無雙的。」這個「公孫夫人」的頭銜,她怎麼聽,就是怎麼不順耳。
林師傅卻很堅持。
「呵呵呵呵,不成不成,你現在可是相爺夫人呢。對了,瞧我這大老粗,都忘了和你說聲恭喜。改明兒個,場裡的桂花醬開甕,我就送一壇過去,當作是賀禮。」
「謝謝林師傅。」
「甭謝、甭謝,唉啊,徒孫在叫我了,我到後頭去了,你們慢聊。」林師傅說著,已經一邊嚷著一邊走了出去。「小山子,別喊了,你是在叫魂啊,來了來了!」
林師傅剛踏出前廳,龍無雙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她直直的看著,這個打從她十二歲,就與龍卿卿約定,來到龍門客棧裡,為客棧盡心盡力、對她千依百順,連個「不」字都不曾說的男人。
她願意信任的人極少。但是,宮清颺肯定是其中之一。
所以,她才會在上花轎之前,吩咐他把藥準備好。哪裡知道,他是把藥準備好了,但是那藥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