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她櫻嚀著,嘗試著想要制止他狂野的掠奪,無奈卻一點也使不上力 。
「叫我的名字!」他在她耳邊霸道地命令,手指的攻勢益發猛烈,不斷捏揉著她的 冰肌玉膚,恨不能將她揉造他的心坎裡,嵌進身體裡與她糾結廝纏。
「玄鈺……」她馴服地經喚。他的挑逗令她意亂情迷,他的手在她身上引發一陣欲 罷不能的燥熱,讓她驟感混沌而軟弱如泥,細緻的肌膚也開始沁此點點的汗水。
玄鈺的大手滑過她的纖腰,托高她挺翹的臀,手指試探地探進她最柔軟幽密的核心,引發她一陣驚悸的戰慄,卻也喚醒她僅存的理智。
「不要……不要……」初睛顫抖地低嚷著,一手抓住他結實的手臂。「求你別這樣 對我!」兩顆晶瑩的淚珠瞬間垂掛在她濃密的眼睫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人心生不忍。
「為什麼不?」玄鈺強迫自己不為所動,他堂堂一個貝勒爺,還要不起一個青樓艷 妓嗎?他絕不會虧待她的,甚至願意納她為侍妾。
「我……我說過我只賣藝不賣身,貝勒爺您放了我吧!」她咬緊下唇,顫著嗓音說 道,清靈的幢眸委屈地琳著他。
玄鈺嗤哼一聲,「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用金錢買不到的,你也不例外!」他微微停 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緩緩描繪她如雲的肩眼和紅潤的嫣唇。「只要你跟了我,便有享 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這遠遠勝過你在這裡賣藝又賣笑。」
初睛登時渾身僵凝,跟了他她最多只能是個妾,不過是重蹈了娘親的覆轍,這是她萬萬不想而且極力避免的。
「謝謝貝勒爺的美意,憐心雖然命薄輕賤,但起碼不偷、不搶、不騙,更不願出賣 自己!」她的聲音冷凝而自持,透著一股冰霜般的堅定。
她的拒絕與冷然的態度激怒了他,綱鐵般的手指猛地攫住她細緻的下巴,讓她面對他怒氣凜凜的黑眸。
「你寧願繼續窩在這青樓艷窩裡送往迎來,也不願跟著我?」他幾乎是從齒縫中迸 出話來。
初晴因疼痛而顰皺黛眉,卻仍咬緊牙關不肯示弱,「跟了你又能好到哪裡去?最多 只是個侍妾,對我來說是更大的羞辱。」
「羞辱?」玄鈺條地腿緊雙眼,薄唇也抿成一直線。「你認為跟了我是一種恥辱? 」他的嗓音低柔,卻充滿了危險的訊息。
初晴垂下眼簾,顫抖著唇瓣不發一語,然淚水已像決堤似的洪流泉湧而出。她如何告訴他,她曾在娘親墓前立過誓,終此一生,寧願獨居寡身,也不為人侍妾。
她的淚水驀然勾動他深藏的柔情和憐惜,不暇多想地,他伸手拭去她頰上的淚,倒身而臥,將她包覆在他懷裡,並取過衣裝覆蓋她裸袒的嬌軀。
「別哭……別哭……」他輕輕哄著,她的淚奇異地鞭痛他的心,讓他矛盾地在水火中浮沉。他既想要她,又不想傷了她;為何區區一個青樓女子,竟使他無法拋下她,寧 願放任一顆鋼鐵般的心淪陷?
他不覺陰寒沉鬱她笑了,心頭卻緩緩地疼痛起來,他該拿她如何是好?他已有婚約在身,加上他們二人身份懸殊,他真能打破世俗藩籬,將她納入自己羽翼之下終生呵護 嗎?
他當然可以強奪,但這並非他所願,他要她心甘情願臣服於他,將她的美麗、柔情、愛意全都奉獻給他,而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和勉強。
此刻的他,心思紊亂不已,千頭萬緒怎麼理也理不清,但心中唯一肯定的是,他是放不開懷裡的人兒了。自梅林一見鍾情。他的心再也收不回來。她是他的,這一生一世 她都是他的,無論如何,他絕不讓她離開他身邊。
一連十數日,玄鈺每天必定造訪紅樓春,霸佔住柳憐心所有的時間,教其他慕名而來的貴客們無隙可乘,只能望樓興歎,徒呼負負。
這日,玄鈺正要出門,德熙貝勒像一陣風似的捲入雲濤閣,攔住他的去路。
「又要出門?難怪這幾天我上門老遇不到你。」德熙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狀似不 經心地說道。
玄鈺一旋身,轉回花廳裡,落座於太師椅上。「坐吧!」他朝身後跟著他走進花廳 的德熙招呼道。
精亮沉著的黑眸盯著德熙優閒自若的神態,他沉聲問道:「你來找我,該不會只是 來看看我好不好吧?」若他猜得沒錯,德熙必定有事相告。
德熙揚眉一笑,饒富興味的漂亮黑眸直盯住他。「聽小六子說,你這些日子每天都 上紅樓春去。」
玄鈺回視他一眼,「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德熙揮了揮折扇,戲謔地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上紅樓春見憐心姑娘這等好事 也不找我,別忘了是我讓你們倆有緣會面的哩!」
玄鈺臉色一沉,不悅地回道:「我和她早在那之前使見過面。」
「哦?」德熙佯裝一臉質疑的模樣,「真有這一回事,怎麼沒聽你提過?」停頓了 一下,他嚴肅地咳了一聲。板起臉繼續說道:「敢情你是沒把我這個做兄弟的放在眼裡,唉,真教人心寒啊!」
玄鈺被他裝模作樣的逗趣表情給打敗了,在德熙面前,他根本藏不住心事或秘密。 「那日到悔林祭拜我娘時,在林中巧遇她,萬萬沒想到她竟是紅樓春裡鼎鼎有名的柳憐 心。」
「哦,她沒告訴你嗎?」德熙好奇地追問。
玄鈺搖搖頭,「那日她對我說的名字不是柳憐心,而是關初睛,所以在紅樓春裡見 到她峙,我的反應才會那麼激烈。」
德熙端凝著一張臉,注視若他好一會兒,難得正經地問:「你有什麼打算,看你的 神情,便知你對她恐怕已是泥足深陷。」
玄鈺臉色沉重,不發一語地站起身來,在花廳裡來回踱步,半晌,他回過頭,遞給德熙一抹既複雜又痛苦的眼神。「我還沒想到那麼遠,唯一能確定的是,「今生今世我要定了她!」他坦然地表白。
德熙聞言愣了好半晌,那柳憐心確實美得能勾人魂魄,更難得的是她有一股清婉動人、孤芳雅潔的氣韻,莫說是玄鈺,他自己也深深為之著迷,若非君子有成人之美,加 上玄鈺識她在先,他還真想來個君子之爭,只不過||「你得趕緊有個打算。」他忍不 住提出忠告,「現在整個京城裡皆沸沸揚揚地傳說你已包下柳憐心,深為她所迷惑,只 怕過不了多久,這消息便會傳進你阿瑪耳裡,甚至傳進頤親王府。」
「若換成你,你會怎麼做?」玄鈺幽幽問道。
「這……」德熙整個人呆住,這樁情事確實棘手,柳憐心畢竟是青樓女子,最多也 只能當個侍妾,而且必須經過禮親王的同意,更得顧及頤親王府的面子。
「憐心姑娘可願屈就為妾?」他抬眼一問。
玄缸苦笑了一聲,「她說她寧為青樓女子,也不願當人侍妾,她對這項提議極其反 感而且反應激烈。」
德熙理解地點點頭,那倒也是,憐心姑娘一身的傲骨,雖然柔弱卻也不是輕易妥協之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不得不勸道:「為了你好,我勸你還是放棄她吧!身為皇 室貴族。
你的責任、宿命已定,加上婚約在身,這禮親王府和頤親王府都擔不起醜聞之名,退婚是萬萬不能,迎娶柳憐心為要就更加不可能了。」
玄鈺霍然轉過頭深深凝望著他,神情略顯激動,「你以為我會不瞭解你所說的一切 嗎?
這些我全想過了,但……我就是無法放棄她,你懂嗎?」他的語氣深沉而痛苦,飽 含濃烈的情感,令德熙不禁為之動容。
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連一向沉冷淡漠,對情愛無動於衷的玄鈺終也不免墜入惜關,原來愈是矜淡冷漠的人一旦陷入情海,愈是激烈得駭人,但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 果的愛戀呀!
「你若不放手,事情會愈鬧愈大,到時候你可有能力善後?寶明格格畢竟無辜,你 若捨她而娶柳憐心,豈不讓她蒙上永生無法抹去的屈辱。」德熙討厭扮演拆散有情人的 角色,但玄鈺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陷自己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玄鈺神色晦黯地揪了他好半晌,但堅定的黑眸裡卻閃著奮不顧身的執拗光芒,眼神幽亮得極不尋常。
他幽幽沉沉地開口:「已經來不及,我收不回自己的感情!」
「你……」德熙簡直驚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從沒看過他如此認真、執迷不悔的 表情。
下一瞬間,玄鈺忽地朝他例開一口白牙,淡然笑道:「謝謝你的忠告,這件事我自 有分寸!」語畢,他頭也不回地邁步而出。離開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