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定如此殘酷呵!她早該明瞭透徹的,不是嗎?她的娘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身為青樓女子,本就不該妄想專一至情的辛福。
幽幽地噢了一口氣,她正想轉回廳裡撫琴排遣愁緒。
柳紅綿的身影陡地自小徑彼端奔過來,來到她面前仍兀自氣喘不已。
「怎麼了?紅姨,什麼事這麼急迫?」初晴柔聲問道。
柳紅綿順了口氣,仍有些兒喘。「禮親王府的玄鈺貝勒硬是要見你,我跟他說現在 是傍晚時分,你已經要休息了,但他仍是堅持要見你。你說怎麼辦是好?」
初睛心口驀地一窒,他到底還是不肯放過她,她……又該怎麼辦?「我……難道攔不住他嗎?」她塢著心口惶然地問。
柳紅綿為難地歎了一口氣,「人家是京城裡鼎鼎有名的貝勒爺,皇親國威我們怎惹 得起?若攔得住,我也就不必進來問你的意思了。」
初睛理解地點點頭,紅姨對她有救命之恩,多年來始終呵護照顧著她,給予她的待遇遠勝過紅樓春其餘姐妹們,甚至當她是自己女兒般看待,若非當真無計可施,她萬萬 不會議她受一丁點委屈。
「讓他進來吧!」她微笑地對柳紅綿說道。「順便請廚房備幾樣小菜,現在該是晚膳時間,就陪他吃一頓飯吧!」
柳紅綿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卻也心疼她的懂事、識大體。「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你先回房裡,讓小青替你整整衣裝吧!」
語畢,豐胰的身子十分輕巧地飛奔而去。
初睛仍在原地微怔了一會兒,該來的還是躲不過,也罷,或許是天意吧!
重新將環珮收入懷中,她極其輕盈地步入楓月小焰裡,任夕陽的霞光將她的身影拖曳成一抹孤潔傲然的梅枝。
花廳裡,圓桌上已擺齊了熱騰騰的飯菜。另備有一壺女兒紅。
小青張羅好一切之後便站在初睛身後,小心翼翼地盯著玄鈺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又會對小姐做出一些不軌的舉動,驚嚇了小姐。
玄鈺如深潭似的黑眸始終緊緊揪住螓首低垂的初晴。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控制不了想再見她一面的衝動,不!該說他根本就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片刻。
他著實對自己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明知她是一個只談錢財、寡情薄義的歡場女子,縱使賣藝不賣身又如何?只怕她的心早已被浮華虛名、錢財利益給污染了。
但,他就是無法放了她,要她的心仍迫切熱烈得一如梅林中初遇她時。心頭那把熾燃的情火只有她才能使它熄滅。讓他獲得安寧。
「貝勒爺,請用膳吧!」初睛勉強拉回心神。
玄鈺仍凝著一張臉看她,「你也一起用吧!」他望著她的眼神複雜,語氣也複雜, 亦怒亦喜,交錯而成一種漠然的森冷表象。
接著,他執起酒壺替自己和她各斟上一杯酒。
「敬你一杯。」
初睛為難地看著那杯酒,不知該如何拒絕,她一向沒有酒量,淺嘗即醉,因此她平日幾乎是滴酒不沾。
躇躇了一會兒,她勉強舉起酒杯,卻教身後的小青一把攔下,「小姐沒法喝酒的, 還請貝勒爺高抬貴手。」
玄鈺冷笑了一聲,凌厲地瞥了小青一眼,肅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連一向大膽的小青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這裡不用你服侍,你下去吧!」他狂肆地下起命令。
小青一陣呆愕,愣愣地瞧了初睛一眼,「小姐,這……」
初晴明白她的顧忌和忠心,但玄鈺沉吟的表情定絲毫不容妥協的,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沒事的,你下去吧!」她溫顏她笑道。
小青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踏出楓月小焰。
頃刻間,雅致的楓月小焰就只剩他們二人獨處,初睛略感不安,但仍勉強鎖住心神,為了抒解自己的緊張,她輕笑著問他:「你為何又回來這裡?我以為……你再也不願見到我。
」
他薄氓的唇緩緩勾起一抹微笑,「因為這裡有床,而我仍渴望再見到你。」他輕聲 低語,所有的情緒全在眼眸中化為似水柔情。
像這樣剛烈中蘊含著柔情,最易教人心慌意亂,她有些抖顫地開口:「我以為…… 你看不起我……」
「我是看不起你!」他截斷她的話,「但卻也對你迷戀得無法自拔,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急速湧上的蠻橫教他冷了心,掩住了初冒出的柔情蜜意。
他的話好殘忍哪!刺得她的心好痛,不爭氣的雙眸迅速地紅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兒已滴溜溜地在眼眶裡轉了起來。
「你何須這般挖苦我,憐心自知輕賤又怎敢妄求貝勒爺的垂愛,她抖著聲說道,一 邊自懷中掏出他贈予的環珮遞給他;「這貴重的物件憐心受不起,還請貝勒爺轉贈他人 吧!」
玄鈺接過環珮,身形迅速地來到她身邊,一手緊摟住她的纖腰,讓兩人的距離益加親密。「這是你的真心話嗎?若真如此,你為何隨身攜帶它?」他的氣息拂在她臉龐,有絲輕薄意味。
初晴努力推這他胸膛,「我沒有!」無奈怎樣也拉不開彼此的距離。
他二話不說,逕自將環珮繫於她的腰際處,以不容她抗拒的強硬態度宣告著某種教人心驚的訊息。
「你……你瘋了!」她實在捉摸不了他的心思,「既然輕視我,又為何要纏著我? 」
「你以為我高興這樣做嗎?」他陰驀的笑著,眼光直擬住被貝齒咬白的櫻唇。
驟的,他伸出手以拇指挑逗的磨挲她美好柔嫩的唇瓣,輕易的鬆開她緊咬的貝齒,進一步,伸入她潤澤的檀口裡,勾挑的描繪著她的唇'齒。
初晴驀然一驚,猛搖螓首,卻叫他迅速以雙手捧住她的頭,猛地俯下臉,以唇覆住她的嬌嫩,狂驀熱切地吸吭吻咬著,在在掠奪她的清純。
這種介於輕桃與狂掠的行為,隱隱透著一股寵愛的氣息,教她一時之間竟忘形地沉淪,忘了該抗拒他!
他的舌彷若一把烈焰,挑燃著她的檀口深處,和她的舌糾纏嬉戲,一再品嚐她馨甜的芬芳氣息。
好半晌後,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凝視著她被他吸吭咬嚼得紅潤的唇瓣,以及頰畔驟生的粉色霞暉,還有那一雙如煙似霧,迷離似水的瞳眸,他頓覺體內升起一股鴛烈 的情火,威脅著要吞噬他,焚燃他||「我要你!」他濃濁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欲情憤 張的臉剛稜而有力,雙眸像著了火似的精亮明燦。
初睛乍然心驚,劇烈的心跳在胸臆間迅猛地撞擊著,迷眩於他那雙熾焰騰燃、精光炯炯的深幽幢眸中。
「別這樣……」她無力地低語,一雙手抵住他結實溫熱的胸膛,「飯菜就快要涼了 ,還請貝勒爺放了奴家。」
玄鈺忽地狂肆一笑,執起酒壺含入一口濃烈醉人的美酒,然後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攫起她的下顎,將口中的美酒悉數哺啜入她嘴裡。
初睛沒得選擇地嚥下這口酒,轉瞬間喉嚨流竄過一道熱辣辣的感覺,教她嗆紅了眼,頰上的霞暈更顯緋艷,迷濛的水眸蕩漾著一片流光霧彩。更使得她本已絕色的容顏益 發艷光照人,撫媚嬌柔得教人無法不受蟲惑而甘心沉淪陷溺。
玄鈺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橫抱起初晴,來到內室,將她輕拋於床榻上,情慾勃發的碩實軀體迅即覆住她柔軟馨香的身子。
他急切地扯開她身上的衫裙,並卸去內裡的罩衣,只餘一件粉紅絲緞抹胸。襯得她雪艷淨澤的身子溢發光潤動人,他心中驀地狂潮激升,隨即又扯下她僅剩的蔽體衣物。
玄鈺沉沉凝視著她雪膩潤澤、如冰似玉般毫無瑕疵的美麗胭體,流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雪胸上兩朵粉嫩的蓓蕾。眸中激盪起變幻的波光,如閻夜深海洶湧翻騰, 他驀然攬起她嬌弱絕艷的恫體,粗暴而激狂地吻上她細膩的玉頸,熱烈地游移探索,撫 觸啃吭著她的冷凝雪膚,狠狠地在她纖細的肌膚上烙下一道道激情火熱的熾吻。
初睛只覺全身乏力,卻又燥熱不已;她一向不勝酒力,剛才那一口酒足以使她頭目眩然。加上他恣情的挑逗,她簡直無力招架,只能暈頭轉向地癱軟在他有力的懷抱裡。
她的柔夷乎貼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衣衫感受他激狂的心跳,腦中僅餘的一絲清醒,迫使她開口:「別……別這樣……求你放了我吧!」
玄鈺只是沙啞地低笑,頭抬也不拾地低語:「放了你?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你注定 是我的人!」
詔畢,他火熱的舌尖條地竄入她口中,緊緊地吸吭、逗弄,品嚐她的芳香與甜美,並輕咬她的唇瓣,由溫柔至狂野,大膽地與她的丁否小舌糾纏。
他的大手也沒問著,迫切地覆上她的豐盈,以拇指愛撫她敏感的粉紅瓣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