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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蘇華

  自從秦羽離開後,采歡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珞貝勒約她看戲,她心不在焉,陪她下棋,她又盤盤皆輸,趁著今天屋外下大雨,有了不用出門的理由,她便索性在屋裡練起字來。

  「格格今天興致真好!」春喜替她送了一盤杏仁酥進來。

  采歡不理會,仍提筆寫著「心似孤雲無所依,悠悠世事何須覓」。

  春喜好奇地說:「又是心,又是覓的,格格寫的是情詩啊?」

  「是禪詩。」采歡擱下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春喜心驚膽戰的問:「格格不會一時想不開,就學蘭心格格那樣,到蓮花庵落髮為尼了吧?!」

  「我還沒蘭心姐姐那等慧根呢!」采歡睨了她一眼說。

  聞言,春喜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其實秦公子的事,格格為什麼不去找寶親王商量商量呢?他也是受制於年羹堯嘛!這就是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采歡苦笑地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我又不是四哥的親妹子,你以為我開口,他就一定會幫我嗎?你聽過一句話沒有,最是無情,帝王家。我阿瑪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看著窗外,她的視線漸漸模糊,最後,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就在此時小祿子冒冒失失地闖進她的房裡,興奮的嚷著,「格格,格格,秦公子派了一個女孩子送來一件東西給你!」

  「秦公子?!」采歡接過小祿子捧上來的錦盒,不僅感到意外、吃驚,更有一種甜蜜的滋味溫暖了她失落的心情。

  她緩緩的打開錦盒的盒蓋,春喜和小祿子在一旁張大眼睛等著看裡面是什麼寶貝。

  「你們猜秦公子送我什麼?」她看向他們問。

  「髮簪,讓格格每天把秦公子的心意插在頭髮上。」春喜笑道。

  小祿子搔搔腦袋說:「我剛才捧著那盒子,沒什麼重量……」

  「禮輕情意重啊!」采歡立刻為秦羽辯解。

  「該不會是手絹兒吧?」小祿子隨便說。

  采歡打開錦盒,裡面躺著一個香味四溢的香囊,她拿起香囊,在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下,說不出是什麼花的味道,總之濃郁得令人頭昏腦脹。

  春喜和小祿子隨即打了一個噴嚏。

  采歡橫了他們一眼,喜孜孜地捧著僅僅繡了一枝白色羽毛圖樣的香囊。

  秦羽的名字裡有個羽字,這個純白的羽毛圖紋,就代表著他的人吧?

  春喜向小祿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從大廳裡出來,春喜噘著嘴說:「那個秦公子長得是帥,但能把格格迷得神魂顛倒,也真夠本事的!」

  小祿子不以為然地說:「不管秦公子的本事多大,但畢竟是個來歷不明的殺手,誰知道他對咱們格格,究竟安得是什麼心!」

  話才出口,只見秦羽已經翻牆奔了過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春喜連忙迎了上去,「秦公子,怎麼等不及我們給你開門,就直接翻牆進來了?」

  「格格呢?」他焦慮的問。

  春喜笑說:「格格正在大廳裡捧著你送的香囊,整個人樂得暈陶陶的呢!」

  「那個香囊不能碰,有毒!」秦羽額上冒著冷汗,快步往大廳裡跑去。

  春喜和小祿子嚇白了臉,打著哆嗦忙跟著後面跑。

  秦羽猛然推開大廳的門,采歡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

  他大叫,「香囊呢?」

  「在這兒。」她還握在手心裡。

  他上前一個箭步,他揮手就把那個香囊從采歡的手心打到地上。

  「怎麼了?」她嚇了一跳。

  秦羽一把抓起她的手,她的手心已經開始泛青了。

  「你中毒了!」

  采歡發現自己果然一陣心悸。

  緊抓著她的手,他擰著眉頭說:「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跟我走,我替你驅毒!」

  采歡不假思索地說:「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

  春喜和小祿子這時趕了過來,春喜憂慮的說:「格格,依奴婢看還是請大醫過來比較穩當……」

  「這是四川唐門的奇毒,太醫不見得會解!」秦羽急促地說。

  「我信你,我跟你走。」采歡堅定地望著他。

  「不能耽擱了,我們走!」他捉住采歡的手腕來到天井,再用力一提,兩人便上了屋頂。

  春喜才眨一個眼,只見兩人已經不見蹤影,「哎呀,你怎麼不攔住他們?」

  「格格要跟他走,我怎麼欄啊?」小祿子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他緊張兮兮的對春喜道:「剛才那個錦盒是我拿進來的,說不定我也中毒了!」

  春喜沒好氣的罵他,「毒死你活該!你娘沒教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能隨便拿的嗎?這下好了,闖禍了吧!」

  「怎麼辦呢?」

  她愁眉苦臉地說:「等天黑格格如果還沒回來,咱們倆只好去寶親王那裡自刎謝罪了!」

  第七章

  采歡和秦羽上了畫舫,秦羽緊鎖著眉頭,從身上取出一包銀針,「我得先替你扎針,然後再用內力把你的毒逼出來。」

  采歡雖覺不安,但仍靜靜地點了點頭。

  深吸了一口氣,他有些欲言又止。

  望著那些銀針,她打了個哆嗦,勉強說:「是不是很痛?我會忍著的,你動手吧!」

  「你得脫掉身上的衣服。」秦羽低聲說。

  見她遲疑了一下,他瞭解了,於是拿起一塊方巾要蒙住自己的眼睛。

  采歡攔下他,「蒙上眼睛,還怎麼替我扎針?」

  語畢,半晌後,她解開衣裳,露出正滿溢著青春與美麗的胴體……

  秦羽讓她坐在几榻上,兩人在這樣近的距離裡,彼此都聽見對方的心跳,他繞到采歡背後,從她修長的頸部,圓潤的肩膀,直到纖纖腰際,總共紮了十二支銀針。

  他把桌上的燭火吹熄,現在船內,只透著一彎月牙的微微光亮。

  「船上的燈熄了,你的心就不再狂跳了嗎?」她開口問。

  「你還沒脫離險境呢!居然有心情開我玩笑?」他望著江面的波光鄰鄰。

  「但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有把握解我的毒。」采歡反而處之泰然。

  秦羽淡笑,「你似乎能從我的眼睛裡,讀出許多事情。」

  「我還看得出,你的困難沒解決。」

  「你怎麼知道?!」他詫異地望著她閃爍的黑眸。

  采歡歎口氣說:「因為我在你的眼睛裡,看見和我阿瑪一樣的不平、憤怒,還有無可奈何。」

  他沮喪地說:「呂雋死了,年富卻還扣著我母親。」

  「憑你的一身功夫,就算大內天牢,也奈何不了你。」

  搖搖頭,秦羽苦笑著說:「年羹堯父子太狡猾,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把我母親關在哪裡。」

  「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受他們擺佈嗎?」

  「我能怎麼辦呢?只要我反抗,我秦家就會有一個無辜的家丁,當場在我面前被砍掉一隻手臂!」秦羽憤恨的緊握住拳頭。

  采歡無奈地看著他,「參年羹堯的本子一大疊,可惜連皇上都不敢貿然行事。」

  兩人正襟危坐的聊了半晌,秦羽見時間差不多了,一一拔除她背上的銀針,並替她把衣裳披上。

  她感覺到他雙手正微微顫抖,而她也同樣壓抑著內心的悸動,「你可以點燭火了。」

  點亮燭火,秦羽在察看每一支銀針變化的顏色,心想葉霜這次可是存心要了采歡的命啊!

  「我還有救吧?」采歡從几榻上站起,忽覺天旋地轉,秦羽連忙一把抱住她。

  「那十二支毒針,把你體內的毒都集中在丹田之內,我只要替你把毒逼出來就沒事了。」

  他說完立即將自己的手掌抵在采歡的小腹之上,並緩緩將內力運出,采歡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忽地吐出一大口污血,頭一垂,整個人便暈厥在他的懷裡。

  「什麼?!」小桂子對著春喜和小祿子大叫,「格格昨天就中毒了,可你們卻到現在才來見寶親王?!」

  春喜吞吞吐吐地說:「秦公子說,格格中的是四川唐門的毒,太醫也解不了,所以我們就……就信了他,讓他把格格帶去療傷……」

  「你們讓格格給人帶去療傷?帶哪兒去啊?」

  春喜和小祿子一起搖頭。

  「你們兩個人頭豬腦,待會兒寶親王回來,看你們怎麼死!」

  急忙扯住小桂子的衣袖,春喜哭著說:「桂哥哥,你要救救我們啊!」

  小祿子也說:「格格堅持要跟那個秦公子走,我們攔也攔不住啊!」

  不一會兒弘歷回來了,還把宮裡的畫工師傅也一起帶回府,他不聽春喜和小祿子的解釋,簡短的交代小桂子,「把那個香囊送進太醫院去驗驗!」

  「喳!」小桂子小心翼翼的捧住那個錦盒,直奔太醫院。

  「春喜、小祿子,」弘歷板著臉問他們,「記不記得那個秦公子的長相?」

  「記得、記得,」春喜說,「那個禍頭子,把他燒成灰我都忘不了!」

  弘歷看向畫工,「那就麻煩陳師傅了。」

  陳師傅對春喜和小祿子說!「兩位請把那位公子的容貌形容一遍。」

  過了半晌,陳師傅藉著春喜和小祿子的描述,將秦羽的畫像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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