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韻潔擋住準備追出去的任家凱,完全在他面前呈露光溜的上身,「不要撇下我!」
「你知道她來了,所以說了那樣的話。」他咬牙,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穿上你的衣服!」
「你這不是要我難堪?」毛韻潔重新黏到他身上,隔著他的襯衫親吻他的胸膛,「她聽都聽到了,我們就順著上床一次,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比起她,等會你就會知道我好太多了,我不在乎你心裡有誰,以後你想要,我就會來,我很明白男人經常的需要……」喔,其實她也是需要他的。
「別逼我發火。」
「那就火吧……要了我……」興奮的胸脯快樂對他摩蹭,毛韻潔此時已被慾念填滿全身,看不出那雙眼眸已爆出火,一團抓了狂令人恐懼的火。
他快速拾起女性衣物,朝她上身蓋去,驀地抱起她,她奮然嬌笑。
「女人,我立刻成全你!」任家凱真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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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家,昨晚是無奈聽著另一位拚命講電話的兩名女人,翌日下午換成關立威冷視那光喝湯就令人不爽的馬傲飛。
「你喝個湯就非要發出這種西西蘇蘇的噪音嗎?」關立威鄙睨過去。
馬傲飛不客氣地反瞪回去,「本大爺肚子餓,不行啊!?」靠。
關立威很歉意。「差點忘了你中餐沒吃。」想想又不爽,斜瞪詫異問道:「我給你暫住,好躲你媽安排的相親,你不感激,還跟老子吼三小?」
「大爺我長這麼帥需要相親嗎?那個叫飯局,我只是因為看濃妝艷抹又故意穿低胸禮服的騷貨會吐!」暴吼解釋完,接著安靜喝湯。
關立威翹二郎腿冷哼,碎念:「自以為帥有屁用?還不是最後一名。」
馬傲飛捧起碗一口氣喝光,因為他聽見了,吃飽喝足,決定掀了房子跟這明是死黨,對話卻常詭異像仇人的關立威吼:「不要一直講——」
「噓。」關立威偷瞄木然坐在另邊沙發看著電話的小女人,「我們找點合作案討論。」也只有談公事,馬傲飛才知道冷靜怎麼寫。
「中午不是討論過了?」而且每次和關立威討論的結果都想翻桌,還是任家凱好,精簡果決,不浪費時間。梢後,也一同看向那看起來病殃殃的女人,「立美怎麼了?整天不說話,就盯著電話看。」
「等電話。」他刻意簡短道,祈禱這賤馬最好別再問。
「等誰的電話?」馬傲飛問了。
他使眼色,暗示不能提那個人的名字,否則接下來他會很頭大。
馬傲飛當作沒看到,懶懶道:「任家凱!」
關立威垮著死臉,無奈地看著馬傲飛。
接著,他頭大的原因隨著這名字來了,那就是靜了一整天的關立美回魂了。
「哥——」
「我還是那一個字給你,等。」關立威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截斷她的話比較乾脆。「我關立威的妹妹,是堅強的,做女人的榜樣,給男人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要等到最後,逼心愛的男人為你做出丟臉要死的動作。」
馬傲飛搭腔比喻:「就像你哥在公寓大廈對莫寶莉唱情歌那件蠢事。」
關立威怨念橫某人一眼。真不了他為啥還不和馬傲飛拿武士刀互捅?
看立美依然悵然,關立威發狠:「不然等他談生意回來,老哥替你踹他幾腳,扁的他那張美臉鼻青臉腫,然後被老子踢飛出去——」
「不要!」關立美愁著臉,想也不想就心疼。
「那隨便。」他聳肩,放棄出奇的快,反正說說而已,順便藉此看出她對任家凱的濃厚愛意仍舊多過傷痛,
她強硬做出堅強樣。視線回到整日對她冷漠靜悄悄的電話上。哥說過,任家凱昨晚為了公事,臨時到外縣市去了。可現在的她絕對不敢掉眼淚,倘若落淚,所有人都會認定,五年的愛,為了一個親密情景而打壞,是不是太過易碎絕望了?
其實她可以直接撥電話給他,問個仔細,但她不想他認為她是個多疑又煩人的女人,所以她等,從早上讓負責清掃皇林的阿姨在公園訝異叫醒,她就昏昏沉沉地回到家裡,開始盯著手機與家用電話,傻等鈴聲出現……
關立威催促:「你吃了感冒藥,回房去,房間也聽得到電話。」
她點了幾下頭,但突然想到不能馬上看到任家凱進門的情景,難得固執不依,軟趴趴倒在沙發上,有氣無力,「我睡這裡就可以了。」
好想見他。假若他出現,承認她真的是人家的替身,她有預感,自己會勇敢的當作無所謂,只要他別不要她,就夠了……這,就是愛上他且抽拔不出的應得結果。
關立威覲她這時累得合上沉重雙眼,當真決定要睡在客廳傻等,他拿報紙扇風,沒望。「有點熱……」
「你白癡到不會去開冷氣嗎?」馬傲飛看著男性雜誌狂妄訕笑。
關立威斜眼鄙夷,懶得講。那嚴重感冒的小姑娘原本乖乖聽話要上樓的,還不是因為旁邊的豬頭,哪壺不開提哪壺,開冷氣?媽的開個屁!
突然,門鈐響了。
關立威前去開門,打量終於知道要趕回來,且額頭冒著汗水的任家凱。
「我想和立美談談。」任家凱的語氣肅穆冷靜。
關立威立刻搭起旁人的肩膀藉機離去,好讓他們有相處空間。
「傲飛兄,你去游泳。」
「游去哪裡?」他皺眉詢問。
關立威很是無奈。「你喜歡的話,可以游去海南島呀!」
馬傲飛愣了幾秒,一肚子大便,遽地劈里啪啦一陣野馬鬼叫。
關立威受不了,抓起那只同等級的強壯手臂,死命將這匹馬拖出去。
門被帶上後,大廳一片寂靜。
任家凱緩慢走近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每走一步,黝黑的眸子就多分心疼;愈看清她昨晚手腳摔出的擦傷,心宛如刀割,看似比她還痛。
「立美。」他慣例撫摸她的額頭,感受到發燙的溫度,胸口挨了一記悶拳,咬牙低聲咒罵:「該死的……」她竟然在發燒!
蜷縮的身子,在耳際依稀聽見她最期盼又醇厚的嗓音,倏地睜開眼,集中剩餘的精力坐起,霎時忘記昨夜的傷心,驚喜,「家凱哥!」
「為什麼你會發燒?」他嚴肅,笑不出來。
「我吃了感冒藥,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你忙了一天,要不要吃——」
「說!」他瞪著蒼白小臉大吼。
關立美傻住,因他罕見的憤怒,泫然欲泣,害怕他今天來真是來告知他選擇了毛韻潔,未幾,她忍住,真不想失去他,淒涼苦笑,起身,「我現在精神很好,我……做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坐下!你覺得我看到你這樣子,我吃得下嗎?」
她受到驚嚇,乖乖坐回椅上。聽到這番話,想落淚,暗忖:這是不是表示以後也不想吃了?
她深呼吸,別過頭去,「我知道了,我們結束了,對不對?」
「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再者,結不結束是由我來判定,不是你。」
「你根本不想解釋……」她好冤枉,明明就是他一通電話都沒打。
「那我現在趕回來是要做什麼?」
「跟我說分手啊。」由於心裡存有希望,音量小到沒膽讓他聽太清楚。
「還講!?」
看他臉色驟變,她顫畏,甚至莫名產生仿錯事的內疚,沒敢說話,視線倒是栘到桌上的雜誌。
他隨著她的目光,果斷認定問題全在那,旋即火速翻閱,沒幾下,他找到內容,看到標題連文章都嫌爛,直接砰然摔出去,以示它是個廢物!
「家凱哥!」她瞠目震撼,頭一次見他砸東西。
經過關家外的幹部,從落地窗看到裡頭的情景,好奇駐足觀看,一會又一個跟著靠過來。
「看啥?」
「頭兒摔東西。」
「有啥好驚訝的,他經常在公司對經理們掀桌子。」最恐怖的就是叫老遲到的小黑去爬電火條,罰阿剛去大馬路上跳五分鐘的吉魯巴。
「我好奇的是,他從沒在關妹妹面前抓狂,好像有好戲看了……」
「裡面什麼好戲?」再來一個伸脖子觀望發問。
然後一個接一個,包括關立威的手下志漢,區克軒幾位部下及趙子,而在皇林外頭和賣香腸大叔賭骰子的同事,倒是直接買數串香腸衝過來,豪氣請眾兄弟邊吃邊看,就差沒拿椅子坐下來加點爆米花——
「為什麼要摔東西?」她驚駭的哭了,下意識卻因為其憤慨而閃出對事情些微明朗的暖人希望。
任家凱發現自己嚇到她了,緩下情緒,平緩問:「你是要信這爛雜誌,還是要信我?」
「我是想信你,但是……」
「但是什麼?」
「我昨晚看到——」
「看到毛韻潔脫光上衣抱著我。」他精準地替她接下文。
她怔然,傷楚剛打算撤退,聽到他這番話,她心猛然刺痛,淚流滿面,氣指道:「你知道了?你明明發現我過去找你了,你要我怎麼信?怎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