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隨著兩條人影飄過來閃過去,正想讚歎時,突然,紫衫女子飛落在她左側站定,跟著,黑衣人無聲地落在她右側,兩人隔著她對峙著,場面一觸即發。
這、這是怎麼回事?范予葵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屏氣凝神著,呃,他們不會是殺人如麻的通緝犯吧?
如果嫌她礙眼,她可以站旁邊一點。
「都跟你說了,你認錯人了,我沒偷啊,沒偷啦!」紫衫女子提著彎刀指著黑衣人,氣惱的說。
「我沒認錯。」黑衣人低沉道,沒拿刀的大手緩緩伸出,「拿來。」
他們打算隔著她叫陣嗎?
……嗯,應該是。
如果此時她退開,會不會被劈成兩半?
……嗯,很有可能。
范予葵幽怨的看著手中物,人家一個拿大刀,一個拿彎刀,她卻只有一根洗衣棒,若他們當真一刀劈下來,她擋得住才怪。
嗚……她剛才應該逃的。
「我沒有拿,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聽清楚沒?我沒拿!」紫衫女子激動的跳腳嚷著。
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啊!范予葵緊盯著她那胡亂飛舞的雙彎刀,就怕紫衫女子一個沒拿穩,往她這兒招呼過來。
嗚……左荊,救命啊∼∼
「別考驗我的耐性,拿來。」黑衣男子不耐的冷聲道。
「拿什麼啊,連最基本的東西我都不知道,還能拿什麼。」紫衫女子愈說愈大聲,音調稱得上是尖銳的。
黑衣男子冷冷的看著紫衫女子,一言不發,當視線掃過范予葵時,她打了個冷顫,寒毛聳立。
天啊!那黑衣男子的目光比左荊還冷。
嗚……左荊,我好想念你∼∼
「瞪我做啥?擺什麼臭臉,我才不怕你那張死人臉,少對著我擺。」語畢,紫衫女子哼了一聲,收起雙彎刀。「還有,你打擾到人家洗衣服,現在還板著臉嚇人,到底懂不懂禮貌啊?」
若是平時,范予葵聽到這等話絕對會哈哈大笑,但現下,她扯扯僵硬的嘴角,乾笑道:「兩位繼續,不要客氣,不用顧慮到我。」要死喲,怎麼注意到她了。
范予葵拿著木棒及洗到一半的衣裳,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說,慢慢的退。
誰知才退了幾步,黑衣男子提著大刀,腳尖一點,拔地而起。
「啊——」范予葵拔聲尖叫,雖然那刀不是砍向她,但她還是嚇得尖叫起來。
「喂∼∼說你沒禮貌還真的是耶,大刀提起就砍,想砍人總得知會一聲吧!」紫衫女子邊嚷邊閃,輕鬆躍上岩石,點兩下便沒了蹤影。
范予葵對著天空嚥了口唾液,呆滯片刻,先看看左邊……空的,再看看右邊……也是空的,那名黑衣人不知何時追了上去。
他們是武林高手?
她搔搔頭,古代人真怪,砍來砍去的很好玩嗎?
她努努嘴,擰乾手裡沾了水的衣裳,丟到竹簍裡,蹲回湖邊快速的洗完其他衣物,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回家。
途中,她看著手中的木棒,隨意揮啊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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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武功,好不好?」左荊在砍柴,她不好靠近,只得大聲嚷嚷。
他沒有回答,砍完柴便走到井邊打水。
范予葵湊了過去。
「可以教我武功嗎?」她乖巧有禮的問道。
左荊挑完水便走人。
很不給面子喔!范予葵有些錯愕。
「我要學功夫。」見左荊坐在那兒看書,她嘟著嘴說。
「……」他一逕擺著冷顏,不理會。
「教人家武功啦!」冰山遇上大火總會融吧?看她的ㄋㄞ功,「教人家啦∼∼」是男人聽了都會骨頭酥麻,毫無招架之力。
「你打算學什麼?」終於,他合上書本開了金口。「用什麼學?」他骨頭沒酥,板起臉問道。
她呵呵地直笑,高舉手中物。「這個。」開心的耍弄兩下。「像這樣∼∼嘿——」
果然!左荊捺住性子。「那是洗衣服用的。」
「對。」她粲笑。
還對?!「別想。」他立即又走人。這幾天她吃飯、洗澡都帶著那木棒,就連睡覺也不例外!真是中邪了她。
呃,這是什麼意思嘛!「你到底教是不教?」她跟在後頭嚷著。
「不教。」他腳步沒停,說得乾脆。
「為什麼?」她拿著棒子緊跟著。
他回過身。「不如先說你為何突然想學?」盯著那支莫名「受寵」的木棒,滿臉不爽。
「因為上次洗……」她張口欲言。
「二師兄!」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范予葵的解釋。
紫衫女子從天而降,一落地就緊捉著左荊,神情激動,只差沒抱上去,相較於她,左荊鎮定多了,雖有瞬間的詫異,但臉上仍是那一零一號表情。
「終於找到你了。」紫衫女子高興的大叫。「哇∼∼才兩年你又變俊了。」她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你可真會躲,跑到深山來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和湘映找了老半天。」
你認識?范予葵用眼神詢問左荊。
左荊這才開口介紹道:「我師妹,金紫蝶。」
「你好,喚我紫蝶就行了。」說完,金紫蝶主動拉起范予葵的手和她相握,衝著她直笑。
金紫蝶的熱情感染了她,范予葵漾起了笑。「你好,我叫范予葵。」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來到唐朝後,她認識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張婆婆、左荊外,就只有幾天前洗衣服時……
「啊,是你!」那個舞雙彎刀的紫衫女子。
「是你。」
金紫蝶和范予葵同時嚷著。
「你們認識?」左荊覺得困惑。
「現在認識了。」范予葵笑說。
「現在?」
「對,剛才你不是才介紹過?」范予葵睨了他一眼,彷彿他問的問題很蠢。
「那之前呢?」
「之前?」她緘默一會兒,蹙眉道:「當然不認識啊,如果認識哪還需要你介紹。」說著說著,她探手覆上左荊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左刑深吸一口氣,拉下范予葵的小手。「我沒發燒。」拉回主題。「你和紫蝶……你們既然不認識,為何感覺挺熟識的?」
「我們並不熟啊!」范子葵小聲嘟囔。
「不熟?」左荊捺著性子解釋。「我不是問你們熟不熟,而是……」
一旁的金紫蝶看得哈哈大笑。
呵∼∼沒見過二師兄對人這麼有耐性,這個范予葵……很有趣。
「二師兄,我們之前不認識,但有過一面之緣。」她好心地幫忙解釋。「就在她去湖邊洗衣服的時候。」
范予葵趕緊點頭。「沒錯,所以我才希望能跟她一樣舞雙彎刀,雙彎刀耍起來好神氣喔。」簡直棒透了。
「你想學武功就為了耍帥?」他瞇起眼,問得危險。
呃……情況不太對,她乾笑幾聲。「才不是呢!」雖然那原因佔了大部分,但會承認的人是呆子。「我是為了自保。」說得義正辭嚴的。
「不需要,我會保護你。」左荊理所當然的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左荊說要保護她耶∼∼她紅著臉,掄著木棒看地上。「可是……多少學一點也好啊,凡事總有萬一嘛,如果有一天我……」
左荊打斷她的話。「沒有那一天。如果有,我也一定會保護你……」望進她的眼,道出承諾。「一輩子。」
一輩子!這句話像迷咒般迴盪在范子葵耳畔,她緩緩抬首看著左荊。
他說要保護她一輩子,一輩子耶!這代表什麼?天啊!她的心跳飛快,感覺好幸福,拙於言詞的他,竟會說出類似誓言的保證。她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由自主的發著顫。
「這是你說的哦!」她將木棒往後拋。「你可不能反悔……」接下來的話消失在左荊嘴裡。
他溫熱的唇輕輕的印上了她的,她渾身都軟癱了。
金紫蝶識趣的離開,看樣子,外表冷酷的二師兄找到喜歡的人了,這樣也好,小憐並不適合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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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呢?」
一身火紅的女子兩手一攤,聳聳肩。
「滾出去!」
女子淺笑。「你真現實。若我把它給你,有什麼好處?」倚著他吐氣道,刻意壓低身子讓他瞧清楚她襟內若隱若現的曲線。
「好處?」
「還需要點明嗎?」女子妖魅的攀上男人雄偉的肩膀,塗上丹紅的指隔著布衣搔弄他的胸膛。「大師兄……」
嘖!騷貨,玩玩又何妨。「湘映師妹,東西呢?」江維恩反手緊擁住她。「你把它藏在哪兒?」拉開她的結帶,脫下半臂,將吻落在她的小香肩上。
「東西在哪兒不重要,重要是你碰了我,就得娶我。」紅艷艷的唇吐出類似戲謔的句子。
他停下動作,高深莫測的笑了。
「湘映師妹,這是你情我願的遊戲,太當真可不行。」
「行,別當真。」金湘映退出他的懷抱,拾起扔在地上的半臂,結帶。「若不碰我,你就跟那東西說再見吧!」她風情萬種的瞅著他瞧。「任君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