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父,請讓孩兒自己處理就行了。」義父年事已高,他豈能讓他跟自己奔波。
再說,這本來就是他自個兒的事,他不想牽
累到其他人,特別是對他有再造之恩的義父。
當年,他痛得從昏迷中醒轉過來時,他告訴自已不能就這樣死了,不能就這樣讓秦昆父女逍遙的過日子。他在內心發下重誓,他會找到他們父女,讓他們付出慘痛無比的代價!
他靠著那超人的意志,痛苦地從後院爬到半闔的大門口,他要報仇……
是時候了,是他回去報復那對惡毒的父女的時候了,
」你真的要一個人獨自回去中原?」單韶天問,這些年來兩人亦父亦師的朝夕相處,他多少也知道雲瀧剛硬的脾氣,一日而決定了的事就不會再更改,這也是他所擔心的,因為有很多事情並不是絕對的。
「是的,義父。請讓我一個人前去處理,等事情了結了,我就會回來。」報完家仇後,他不會留在中原的,還是會回到大理這與世無爭的地方。
「那好吧!你自個兒小心。義父希望你記得一件事,事物皆有兩面,很多事情是沒有絕對的,你懂嗎?」單韶天耳提面命地叮囑,如果他太鑽牛角尖,很多事情將會變得不清楚,因為對與錯只是一線之間。
「孩兒知道了。」鶴雲瀧點頭應允,他不想讓待他如親生兒子的義父太過擔心自己。
「希望你真的明白。」單韶天意有所指地說。
「何時動身呢?」
「明天一早。」他不能再多耽擱了,他要在秦可兒嫁人前行動。
「走得這麼急,我想一定有你的理由,凡事小心點。」
「義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因為他這條命還得留著向秦昆父女報仇。
等著吧!秦昆父女,他鶴雲瀧絕對讓他們悔不當初,絕對!
※ ※ ※
「晚了,玉翠,你可以下去休息了。」秦可兒溫柔地說。
「是的,小姐也早一點就寢。」離去的玉翠隨手帶上房門。
秦可兒脫下外衣,僅穿著白色的襯衣及褻褲,看著桌上她下午剛繡好的手帕,她滿意地微笑點頭,蔥白的指頭撫著手帕上繡的字。
「瀧哥哥……」她輕聲地喊著。
儘管瀧哥哥跟娘一樣,距離自己很遠,今生再也見不到了,但他卻自始至終一直活在她的心裡,陪著她一起成長。
雖然經過了十一年,但她仍清晰地記得瀧哥哥俊秀的模樣,因為她每天都想著他,不曾稍忘。
她原本打算今生都不嫁人的,因為她是瀧哥哥的新娘子,雖然沒有任何信物為憑,但她的心中早已認定了,她今生只愛他一個人。
可這會礙於知縣大人不斷向爹施加壓力,而且暗中阻斷鏢局的生意,雖然爹曾經做了那樣大的錯事,但他畢竟還是自己的爹,她也不忍心看他晚年過得慘淡淒涼。
算了,反正她的心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就算別人娶了她,也只是娶回一個軀殼罷了,她曾經呼跳有力的心,早隨著瀧哥哥的死去,也一起死了。
她熄滅了桌上的油燈,躺到床上,在閉上雙眼的同時,小手緊緊的將手帕握在胸口上。「瀧哥哥……」
※ ※ ※
鶴雲瀧蹙緊了眉心,低頭凝視著床上熟睡的美麗人兒,他一眼就認出她來。
早已潛入鏢局的他,等著丫環離開後,房間的燈也熄了,才輕悄的躍人秦可兒的房間。
借由窗外皎潔的月光,清楚地映射出秦可兒那張美麗絕倫的面容。
十一年不見,沒想到她變得更美了,蛻下當年那清秀可愛的稚嫩,她有張更美的細緻臉蛋。
她很美,美得讓他屏住了呼吸,濃密而長的睫毛,白皙透紅的臉龐,她的眼睛是不口還是那麼晶亮有情呢?
秦可兒的美,是鶴雲瀧始料未及的,此時的他只能驚艷地直瞅著床上的美麗人兒。
他記得她的聲音清亮甜美,讓人只想疼寵。
有那麼一刻,他被她那絕倫的美麗給完全的吸引住。
但很快地就又被他心中那股仇恨給掩蓋過去,在她那漂亮的臉蛋下,有著一顆邪惡的心,而當年她才七歲而已。
當年,自己連命都不在乎,就怕她受到傷害,結果自己卻因她差點喪命,多麼的可笑啊!他居然被一個七歲的小女孩給玩弄了。
他不會那麼輕易地殺了她,這一次,他會讓她為以前所為而付出完全的代價。
僵著一張俊逸的臉,臉上儘是痛恨的表情,鶴雲瀧深沉的黑眸頓時噴出怒焰,他抿緊唇,狠厲地直盯住床上那美麗的臉孔。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潔了,而他,將會讓她變成一株殘花敗柳,哼,想當少奶奶,她這輩子是別指望了!
秦可兒在睡夢中呻吟了一下,朦朧中她似乎感覺有人正注視著她,她微微地張開惺忪的雙眸。
真的有一個高大身影矗立在她床前!
她頓時驚嚇地睜開了雙眼,「你是誰?」她驚惶地坐了起來,雙手緊抓著被單擋在胸前。
那高大的身軀背著月光,讓她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由其體型來看,這是個男人,他想做什麼呢?她不禁驚恐地放聲叫喊,「救命!快來人!」
鶴雲瀧快速地點了她的昏穴,讓她倒臥在床上。
他留了一張紙條在花桌上,用被單將秦可兒整個人裹住抱起,迅速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秦可兒在我手裡,五天後歸還。
採花賊
第三章
看著身上裡著被單,昏睡在石床上的秦可兒,鶴雲瀧有那麼一點地痛恨著猶疑的自己。
原本打算擄走她後,將她帶至風月場所,讓前去買春求歡的男人蹂躪她,讓她變成殘花敗柳,然後再將她送還給秦昆。
但昨晚一見到她,內心又冒出不想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她的念頭,又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只好將她帶至他無意間發現的這在溪邊荒廢的小木屋,等五天過後,再讓她回去。
為什麼?自己明明是痛恨著她,至少這十一年來他一直以為是這樣,怎麼這會內心會起了那不該有的愛憐?
他懊惱自己無法做到像她當年對待自己的狠心與無情,他氣憤的走向窗旁,試圖釐清自己混亂不已的情緒。
秦可兒緩緩的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了,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她,張著一雙大眼環視四周,這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有一名高大的男子闖入自己的房間,後來自己就失去了知覺,而她現在在
她嚇得完全清醒過來,半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裡著昨晚蓋的被單,然後她瞄到那站在窗前的高大健壯男子。
「你是誰?為什麼捉我來這裡?」她驚慌地問,這看來是一個荒廢的木屋,不由得讓她更感到害怕不已。
鶴雲瀧不發一語。
「你是誰?」
他仍背對著她,頓了下後,緩緩地轉過身來,在她的心裡,自己恐怕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她或許已經記不得他的長相,亦或許她根本早忘了他。
秦可兒等他轉過身後,這才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那是一張和她記憶中瀧哥哥的長相有幾分相似的臉,她驚愕地睜大晶亮的瞳眸,直瞅著他。
他是誰?為何長得跟瀧哥哥這麼的神似呢?她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思忖,雖說他沒有瀧哥哥的那一份特有的俊秀氣質,但卻多了股陽剛,以及那令人感到害怕、森冷的陰冷眼神。
「原來你真的已經忘了我。」他難掩心中怒意地直凝著她,對於她忘記自己一事,他不由得怒火上升。
這聲音以及說話的語調……雖然已經過了十一年,卻還是那樣的熟悉,是瀧哥哥?不可能,他不是早在那個時候就被殺死了嗎?
—她不敢置信地直看著鶴雲瀧,那張臉愈看愈像,是他嗎?她忘神地拉開裡在身上的被單,手上還緊握著繡帕,從石床上走了下來,靠近那個連說話都很像記憶中瀧哥哥的他。
「你是……你是瀧哥哥?」她詫異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在這一剎那間停止,不再跳動。
「怎麼?見到我沒死。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嗎?」鶴雲瀧斂起深沉的黑眸,低凝住站在自己面前,矮了自己一個頭的秦可兒,浯帶嘲諷地說。
「你真的是瀧哥哥嗎?」她不敢相信的輕搖著頭,嘴巴因過度驚訝而微微地張開著。
「哼!瀧哥哥,叫得真好聽!」他不屑地自鼻子冷哼出聲,「那個瀧哥哥早在十一年前就被你給害死了,你不記得了嗎?現在站在你眼前的叫鶴——雲瀧。」他將名字一個字一個字自齒縫中擠出。
「你沒有死?」秦可兒的眼裡盈滿了激動的熱淚,她顫抖地問,不知他是人是鬼?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在你們拿走寶物後,可能是上天的垂憐,讓我又醒了過來,得以死裡逃生,因此今天才能又站在你面前。」他粗略地說著,認為不用述說得太詳細,恐怕她也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