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
「嗯,她與她先生發生一些事情,所以現在住我這。」美娜簡單的說。
「是不是外遇?」
「你別亂說,那是爾玲誤會林大哥。」
「那為何不解釋清楚?」
「就是有點錯綜複雜,才難以解釋。以後有空再告訴你。」
***
美娜回到家已書快十二點了。
爾玲竟然坐在客廳等她。
「你們……」爾玲關心的問。
「托你的福,我們有完滿的結局。」
爾玲眼尖,注意到美娜脖子上多了樣東西。
「你脖子上的項鏈好美喔!」
「你注意到了?」
「嗯,從不帶任何飾品的人,突然間有了條項鏈在脖子上,總有特別醒目。他送你的?」
「嗯,這條項鏈我已經心繫兩年之久。」美娜開始敘述這段緣由……
聽完美娜的述說後,爾玲發表自己的意見。「這條項鏈注定了你們的緣。你沒買到,卻被他捷足先登,可見,上天捉弄人是有意的,因為要他解決他的婚姻,恢復單身後,才可帶著你心緊的項鏈來挽回你的心。」
「那你呢?」
「我怎樣?」
「什麼時候原諒林大哥?」
「喲,剛找到愛人,就想把同志趕走?」
「爾玲,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冤枉好人。」
美娜正視著爾玲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又沒什麼表示……」爾玲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只要林大哥願意來求你回去,你就願意回去羅?」
「不,求你別去左右他的心,我想看看他怎麼做,可惜,他從未……」
「行動!對不對?」美娜挑眉的問。
「也不是啦!我害怕……也期待。」
「那方希可的追求,你認為如何?」
「我沒什麼感覺,只把他當普通朋友看待,可是,他卻不退縮,執意要陪伴我,這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他了。」爾玲把對希可的無可奈何告訴了美娜。
「但是,你的立場若是不表明,他可是會認為這是一個機會。」美娜提醒爾玲。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還有一件事,王老師決定明年二月初開畫展。她跟我說,她與她那位男朋友沒希望了,所以,她又走回這條路。」
「那已不關我的事了。」爾玲漠不關心的說。
「不,有關係的。你應該知道王老師和我一樣及時回頭了,你能原諒我,卻不能原諒她,這樣是不對的。」
「這……我會再想一想的。」
「還有一件事,她要我們每人拿出一張滿意的作品參展,而你有三張,就是你留在畫室裡的三張,她全部拿出去參展了。」
「喔!」
「現在距離展出的日子只剩下一個多月。」
「美娜,你會和他一起回南部定居嗎?」爾玲突然轉了個話題。
這件事是爾玲最害怕的事,她怕好友離去。
「放心,我雖是來這兒避難的,但是,我也漸漸喜歡上這兒了,這兒有我喜歡的朋友,我還捨不得走呢!」美娜的話使爾玲寬心了不少。
「你是不是害怕回去會看到他前妻?」爾玲又問。
「不,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就無畏無懼。現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志傑在一起,我不用再害怕別人的目光。」美娜坦蕩蕩的說。
「美娜,你一定經歷過一段痛苦、自責的時期。」
爾玲無意挑起美娜的傷痛。
「嗯,在那一年的生活裡,我由希望而失望,由熱誠而冷卻,由清醒到迷茫,把自己純真的那一面藏在內心深處,把真正的自我丟在一旁,活在渾渾噩噩之中。我跟別人去遊玩,跟許多人做許多無聊、無趣的事,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只為了忘掉他,忘掉曾經有他的日子。」美娜回想過往的心酸史,淚就不爭氣的落下。
爾玲抱住她,「你終於又等到他了!」
「對,我終於又等到他,我終於又有美麗的日子。」
美娜喜極而泣。
第八章
這天是易凡來公司演講的日子,爾玲負責招待。
易凡演講的內容豐富而且精采,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聆聽,講完後,同事發問一些關於醫學常識和醫療上的問題。總體而論,這是一次成功的演講。
事後,方總邀請易凡和公司同仁一起吃飯。用餐中,易凡不時把眼神往爾玲那兒飄去,一些同事會意的說要撮合他們兩個,使得爾玲尷尬萬分;散會時,同事們還執意把送爾玲回家的工作派給易凡。
「你的同事們真是熱心。」會上車,易凡興奮的說。
「對呀,都是你太招搖,才使他們會錯意了。」爾玲賭氣地說。
「我是發自內心的,也是不由自主的。」
望著爾玲神彩飛揚,奪目可人,整個臉寵煥發出一片光潔。
易凡最愛看她笑;以往,只要她笑,他便覺得如沐春風。唉!他該怎樣可以讓她知道,她那笑容有多美呀。
現在,爾玲的笑容已不多見了,也許是他傷透了她的心。
他想著爾玲不在身邊的日子,心情就漸漸凝重。
易凡不自覺地自責起來,也不知不覺地擁住爾玲,爾玲在他懷裡不安的抖動著。
爾玲看見易凡整張臉孔都亮了起來,燃燒著的雙眸,好像充滿著期待與感激,他的懷抱如同以往——溫暖、熱切!使得她想接近而欲一探究竟——
他的氣息明顯地急促起來,他低頭探尋她的唇,輕輕柔柔的用唇親撫著她的唇,欲拒還迎的方式喚起爾玲陣陣的柔情;最後,他像傾注這幾個月的思念般,狂吻她,深深地吮吸她紅潤的唇!
良久後,易凡才停止他瘋狂的吻,爾玲帶著茫然、驚恐的雙眼望著他。
此時,他才恍然大悟,他們已不似從前,他侵犯了她,他一時慌張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默默將車開往她家的方向。
易凡的行為深深柔碎了爾玲的心。她想,他才熱情地吻了她,此刻,又像沒事般地開著車;他怎可以如此待她後,又對她視而不見?!
在傷心的同時,爾玲意識到她的心已不如往日的堅定,她必須強制自己武裝起她的一切行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到家了,再見。」到她家樓下,易凡催促的說。
「再見。」爾玲忍住淚,頭也不回的說。
易凡差點把持不住想再擁她入懷的衝動。
在回家的路上,易凡又被披上了寂寞的外衣。他幽幽地呻吟,低低地歎息他的無奈。
他將車駛向爸媽的家。
「媽,我回來了。」易凡回家後說。
「你回來得正好。」林母拉著兒子坐下,「我今天去幫你看了一個女孩子,長得挺體面,家裡還有一棟房子,還有……」
「媽,我是有婦之夫啊!」
「離婚呀!這女孩子還願意幫你開診所呢!」林母興奮的敘述著。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易凡生氣的站起來,「我回去了。」
「易凡,不要每次回來坐不到幾分鐘就急著走!」
林母喊住他的腳步。
「媽,不要我回來就跟我說這些事!爾玲是我太太,您要我放棄她,那是不可能的。」易凡聲廝力竭的說,接著便義無反顧的走了。
易凡想,每次回家,總是不喜而散,不知何時才可以高高興興回家,愉愉快快地走出門?
***
第二天,爾玲一到辦公室,曉梅立刻把消息透露給她。
「爾玲,你知道你升職了嗎?」
「不知道!」爾玲想,這怎麼可能?
「你升公關主任了!」曉梅彎下身,在她耳旁大聲宣佈著。
「真的?!」爾玲不怎麼相信般。
「你去看公佈欄就知道了。」曉梅說。
爾玲不信的站起身,正想往公佈欄去。
「白小姐,你親的辦公室在那邊。」人事經理來告訴她。
爾玲第一個反應是訝異加上興奮。
***
凝望著窗外,一陣濕冷撩亂了爾玲繁雜的心維。
寒冬終於來了,昨晚一道高壓冷氣圍從大陸華北傾南而下。
也許是今年第一次冷氣圍來臨,亦或是美娜回高雄,房子一時空曠了許多,她覺得好冷清,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在一連串忙碌的日子,她總想抓住些什麼?誰知踩下的每一步都落空;她從不曾如此鬱悶,也從未如此地懊惱。往昔,她總是以一片熱切的心,期待著每一天的到來,而今,那種期待的心情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爾玲難過得流下眼淚。此時,電鈴響起,她起身去開了門。
「小姐,你的花,請簽收。」送花的小弟說。
「喔!」爾玲簽好名字,又好像記起什麼似的喊住那小弟,「小弟,請問你知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誰?」
「不知道,他一向以電話聯絡!」
「爾玲把那束花拿進屋裡。其實花只有三朵而已;她猜不著送花的人是誰,也不想再強求知道。」
她想,她該出門去吃一餐,好來慰勞自己一下。
電話正巧在此時響起,「喂,白爾玲,請問找誰?」
「爾玲,我是希可,在你家樓下,一起吃晚餐吧!」
希可邀請著。
「好,我就下去。」爾玲爽快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