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是要你去看看大小姐,快去吧。」壓抑了想再抱抱兒子的衝動,他後退一步。
但這承襲了母親熱情個性的兒子還是站起身,走到他眼前,緊緊的抱住了他,好一會才笑容滿溢的轉身準備往三樓大小姐的房間跑去。
一個小不點卻跑過來,撒嬌的拉住他道:「我還沒有抱抱呢,蔚大哥。」
蔚傑笑笑的給了高度只到他胸前的南茜一個擁抱,小南茜十五歲了,慧黠嬌俏,唇紅齒白,也是個美人胚子,「小美人,行了嗎?」
「行,待會兒上樓後,最好也親我姊姊一下,剛剛那個噁心的人親她,我看了都快吐了,姊姊沒理你,一定也是急著衝回房間吐的。」她煞有其事的做了個嘔吐的樣子。
「小鬼!」他開玩笑的拍了她的額頭一記,往樓上走。
南茜呵呵笑,轉頭卻發現母親、爺爺跟管家爺爺都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我說錯什麼了?」
三人搖頭,有些事是沒法說的,遲到了,機會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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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充滿古色古香的大房間裡,牆上裝飾著年代久遠的織錦畫,一張大床、床頭櫃、兩張椅子、一張小桌子,而在浴室裡漱口漱了十多分鐘的夏若琳此時正站在褪了顏色的衣櫥前,從裡面拿出一套穿了再穿已經褪色的及膝套裝,再將賈克送的那套訂婚禮眼放進去。
碧蓮坐在床上,看著她拿著套裝走到屏風後去換衣服。
保守嚴謹的夏若琳其實有著另一面,但那一面,也許只有她有幸知道。
但也難怪她如此壓抑,這個莊園裡始終有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凝結氣氛。
夏若琳換好衣服走出來,雖然只是舊衣裳,但仍不減她的高貴氣質。
夏若琳的母親跟蔚傑的母親都是東方人,她有一頭柔膩的棕髮,而遺傳自母親的一雙水靈明眸,更讓碧蓮這個金髮碧眼的純英國人嫉妒不已。
因為那雙眼睛晶瑩剔透,熠熠動人,足以讓所有的男人對她俯首稱臣。
碧蓮站起身,「他回來了。」
「嗯。」
夏若琳微微一笑,但除此之外,那雙漂亮眸子還是平靜的讓人心疼。
碧蓮知道她的心事,一次在不小心接觸她的計算機時看到的秘密。
「既然對他心動,為何還要苦苦掙扎?妳可以擁有他,才只是訂婚而已。」
她搖搖頭,她雖邀碧蓮來參加她的訂婚宴,但她並沒有告訴她自己必須下嫁賈克的主因,何況--
「擁有蔚傑?!」她苦笑,「他有一顆如風般的心,我抓不到也不想抓。」
「妳沒有試怎麼知道抓不到?」
「不用了。」
「為什麼?」
「我已喪失自由。」
夏若琳低頭看著無名指上那枚刺眼的鑽戒,是啊,她沒了自由,即使她眼底看的,心裡想的永遠只有蔚傑。
再說了,母親一直告誡她,愛情只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幻。
碧蓮握住她的手,「拜託,這個自由可以要回來的,我就不明白妳怎麼會突然要嫁給那個聲名狼藉的賈--」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碧蓮瞥她一眼,轉身去開門,一見到來人是蔚傑,她笑開了嘴,回頭看著忙著深呼吸的好朋友,「我先出去了。」
「等一--」
但她還是扔下她,在蔚傑進來後,順手的將門給關上。
房間內靜悄悄的,空氣中流動著一抹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不自在氣息,這不自在來自於兩人交錯的眸光,翦水黑眸中的沉潛壓抑與另一雙的專注笑意。
夏若琳終於還是先移開了目光,這也才發現自己幾乎忘了呼吸,屏息與他凝望。
「還好嗎?」
她喑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再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很好。」
他蹙眉,「公主--」
「我--我有些累了,你知道我今天訂婚,一早就起來化妝了。」溫柔的下起逐客令,只希望他別再吐出關心的話語,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淚水洩漏心中的脆弱。
「我明白了,妳先休息。」
有點失望,但他早該清楚不習慣表現自己情緒的夏若琳,不可能給他什麼熱情的歡迎言行。
可是這一次,他是有理由可以擁抱她的。
他勾起嘴角一笑,「莊園裡上上下下除了不在家的亞歷外,所有的人都給我一個歡迎禮,公主的也不會少吧?」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將她抱入懷中,她身子一僵,聞到他身上清爽帶著陽光的味道,再想到賈克剛剛那濃濃的古龍水味,她忍不住的闔眼深呼吸一口他的氣息,好驅趕那被迫吸入體內、遲遲不退的味道。
蔚傑輕輕的放開她,定定的望著她好半晌,一直到她心頭小鹿瘋狂亂撞,他才燦然一笑,離開了房間,去找父親及老爵爺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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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近兩個鐘頭,賈克跟露絲回到位於溫莎東北方的倫敦,臨泰晤士河岸的十三層樓豪華住處。
充滿現代感的裝潢、質感一流的家飾,金碧輝煌的,與沒落古樸的梅瑟希亞風格截然不同。
賈克將鑰匙扔到桌上,將自己甩到軟柔的沙發裡,雙腳高舉的擺在桌上後,瞟了露絲一眼,再瞧瞧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的女傭,「沒妳的事,回房去。」
「是。」女傭迫不及待的回到房裡,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將門栓給拉上。賈克是個暴戾好色的人,若不是為了家計,她早就想不做了。
客廳裡,賈克邪魅一笑,對著露絲道:「把衣服脫了。」
她臉色刷地一白,「不……不要……」
他挑眉,「不要?妳是不是以為我將戒指套在夏若琳的手上後,就不會要妳了?」
「我--」她臉色更為慘白,她是這麼想的,她以為她終於可以脫離這個惡魔。
他邪惡的綠眸半瞇,抿緊了唇,突地又問:「妳肚子的事去處理了吧?」
「有、有,賈克,我照你的話去處理了,真的。」她慌忙解釋,雖然這一次她是違背他的話了,因為醫生已經警告她,她再拿掉這個孩子,她以後可能不能再有孩子了。
「那就好,衣服脫了。」
知道自己逃不過,她蒼白著臉點點頭,走到他前面,褪去身上的水藍色洋裝及衣褲,赤裸裸的任由他邪惡的手在她的身上來回揉捏。
他跟她同樣是養父從育幼院領養回來的孤兒,而她在十五歲那年就被他強暴得逞,再來的日子都過得膽戰心驚。
冷不防地,他將她推倒在桌子上,邪笑的臉與她相距只有咫尺,「專心點,露絲,雖然眼前我的確是將妳當成夏若琳在享用。」
她吞嚥一口口水,什麼話也不敢說出口。
他渴望的鼻息刻意地噴上她的臉,「等待的慾火太難熬了,但她是『公主』,換句話說,要等待結婚之夜,我才能佔有她,不然,我要是來強的,她一定會先死給我看--」
「你--你何曾在乎過這種威脅?」她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這種話她也說過,只是在他得逞後,她卻沒有膽子自殺。
他笑了起來,「她跟妳不同,可憐的露絲--」他毫不憐惜的咬著她的下唇。
痛!她倒抽了口涼氣。
「她有膽子自殺,可妳沒有……」他粗暴的唇繼續往她的胴體肆虐。
可憐!她的確可憐,在他強力佔有她時,他口中狂吼的是夏若琳這名字,眼角的淚水因控制不住的直流,而她身體的其它部份早都麻木了……
逃,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一定要想辦法逃離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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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際射出第一道曙光後,花林中的露珠閃爍點點燦光,當陽光愈顯耀眼,晨光薄霧盡散,棲息於枝幹間的小鳥啁啾道早後,隨即展翅在空中嬉戲。
她也想飛。
站在光禿禿的薔薇園中,夏若琳仰頭看著在天空愉快追逐的小鳥,她緩緩的展開雙手,感受清晨溫煦的風吹過自己臉頰、手臂的感覺。
但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在晨光中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頓時感到手變得好沉重,她頹喪放下手,看著那只鑽戒,苦笑。
這只戒指將時時刻刻的提醒她,她已屬於另一個男人。
失去自由的身體,卻有一個想飛的心靈,那是一顆禁錮不了的思念之心,她想躲在一雙溫暖的羽翼下,也想與那溫暖的羽翼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可這個心思卻與她所受的禮教如此違背。
「早!」
蔚傑愉快且活力十足的嗓音突地響起。
她嚇了一跳,猝然轉身,看到穿著一身白襯衫、牛仔褲的他走向她,他的袖子捲了幾折,露出結實的古銅色手臂,俊俏的臉上全是迷人的笑容。
「我嚇到妳了?」
她一愣,連忙搖頭,雖然他的確嚇到了她。此時才清晨五、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