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姿潔與馬裕博深情相望。半晌,許姿潔環住他的頸項,送上朱唇,熾熱狂野的吻瞬間展開。
「我愛你!」她趁喘息之際輕喊。
馬裕博輕吻著她的嬌唇回應,「我也愛你I」
第十章
「什麼?!裕博被抓了!」柯梅儀震驚地抬起頭。
「沒錯。他不小心傷了人,現在已被拘禁,再過三天就要被送回牢裡,可能要五年後才能再假釋。」周拓傑神情哀傷地面對她。
現在能救馬裕博的就只有柯梅儀了!周拓傑趁柯父回家休息時,來到柯梅儀的病房,將一切全部說出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昨天見面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柯梅儀猛搖頭。「姿潔呢?姿潔現在怎麼樣了?」
周拓傑無奈地歎氣,「她回去了,不過精神很差,幾乎不吃不喝快一天了。」就連裕博也是,看來他們真的很相愛。
周拓傑接觸過無數案子,而這兩人卻是唯一讓他心疼、感動的一對。
柯梅儀壓抑幾乎快崩潰的情緒,全身不停地顫抖著,接著她抬起頭,望著周拓傑好一會兒,「那周先生是來……做什麼?」
「時間不多,我不想再兜圈子,我今天來是希望你出面跟法官說出真相。」周拓傑收回所有情感,冷靜地說。
果然……柯梅儀避開他那尖銳的目光,低下頭遲疑著,「我……」
「我知道這點對你來說很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裕博真的是個好人,他曾經答應你不說出真相,就連他被拘禁時,也一直堅持這原則。」
柯梅儀怔了怔。
「我知道你想保護的並不是你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但是你曾經想過,『他』真的值得你保護嗎?」周拓傑陡然喝道。
柯梅儀身子一縮,訝異地抬起頭。
周拓傑上前,將一份資料交給她。「用你的心認真的想一想吧!」接著將一張名片遞給她。「無論你做了什麼決定都到這兒來找我,我跟你保證,我、裕博、姿潔都尊重你的選擇。」語畢,轉身離開病房。
柯梅儀望了望名片,然後翻閱起資料來,霎時,她愣住了!
裡面全是孫遠的資料,包括他的家庭背景、婚姻和交往過的女人,甚至還有他經常流連的地方。
柯梅儀愈看愈無法相信。半晌,情緒一激動,不知為何竟全身充滿力量與勇氣,她立刻下床打扮自己。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對孫遠來說,只不過是玩玩的對象而已,因為他曾說過他愛她,而且不能沒有她的。她一直相信那天孫遠會推她下樓,不是有意,他是無心的啊!
雖然在她清醒後,他一直沒來看她,但她還是相信他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啊!
整理好自己的服裝儀容,她抱著資料偷偷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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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臨大地,天氣忽地轉壞,開始飄著細細小雨。
柯梅儀好不容易才找到孫遠最常來的舞廳,她害怕地低垂著頭,緊緊抱著資料走進去。
尖銳刺耳的嘈雜聲直竄柯梅儀雙耳,令她腦袋忍不住隱隱作痛起來,但她還是強忍著,一步一步踏進,尋找孫遠的身影。
她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望著一個個醉醺醺的男人和穿著單薄的陪酒小姐,她心跳得好快,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人誤會。
忽然,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移動視線,她立刻展露笑容。
前方不遠處的位子有兩男兩女坐著,其中一名男子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她加快腳步衝過去,一來到位子前就喊道:「阿遠!」滿心歡喜地等著他的回應。
孫遠已有九分醉意,微瞇起眼看著她,「你……是誰呀?」
笑容僵在柯梅儀臉上,「我是小梅啊!」
「小梅?哪個小梅啊?」孫遠傻笑了下。
「小姐,你該不會找錯人了吧?」另一名也帶著醉意的男子問道。
柯梅儀依舊不死心,「阿遠,你還記得柯梅儀這個人嗎?」
「柯……我不認識姓柯的,你這怪女人,認錯人了啦!」孫遠大笑起來,腦子懶得思考。
柯梅儀簡直無法置信,直到其中一名陪酒小姐喊道:「啊!我想起來了!柯梅儀……喂!阿遠,她不就是害你跟老婆離婚的女人嗎?」
「喔……我也想起來了!阿遠,就是你說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結果懷孕摔下樓變成植物人的笨女人啁!你老婆不就因為這檔事才跟你離婚的嗎?」另一名男子撞了孫遠一下。
孫遠側腦想了想,然後大叫:「啊!我想起來了!」
柯梅儀驚喜,正想繼續提醒他時,就被他接下來的話給嚇住了!
「那個笨女人,說什麼懷了我的孩子,要我離婚娶她,哼!想得美喔!」將女人玩弄習慣的孫遠悻悻然地說道,好似這種情形見怪不怪。「我跟你們說,那笨女人還真以為我愛她,懷了我的孩子之後,就拚命求我去跟她未婚夫道歉。我呸,誰理她?」孫遠不屑地揮了一下手。
「那後來呢?」兩名愛聽八卦的陪酒小姐開心地問道;完全忘了柯梅儀的存在。
「後來我就去找她,要她把孩子拿掉,結果她不肯,我一氣之下就把她推下樓羅!」孫遠哈哈大笑。
「哇!你太殘忍了吧?那你居然沒被抓去關啊!」其中一名小姐驚訝地喊道。
孫遠又哈哈大笑起來,「因為有個笨蛋代替我去吃牢飯了!」
「誰啊?怎麼有這種人?!」
「就是那笨女人的未婚夫啊!哈哈哈……」說完,還不忘拍起手來,在場的人也哈哈直笑。
柯梅儀臉色蒼白,一動也不動地望著冷血無情的孫遠,她緊緊抱著資料,雙手不停顫抖,清澈杏眼竟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這時,外頭開始下著傾盆大雨,閃電、雷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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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門鈴聲驚醒睡夢中的周拓傑。「該死!哪個混蛋三更半夜來找碴引」
猛然開門,全身濕淋淋的柯梅儀直撲進他懷裡,害他反應不過來,跌坐在地上。
「柯梅儀!」周拓傑沒想到會是她,整個人愣住了。
「周……律……師……」柯梅儀趴在他身上,微顫的手抓住他的衣袖。
周拓傑驚醒,立刻將她抱起。「我的老天呀!你怎麼淋成這樣……還發燒了!」碰到她發燙的肌膚,周拓傑更加驚慌。
一衝進房間,連忙將她放上床,並且撥了通電話給房柬,要她趕緊過來。
「周……律……師……」柯梅儀伸出顫抖的手,虛弱的聲音彷彿隨時會斷氣一般。
周拓傑緊張地抓住她的手。「我在,什麼事?」該死!他什麼都不能做,真是急死人了!
「我……願……意……出面……說出……所……有的真……相……」她拚命吐出話來,「請你……一定……要……還裕博……清……白……求……求……你……」說完,終於受不了黑暗襲擊地昏厥過去。周拓傑震驚,隨即恍然大悟,一把將她橫抱起就衝出去,決定直接送她到醫院。
該死!柯梅儀,你千萬不能死啊!他在心中不停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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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裕博!」許姿潔因為噩夢而驚醒。
已經不只一次夢到在牢裡生活的馬裕博,她躺在床上,淚水沾濕了枕頭。
一個多月了,這些日子對她來說簡直度日如年,一天比一天還痛苦,每當想到馬裕博可能坐牢,她就忍不住哭泣起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有那麼多的眼淚可流。
「裕博……裕博……」許姿潔緊緊抓住棉被,傷心地喚著他的名。
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馬裕博是離開警察局的七天後,周拓傑要她出庭為馬裕博作證,她去了,見到消瘦好多的他,看得她,心好疼。
從那次之後,許姿潔就無法再見到馬裕博,就連周拓傑和柯梅儀也不知去向。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他們全不見了,也沒人留下任何話語給她?
她根本不知道馬裕博的情況,甚至問了警局的人和周拓傑事務所的人,也都沒人給她答案啊!
「裕博,你在哪兒?我好想你、好想你……」許姿潔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真的好難受、好痛苦。
忽地,一陣噁心湧上胸口,直竄咽喉,她忍不住起身,衝到浴室嘔吐起來。
端著晚餐上樓的小芳一聽見聲音,連忙放下托盤,進到浴室去為她拍背。「許姐,你看你,都沒好好休息、吃飯,才會把身體搞壞了!」
許姿潔好不容易才恢復,喘著氣,「對不起,小芳,樓下生意還好吧?」
「還過得去啦!只是少了餐點,客人難免跑掉不少。」小芳擰了條毛巾,為她擦拭汗水。